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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讪讪的笑了下:“那啥我打蚊子呢?”她假装在空中扑了几下,将手缩了回去。
程琬言拿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开口问:“几点了?”
谢音连忙看时间:“额……才三点十五,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程琬言又戴上眼罩睡觉,这回谢音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对面的乘客也来了,是两个年轻的女学生,看见谢音跟看见亲人一样,拉着她问长问短。谢音不知道现在的人都这么热情了,对问话都做了简短的回答——跟程琬言学的。
她一度恶毒的想过程琬言是不是声音很难听,所以才不肯说话,那自己只能勉强收下她了。可惜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程琬言的声音不说多悦耳,也是如沐寒风,像跟冰块再说话,还是不会回答的那种。
女学生聊的起劲了,硬是和谢音互加好友。一个短发女生指着程琬言问:“这是你朋友?”谢音望着她半天,硬是从嘴里挤出说:“是……是朋友。”“长的好漂亮,可以拍张照片吗?”
谢音微笑着拒绝了,开玩笑,这张脸只能给她看。
但迄今为止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谢音回头看她,却不知她什么时候醒来了。
程琬言摘掉眼罩看了看时间,谢音也自然的低头看时间,四点十五,时间掐的刚刚好。
火车慢慢停了下来,几人走出去。主管人说了注意事项就带着几人打的过去。
行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乌镇,此时已经将近五点了。主管人便安排众人住进了旅馆。谢音期盼着能和程琬言一间,可惜事与愿违,她与花秀英一间。
花秀英显然很激动,拉着谢音不停的说话。谢音觉得头疼便问:“你多大了?”花秀英一愣:“二十二吧。”谢音以长辈的身份说:“二十二不小了,该成熟一点了。”
花秀英哼了一声,“你再说我幼稚吗?老女人。”谢音瞥了眼她身上的衣服道:“想装成熟所以穿花衣服?”
“哪有!?”花秀英被戳中心事很不满的叫起来。
谢音无心与她争执,只顾寻找程琬言的身影。
找了一转没有找到,谢音问她:“程总的房间也是两人一间吗?”“程总?她一个人住一间,不是我等鼠辈可以企及的。”
谢音若有所思,看来没有去她房间里的借口了。到底用什么方法攻陷她呢?
耍无赖?一招就出局了。
老老实实的暗恋,估计温暖她个十年八载就暖化了。
制造浪漫,程琬言不是那种小女生,她好像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花秀英。花秀英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刻起了兴趣。
“找我就问对人了,你要追谁?妹妹我帮你。”“面瘫冰山那种类型的。”花秀英愣了下,痛心疾首的说:“那么多人你不爱,你偏偏钟情这一个。”
谢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忧心忡忡道:“不要跟别人说了。”
花秀英一脸心里有数:“我懂,就是没想到你会喜欢他,虽然是高富帅,也还是……”
谢音觉得奇怪:“高富帅?”“是啊,部门就他一个男的是。”
“我记错了。”谢音一拉被子捂脸睡觉,她还以为花秀英猜出来是谁了呢。
花秀英拉着她的被子笑着问:“到底是谁啊,快给我说说。”
谢音装睡着。
花秀英捣了她几下见她真睡了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谢音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她洗漱完毕后出了房门,在走廊上四处转着,想为看见程琬言制造偶遇。
两边的房门紧闭着,只有靠走廊那边的一间房门打开,有个服务员正在送早餐。
谢音走过去看了,程琬言穿着浴袍,肩上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程琬言一挑眉:“有事?”
谢音尴尬的笑:“呃……我就是路过。”
服务员送了早餐,又去敲开另一间门。
两人面对面站了几秒,谢音举手笑着说:“那个我先走了。”程琬言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谢音折身回到自己房间,花秀英还在睡。谢音呆着无聊干脆下楼去吃早饭。吃完之后她回到房间,花秀英还在睡。
谢音无聊的打开手机,里面蹦出了昨天那两个女学生的消息,谢音顺手给删了。
下午两点,几人收拾收拾出发了。她们没有组团,只有主管人员带着她们走。
路上,谢音故意放慢脚步来到程琬言的身边。花秀英搂住她的胳膊不解道:“你走这么慢干什么,走快点啊。”
谢音恨不得掐死她,拿开胳膊:“我喜欢晒晒太阳,你先走吧。”花秀英疑惑的看了她几眼走了。
谢音不想让程琬言误认自己在等她,又来到她的身后。谁知程琬言扭头看她说:“跟上去。”“我喜欢一个人走。”谢音强做镇定。“不要落队。”
“不会的,我……”谢音没有说完程琬言就扭头过去了。
秋季的乌镇旅人众多,谢音被挤的东倒西歪,她紧跟着程琬言的步伐,视线集中在她的后背上。
许是她目光太过灼热,程琬言又回头看她,“到前面来。”
谢音只好和她并排走,程琬言不动声色的推了她腰一把。
谢音踉跄几步,捂住腰回头惊恐的看着她。程琬言面无表情。谢音心里又惊又喜,扭过头来暗自回味刚才的一幕。
路边的建筑像是翻新修建过,红木门上没有染上一点风霜,地面上的青砖也没有被岁月侵蚀过。
主管人请了一个导游来解说,谢音听着觉得无聊,回头见程琬言离开了队伍,她也跟着离开了。
程琬言去哪儿,她也跟着去哪。
走了几分钟,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街边有家名为“竹纸伞”的店铺,外面挂满了油纸伞,颇有种古旧的气息。程琬言走到屋檐下随手拿起一个看。
屋子里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见了程琬言道:“油纸伞,一个五块。”程琬言拿了一个,回头往后一瞥,谢音尴尬的站在雨中。她又拿了一个。
谢音走过来,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付了钱,程琬言将一个油纸伞递给她,谢音默默接过来。
两人撑伞走在雨中,雨滴落到地上溅起些许水花,打湿了鞋子边缘。谢音丝毫不在意,目光紧随着程琬言的移动而移动。
天空灰蒙蒙的,穹顶被压的变形扭曲的弯下腰。
杂草堆中间或长着几株打蔫的文心兰,好像被穹顶压的弯了腰。
两人一路无语,只有雨声淅淅。
谢音捏紧了伞柄,咳嗽几声开口:“雨好大啊。”程琬言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谢音又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走丢了。”无人应答。
谢音自言自语:“大概知道了也不怎么样吧,反正我们都能回去啊……这里拐弯的地方好多,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
她唠唠叨叨的说着,想借此打破尴尬沉默。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小巷子中。巷子里的房屋大多是以前的的白墙黑瓦,墙壁上流动着青色的水珠,红色黄色的木门间或开着关闭着。
谢音跟在她后面走,她不想知道目的地,只要过程中程琬言和她在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程琬言停下来对她说:“你先回去吧。”谢音捏着雨伞小步走过她身边,走到拐弯处,谢音依依不舍的回头望去,程琬言站在一个木门前敲门。
她心中失落的回去了,回到旅馆,她扔掉雨伞将身子往床上一摔。在床上左右翻滚着。花秀英和其他人还没有回来,谢音怕花秀英找不到自己便给她发了短信过去。
一个人静下来之后,谢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程琬言,程琬言想干什么?在那里有她的熟人?
谢音懊恼自己不应该走掉而应该看她想干什么。
她掏出钱包,钱包放卡片那一栏中赫然放着那张合照。她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程琬言的脸,眼中无限温柔。
谢音看着看着又觉得自己堕落了,她想她应该出动点,起码要知道程琬言对她的态度。
她来到阳台上往下望去,正好看见程琬言从外面进来酒店,她随手拿了件外套匆匆出门。进了电梯,她发现里面站着一个绅士。绅士优雅道:“小姐去那一层楼?”
谢音伸手摁了一楼的按钮。绅士微笑道:“小姐是来这旅游的?”谢音瞥了他几眼,随口说:“是啊。”
“正好我是本地人,可以带小姐一块玩。”谢音心里有了主意,慢慢靠近他:“你要带我出去玩?”
绅士低头笑到:“是啊,请问小姐想去哪?”
谢音用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冷冰冰的笑:“我想知道,去往你心里的路。”绅士伸手回握住她的手,嘴角噙了丝笑容,刚要开口电梯门就开了。
程琬言缓步走进来,不顾谢音装作吃惊的表情站到了一边。
谢音放下手,看看绅士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程琬言,自暴自弃的靠在一边低下头。
一楼到了,绅士问她:“小姐还跟我走吗?”谢音冷冷的摆手:“不去了。”等电梯门关了,谢音摁了五楼的按钮,程琬言站着没动。
谢音想说些什么来解释刚才的动作,但程琬言一定不会听的,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与她无关的。
也罢,不解释了。
到了五楼,电梯停了下来,程琬言和她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冷不丁的,程琬言说了句“注意点。”
谢音愣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