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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笑，看着他薄冷无物的眼神，才终于感受到这个男人骨子里有一股异于常人的狠，只不过她以前不知道而已。
“你是不是恨我当年故意曲解你的意思，让她误会你跟她在一起是想要她的心脏，还是恨我害死了她妈？”
他一定是恨她的，替宋茉歌恨她，“那这两年多以来，你为什么从来就不动手？”
他一直给她一种错觉，让她觉得他对她还有情分，不会真的做到太绝情。
席北琛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看着陌生人，慢条斯理地道，“我替她做的她未必会接受，而且让她自己亲自动手她才能觉得安心，你不也觉得这几个月很痛苦吗？”
报复最享受的不是结果，是过程，看着对方在苦苦地挣扎，游离在生死边缘痛不欲生，才能心生痛快。
他尝试过，所以很清楚。
唐琼宓的身体狠狠一震，她还以为是宋茉歌觉得他不舍得她，所以才没有叫他动手！
原来这几年他不动手对她做什么不是因为念旧情亦或者其它什么，只是因为宋茉歌没叫他要了她的命！
她笑得痴癫，疯狂。
昔日还算美丽的脸庞沁出毒意，“如果，我死了，你跟她这辈子还能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在一起？”
男人的面部线条英俊如初，没有一丝人情味，“你想死，没有人能时时刻刻盯着你。”
唐琼宓整个人已经只剩下狰狞了，她的一张脸全是嘲讽，“你可以不代表她也可以，我不信隔着两条人命她还能继续跟你在一起，她跟我说过，她没有想过跟你到白头，从未。”
最后两个字她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也如愿地看到男人眼中的色彩皲裂。
————
宋茉歌离开宁城的那一天天气很不好，绵绵小雨下个不停。
天气恶劣不适合飞行，飞机延机，她带着心心在机场里等候。
张卫的电话打了过来，“真的决定要走？”
宋茉歌看着心心咿咿呀呀的小模样，淡淡说，“我下这个决定很久了。”
“那好，我就不去送你，免得哭起来太难看。”
“我又不是不回来，你不用这么生离死别。”
“……”
张卫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一点情怀细胞都没有，“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保重。”
宋茉歌刚把手机收起来，就察觉到有成群的脚步声靠近，她抬头望去。
沈南倾一声不吭地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她自然是拒绝的，“沈南倾，我的飞机要起飞了，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然而冷峻的男人又怎么会听她的话，动作利落地拖着她朝机场出口走，他的手下也推着行李抱着心心跟了上去。
宋茉歌被他强行带上车，不过却没有看到心心被带上来，“你把心心带去哪了？”
“你放心，我的人会看着。”
她看着他冷漠的侧脸，“你想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跟席北琛有关？”
沈南倾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你就这样走了，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宋茉歌深呼吸一口气，“我跟他已经谈好了，是和平分开，我是女人，我都能走出来，他一个男人难道比我还看不开！”
“你拿你自己的感情跟他对你的感情比较？”沈南倾嗤了一声,“你哪一点能比得上。”
宋茉歌竟然觉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难得一下子跟她说那么多话，嘲讽居多，“他欠你的那些都已经在努力弥补，是不是要他把自己的命赔给你，才配得上你的原谅，不再欠你？”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他怎么了？”
对沈南倾的性格多少知道一些，平常情况下他不可能会多管闲事，专门来机场拦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多事。
车子是往明珠苑方向开过去的。
不算很长的路程，车子停下来后，沈南倾先下车然后绕到她这边，打开了车门。
“他把保姆辞退了，如果不是刚好阿青过来，他可能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管。”
宋茉歌动作迟钝地解开了安全带，跟着他走进去。
这个地方，她其实很不愿意回来。
一前一后上楼，在卧室门口停下，沈南倾侧首看着她，示意她开门。
宋茉歌屏住呼吸拧开门柄缓缓推开。
里面，大床上，男人靠坐在床头，夏晴娅坐在床边，手上端着一个碗，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见到站在门口的女人时脸色微微变化，立刻站了起来，把药放在床头柜上。
席北琛则是表情巨变，像是无法相信她会突然出现，怔楞了下。
宋茉歌的眼神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寡淡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不是说他快死了吗，现在不是好端端的？”
她半转过身体，仿佛只等对方说完她就要走了，没有要多逗留一秒的意思，“你把心心带去哪里了，还给我。”
夏晴娅察觉到不对劲，“宋小姐，你别误会。”
闻言，宋茉歌转过去，朝她浅笑，“我误会了什么？”
漂亮的脸蛋漂浮着不知名的笑容，“我跟席先生之间如今也不是需要误会的关系，而你跟席先生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误会？”
四两拨千斤，夏晴娅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既撇清了关系又似乎懂了些什么，只觉得她的性格不是看上去的温静无情。
她很明白怎么样才能把一句话造成最大的冲击效果。
她解释，“席先生昨晚喝酒喝到胃出血了，送去医院急救，但他又不喜欢住院，我作为他的临时私人医生就过来尽下医生的职责而已。”
解释的台词很充沛，也听不出来有什么破绽。
但宋茉歌还是嗅到别的味道，既然只是医生的职责那她刚才看到她出现，脸上怎么会出现异色，说心虚可能还谈不上，可找不到比心虚更加适合的词来形容她那一瞬间的反应。
尤其是她手上端着不知道是药还是粥，看上去像是在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