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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了,我马上就走。老爷子就不要费心了……”阿缄还想要说什么,她站起来想要看住这个人,那人却是时刻都保持着警惕,在阿缄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的步伐就加大了。
房子不大,那人是想要去一旁紧连着的厨房。
阿缄伸手想在那人的背后一点,可是,那已经是暮霭的老人伸手竟然比阿缄更快,那敏捷的程度一点都不想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年人。
他一手就抓住了阿缄的脖子,阿缄眼里的的神色一凝,而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淡蓝色的光晕直直地朝着那盆子一击,瞬间就发出了金属相撞的刺耳的刮擦声。
“你是什么人!”那人没有想到阿缄竟然在击中了火盆后在反手一击,她整个人就像是泥鳅一样,快速地在他缩手的那一刻就逃离了自己的掌下。这样的速度,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阿缄退至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脖颈。她有些恼恨,自己从小都未曾学武,若是遇见了伸手了得的人,难免就会落了下风。这次是这样,上一次被张奉深那个男人劈晕也是一个道理。
阿缄展颜一笑,那模样,那笑容,生生将这低矮的小木屋给照亮了。“我是……”
话都还没有说完,阿缄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了。
那人,就是她刚才想着昨晚把自己劈晕的张奉深。
男人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她,却是没有看屋中的那个最有嫌疑的人。张奉深这一刻,确实所有的心思都在阿缄的身上了。自从阿缄进入了这件小木屋,他就才是自责。这明明是跟阿缄一点都不相关的事情,可是偏偏自己让她卷了进来。张奉深的眉头就蹙在了一起。
刚有这样的想法,男人就听见屋中传来了什么东西被击落的声音。他心头一紧,什么都没有想就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然后,男人看见了站在距离自己五步处的阿缄,还有,看见了女子脖上的一圈可疑的红痕。
“你!”一个字,男人就将看似一个垂暮的老人的额上扣上了黑漆漆的枪|口。
“哎,别忙!”阿缄看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暴怒的男人,开口道。“他还有用,你别冲动!”
阿缄这话一出,张奉深恍然,自己竟然冲动了!这在这么多年他手握重兵后都是没有的,甚至,就算在德国留学受辱的时候,他都不曾这么冲动,而是一点一点那让嘲笑中国人的对手走向了黄泉。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那被用枪指着的老人也不惊慌,反倒是从容不迫地看着阿缄和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督军。
张奉深看着阿缄,自己这样做不是好像,而是真真实实地冲动了。很可能,这明明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被自己这样不计后果的把枪让最后的结果换了方向。
他觉得自己该检讨自己了。
而阿缄,这才一脸兴味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已经被张奉深铐起来的老人。她耐心很好,坐在凳子上,然后道:“听说你来通州也不久了。”
那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安静的听着,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啊,你什么情报都没有查到,你说你上面的人会不会马上派人来取代你啊?”阿缄笑得好看,可是这一刻,没有人要去欣赏她的好看。
阿缄这话一出,那被按在位置上的那人眼皮一颤,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一旁的张奉深,也是一脸不解,只是现在看着阿缄,他什么都没有问。不知道怎么的,或许那日在纪家看见阿缄的第一眼,张奉深就觉得,这样的女子,终究就是不一样的。他愿意选择相信她。
“督军?”阿缄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高大的身影将自己已经完全笼罩了。阿缄的一呼一吸之间,都是这个男人的味道,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了。
张奉深将阿缄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然后不作声色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外套,披在了女子的身上。一时间,那股味道就更浓郁了,带着烟草的味道,还有男人特有的味道。阿缄的脸变得有些红了。“这天儿冷,我们先回官邸。”说完,他便将铐着手铐的男子提着走出了门外,而另一只手,则是万分温柔地拉着身后的女子。那掌心的温度,真的是好温暖。
阿缄已经忘了,两个钟头后男人承诺的送她回纪家的事情。她现在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就这样乖巧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汽车开到官邸,周员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他今天傍晚的时候就接到了张奉深的电话,老早就等在这里了。可是,当男人走出来后,绕过车头给后面的女人打开门的那一刻,周员心里不是不震惊的。
诶?自家的督军何时恋爱了?
看着俏生生站在男人身边的这个小姑娘,是改叫小姑娘吧,怎么看都觉得好小。周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以前不是没有跟在督军身边去过那些有着软语娇媚的女子的歌舞厅,可是,自家督军的口味周员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了,不外乎都是些性感尤物。可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个感觉都还没有长大的小丫头片子。敢问,督军这是何意?
“把他押进去!”周员的眼睛一直在阿缄脸上“流连忘返”,而在一旁的张奉深已经彻底黑了脸。他挡在了阿缄身前,还拉住了小姑娘的那只软软的小小的手,冲着自己的属下不满道。
诶?押谁?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周员显然都还没有从见到阿缄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等他看见自家督军半是拥着那位不知名的小姐进去后,他这才发现车厢里还有一个男人。额,一个老男人。
周员暗戳戳地憋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想要跟姑娘说话啊!
——
这是阿缄连续两天走进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官邸。不,准确地说,今天早上她才从这里离开,没有想到,晚上又再次进来了。还是那么心甘情愿,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就进来了。阿缄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了。
“督军回来了。”平嫂听到声响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在看见披着男人外套的阿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示一愣,然后就马上变成了欢喜。“哎,纪小姐也来了。”
阿缄脸上不由一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不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越解释就显得越有其事,她还不如不解释。反正,阿缄想的是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别人的目光并不能影响自己。可是,后来的事情,谁又能够未卜先知呢?就算是巫女,可是,阿缄是个半吊子的三流的巫女……
“平嫂……”阿缄从善如流,微笑着跟面前的女子打着招呼,然后就随着面前的男人一同上了书房。其实,阿缄表示,她不想要一同啊!这个男人现在拉着自己的手不放是几个意思咯?
“放开!”阿缄小声的警告着走在自己前面一步的男人,语气变得有些焦躁。
现在只穿着一件军式衬衣的男人走在前面,嘴角处勾出了一抹淡笑,很浅,也很快淹没在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脸上了。他听见身后女子的话,轻轻一松,就松开了拉着女子的手。这时候,男人有些无赖地想,反正都抓了那么长时间了,以后再慢慢抓!
周员紧跟在阿缄他们的后面,带着今晚抓住的那个可疑的男人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张奉深打开了门,却站在门口不想要让阿缄进去。
阿缄疑惑地抬头,不知道现在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意思。
“你就在外面呆着吧,里面不适合你。”男人这样说。今晚抓住的这个人十有*就是两边政府的一边派来的人,万一要是嘴硬,他要采取点什么手段,还不想要让阿缄看见。这个钟的缘由,现在张奉深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感觉到,他就是本能地想要替面前的这个女子当去肮脏和鲜血。
阿缄一愣,这时候,周员已经带着那人上来了。她瞟了眼身后的人,然后一笑,“他的秘密或许就算是你们用了酷刑,他都不一定要说,可是,我可以!”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守在门口的这个男人。阿缄心里有猜测,可是没有看见是不是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她这次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不是为了帮助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她的无比旺盛的好奇心。
张奉深比阿缄的眼神一震,破天荒的答应了,让出了一条路。
这里其实不是审讯室,但是,男人就把这里布置成了像是审讯室一样。只不过,少了刑具和鲜血。
今晚的那个已经被周员按在了最中央的独木板凳上了。
“叫什么名字?”
“李建。”那人回答说,一点都没有含糊,这样的爽快,倒是让张奉深抬眉认真地看了男子一眼了。
“做什么的?”
“人老了,还能做什么?一天就给故去的老妻烧烧纸,然后随便走走,就没有事情可做了。”那人回答的颇为平静。
“胡说!你!”周员一听就觉得不对了,这个人明明是今天才冒出来的,之前他在门口蹲点的时候,可是没有看见过长他这模样的人。
张奉深瞥了眼有些急躁的周员,正想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两声敲门声,还有的就是谢行的声音:“督军。”
开了门,谢行就像是没有看见屋中的其他三人一样,径直就走到了张奉深的面前,然后行了军礼。“督军,这人的屋中没有任何暗道密室,属下带兵已经将周围都翻了遍,确实是没有任何能够通往城外的别的小路。”他是在张奉深他们离开后不就就马上包围了城郊的那一处房屋,但是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
谢行只觉得这深秋的,背上无端生出一股子的寒意。这简直就是太蹊跷了,没有任何密道,但是每天从屋中走出来的不同的人是怎么来的?难道,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的吗?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你是什么人?”张奉深心里虽然压抑,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皱着眉看着下面的这个男子,目光如炬。
“督军。”这时候,没有等到那个自称是李建的男人回答,却是听见了一声女子的轻柔的声音。
谢行这才抬头,发现站在张奉深身后的暗影处的阿缄。灯光并没有照的那么明亮,他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楚阿缄的模样。只是从声音听起来,觉得这应该还是个年轻的女子。谢行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这是什么意思?督军从来不把女子带来这么重要的地方,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哟听出来,这是阿缄的声音。也难怪,上午阿缄回去的时候,还在跟男人置气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谢行自然是不知道的。
“怎么?”张奉深听见了阿缄的声音,就立马回头。
“可否让纪妍一问?”
男人想了想,点点头。阿缄这才从阴影处走出来,谢行这才看清楚,站在那暗处的女子竟然是今早的那位从官邸出来的纪小姐。
阿缄没有看别处,只是审视着坐在凳子上的那个看起来很苍老的男人。她的指尖在男子的额头中间一点,逐渐指尖的温度变得有些高了。因为在场的还有其他人,阿缄没有太用力,不过,这么一点,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份明白了七八分。
古书有云:日变容貌者,忽幼忽老,皆无定数。然,无眠,不变。一醒,则千变万化,无理可循。凡此异类,皆是母体带蛊,千年不灭。
阿缄指尖一点,便是已经明白了她手指下的男人身体里藏着的东西。这蛊虫,倒不是说只是会在女子的身上传播,男子也是一样。如果这一辈是男子,那与这身种蛊虫的男子交|合后产下的孩子一样会是这样。不过,这蛊虫就只有一只,传给了下一代,这一辈的人就会变得正常,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了。
张奉深看了眼阿缄的脸色,再看了看站在两边的周员和谢行。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两人先退出去,自己倒要亲自看看阿缄到底怎么说。
对于阿缄的能耐,他也只是将信将疑,并没有完全信任。
阿缄收回了手指,然后看着面前的男人,道:“先生有了老伴,都还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实属难得!”
这话一出,坐在凳子上的这个叫李建的男人一时间脸色涨的通红。
阿缄也不急,继续说:“你不想承认也行,那我们就等等天亮。要是明天你是个女人,那我们就再等,直到,你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为止!”阿缄这话自带着一股子的狠厉,李建不由有些意外。
“你是什么人?”半响,这人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阿缄勾魂一笑,不过,她实在是太嫩了,这还不能把在场的两个男人的魂勾走……
“你以后会知道的。就像,你到底是南方还是北方的人,我们也会慢慢知道的。”她说完后,就转过身,对着一旁手撑着自己的下颔若有所思的那个男人道:“督军,就把他关着吧,明天一早,这人会变模样,到时候,还希望督军多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到时候,就轮不到他说不了。”
张奉深坐在灯下,看着这个身穿着一看就不合身的外套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会变脸?”他还是不相信。要是在外面说,这世界上竟然有一种人每天睡醒后就是另外一副模样,这说出去,有谁会信?
阿缄点点头,“没错,这千百年来,什么异数都是有的。这样的人,我们把他们称之为千面人。因为他们可以因为睡觉,就变成完完全全的另外的一个人,完全不受控制,无迹可寻。”随机挑选,频道乱跳。
“这…太不可思议了。”男人还是有些迷惑,毕竟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
阿缄微微一笑,其实她也只是在古书中看到说有这么一种人,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了。可没想到,这还真的是让她给遇见了。“督军要是不相信,那就今晚在这里将就一晚上,这人只要睡去后醒来,定然是全新的一副模样。”阿缄肯定地说。
要是换做旁人,张奉深一点都不会相信,但是说这话的人是阿缄,男人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暗芒,但是最后都还是归于平静。他选择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