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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瞪着眼前一箱箱的金银出神的片刻,突然有阵阵箫声与琴音相和,似是在挽回居周围,音音淙淙。
初冬之际已无蝉鸣,整个院子静谧的不行,那箫声琴音似是悠远,又近在咫尺,充盈着院子,在傍晚洒下星星点点的舒畅安详。
叶挽憋着笑站在原地,见一墨衣男子出现在墙头,背朝隐月,俊容藏在阴影之处,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和着声乐悠悠启唇。声音磁性低醇,如陈年之酿,像丝儿一样不经意的就钻进叶挽的耳尖,浑身发痒。
“……枕前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他唱,生如古钟。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邬江彻底枯……”叶挽微抬起头,望着墙头墨衣黑发的褚洄。即使脸隐在阴影之处,也能感受到他看着自己专注的目光,隐隐还带着不甘和别扭,尽量使语气变得舒缓,抚平那些生硬。
他跃下墙头,一步一步走近。“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褚洄在距离叶挽三步之外站定,脸从月影之中显现,灼灼的桃花眸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带着期待的亮晶晶,惹人心动。
背后音调一转,随着词句的唱完,又陡然变得欢快热情起来。
浅夜两人独立,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两相看。
叶挽嘴角噙着笑,看着褚洄绷着一张脸,飞斜入鬓的剑眉微微敛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倔强的样子煞是可爱。
他清咳了一声,继续开口唱道:“……座上香盈果满车,谁家少年润无瑕。”他许是第一次唱歌,许多词都不在调调之上,显得有几分滑稽。但是配着那张严肃认真的脸,怎么都让人笑不出声来。
叶挽静静伫立,歪头看着他,看的褚洄眼神飘忽的闪躲起来,耳根微微发红。
“花满雕栏,春坐玉院,乐奏九成将倦……口品洞……”他突然眉梢一抖,耳根处的红色蔓延到了脖颈,唱词戛然而止。他神色瞬间变得躁怒起来,喊道:“赤羽!”
那相和的箫声琴音犹豫了一下,铮铮停止。从院后飞身跳出来个手执玉箫的年轻男子,他憋着笑站到褚洄面前道:“主子,怎么啦?怎么不继续唱了?”
叶挽眉梢跳了跳,本来听褚洄唱歌唱的好好的,虽然有些不在调上,但前面还算是正常。后面却越唱越不对……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乐奏九成将倦。口品洞箫,手摩花钹,不数风笙龙管”……分明就是淫词艳曲,褚洄竟然早先都没有发现么?她面色平静地抄着手,看着赤羽道:“你皮痒了就早些说,我很乐意帮你疏松疏松筋骨的。”
赤羽脖子一缩,接收到主子冷若冰霜的眼神,尴尬道:“咳,那什么,这是丹青提议的!他说主子你若是太一本正经的,会吓跑叶都尉的。”
“滚。”褚洄冷着脸挥了挥手。
叶挽笑道:“怎么,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府中兄弟们对着我念诗,现在还对着我唱歌,放了满地的珠宝箱子,你是想要让我卷铺盖走人还是怎么?”还有那块奇怪的匾额,实在是有点土味十足。
褚洄回想起赤羽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的话,女孩子就是喜欢浪漫,越浪漫她们就越开心,然后就会非常感动,以身相许,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他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无奈道:“你不喜欢?”
“……如果你指的是刚才对我唱的小淫曲儿的话。”叶挽无辜的摊开手,她憋笑憋了好久,好不容易忍住了,看见褚洄这副认真的模样还是不小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褚洄毫不犹豫的瞬间出卖赤羽,一本正经道:“你不喜欢,那下次就不这样了。我让赤羽去刑堂领罚。”
“诶,没有。”叶挽摸摸鼻子,“没有不喜欢,谢谢你的心意。”
“但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喜欢。”褚洄道。
叶挽噎了一下,任谁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念诗都会觉得很奇怪吧?她还记得以前部队里有个同事,女朋友过生日,居然要求他们所有人群发生日祝福短信去祝她生日快乐,哇,真是尴尬的汗毛林立。叶挽想如果她是那个女朋友,被一群陌生人群发了短信,收到那么多短信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会打的他连亲妈都不认识吧。
不过……面对这样的褚洄,她竟然还觉得有些可爱?
褚洄指了指地上摊着的箱子,再出卖赤羽一回:“赤羽说女孩子都喜欢金灿灿的东西,这是我全部私房,都给你。”他想了想补充道,“我没有很穷,暗阁这些年来赚的大部分都贴进镇西军了,不过还有盈余就是了。”
叶挽失笑,这么大喇喇的搬出几箱子黄金白银来说自己没有很穷的大概天底下也就独他一份了。
她笑眼盈盈,眼中有璀璨的星河,直直的撞入对面男子的心里。褚洄默默的在心里给赤羽肯定了一条,女孩子的确都喜欢金灿灿的东西。前面的浪漫都是狗屁,还是银子最好用。
两人相视而立,包围着挽回居,在墙之后,有千盏灯火缓缓升空。
如星如珠,如萤如火。
叶挽微惊,呆呆的抬起头。那些灯火就在围墙之后,有的在将军府里,有的在将军府外,正慢吞吞轻飘飘的往如墨缎的天上爬。
像一粒粒夏夜的萤火虫,带着几不可查的热意,将自己周围的一小片天空点亮,与其他的灯火手拉着手,串成无数洒满黑夜的磷火。
不光是她们的头顶,还有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更远一些的地方。
院墙之外,还有嘈杂的推攘声:“哎呀你过去点,别挤着我,我也要看!”
“哎别踩着灯啊,你慢点放,等我放完了你再放。什么,将军和叶都尉怎么样了?让我也看看……”
叶挽哭笑不得,白皙的脸蛋被漫天灯火映的微红,眼中倒影着那千盏明灯,还有面前男子的影子。
今日与曾后谈话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那些美不可言的星点。
“挽挽,对不起,未能给你一场及笄之礼。”褚洄走近一步,几乎是贴着叶挽的耳朵,吐气温热。
叶挽纳闷笑道:“我本就是男子身份,再说及笄之礼不都是父母长辈为家中女儿所办么,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谢谢你,让我看到燃灯千盏的美景。”
“我愿为你夫,为你父,为你母,为你兄长,为你披荆斩棘,为你无所不能。”褚洄低沉的嗓音如潺潺流水般在叶挽耳边响起,生生带着醉人,令人心里似化开一池春水,只余软麻酥骨。
即使隔墙有耳,褚洄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叶挽还是觉得整个人都酥的不行。她红着脸退后一步,骂道:“不要脸,你就是想让我喊你爹!”
“不是,”看她退后,褚洄闷笑出声,翻手取出一只白色的锦袋递给叶挽,轻声道:“我更想让你喊我夫。”
附近有人!附近有人!附近有人啊兄弟!叶挽内心呐喊者,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大张旗鼓的跟她求爱真的好吗?她脸皮没有褚洄这么厚,顿时红了脸。她接过那只锦袋,打开一看,怔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锦袋之中,躺着两撮打理精细,束在一起的头发。
她不由想到中秋那日之后自己少了一撮的发丝,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褚洄笑道:“结发啊。”他语气中还颇带着些志得意满的意味,与外表高冷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要跟你,结发共长生。”褚洄道。
皎月高悬,树影婆娑,万籁俱寂。
街角巷尾,无一不在为这出现在空中的千盏明灯而赞叹艳羡。
驿馆中,元灿站在院中,望着远处的星星点点,不由纳闷道:“今日又不是元宵,为何会有人燃灯?”
元炯折扇轻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看这方向似乎是某个敌家的将军府呢,褚洄如此冷心冷肺之人,竟也有朝一日会动了真情么?
……
一处屋内犹自传来暧昧黏腻的低喘与呻吟声,划破长夜的宁静,带着些许忍耐和焦躁,染得一处处令人心痒的粉红。
旖旎绚丽的软帐之内,衣衫褪却,粉肩半露,如脂如凝。
叶挽整个人如浸水中,濡湿的碎发搭在额头,脸色绯红,半张的粉唇沾着水渍,咿咿呀呀无意识的吐出奇怪的声词。她趴伏在软塌之上,浑身被排山倒海的浪潮侵袭,战栗的都不像是自己。
身后精壮的身躯泛着蜜色,隐有薄汗层层,一手紧搂身下纤腰,一手作恶般的轻捻,带着啧啧水声。
半晌,那指尖伸出,带着水色银丝,拭在粉臀之上,泛着邪气的晶亮。
叶挽虚脱般怔怔被强有力的胳膊扭转了捞进怀中,只觉脖颈间埋进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带着极尽的隐忍和暴躁,犬齿轻咬上细腻脖颈上微微跳动的经脉。两具滚烫的躯体相贴,带来一阵阵的酥麻。
只是再没有了动作。
“你……”叶挽难捱地扭了扭,藕臂无力地攀扶上身上男人拱起的颈肩,似乎不耐烦地揪了一把那披散的青丝。“为什么……不继续?”叶挽咬紧牙关,极为不好意思的从口中挤出那么几个字。
他们已经这般亲密无间,但褚洄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明明结实的胳膊上拱起的络络青筋还有颈窝之间那极重极粗的喘息之声都表明了他内心一样的不平静,却总是能强捱着不做到最后一步……不要说他先疯不疯,叶挽总要先疯了。起先她还以为是因为她还没有及笄,年龄太小的缘故,现在看起来好像另有隐情。
他难道有关键时候恐惧症?所以……不举?!可是也不可能啊,她是……摸过的,相当的健康呀。
她银牙轻咬,手不经意的滑过褚洄身上有平复有凸起的狰狞疤痕,引得颈间男子一阵激奋的叹息。素手被一把抓住,褚洄略略抬起头,眼底赤红:“别动了……挽挽……”
叶挽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吃肉未遂被抓包的色胚子,在一瞬间涨红了脸。她她她这具身子明明才刚及笄,为什么在褚洄面前表现的好像一个迫不及待的老司机!明明先撩的是他啊……可她还是难堪地再次问道:“你、你为什么不继续……”
颈窝间传来一阵沉闷的轻笑,起伏的结实胸膛紧贴着叶挽的,不经意间又撩起了一阵一阵的火花。那低哑磁性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怎么,挽挽忍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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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唱的是一首坊曲《枕前发尽千般愿》很喜欢,就是表达的我爱你啊我老爱你了我爱死你了!这样
后面那个是小艳词跟十八摸那种差不多嗯……赤羽皮痒在作怪
ps:我不是故意想卡这章的真的,今天没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