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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夏候墨炎本来正在想着如何开口解释这件事,可是听了晚清的话,立刻停住了口望着她,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巫力根本看不清他的人生路迹吗?这样一想,心一下子落了地。
不是他不告诉她,而是他知道,现在告诉她,绝对不会是最好的时机,依昭她的性格,若是发现了这件事,恐怕饶不过他,所以他还是等等再说吧。
想到这,夏候墨炎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娘子,你说什么呢?”
晚清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
她一时不能确定,究竟是她的读心术失灵了,还是夏候墨炎与常人不一样。
所谓的读心术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用的,例如那些有奇赋的人,这读心术便不会有效果。
晚清很想搞清楚,究竟是读心术失灵了,还是夏候墨炎与常人不一样。
想到这,便站了起来,望向夏候墨炎:“好了,天色不早了,墨炎早点睡吧。”
“嗯,娘子也早点睡吧。”
夏候墨炎向晚清挥手,今儿个一天够累的,早点休息吧,而且他的一颗心总算彻底的落地了。
晚清唤了回雪进里间侍候她盥洗休息,洗漱过后,坐到床上,呆愣愣的望着闪烁的灯光,一动不动的。
回雪奇怪的轻唤:“小姐,你怎么不休息。”
晚清醒神,抬眸望向回雪,忽然想从回雪的身上试试,如若这读心术在回雪的身上也没有用,那么说明她的读心术真的失灵了,事不过二,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二次绝对不可能,想着招手示意回雪坐下来,然后俯着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两句,回雪满脸的惊奇,慢慢的依言坐到床边,伸出手。
灯光下,她清秀的小脸闪着好奇,一眨不眨的望着主子。
主子说要试试自已有没有巫力,这是好事儿不是吗?虽然她有些奇怪,从来没听说主子懂这个,她竟然要拿她做试验。
晚清轻手搭上了回雪的脉络,轻轻的敛目,脑海中浮现起回雪的身影,那影像竟然慢慢的清晰起来,从她小时候的画面,到长大了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快速的闪过,甚至还看到了她披上了大红的嫁衣,嫁给了心爱的人,那个男人不出晚清意料,竟是流胤。
晚清忍不住笑了起来,陡的一收手,睁开眼睛望向回雪。
回雪一脸奇怪的望着她:“主子,你怎么了?”
晚清抿唇笑,却没有说什么,没想到她读心术的能力仍然在,所以先前在光芒巫殿内测试,才会使黑晶石发光,不过现在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笑是因为,原来我什么都不会。”
“喔,不会就不会,天色不早了,主子早点睡吧。”
“行。”
晚清点头,翻身躺到床上,睁着大眼睛望着头顶上的纱帐,那回雪轻手轻脚的走到一侧去吹了灯,房间里只亮一座灯。
床上的晚清一时没有睡着,还在想心头的问题,既然她的读心术还在,为什么这读心术针对夏候墨炎没有用,这种情况,她在前世也遇到过,就是那个人有着尊贵不凡的天命,所以她读不出来那人的命脉,甚至于她还查出来,有些人天命不在五行之内,所以也读不出来,那么夏候墨炎属于哪一种,若是有尊贵不凡的天命之身,他只是一个傻子,若是天命不在五行之内,他确实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时想不透,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一夜无话。
现在汉成王府真正的热闹起来,本来王府内的主子便多,现在又来了两个尊贵的客人,苍狼国的稼木王子,和明珠公主稼木盈秀,一时间诺大的王府,好似被春风吹过一般,氤氲旋旎。
童童又开始上学了,连带的归云也去了上官府的学堂,两个孩子每天亲密无间的,倒省了晚清不少的事。
对于稼木萧遥和稼木盈秀这两个娇客,晚清没什么感觉,只当他们是客人,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就行,何况那烟雨阁离她们所住的地方并不近,要想见面,除非刻意为之,否则不是轻易便见到的。
例如,他们进府三天了,晚清也没有见过他们一次,这足以说明,稼木萧遥也不是那种无聊透顶的人。
不过相较于晚清的淡然安静,那夏候墨炎却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烟雨阁那边的动静,虽然稼木萧遥一时没动静,可不代表他就不动手足,或者是收手了,这恰恰说明,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晴好,暖洋洋的让人觉得很舒服,晚清领了回雪和喜儿等在王府内闲逛。
几人一路走着,只见王府各处的景致,因为春天的来临,而添上了绿郁,分外的馥郁。
一路走一路说话儿,十分的热闹,很快便走到了王府的一座鱼池边,池子四周白玉围栏,不过围栏不高,只有尺余高而已,晚清等人蹲下身子望着鱼池中,摇头摆尾,嬉戏逗趣的鱼儿,看得兴致勃勃,然后伸手喂了一些鱼食。
远处是翻卷如云的瓦檐,还有那轻轻浮动的白云,相映成辉,近处是繁花似锦,碎石折叠成奇异的虎狮形状,当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小姐,你看那大尾巴三种颜色的叫什么啊?好可爱啊。”
回雪忍不住指着其中的一尾金鱼问晚清,晚清望了一眼,笑起来:“那是三色锦,很漂亮吧。”
“嗯,是很漂亮。”
一时间几个人都笑起来,看得热闹。
忽然有脚步声响起,晚清等人不由自主的抬首望过去,便看到三四个有说有笑的人走过来,为首的竟是双阙院那边的晴姨娘,她身边一起说话的也是允郡王夏候墨昀的小妾,两人各自领着自已的丫鬟在府内各处闲逛着,正好走到鱼池边。
上官怜晴最先看到了晚清,唇角勾出几不可见的笑意,脚下轻快的领着人走了过来,对着是晚清恭敬的一福身子。
“晴儿见过大姐姐。”
她身边的另一个小妾也福了一下身子:“见过世子妃。”
晚清站直了身子,淡淡的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有些帐要算,不过不急在这一时。
“嗯,起来吧。”
“谢大姐姐(世子妃)。”
晚清本来挺有兴致的,但看到上官怜晴,便没了那些兴致,领了人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道身后的上官怜晴眼瞳一闪,便叫住了她:“大姐姐,妹妹有事与大姐姐说?”
晚清停住身子望了过去,唇角是几不可见的笑意,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这?是关于父亲的事。”
上官怜晴开口,晚清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父亲怎么了?还是这个女人想耍什么花样,不过不动声色的一挥手,身后的数名侍女退下去,陪着上官怜晴一起来的那名小妾和其她的婢女也退出去一些。
鱼池边只有姐妹二人,晚清望着上官怜晴,不冷不热的开口。
“四妹妹有什么事说吧,还是想做些什么呢”
她满脸的笑意,好似谈论天气一般轻快,可是话里面的隐暗之意,使得上官怜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她却记得自已是宋侧妃那边的人,若是不做点什么,恐怕宋侧妃会对她不耐烦,这几天,她在允郡王哪里可是得到宠爱的,若是自已能怀孕,母凭子贵,以后就用不着提心吊胆的,不过眼下不能一动不动。
想着便镇定下心神,温柔的笑笑:“大姐姐真的是说笑呢?妹妹是真的有事与大姐姐说。”
上官怜晴说着便走到晚清的身边,温婉的开口:“大姐姐最近可回去看父亲了?”
晚清望着她,摇了摇头,父亲怎么了?
只见上官怜晴满脸的不放心,慢慢的开口:“大姐姐,你有空回去看看父亲吧,你不知道你上次说了那样的话,老祖宗很生气,她一生气便教训父亲,父亲那样的心性一定会闷在心里,所以姐姐有空回去宽慰宽慰父亲的心。”
这上官怜晴说这件事倒是真的,自从他们老四房搬回了主宅,就没得到老太太和上官府人的好脸色,原因是上官晚清根本不帮助上官府,也不把上官府当回事,她都不把上官府当回事了,别人又有多少理会的,所以老太太一愤怒便会把父亲叫过去教训一顿,数落他没有好好教导女儿,这样父亲的心里一定是憋屈的。
晚清听了上官怜晴的话,倒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时候上官怜晴飞快的伸手拉了晚清的手,叫起来:“大姐姐,你?”
她的话音未落,人陡的往后退,身子便越过那围栏,直栽到身后的鱼池中去了,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鱼池里的鱼被吓得四处乱窜,而上官怜晴就那么掉到鱼池里去了,这响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一众人,全都奔了过来。
其中甚至有人看到上官晚清伸出了手推了上官怜晴,一时间对于这位世子妃相当的不屑。
只见鱼池里,上官怜晴满脸的狼狈不堪,喝了好几口水,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怜巴巴的望着站在上面的上官晚清,哭着开口。
“大姐姐,我只不过让你回去看望父亲,你不愿意就算了,为什么要推我下鱼池?”
她说完也不急着上来,便在鱼池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极了。
这一句话使得围在鱼池边的人面面相觑,望着世子妃,那眼神中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回雪走到主子的跟前,瞄了一眼主子,只见她神色冷冷的,什么都没有说。
晚清瞪着下首的上官怜晴,这个女人不愧是四姨娘的女儿,果然不一般,先故意用父亲的事打乱她的心神,然后拉她的手,借着她的手推她下鱼池,晚清想着,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并不见半点的慌乱,淡淡的开口。
“四妹妹,你说姐姐我不会蠢到当着别人的面推你进鱼池吧?”
这声音不燥不急,淡定自若。
她的话一响,围在鱼池边的人立刻便想了起来,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啊,她这么聪明又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推妹妹下鱼池呢,不是自找不痛快吗?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鱼池里的上官怜晴一听晚清的话,生怕别人不相信她的话,哭得越发的伤心了。
“是的,这不是大姐姐的错,是妹妹自个跳进鱼池里的,不是大姐姐的错,是妹妹自个的错。”
上官怜晴一连串的开口,她如此这番一说,别人自然不会如此想,如果不是世子妃推的,难道晴姨娘自个跳进去的不成,又没人这么傻。
这鱼池边的动作,早惊动了很多人,围拢了过来,一时很多人看热闹。
回雪望着眼前的闹剧,知道这是上官怜晴搞出来陷害主子的,看着便烦,悄声的开口:“主子,我们回去吧,不必理会这神经病。”
晚清冷瞪着上官怜晴,她本来不想争这个姐妹斗,看来上官怜晴是势必要和她斗了,很好,既然她如此迫切的想和她斗,那么她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一念落,正想开口,忽然一道轻柔如鹅毛似的嗓音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你为什么要跳进鱼池里,这种行为可不太好喔?”
随着说话的声音,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绛紫的锦衫,腰束黑色的金线蟒锦带,垂碧色玉佩,七色彩绦,悠闲轻逸的走到了鱼池不远处,轻靠在那碎石折叠的虎狮边,慵懒的望着鱼池里的上官怜晴。
上官怜晴看得一愣,这男子长得可真美,像一个妖孽似的,身子柔软如柳,明明是男子,偏偏有女子的袅柔,妖媚不可方物,狭长的桃花眼里,此时射出慑人的光芒,直射向池中的她,使得她心头一颤,忍不住的叫出来。
“你说什么,竟然血口喷人。”
围在鱼池边的很多丫鬟仆妇,呆愣愣的望着那靠在石堆上的男子,这人可能就是居住在王府内的娇客,稼木王子,长得可真美啊,很多人心头小鹿乱跳,下到七八岁的小孩子,上到七八十岁的婆子,皆看得脸颊火热,若是自已再年轻几岁多好啊,可惜稼木萧遥并不理会这些人,只一径看着池中的上官怜晴,慢悠悠的接口。
“这位姑娘刚才我可就在这里,别人不知,我又如何不知呢?不知道小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稼木萧遥的话音一落,上官怜晴脸色难看起来,一片苍白,这下鱼池上面所有的下人仆妇都望着她,一脸的瞧热闹,使得她本来假哭的形像,这下子是真的气哭了,朝着稼木萧遥怒吼:“你别乱说话,就算你是什么王子,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本王子睁眼说瞎话吗?”
稼木萧遥掉首望向身后的几人,都是他的随身侍卫,那些人赶紧的证明。
“大胆,竟敢说我们王子睁眼说瞎话,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们都瞧见了,你只不过拿手拽了世子妃的手而已,自已主动跳进鱼池的。”
这侍卫一说完,便不再说话,岸上议论成一片,指指点点的,因为今日的事,王府内的下人不由得想起前几日的事,便确定这上官怜晴是故意整世子妃的,因此这些下人便不待见她,没想到一个小妾竟然想反天,真是不要脸的女人,难怪前几日大街上有传闻,说她想勾引世子爷,没勾成世子爷,倒是勾引了郡王,现在来陷害世子妃,定然是嫉妒。
一时间说什么地都有,站在鱼池中的上官怜晴恨得一口牙都碎了,盯着稼木萧遥,双眸充血。
可惜稼木萧遥根本无所谓,不但无所谓,还好心的提醒:“别太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
鱼池边,众人的视线全在稼木萧遥的身上,为他倾倒,为他心动。
晚清淡淡的望着那为自已解围的男子,说实在的,不是他,她自已也有办法。
想着陡的一举手,鱼池边的人全都停住了说话声,望向世子妃,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上官晚清走前两步,望着鱼池里的上官怜晴,因为冷冻得簌簌发抖,牙齿打颤,脸色一片惨白。
“你以为你那蠢笨的手法,本世子妃就会中计吗?”
她一声冷哼,四周寂静无声,全都望着世子妃,只见她瞪完了鱼池里的上官怜晴,朝一侧的人吩咐:“把晴姨娘拉上来,我要教教她什么地方有破绽?”
一听世子妃如此说,围在鱼池边的看热闹的人都来了兴趣,就是那稼木萧遥也忍不住满目笑意的望着她。
晚清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她如此做,只不过向他证明一件事,不需要他出手,她也能摆平这件事,他是多管闲事了。
他十分的好奇,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一时间有人七手八脚的把上官怜晴拉了上来,她本来在鱼池里呆了好大一会儿,此时被拉上岸,风一吹,抖个不停,牙齿越发的打颤了,心里后悔不已,不过她也想知道,若是这稼木王子没有帮助她,她如何来证明不是她动的手脚。
晚清走到上官怜晴的面前,唇角擒着冷笑,围在她们身侧的人皆后退两步,让出空间里。
上官怜晴望着上官晚清,一瞬间,心里很慌恐,很害怕,下意识的吞咽唾液,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四周寂静无声,大家都望着世子妃,不知道她如何做?
只见众目眈眈之下,晚清面容淡淡,笑意浅浅的一伸手,直接的推了上官怜晴一把,扑通一声,上官怜晴这次是真的被晚清给推进了鱼池中去了,这一次与先前一次不同,上官怜晴直接连头带脚的栽到池子里去。
岸边众人倒抽气,世子妃这是做什么?晚清笑望向池中的上官怜晴,只见上官怜晴比先一次狼狈多了,连头带身子全都湿了,更是喝了多少口水,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满头鬓发粘连在头上,气得哇哇大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晚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上官怜晴,这才是我推的你,看到了吗?若是我推的你,你的鞋子就会掉在岸上,因为这里有围栏,若是被推下去的,鞋子又怎会完好无缺的穿在脚上。”
众人一听世子妃的话,望向岸边,果然,岸上一上一下有两只鞋子,而先前,上官怜晴的鞋子是好好的穿在脚上的,这说明什么,世子妃先前并没有推她,她是自个儿跳进去的,所以那鞋子完好的穿在脚上。
晚清却不理会别人,再次指着上官怜晴开口:“还有,若是被我推你进去的,你的头先下去,自然该是潮湿的,先前又怎么会头发没湿呢,所以以后再做这样的事,多动动脑子。”
这话说完,她便不再望上官怜晴,而是望向稼木萧遥,稼木萧遥忍不住轻拍手,唇角擒着笑意,深邃的眼瞳更是耀起炽热的光芒,这女人果然是他看中的,不同凡响,又岂是那是胭脂俗粉可比的。
晚清见自已证明了上官怜晴诬陷她的事,不再理会稼木萧遥与王府内的下人,而是沉声命令。
“来人!”
立刻有几名仆妇领命过来:“世子妃?”
“晴姨娘大逆不道,竟然诬陷本世子妃,罚她在鱼池里反省一个时辰,你们好好监督,若是她胆敢爬上来,你们给我担着。”
“是,奴婢们知道了。”
几名仆妇哪里敢得罪眼前的这位主子,只有那晴姨娘脑子有病的,才会去得罪世子妃,她该好好奉承世子妃,她可是她的姐姐,竟然还想去害她,自找苦吃。
晚清吩咐完,领了回雪和喜儿等往回转,再没有心情在王府闲逛了,直接回古宛去了。
身后稼木萧遥笑望着她,直到她走远了,才回转身往烟雨阁走去。
鱼池边看热闹的王府下人也各自的散了,只除了几个奉命监督上官怜晴的仆妇,还有侍候上官怜晴的两个丫鬟,余者皆散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那上官怜晴抖索着身子,周身的酸软,眼泪唏咧哗啦的往下流。
岸上几个仆妇找了一处荫凉的地方坐下来聊天儿,上官怜晴的丫鬟绿枫和另外一个丫鬟,看主子遭到这种罪,心疼得哭了,绿枫直接吩咐另外一个小丫鬟:“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求侧妃娘娘,一定要救小姐出来,要不然她在池子里一定会生病的。”
“嗯。”
绿枫跑远了,岸上只有一个小丫鬟蹲着,四周空寂无人。
这时候,有几人一路说着走了过来,很快便走到鱼池边停了下来。
只见为首的女子一身的华丽云裳,美艳逼人,那张娇美的面容上,闪过氤氲的笑意,幽深的眼瞳望向池中的上官怜晴,一副同情又怜惜的样子。
上官怜晴望着岸边这光鲜动人的女子,知道她仍是苍狼国的明珠公主稼木盈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站在冷水里时间长了,她牙齿光打颤,说不出话来。
岸上的稼木盈秀望着池中的上官怜晴,一挥手让自已的婢女退下去,那些婢女退下去,连带的把侍候上官怜晴的小丫鬟也拽了下去。
这时候鱼池边安静无声,稼木盈秀望着池中的女子。
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着这女人?所以决定提点她一下。
“听说你是汉成王府的晴姨娘?”
上官怜晴点头,虽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但点头还行。
稼木盈秀点头,看她的可怜样,心里越发的怜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望向上官怜晴。
“晴姨娘,那上官晚清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所以本宫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自不量力,那样只会让自已死得更难堪。”
上官怜晴望着稼木盈秀,眼睛上下的眨动,这公主是什么意思?她竟然与她说这番话,好似是提点她似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提点自已呢?一时想不明白,可是她却知道这位明珠公主说得没错,她不该招惹上官晚清,可是现在她是身在贼船上,上不来下不去了,因为自已若不卖力的帮助侧妃娘娘,她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此这番想着,她忽然对未来充满了恐慌,当初那上官晚清明明是警告了她别嫁进汉成王府的,可是她偏偏嫁了?
想到这透心的凉,似乎看到未来的凄惨,那稼木盈秀看她的神情,越发的不忍心了,淡淡的叹口气。
“何必与她斗呢,若是不招惹她,倒可以活得自在一些。”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上官怜晴,自行离去了,远远的听到有婢子的声音响起来:“公主?你怎么了?”
“回吧,没什么心情了。”
“是,公主。”
一行人的脚步走远了,池中上官怜晴想着稼木盈秀的话,还有她的提点,这公主一点也不骄纵,似乎对自已还挺关心的,却是为何呢?一时想不明白,不过也没法再想了,实在是太冷了,虽然是春天,可是这鱼池里的水还很冷,她站了这么长时间,不死也会伤了身子骨。
上官怜晴本来指望绿枫能找来侧妃娘娘,救自已一次,可惜那绿枫去双阙院找侧妃娘娘,不但没把宋侧妃叫来救自个的主子,还被恨恨的训斥了一顿。
一个时辰后,上官怜晴被拉上来,一上岸便昏了过去,被婢子们送回莲院去救治。
古宛内,晚清端歪靠在房间里,满脸的冷寒,一言不发,回雪走到她的身边,轻声的开口:“主子,别理会她了。”
“我倒不想理她,也不想发生两姐妹斗这种无聊的事情,可是你看那个女人一门心思的算计着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晚清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之怒,不过仍然很生气,这上官怜晴整个就是榆木脑袋,既然她找死,就别怪她。
回雪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站在一边,直到童童的声音响了起来:“娘亲,娘亲?”
他们下学回来了,两个小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晚清一看到儿子便放开了烦恼,心情阳光明媚起来,挥手吩咐回雪,把晚饭传上来。
回雪出去准备,晚清则与童童和归云说话儿。
“今儿个怎么样?你们两个?”
童童笑望着归云:“今天老师夸奖了小云儿,说他很用功呢?而且他的玄力天赋极好,老师说是个可造之才。”
归云一听童童夸他,小脸儿红红的,抿唇笑了起来,忙摆了摆手:“童童才厉害,童童是最厉害的。”
晚清看他们亲亲热热的,心里倒是开心
“嗯,你们两个要一起努力,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一起用力的点头,这时候回雪领了人把饭传进来,摆好挥手让其她人下去,自已侍候着。
饭厅内,晚清一边用饭,一边想起什么事似的询问回雪:“今儿个没看到世子爷,有听说他去哪儿吗?”
回雪摇头,一天都没看到世子爷,不知道他去哪了,好像不在王府里。
“奴婢不知道。”
“喔!”晚清点头,这家伙常常会跑出去找人玩,也没有在意,饭厅内,童童一边吃一边教小云儿修练玄力的窍门儿,说得很热闹,晚清笑眯眯的一边吃饭一边听着。
自从她们的生活中多了一个燕归云,童童倒像一个大人了,很会照顾燕归云。
厅内,正吃得开心,喜儿从门外急急的闪了进来,焦急的开口。
“世子妃,不好了,世子爷在双阙院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晚清坐着没动,那夏候墨炎虽然脑子不好,不过宋侧妃在自个的院子能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啊,她不会那么笨吧,所以晚清猜测着不是什么打紧的事,身子动都没动一下,继续吃饭。
喜儿满脸的焦急的回话:“听说在双阙院内中毒了?”
“中毒?”
晚清抬首,一脸的惊吓,这是什么状况,好好的怎么中毒了?忙放下碗筷,饭厅内的童童早心急的叫起来:“娘亲,快去看看爹爹有没有事?”
自已当先一步往外跑去,那归云自然是不落人后的,直奔花厅门外。
晚清赶紧跟上前面的身影,回雪喜儿等尾随着主子的身后,一路出古宛,往双阙院而去。
不但是古宛内的晚清,就是西纱院的太妃娘娘,汉成王夏候臻等都被惊动了,一时间整座王府内都笼罩着一层压抑。
双阙院的花厅内,沉寂无声,宋侧妃满脸的黑沉,来回的在厅堂内踱步。
夏候墨炎正被安置在一侧的软榻上,允郡王夏候墨昀已出去找药师进府来。
天近黑的时候,夏候墨炎与儿子夏候墨昀一起来双阙院,她便好心留他下来用饭,这世子爷也同意了,她便命人准备了一桌饭菜,谁知道只到一半的时候,这夏候墨炎只喊肚子疼,脸色发黑的倒到地上昏了过去。
这夏候墨炎若是在别处出事,她早就拍手高兴了,可是偏偏在双阙院内出事。
他中毒了,这王爷会怎么想,太妃娘娘会如何想?如此一番想像,宋侧妃更是心急如焚,连连的往外看,巴不得那药师立刻便出现。
不过药师没出现前,晚清领着一众人倒是出现了。
门外响起丫鬟的呼声:“见过世子妃。”
晚清理也不理这些人,领着童童直闯进厅堂,一走进去,便看到歪靠在饭厅一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满脸罩了一层阴暗的黑气,一眼便可看出,他是中了毒的,此时闭紧双目,一点反应都没有。
童童一看到夏候墨炎这样的神情,早伤心的奔过去,叫了志来:“爹爹,爹爹,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说完,便动手给夏候墨炎检查,晚清立在旁边,看着儿子检查,厅堂内,宋侧妃也在一边看着。
只见童童检查了一番,沉着的开口:“娘亲,我查不出爹爹是中了什么毒?不过先给他服一粒解毒丹吧。”
“嗯,行。”
晚清点头,走到夏候墨炎身边坐下,看他一惯隽美如俦的面容,此时一片黑沉,眼瞳紧闭,再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绵软,心不由得慢慢的下沉,很是难受,伸出手握着夏候墨炎的手,缓缓的开口。
“墨炎,墨炎。”
不过夏候墨炎根本不能给她反应,童童早取了一粒丹药,喂进夏候墨炎的嘴里。
这时候门外陆续有人进来,汉成王夏候臻,老太妃等人都过来了,一走进来,满脸的气愤,加怒火万丈,那老太妃先走到夏候墨炎的身边张望了一番,脸色便冷沉嗜血起来,转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抬眸便紧盯着宋侧妃,阴沉沉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汉成王坐在老太妃的身边,也盯着宋侧妃,宋侧妃满脸的冷汗溢出来,忙跪下来解释。
“今儿个世子爷来双阙院,妾身好意留他用饭,谁知道他竟然中毒了,妾身什么也没有做,请太妃娘娘和王爷明察。”
太妃娘娘阴暗的眼神,散发出鬼师之狠厉,沉声开口。
“我们有说你害他吗?你在这里心虚什么。”
“妾身没有心虚,妾身只是?只是?”
宋侧妃心头沉重,她若真的做,也不会在双阙院内做,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可是倒底是谁动的手脚呢?置自已于这种地步,仔细的想了一番,然后抬眸望向上官晚清。
难道这件事是上官晚清设的局,要不然不会有这种人。
不过虽然如此怀疑,却不敢多说一个字,垂首望着地面,委屈的开口:“妾身就是再笨,也不会在自已的双阙院内下手。”
太妃与王爷一听这话,有些道理,一时没说话。
晚清冷冷的望向宋侧妃,她以前不明白,自已怎么就碍着宋侧妃的眼了,她一直找自已碴子,就在刚才她终于悟到了一件事,原来这宋侧妃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已,是因为不想让她留下来,之所以不想留下她,是因为她们想算计夏候墨炎,而她待在夏候墨炎身边,她们一时动不了手脚。
晚清如此一番想着,脸色罩了寒霜,阴沉沉的望向宋侧妃,淡淡的开口。
“也许这正是侧妃娘娘高明的地方,选择在自已的院子里下手,而如此这番一说,就会把自已撇清了不是吗?”
本来汉成王和老太妃另作她想了,晚清如此一说,两个人便又想着,是啊,这正说明她心机深沉,选择在自已的院子里不是把自已摘出去了吗?
试问有谁在自已的院子里做这种手脚,这样就会轻易把自已摘了出去。
汉成王脸色一瞬间罩了冰寒,紧盯着宋侧妃。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妄顾人命,本王知道你一直打着这种算盘,平时一再的敲点你,没想到还是做出这种事来。”
宋侧妃一听王爷的话,唬得脸色大变,连连的磕头哀求。
“王爷,妾身没做,妾身什么都没做。”
宋侧妃心里恨不得撕了上官晚清,本来王爷和太妃已另想了,她一句话,便又把她放到刀口浪尖上,这该死的女人,实在太可恼了。
今儿个这事她根本什么都没做,想来想法,再加上刚才上官晚清的话,她便认定,这其实就是上官晚清动的手脚,难道她的双阙院内,有上官晚清的人,所以才会如此被动?
宋侧妃连连的磕头,厅内死一样的沉寂。
这时候允郡王夏候墨昀领着药师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厅堂内的情况,脸色微暗,眼瞳阴沉,却没说话,只招呼了那慕容家的药师给夏候墨炎检查。
汉成王和老太妃的注意力终于从宋侧妃的身上,转移到夏候墨炎的身上。
一行人围在夏候墨炎的榻边,等候检查的结果。
慕容家的灵药师,给夏候慕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脸色凝重,慢慢的开口。
“王爷,世子爷中的毒有点来势凶猛?”
这人一开口,厅堂内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一起望向夏候墨炎,汉成王夏候臻更是心急的询问:“难道没办法可医?”
“虽然所下的毒不是十分的严重,可是从脉相上看,却急促凶猛,我只能尽力而为。”
“麻烦了,请一定要尽力治好他。”
汉成王夏候臻心情无比的沉重,望着夏候墨炎,一时不再说话。
慕容家的灵药师点首,立刻给夏候墨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取了丹药给他服下,又开了几服药留下。
汉成王望向晚清,沉声吩咐:“晚清,把墨炎带回古宛去。”
“是,父王。”
上官晚清应声,便招呼了回雪过来,两个人把夏候墨炎从榻上扶起来,架着往外走去,一路回汉成王府而去。
其实夏候墨炎虽然昏了过去,不过心里的意识仍然清醒,所以身体下意识的靠近晚清的身上,整个的挎在她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舒服的勾唇笑,先前之所以让那灵药师感觉到这毒很凶猛,只不过是他用玄力把毒素逼到了经脉之处,所以感觉很凶猛,其实这毒并不十分的厉害。
一行人出了双阙院回古宛去了。
而双阙院内,老太妃和汉成王夏候臻让丫鬟仆妇的退下去,只留下宋侧妃和允郡王夏候墨昀二人。
“宋敏,你真的太让本王失望了。”
宋侧妃依旧跪在厅堂内,一动也不动,听到王爷的话,慌恐的抬首:“王爷,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
允郡王夏候墨昀脸色难看,望着自已的父王和奶奶,缓缓的开口,帮助宋侧妃。
“父王,娘再笨也不可能在自已的院子里对大哥下毒,再说若是我们想害他,就不可能到现在才动手。”
夏候墨昀不说还好,一说夏候臻眯起了眼睛,望着夏候墨昀,然后是宋侧妃,来回的巡视,慢慢的开口。
“这么多年来,墨炎不是生病,就是遭人暗算,这其中大概有你们不少的事,看来本王要好好查查了。”
此言一出,宋侧妃和夏候墨昀心凉至极,一动也不敢动。
太妃娘娘望向宋侧妃慢腾腾的开口:“不管以前你们做了什么,还有今天晚上的事,统统都在这里完结,但是若再有下一次,你们母子二人立刻滚出汉成王府,自立门户去,汉成王府容不下此等阴险奸诈的小人。”
老太妃说完,看也不看宋侧妃和允郡王夏候墨昀苍白的脸色,一甩手便走了出去。
汉成王夏候臻扫视了这母子二人一眼,慢慢的起身往外走,然后走到门前停下:“本王会查清楚以前发生的事,不过如太妃所说的,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事,你们就离开汉成王府,自立门户去。”
夏候臻的身影融入黑暗中,厅堂内,宋侧妃和夏候墨昀好久才反应过来。
宋侧妃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一边坐下来,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气,一伸手便抓了茶盎,甩了出去,尖锐的叫起来。
“究竟是谁?是谁要害我们?”
夏候墨昀的脸色难看阴沉,什么话都没说,若是他们母子二人离了汉成王府,自立门户去,那么将成为楚京的笑话,还哪里的金尊玉贵,若是从汉成王府走出去,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我们绝对不离开汉成王府。”
夏候墨昀咬牙,接下来,他们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可是今天晚上究竟是何人设了这样的局,难道真的是上官晚清那个女人?
母子二人的眼神闪烁不定,谁也没有说话。
宋侧妃的心中除了一份愤怒,还有莫名的慌恐,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听命皇后的意思行事,虽然没有成功,却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如若现在收手,只怕皇后不会放过她的,现在的她们,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寸步难行啊。
古宛的新房里,晚清和回雪把夏候墨炎安置在外单间的榻上,童童和归云两个小家伙一直守在榻前,尤其是童童,看到夏候墨炎脸色黑沉中了毒,小脸蛋上满是心疼,虽然他会欺负爹爹,可是那是和他闹着玩儿的,这时候,他想起了夏候墨炎很多护着他的画图,他早当他是他的亲生爹爹了,童童伸出小手抱着夏候墨炎的手臂,难过的开口。
“爹爹,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童童以后不再欺负你了,童童会帮你和娘亲说的,让娘亲也不欺负你,你快点好起来。”
晚清看儿子难过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看着夏候墨炎此刻安静无声的样子,心里同样的难过,
以往与他的种种浮上脑海,有欢乐,有开心,当然也有难堪与愤怒,百样事情涌上心头,一时百般不是滋味,只是她真的很奇怪,究竟是谁给夏候墨炎下毒了,那宋侧妃和夏候墨昀真的会对墨炎下毒手吗?这不是摆明了让自个儿吃瘪吗?
晚清一边想一边招呼儿子:“童童,你们去睡觉,这里有娘亲来照顾,明日还要上学呢?”
“娘亲,爹爹不会有事吧。”
虽然他笨笨的,傻傻的,还会欺负娘亲,但是他已经认了他做爹爹的,所以不希望他出事,要不然童童又没有爹爹了。
晚清看小家伙格外的伤心,眼睛都红通通的,赶紧安慰他。
“好了,没事了,你爹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听说小时候他差点死掉,后来没死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他死不了的。”
童童点头,算是应了,又在夏候墨炎耳边嘀咕了两句,才领着归云离开。
床上躺着的夏候墨炎虽然短时间昏迷,但是意识是有的,所以听到晚清所说的话了,忍不住咬牙。、
娘子大人这话,怎么那么让人牙痒痒呢?不过知道儿子心疼他,他真的很开心,心里好似阳光普照着。
晚清坐在夏候墨炎的榻边,回雪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忙开口:“小姐,不如你去休息,奴婢们来守着吧。”
“不用了,我一时也睡不着,你们去睡会儿吧,回头换我。”
“这?”
回雪迟疑,哪有主子不睡,她们倒睡了的,刚想开口,晚清却再吩咐:“好了,去睡吧,别磨噌了,白浪费了时间,让她们都下去睡吧。”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走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丫头都下去睡觉,她自已也进里间盥洗休息,回头起来换主子休息。
外单间,灯影朦胧,晚清坐在灯下仔细的看夏候墨炎,只见他的五官立体隽美,精雕细琢一般,眉狭长,斜飞入鬟,睫毛很长,又黑又密覆盖着那好看魅惑的丹凤眼,鹰隼一般傲挺的鼻梁下是淡粉的唇,即便现在安静的睡着,那容颜在灯光下,也是光华潋滟的,这个男人傻了真的很可惜。
晚清想着,一只手无意识的轻抚上夏候墨炎的脸,从眉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慢慢的她凝了眉,认真的又瞧了一遍,惊奇的发现一件事,难怪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心惊,原来是因为他与童童有相似之处,这念头一起,晚清又认真的细看了几眼,发现他们最像的就是唇,都是那种很性感,泛着天然淡粉色泽的唇,让人看到心猿意马的那种唇。
再然后便是下巴也有些神似,那种羁傲不训的下巴,昂着头的时候,有一种尊贵霸气,高高在上。
晚清想着想着不由得甩头,暗自笑了起来,自已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夏候墨炎,竟然觉得他与儿子像呢,就算像也没什么稀奇的,这世上像的人很多,如此一番想着,便又释怀,不过她倒想起另外一件事。
当初真应该让澹台文灏拿掉那张面具,让她看看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人,虽说记忆模糊了,但好歹看看和儿子像不像啊,若他根本不是呢?
夜越来越深,晚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竟觉有些困了,慢慢的眼睛粘到一起,脑袋左点右点的,最后歪倒床榻上睡着了,竟然枕在夏候墨炎的胸前,沉沉的睡了。
半夜的时候,夏候墨炎醒过来,望着灯下睡在自已胸前的女人,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光滑柔软好似凝脂一般,睡着了的时候,失去了白日的冷漠,像一个可爱的小猫般的惹人怜爱,痴痴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胸前的女人,这短暂的时光,令他眉眼皆暖。
晚儿,若是你知道我便是澹台文灏,我并不傻,还做出了那样的事,你是否会怪我,而不原谅我呢?这正是我害怕而不敢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