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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人这人，不是一般人。
一堆死尸旁边，他问是不是怕他，地上那个女人恐怕是怕的。
可还是不能。
从身边离开，靠近那边的尸体。
一堆，但是还没有烧，毕竟也是尸体，一般女人，若是不怕，也不太真实。
所以，其实还是很怕的。
“李夫人，慢慢找，若是没缘分，那就不要怪本官手下不留情。”
凌一一转身离开，看到她真的在找人，一个又一个的翻动尸体，冬天，又是下雪的时候，尸体摆了一夜，已经算是被冻起来了。
说起来，这尸体，会比一般人的体重还重，总之，现在就是两个人的机会。
她的，也是自己的。
离开尸体堆，身边的人继续跟着，凌一一开口。
“报上她的家世。”
是个很坚强的女子，但是，她的眼神告诉自己，她是知道点事情的，只是那件事，目前还是不知道的。
那些人，有多少人？潜伏的，还有表现出来的。
如今能有这么多，说不准，还有更多。
他怕死，还是提前一点，把自己的命，弄得硬一些才好。
“大人，她是城东的李家少夫人，在家并不受宠，因为出身寒门，只有一个哥哥，长年在外，据说是给她丈夫做事的。”
“名字？”凌一一想要的是他的名字。
废话太多，不是很喜欢。
“李文。”
凌一一不见思索，“抓回来。”
就要快离开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把李夫人也留下来。”
“是。”
就说他无耻，杀人做事，所有的，都是凭感觉，感觉能做什么？
唉。
想想也是觉得，大人啊。
太幼稚。
“让人把门口的人处置了。”看不得门口这么多的人，实在是讨厌得很。
至于已经查了一夜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有下落了？
多少也要多加几个能处罚，能追根寻底的人吧。
委屈了自己不好。
“有多少人？”
就算回到了书房里头，他还是继续看本子，底下人禀报过来的，他大致看了一圈。
不过，从刚刚开始，大堂那边，就有人在击鼓鸣冤。
原因是，他杀了的人。
想要找个理由。
也是无奈，都说了，一群人杀四个人，这样的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问题所在吧。
还准备告，是不是还没感受一下，凌一一的本质，恶劣的行为，所以这么嚣张。
“五家。”
具体人数没有，只能说，是五家，有些不太确定的，就是因着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家里人。
所以没办法了。
“多少人？”凌一一重复，看底下那人，已经是有了几分的不悦了。
“大人，确定的，十七人，还有一部分不能确认。”着急的说话，大人可是不能得罪的。
“是吗？”
“是。”
低头。
凌大人的脾气不好，众所周知。
“城东的李家算上了？”凌一一突然问道，手中的册子打开了第一页，已经没兴趣看下去了，太复杂。
有这么复杂吗？
“没有，李家没有人失踪，倒是外头……”外头的人是李家的。
李家老夫人，不忍自家儿子被抓，非要找个理由。
还说，如果没有说法，她死也要告上去，衣服颜色，都没有和大人说的。
再说了，大人好像也不是很关心，看看现在的就知道了。
“说下去？”
凌一一有了兴致。
并不介意听下去，外头的鼓声，他听到了，只是懒得问了。
等尸体差不多了，再说。
“外头的就是李家老夫人。”
“然后呢？本官一定要去见见的意思？”
“不敢，大人。如今，敬安城中，动荡不安。”
凌一一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手上的扇子，搭在他的脑袋上，“动荡不安？有外患还是内乱？”
说什么动荡不安。真是比喻的太多了一点啊。
“属下说错了，是有些乱。大家都很担惊受怕。”这样可以了吧。
现在是纠正这些问题的时间吗？
根本不是。
所以，说的再多，都是一样的。
没用。
“有什么可害怕的？本官爱民如子。”
一时间，周围静悄悄的，像是为了突显凌一一刚刚的那句话吧。
“我觉得我还是出去看看好了，毕竟还是要做到爱民如子的。”
凌一一再次离开，屋里屋外的人，无话可说。
这人，明明一开始就不是走这个路线，现在，真的只剩下睁眼说瞎话了。
出去看看也好，外头乱七八糟，多少人在外头，等着他镇压，不然，人早就冲进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才出了院子，就看到了一个女的，跪在雪地里。凌一一挑眉，看着她。
“大人为何连着抓了我家父君。”
赵倩倩如此说着。
她不过是来带着哥哥的尸体回去就是，大家不都是说了，只要说明，证明尸体的身份，就可以带走了。
为什么，偏偏，还抓了她的相公。
“你家父君？李文啊？”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柔弱的感觉。
“你明知故问。”
五个字，他靠近，伸手，将她扶起来。
不过，人家没愿意。
他本意也不是，只是，扶着人的时候，与她有几处的拉扯。
不爱与有夫之妇有什么联系，今日，只是想要劝她离开的。
她既然不想离开，也罢也罢。
只是，另外一个事情，有点怀疑。
她就这样跪在地上，他收回手。站直，手中扇子，抬着她的下巴，看了一眼，一样的，不好看。比起包青蛙，差太多，倒是符合一般大众欣赏水平。
“把你的手给我。”
她迟疑，还是交出去了。
凌一一收了扇子，另外一直手，轻轻搭上，随后拿走。
“雪地里跪久了，还是起来了，把该埋了的人埋了，然后算算账，看看你值得在这里，跟我叫板再来吧。”
一般人，有骨气的，因为碾碎他们的骨气，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从小，娘说，骨气不能当饭吃，而且，骨气这事情，有时候还是分人分事情的所以，也不用想太多。
只要考虑自己，就可以了。
“反正也是一死。”
她什么都不怕了。
几乎是猜到了自家相公为什么被抓，可是，她以为，他还是可以说通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表露过，他的想法。
他想做的，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猜到。
“一死？恐怕不是。”凌一一退后几步，还要去外头的，不想看她，原本还是挺欣赏的，现在一点欣赏的感觉都没有了。
“肚子里头的那个，若是想要，就把尸体带走，回去，做你的少夫人，说不定，李家还能有后，不然。你可以继续跪着，不用多久，也快没了。”
他的建议，从来都是很直接的。
所以，也没事的。
“肚子里头？”赵倩倩吃惊。
肚子里头什么？孩子？有了？
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期待多久，就快被休离的时候，有了孩子，如今，是有些讽刺了。
脸上并无惊喜，不是一般怀孕之后的女子的模样。
身边几位侍卫但是看到，只能说，佩服他的另外一个技能，那就是，医术。
大人的医术，有时候挺可怕的，所以，少被发现就好。
“让她离开，不用跟任何人说。”
刚刚的话，众人知道了也不公开的。
现在的算是封口令了。
“李夫人，孩子无辜，但是，不幸福的话，还是可以舍弃的，毕竟李公子，也挺花心的，看起来。”
他没见过，只是随口的。
赵倩倩的脸色变化。
“多谢关心。”
赵倩倩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仇恨。
他从始至终，没有解释，为什么杀人，至今一直都在杀人。
不，从他出现，就只有杀人了。
前一次的瘟疫，家里有多着急，最后才说。只是一般的毒药，她知道了家里的事情，见过了哥哥，没想到，那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哥哥因为她。所以才会为家里做事的，如今出事，她质问过李文，可是他说的是什么，不需要她知道。
如今听听凌一一的说法，他们想要杀了凌一一？
又一次。
想要操控，却被操控的人生，因为与书人涉及。
家中，因为是从小的亲事，原本不娶的，最后还是娶了，受尽委屈，就是想要让哥哥放心，如今，自己才是最大的害人精。
哥哥死了。
尸体是找到了。
冰冷的天，身上有血，她只知道，自己唯一的家人没有了。
然后是听说了，婆婆在外头，告状，说是想要相公。
相公在衙门里头，她走过来，想要的是最终的答案，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赵倩倩。”凌一一没有离开，重新回来。
觉得可以合作一下的。
有人迫切想要的。
“蒙大人厚爱。”低着头，脸上已经多了两行泪水。
她难受。
“李文，你可以去劝劝他，说不定，还有机会从此离开他。”
不知道，这边的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能离开，是更大的诱惑力。
“不劝，他不会听我的话。”
“那好啊，就不要告诉他，他可以做爹了。”
男子最大的事情就是有后。
“大人知道那个组织？还是想要知道？”
赵倩倩抛出最大的利益点。
“你知道的，我都要，我可以保你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