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虫帝国之前世今生第九十章萌动(9)

寒川孤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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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里斯从黝黑的飞行物舷窗里看不到他到底到了什么位置,耳边除了有低微的吱吱作响,很是安静。无法判断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飞行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库里斯被带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周围依稀能够判断出来的地形看,库里斯认为大致还在北方的什么地方,至于哪里,也大可不必费力气了。不远处传来的火光穿透了还未散去的黑暗,映入了库里斯的眼帘。那应该是片不甚茂密的丛林,丛林里有人点起了篝火。篝火的光影中有人不断走来走去。库里斯一边朝着那里走过去,一边努力看着那些人影。那绝不是普通的地球人。高大的身形超过了普通的地球人,他心里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不明白,在荒郊野外积聚了数量该不会很少的变形人,这除了海底的老板科罗尔斯之外,没人有这样的能力。

    恩达尔斯请示船长,按照计划,库里斯已经被送到了新一代变形人集合的地点。科罗尔斯命令打开了集合营地的影像,没有看到库里斯。恩达尔斯解释投放地点实际上距离营地还有些距离,已经被库里斯发去了代码,库里斯会自动朝着那里走过去。船长关心营地里集合的变形人,会如何同刚来的库里斯会面。助手叫船长不要担心,设置的程序在库里斯出现之后会自动被开启,库里斯的领袖地位被认可不是问题。船长问起沃曼,助手摊开说,我有些忘记那个漂亮的地球人了,我搜索一下。船长说不必了,他只是要求助手打开了沃曼大脑里的第二套执行程序,直接接管了沃曼的活动。

    库里斯深一脚浅一脚,慢慢接近了营地。脑子里的想法很难集中,这些想法包括了对营地变形人的种种猜测,也有对自己为什么非要往前走的疑惑。想法多数没有答案,库里斯却实实在在实在朝着营地接近。黑暗里忽然冒出的影子,拦住了毫无防备的库里斯,手里端着的家伙顶在了库里斯的胸口,生疼的接触使得库里斯难以朝前移动,接着脖子里一阵窒息传来,套着脖子的绳子被拉紧了。库里斯在好为防备之下成为了俘虏,直接被拖拽着与地面摩擦进入了丛林。丛林里的火光晃来晃去,在感觉当中存在的很多人,此时都躲在黑暗中没有出现,袭击库里斯的两人,把他扔在了火光附近,也钻入了黑暗中。库里斯倒在地上,心里自嘲真是个不错的会面,科罗尔斯的计划难道也包含了这一部分,真是个不错的计划。

    想象永远赶不上变化,库里斯认为被俘虏之后还会有更多的误会发生,甚至会有审问和关押出现。谁知道简直就是在片刻之后,黑暗中的人出现了,一个个却丝毫看不出有变形的样子,而数量也绝没有库里斯想象中的很多,目测也就只有几百人而已。呵呵不错,科罗尔斯看不到他们有什么装备,这就是计划中过用来对抗帝国海军陆战队的队伍?这些人确实是军队,其中的小头目,声音低沉而机械得和库里斯交流起来,看上去是普通的地球人,接触起来确实怪异的。库里斯很快发现,这些人的皮肤不是白色的,光线不好,他只能确定这点。不流利的交流本来会不太顺利,不过他面对的人思维倒是和敏捷,对库里斯交待的当前情势很快就掌握了。库里斯从小头目那里知道,他们集结在丛林里也是最近的时间,奇怪的是,头目告诉库里斯,他们彼此是互相不认识的。

    库里斯孤身一人,无法知道老板下一步的行动,只好在丛林里等待,眼前的这些人没有再次变成怪人,几百人聚集起来,看上去和横行西部的那些大型匪帮没有什么区别,天知道他们会等到什么时候,好在这些人对库里斯是恭恭敬敬的,非常认可库里斯是领袖这一点。沃曼不知道主人到底去了哪里,他一大早到了主人的门口,那个老年仆人就冲过来告诉沃曼,库里斯先生不见了。沃曼隐隐感觉这和最近的局势有关,却难以说出到底有什么谜底。他故作轻松说我知道,库里斯先生因为生意上的急事,昨晚离开了,是我去送行的,可能他忘记告诉你他的安排了。你不用惊慌,最近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也可以放假休息一段时间,大概个把月,我去乡下接你。仆人知道沃曼是库里斯最信任的人,这样的安排也无可怀疑,他请示看护犬是否要他带回乡下喂养,沃曼许可了。沃曼就要进入房子的时候,仆人拦住了他,说后院有些什么很是奇怪。

    后院的草地是库里斯最喜爱的,从二楼的卧室里看到草地,确实叫人心情能好不少。现在的草地上明显得一个大圆圈,所有的草都朝着中心倒下去,规则地叫人称奇。圆圈中央,恰好是过去沃曼和库里斯做的那个K的标记。沃曼扭身叫仆人一定保守这个秘密,仆人看沃曼严肃的表情,发誓说自己一定不会泄露。沃曼对仆人很满意,他掏出支票本,飞快得填了个数目交给了仆人,算是对他回乡下旅行探亲的补贴。这是个很可观的数目,仆人的眼都看直了。他连连道谢之后就开始回房收拾物品去了。

    库里斯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沃曼看不出来什么,他撩起窗帘看看草地上的圆圈,脑子里突如其来一阵眩晕。眩晕很快过去,沃曼从房间里出来,房门都没有关上就走了。仆人看着沃曼,询问房门钥匙是否要给沃曼留着,沃曼没有听到似得径直走了。仆人猜想沃曼先生一定是要去寻找库里斯先生了,看那个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库里斯和沃曼的奇怪事一定和最近街上的局势有关,不列斯帝国的海军陆战队强势登陆,很快要对领地悄悄冒出来的分裂分子展开剿杀。仆人嘴里叨叨,分裂分子们太坏了,为什么非要分裂,帝国岂是可以随便挑战的。不过想到库里斯先生和沃曼和此事有关,仆人说不下去了。更要命的是,如果库里斯确实是分裂分子,那么自己作为他的仆人,岂不是要收到株连?仆人捏着手里的支票,这些钱虽然不太够自己带着乡下的家人逃亡,但是恐怕不得不如此了。他想想,干脆把厨房里的那些纯银的餐具都打包了放到了包袱里,牵出了马匹一道朝着银行那里走了。

    库里斯走了,科罗尔斯接管了沃曼的思维,他现在了有了个新的主意,不在计划中的主意。应该叫那些不列斯的客人知道一下库里斯的消失,他朝着商务代表的住地敢去。接着要通报重要消息的名号,很顺利得就在代表大人还在进早餐的时候闯了进去。代表大人似乎对他的到来好不意外,倒是对他说的事有些意外。代表说他早就猜到库里斯会是分裂分子里最黑暗的部分,可是为什么沃曼要来报告库里斯的消失。科罗尔斯笑笑,说我只是想叫你们知道而已。这个解释叫代表大怒,门外的卫士闯进来,拔出了腰间的利剑。科罗尔斯反问代表,你们能挡得住我吗。代表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改变了主意放走了沃曼。沃曼离开了代表的住处,毫不在意身后的跟踪者。沃曼完成了科罗尔斯的任务,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意外发现了窗户外的不速之客。他想起库里斯已经消失了,自己留在这里是否是危险的,还有,和帝国的对抗将会在什么时候开始。街上的石板路上整齐的步伐打断了沃曼的思考,他撩开了纱帘朝外看去。

    营地里的人无所事事到了一周左右,天空即将破晓的时候,库里斯被惊醒,火光的斜上方出现的黑色飞行物,低低的压在人们头顶。库里斯要大家不要惊慌,十有八九是科罗尔斯计划中的新的部分。飞行物打开,顺着白色的灯光,立方体的盒子被缓缓放在了丛林的空地上。连续放下了十数个箱子之后,飞行物离去。库里斯指挥人们挨个打开了箱子,经过整理,质量完全超过现有装备的来福枪,堆满了大部分的箱子。头目报告库里斯,还有一个稍微小些的箱子还未打开,事实上是难以打开。库里斯看看,箱子上有些奇怪的文字,根据他的学识,这不是欧罗巴大陆上的任何一种文字,也不像是东方所谓奥丹斯后代们所造文字。库里斯摸摸箱子上本来是锁扣的那个位置。箱子发生了变化,机关启动转化出几个轮状物,上面刻着一串串的字母。库里斯判断这是个带着密码的箱子,结构和古代阁瑞斯人的密码设置完全相同。库里斯随手拨动了几个字母,箱子咳哒响动之后打开了,里面的一个物事飘入空中,在距离地面几十持的地方飘动。

    箱子里还有个稍微小的东西躺在底部。库里斯拿起来,从光滑的平面里看到了黑乎乎的一片人头在晃动。几乎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明白过来,手里的光滑平面显示的正是哪个飞行物在空中能看到的场景。可是如果想要看任何一个地方的场景如何控制呢,库里斯的想法刚一出现,飞行物就在大家的惊呼中飞出了丛林,朝着库里斯那天来的方向飞走了。库里斯看到了那天他来的位置,地面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库里斯经过了几次实验,开始能熟练呢用想法来控制这个装置之后,就小心关闭了这个奇异的东西,叫头目安排人们清点装备。有些带着说明的装备,还需要库里斯按照说明指导使用训练,眼前的这些人显然不是欧罗巴人种,他们根本不认得那些纯正的不列斯文字。

    代表放走沃曼,或者说他放走了那个人。代表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这个叫沃曼的资料,发现真正有用的,其实集团根本就没有提供给多少。算起来,他自认比霍金斯那个绣花枕头要精明上很多倍,可是为什么集团还是不能给他起码的尊重,就连那些所谓来自帝国内部的装扮低级的装饰匠们都不如?集团昨夜不动声色送来的资料显示,库里斯现在领地的西部边境集结了几百人,开始训练。对代表的指示是,指挥军队直奔那里。代表很讨厌任何人叫他的名字布尔,可是印刷在纸上的布尔还是引入他的眼中。集团给人发出指示,没有开头也没有结束,倒像是口头的那种交流:布尔,你应该如何如何。布尔觉得自己在讨厌集团这么做的时候,其实更想知道是谁躲在集团的最黑暗处,指挥者集团里入宫傀儡般的无数人,不断得做出各种举动。消息的最后,用浓重的墨水点出了感叹号,要求布尔严格按照指示完成任务,不要质疑每个命令。

    布尔结束早餐,整理了着装,叫仆人请来了总督。总督完全不敢对布尔轻慢,这个来自帝国核心领导层的中年人,后台有不可估量般的强大,远不是总督敢于轻慢的。不需要任何人亲口告诉总督,总督知道自己行动得分寸。他对于布尔代表大人做出的决定,好不迟疑的答应并大力支持。布尔出于海军部队不属于当地地形的考虑,要去总督将卫队全数派出予以支援的命令,总督同样不敢反对,他只是在心里悄悄打算召集些民兵穿着卫队的服装予以配合。这么乱的世道,傻子才会他的卫队全数派出去呢。哪知道布尔大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要他要派出真正的精锐来支持这次行动。总督用手绢擦擦头上的汗水,告辞出去了。布尔叫来了陆战队的准将,叫他指挥军队出发,按照他递过去的那幅地图直奔目标。

    准将毫不迟疑执行命令出发了,布尔这次也得亲征,集团要求他这样。布尔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指挥官,可是集团的命令却不是可以违背的,他在这一点上毫不怀疑。多年前,当他还是个年轻人刚刚进入集团或者说刚知道自己其实集团一员的时候,那个违背集团利益激烈反对帝国开辟更广阔的海外领地,开展奴隶贸易的亲王,在宴会之后死在回家的路上的例子,就叫布尔感觉不寒而栗。亲王的护卫如何精锐,地位如何荣耀,甚至还是帝国王位的继承人之一,集团却可以仅仅为了证明对它的背叛是致命的挑衅就可以随意除去。当然,布尔是不会主动挑战集团权威的。帝国的权威和能力何尝不是给予布尔今日地位和荣誉的根本呢。从不列斯帝都郊外的一个小农场主的孩子到帝国派驻爱美瑞克大陆商务首席代表,这不是集团给他的回报吗?布尔系紧了裹腿上的带子,来回走了几步就拉开房门出去,随着队伍出发了。

    梅毅记不清自己自揭了布告之后多久,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当年自己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城外的海滩上。身上破烂的衣服,还有无法遮挡的变形的身体,叫他在异地有了一种不安全感。当那个在海滩上早早开始劳作的渔民尖叫起来的时候,梅毅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暴怒,扑上去狠狠掐死了对方。剥下对方的衣服之后,将对方的身子和系上的石头,一起抛进了大海里,开始涨潮的大海很快吞并了尸体。走在街上,梅毅的不安全感始终存在,视乎每个人都在看他,尽管他知道这是种感觉罢了,可是在城里时间久了,光凭借衣服人们也能知道他和渔民的失踪有关,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墙上的那个布告,梅毅伸出了手毫不犹豫揭了下来。身后是很多人的议论,梅毅没有理会跟着衙役大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