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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小月儿，你好狠的心
她昏睡了三天三夜，这几世的回忆相互交织着，整整三天的时间，她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观看了这几世犹如走马观火的剧情。
要不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的身上，换做任意一人恐怕轩辕寒月也只会觉得是异想天开，可是当她看到过往的一切景象之时，心还是会为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隐隐颤抖。
仿佛是她将过往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直到记忆完全恢复完毕，她却还有很多的疑虑，当年在半梦半醒之间究竟是谁将她的灵魂抽出救了她？
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眼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慢慢睁开了眼帘，分明还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她却有了很多不同的心情，要说最大的不同应该是她眼中的深邃。
虽然轩辕寒月这具身体也不过十几岁，其实她的灵魂却早已经历过多次生与死，在苦痛的边缘之中徘徊。经历过这么多的沧桑和繁华她心中有颇多感慨。
现在她忆起了一切，睁开眼睛，屋中没有一个人，她缓缓下床，朝着门外走去，一推开门对上了两人热切的双眸。
一人紫衣华贵，一人红衣翩然，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她便静静的站在那里，十年时间一晃而过，虽然这十年她并没有在火炎，却也知道两人也过得绝对不好。
君殁离从那场战役之中身中寒毒回来，这些年身体都在调养之中，而孤独御则是一直在北漠。以那两人的本事，绝对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同之处，真正的轩辕寒月灵魂已经不在这具身体之中。
现在大家所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傀儡而已，所以这十年来两人和这具身体都没有过多的接触，轩辕寒月想起了第一次和君殁离的初见。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回来，所以他会抱她，会吻她，那是他等了十年的人啊……
此刻君殁离的表情异常严肃，而且眼神之中还有些闪躲，他在害怕，居然能够让生死都不害怕的离王殿下都害怕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小月儿……”先开口的是孤独御，他卸下了往日妖孽的伪装，像是十年前在她面前那个温暖的大哥哥一样这么唤着她。
轩辕寒月身子抖了抖，阔别十年的人以及十年的称呼，这一刻她几乎要激动得热泪眼眶。这一路走来她所吃了多少苦，或许只有这些一只陪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
“御哥哥……”她仍旧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称呼，如今再唤他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他对于她有救命之恩。要是没有孤独御，早在十年前她就没命了。
君殁离听到她的声音，身体有着很小弧度的轻颤了一下，对于君殁离来说，他一直都知道十年前轩辕寒月和孤独御之间的关系。
先前她失去了记忆也就罢了，孤独御在她的心中应该是和十年前的自己地位相等，他这一辈子除了在双亲离开他的时候害怕过。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惧怕，唯独听到轩辕寒月在唤他的时候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还能够相识从前那般继续爱着他么？孤独御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把利刃，若近可以伤害到他的心脏，偏偏这样的事情并不能使用强权，他只得如此等待。
等待着她的回答和选择，孤独御在听到她那熟悉的呼唤声之时，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可是想起了一切？”他问。
“嗯，基本上已经想起来了。”
“认识你的那年你才这么高，还记得当时我给了你一个选择题么？”他轻轻问道，试图想要唤起她的一些记忆。
对于孤独御的所有事情她都清清楚楚，当年他对自己就是十分好，从来不会为难她，唯独有一次他做了一个让她十分难以选择的选择题。
“御哥哥可是要问当年那个问题的答案？”直到现在她都还铭记在心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君殁离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呼吸在她说话的同时紊乱了一些，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轩辕寒月扫了他一眼，这人和十年前的那个轻狂少年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也能够稳住。
“不错，当年你太小，我同你说这些事情你也不清楚，但是现在你也经历了太多事情，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孤独御看了一眼轩辕寒月，继而又看了君殁离一眼。
问题的答案两人都想要知道，轩辕寒月静静的站在场中，“从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你为若是你们两人在战场之中，只能够活着回来一人，我希望是谁。”
“不错，这个问题你居然还没有忘记。”他点了点头。
轩辕寒月似乎还能哦股回忆起当时的她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时候我太小，你们两人在我心中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不管是你还是阿离我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都快要疯了一般。
那时候我并没有听出你的话外之音，你要问我的应该是在你们两人之间，究竟谁对我更重要一些。现在我的答案和当年一样，你们都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所以若是有一天你们遇上了危难，我愿意豁出我的性命来救你们。”
她的回答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答案还是如此？”孤独御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样的答案还是一个迷，她并没有说出究竟是谁在她心中更为重要。
轩辕寒月却摇了摇头，“这是当年的相同的答案，直到现在我仍旧坚持这样的态度，当然还有一个和从前的自己不相同的答案。世事变幻无常，谁也不知道当年你说的这个假设是不是会变成真的。
假如有一天真的会变成这样，我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明知道两人都在期待着她的回答，她却没有逃避，直接将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
事到如今她也不是什么孩子，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她也明白孤独御和君殁离对她的心思，两个男人都是同样的执拗，恐怕他们一早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若是继续拖下去只会对两人都带来伤害，两人之间她必须要伤害一个人，就算是如此她也要快刀斩乱麻。她的心只有一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交付出去，现在也该是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听到她的话君殁离还是很安静的站在那，晦暗不明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倒是孤独御听到她的回答心中十分高兴，“君殁离，看来你我之间，是你输了……”
“慢……御哥哥，我现在只不过回答你当年的问题，你问我希望活下来的人是谁，我如实回答你了。”她却突然补充了一句。
孤独御的表情发生变化，“你的意思是？”
“为何要他活着？”一直没有开口的君殁离却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于我而言，活着的人远比死了的人更痛苦，你们两人都对我有恩，算是我的恩人，不管谁死我都会难过，但这种程度是不一样的。御哥哥你要是死了我会难过一辈子，所以我希望活的人是你，至少这样我不用难过。”
“那我呢？”他仍旧平静看着她。
“我是君家人，你生我生，你死我定然会为你报仇之后然后同你一起死。若是你到了阴间，一定要在奈何桥上等我，可好？”她微微一笑，回到了他的身边。
孤独御的表情微变，让他独活，她们一起死，“小月儿，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