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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王爷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云初也没挑破,用脚趾头想想,也当知她这个父亲现在大概在想些什么,只是,太子让他学?学管家?
这个景元桀到底搞什么!
吃饱了撑的吧。
“可是,云初于此当真无大成,父亲还是不要对我太抱希望。”云初开口。
这话一出,云王爷的面色又忽变几下,他虽说得委婉,但是,也就是有意让云初以后掌手,掌家代表什么?代表主持云王府一切中馈开支事宜,这不说云王府,就说别的一般府邸,能得这掌家之位又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可是看云初这样,竟然是烫手山芋般的不想接。
还是说,云初是在欲擒故纵?可看这女儿坦荡荡的面色儿,不像。
“我听太子说,你这几日随着他处理了一些紧要大事,虽具体没说,但,想必不是小事,能得太子看重,云初你且莫可骄躁。”半响,云王爷道,到底,态度还是极温和的。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娇躁的,太子的看重,我可承受不起,云初心里腹诽几句,面上却笑得恰到好处,“父亲说得是,云初一定谨记在心。”
云初这句话这态度一下子让云王他受用了,眉心深处有什么微微一松,这才朝其摆摆手,“那你先下去吧。”
“是。”云初这才转身,呼了一口中气。
还好,打消了云王爷让她掌家的心思。
不过,景元桀,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丫丫的,你不是一贯生人勿近,不近女色吗,高山云雨,万里不过风吗,如今这般模样,还暗示云王爷让她掌家,存心找她不痛快吧。
“小姐。”云初走在长廊上,正想着,便听身后传来细弱蚊蝇的声音。
“有事?”云初看着身后的秋兰。
秋兰看着云初,毕竟是新来的,对云初只知传言,未见真切,犹豫半响,这才道,“小姐,掌家之位,多少人想要啊,你怎么……”说话间,秋兰看了眼云初,见她只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这才又道,“你如何要拒绝王爷呢,如果你掌家了,又是云王府嫡女身份,这府里的人都要听你的,不是很好吗?”
“然后,处在风头浪尖儿,被人时时算计。”云初突然笑眯眯道。
秋兰闻言,面色一滞,猛然看着云初,却见云初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走吧,回院子,一会儿,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看到走在前面,一幅万事不放于心的云初,丫鬟秋兰面色怔了怔,谁说大小姐愚笨怯弱了,这分明就是很聪明啊。
云初刚回到水洛阁,奶娘便奔了过来,“小姐,知香醒了。”
闻言,云初直接进了知香的屋子。
“小……姐。”云初刚进屋,便见知香正强撑着要起身,却被云初上前飞快的一把按住,“别动,还得养着呢。”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知香听云初这般一说,再一看云初,眼中的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仿佛要将这多日的委屈一下子宣泄。
云初拍拍知香的肩膀,对奶娘示意,奶娘忙带着秋兰出下去了。
走到门口,秋兰又朝屋内看了一眼,这才退下。
“行了,再哭下去,整个水洛阁都快被你淹了。”云初拍着知香的肩膀。
知香这才抽抽搭搭的自云初肩膀上抬起头,“小姐……你就会……取……笑我。”
“不取笑你取笑谁,在别人面前看着挺强悍的,怎么到我跟前,就跟个泪人似的。”
“小姐是我的依仗啊。”知香吸了吸鼻子。
“对对对。”云初点头,随即一个手指弹在知香的脑门上,“不过,我的知香最厉害,一般人中了那毒,可是没几个能坚持下来的,你还能受住以毒攻毒,了不起。”云初眼眸里含着赞赏。
听到云初后面一句话,知香的眼神却是暗下几分,似乎想到什么想说,随后又住了口,云初当然看出来,却也没问,她只需要知道知香是忠于她的就好。
“小姐,我……”知香正要开口,却听院子里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行,你先休息,有什么,以后再说。”云初安抚性的朝知香笑笑,便离开了房间。
知香整个神色却都是一松,小姐是相信她的,就好。
“怎么回事?”云初走出知香的屋子,便见先前在前院里拿着桃木剑的中年道士在院子里四处比划,其身后跟着几名仆童,还有王府里的丫鬟婆子,皆一副等候其差遣的站在那里。
云初蹙眉。
一旁奶娘却走了过来,小声道,“小姐,这道长说府里有邪祟,所以每个院子里都要作法,方才管家带着王爷吩咐来过,说让我们配合就好。”
云初唇角勾起一抹凉意,邪祟?邪你个鬼鬼祟。
“此院暂无异常,我们先回前院再作停整,继续下一所院子。”这时,那中年道长道,话落间,猛然偏头看到站在那里的云初,眼底竟有精光一闪。
这丝精光云初捕捉到了,当下,面色一沉。
那中年道士忙偏开了头,带着一众人朝外走去。
“小姐,为什么我总觉着那道士,不怀好意。”见得人走远了,奶娘这才道。
云初唇角却是露出一丝凉凉的笑。
入夜,月色刚攀出云梢,云王府便不安宁了。
所有人齐聚前
所有人齐聚前院,看道士作舞。
而静侧妃和云花衣已经醒来,眼下由人扶着,坐在那里。
大夫都救治不配,却被道士作法唤配,云王爷对那道士自然上眼几分。
不过,云初的目光在静侧妃身上落下几瞬之后,停留在云花衣面上,却有些狐疑了,虽然,大半张脸被面纱遮着,可是又如何避得过眼利的她,分明是晕迷了近半日,这才醒的人,不说身体虚弱,也该是精神不济吧,为什么,她却见得云花衣眉目舒展,眼梢一抹红润,眼底更是水光泽泽,她前世里虽然还保着处子之身,可是见识阅历都不少,这种眼露红春的模样,分明就是……床第间……
可是,云花衣,怎么可能?
难道安王和云花衣已经……云初摇摇头,否定。
难道,与那晚那些墨阎阁的杀手有关,她做了一些什么见不向光的交易?
可是,以云花衣温婉高傲的模样,也不可能这般屈就自己……
云初心里疑惑重重。
云花衣眼下当然知道知道什么状态,先前看到镜中的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沐浴好几次,又用了多许暗色脂粉遮挡,这才敢以虚弱之态出来,但是,身体上所受的愉悦刺激毕竟还在,所以……
静侧妃此时就坐在云花衣身旁,倒是不觉得云花衣有异,她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会儿发生的事情,就等着看云初如何由云端落云泥。
“启禀王爷,邪祟之物,在本道作法与天达听,又寻方位八卦,终于寻得方位。”这时,那“跳舞”的道士突然停下,对着云王爷禀报。
闻言,云王爷眉宇紧锁,身为一府王爷,世勋显贵,他自然也不信,更不想信这些,先前自己也亲自为静侧妃和云花衣把过脉,可是也看出个所以然,所以,当道士将静侧妃与花衣唤醒之后,心里多少对其是相信了的,眼下听他一言,沉吟一瞬,道,“在何处?”
“就在……”中年道士长剑一指,众人目光随着他一落。
最后,中年道士却是将剑指在了自己面前。
“道长这是何意?”云王爷锁眉。
中年道士却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
“故弄悬虚。”这时,一旁一直静默不言的云楚突然不悦的开口,惹得云初都不禁侧目看去,她这个哥哥性子一向好,鲜少当众让人这般不堪,此时如此这般言语,可见,对这中年道士的不悦与不喜。
那中年道士闻言,看一眼云楚,却是郑重的一拱手,“二公子此言差矣,老道我并非故弄悬虚,而是这邪祟之物,就存于你们每个人身上,而且,并非天降,是乃人为。”
“人为?”云王爷面色一沉。
云楚手指轻敲了下车轮椅。
云初却是安静的看着那中年道士,等他接下来的话。
“道长啊,到底是何人所为啊,你快说出来,竟然害我和花衣,真是……”一旁静侧妃于此时突然焦急的开口。
那道士闻言,眉头皱了皱,最后将目光落在云王爷身上,“邪祟主因,就在于王爷你身上。”
“胡说。”云王爷再如何信了道士几分,也断然不能允许这等说辞,当下眉峰紧起,声音微怒。
而那道士也镇定,不慌不忙,“请王爷容老道我细说,倒不是王爷要害静侧妃娘娘和二小姐,倒是你身上被人下了降头,而降头所指对像,不是你,却是你的亲人,所以……”那道士说到这,欲言又止。
云王爷明白什么,这才手一挥,将旁边一众奴仆挥退。
“道长有什么就请直言。”
“不知道王爷最近常宿于何处?”道士开口,云王爷面色整个沉郁而下,不止云王爷,云初的面色也一瞬沉暗。
而从头到尾一直不言语站在云王爷身旁的香姨娘面色却是豁然一变。
“不知这有什么相关?”云王爷瞧了眼一旁的香姨娘这才道。
“也无什么相关,只是,王爷浑身满是被阴郁之气所笼罩,而此气又为夜间常出,定然是近些日夜晚长待之所,所以,王爷近日与谁接触多,怕就是……”那道士言至此,摇摇头,不再说。
可是云王爷等人都明白了过来。
静侧妃闻听道士之言,似乎想到什么,面色猛的大变,豁然看向香姨娘,“香姨娘,是你,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香姨娘的面色也变了,当即求助般的看向云王爷,“王爷,你不能听信这道士一面之辞啊。”
“老道是否虚言,王爷可派人去查一下这位香姨娘的屋子就可,如这等阴气之事,屋内必有阴物所在。”
云王爷看看愤怒而委屈的静侧妃和一旁“愈加虚弱”的云花衣,又看看满脸期切的香姨娘,随即一摆手,“走,去看看,身正不怕影斜,你也莫怕。”
云初与云楚对视一眼,也紧随着跟上。
香姨娘的院子还如往常一样,并未因为云王爷的惯宠,而奢侈精饰。
云王爷对着身旁琴芳点头,琴芳立马着人进了屋子搜查。
香姨娘从头到尾面色难看又紧张。
整个院子里气氛沉抑,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时候,空气中,云初却是朝静侧妃看去,却见静侧妃在无人的角度冲其一笑,那笑容,挑衅,得意。
云初眉目锁得森严。
严。
没过多久,琴芳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的东西,让人尽皆倒抽一口气。
小人,以布所织,上面全部写了名字,扎着针的小人,有静侧妃,有云花衣,有已死的云逸才。
夜色下,突然拿出这一物,不可谓不惊悚而诡异。
香姨娘吓得当即噗通一跪,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东西,“怎么会,我……我不知道啊……”又抱着一旁沉默不言的云王爷的袖子,“王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
“香姨娘,竟然是你,你到底和我有什么愁,什么恨,要弄这些降头之物,啊……你……我儿啊……”
“我没有啊,静侧妃,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在我屋子里。”香姨娘惊慌失措,懵然不知。
院子里,一个质问,一个反驳,皆泪眼婆娑。
“琴芳,你似乎还有话要说。”云王爷这时却没去扶香姨娘也没责怪她,更没安慰静侧妃,而是看着面色复杂的琴芳。
琴芳点点头,“是的,王爷,你看,还有这个……”琴芳说话间,又拿出一物,这一物一出来不说众人,就连香姨娘自己,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只因为,琴芳手中同样拿着个孔着针的布织小人,只是上面,赫然所写的,竟然是香姨娘自己的名字。
这……不会有人连自己也要诅咒下降头吧。
院子里突然一下子连呼吸都没了。
明明是春夜晚风,却似乎也变得阴冷薄凉。
因为怕人多口杂,趋退了一些奴仆,如今院子里除了云王爷,云初,静侧妃,云花衣,云楚及其贴身嬷嬷丫鬟,道士和其仆童,就还有云王爷的贴身侍卫,管家,以及琴芳带着的几名丫鬟婆子,此时此刻,也站了院子一个满当,此时皆看向云王爷。
云初从头到尾一直看着那几个扎着针的小人,没说话。
“道长,这……又是何意?”半响,云王爷突然回身看着道长,面色沉怒。
那道长看到眼前此景,面色沉严,似乎在什么,随即道,“难道……”可是说了两个字,又很快住了嘴。
云王爷却是声音一高,问道,“道长,你想说什么?”
“这……”那道长犹豫半响,看了眼院子里众人一眼,又停了口。
“道长,事已到此,你若有话,且直言。”
“老道先前观方侧位就在此处,并非虚言,如今又出现这意外之事,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问这话的却是云楚。
那道士看一眼云楚,似乎被其目光所慑,又飞快的偏开目光,“想必,是有人陷害这位姨娘,所以……”那道士随即有些无奈不道,“脱了神灵之事,老道,就不好琢磨了。”这话里深意,但凡是个明白人都听出来了。
一句话,是有人作了鬼祟,诱导他找出香姨娘,可是这再一看,香姨娘,应该,是被人陷害了,只是,自己还犹不自知而已。
“逸才已经死了,如今凶手都还未找到,到底是谁啊,是谁要害我们啊,王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作主啊。”如此紧张严肃的时刻,静侧妃由嬷嬷扶着走了过来,“王爷,我跟着你这般多年,也不求别的,就求你,今日揪出幕后之人,给逸才一个公道,也让我和花衣安心,还有香姨娘……”静侧妃看着香姨娘,声音怅惘,“香姨娘,方才,真是错怪你了,对不住,你放心,有王爷为我们作主,一定会揪出凶手的。”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一旁那道士突然道。
“道长既然来了云王府,所说已经够多,有什么话不防说出来,这样一言半句,反而叫人多心。”云初突然看着那道长静静开口。
那道长闻言,看了眼月色下清丽的云初,这才看向云王爷,得其示意,才道,“不瞒各位说,这些物什能这般容易放在这位姨娘的屋里,想必……可以想一下,平日里与谁最为交好,谁能有机会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你屋里。”那道长话一落,四周一静。
香姨娘不哭了。
静侧妃不闹了。
云初却眉头一皱,倏然看向静侧妃。
厉害。
原来真正的好戏在此,她是早猜到她和香姨娘暗地里的往来吧,特意挑拔离间吧。
平日里与谁最为交好,各位小妾,姨娘?可是这种时候,以香姨娘通透的心思也该想到,她该说出谁。
暗地里自己与她最为交好,个时候,香姨娘说出自己,那便给自己脱了罪,可是多少同样会让云王爷生了嫌隙,如果不说出来,当然,便是包庇凶手。
云初心头冷笑,所以,白日里静侧妃派送来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因为,全都在香姨娘这里,而眼下,只要香姨娘一句话,便可以直接拉她下水。
是然,一箭双雕。
静侧妃冷笑,今夜,就算香姨娘不说出云初,她自个的下场也不会好,多少,能去一个是一个,她都不吃亏。
云花衣从头到尾配合着自己的母亲,心底也由衷的笑了,母样这一招不可谓不绝,当下,看向云初的目光,幽深几许。
“香姨娘,你平日里与谁最交好,你想想,切莫漏了去,此事可大可小啊。”静侧妃突然上前一步急切的抓住香姨娘的手,一副说出来,自有人为你作主之态。
“你且想想。”云王爷这时候也
爷这时候也看着香姨娘道,精利的眸光四下看了看,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香姨娘紧了紧手,一幅茫然,目光,落在云王爷身上,又落在静侧妃身上,又移至云花衣,最后,定在云初身上……
静侧妃心下过喜,眼底神色都悦了几分,却见香姨娘的目光又从云初身上移开,最后落在静侧妃身上,“静侧妃,我到得王府这些年,自认一向本份,你为什么要害我?还是以这般自毁手段?”
“你说什么?”静侧妃抓着香姨的手猛的一松,陡然一怒,“香姨娘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没糊涂啊,你说让我想想我平日里与谁交好,其他姐妹们,我也较少往来,尤其是近些日,王爷偏爱了些,我怕引起事非,便也少于出门,最多就是与静侧妃你往来要多一些,所以,不是你,又是谁呢?”
静侧妃在背人的角度,死死的看着香姆娘,眼神警告,香姨娘,你何必这般固执,你知道你此时应该供出谁,你觉得我会自己害自己?说不定你这般忠心,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能得个什么好,表面上却是道,“我如何会这般没分寸,真要害你早就害了,更何况,我如何会害我自己和我的女儿,还有逸才……”
劳静侧妃费心,我愧不敢当,香姨娘同样眼神灼灼,嘴上却是道,“静侧妃心如大海,我实在不知啊。”声音柔弱而让人怜惜。
“到底是何人让你如此冤枉陷害人。”
“眼下,明明是我被诬陷啊,静侧妃你……”
“香姨娘……”
“都给我住嘴。”云王爷这下是怒了,直接一挥手,“查,把每个院子都给我查一遍,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王府里作乱。”管家闻言,当即下去派人查了。
云王爷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香姨娘,这才很上心疼的将她扶起来,“没事,我知道你定然是无辜的。”
“王爷……”香姨娘顺势一下子靠在云王爷怀里,委屈而高兴,差点被诬陷的委屈,被王爷相信的高兴。
可是,一旁的静侧妃脸色却不好了,掩在袖中的手指都快将掌心掐出了血痕,当即看向云初,好样的啊,云初。
多谢夸奖。
云初只是笑笑。
与静侧妃打交道这般久了,她又如何会不多存一个心思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大箱子手饰,衣裳,如果有点问题,她估计还不会生疑,可是一点点问题都没有,就太叫人乱想了,再想到静侧妃和云花衣的晕迷,道士作法……
呵呵……
小技两。
她早就提前通知过香姨娘了,有备无患,香姨娘自然是不会供出她了。
而且,就算她没有知会香姨娘,香姨娘也不会供出她。
香姨娘这般人,前半生在王府里生活着是手段,是容忍,既然在当日选择了她,就是要将下半生活得精彩,又如何会自掘坟墓。
不过,就是可惜了静侧妃这般大动静的一出,不仅捞不到好,而且,一会儿……
小半个时辰之后,管家来了,而且,面色不太好,“回王爷,老奴没搜到什么,到是在道士的屋子里……”那管家说话间,看向一旁方才还一幅仙风道骨,眼下见得静侧妃失势而微微惶切的道士。
“说。”云王爷也看一眼那道士,对着管家道。
“在道长的屋子里,找到这个。”管家对着身后点点头,立马有人将一个箱子抬了出来。
打开一看,众人失色,随即尴尬。
堂堂仙风道骨的道长的箱子里,装的竟然都是些……女子红粉之物。
这……
“这是谁要冤枉本道,将这些低秽之物放在我箱内。”那道长也是个反应快的,当即上前几步义正言辞。
“谁能没事,往道长箱内塞东西。”云初低喃,随即偏头,很为不齿。
那道士还想反驳,却直接被华落几招给制服在地,“你这个假道士,蒙骗了多少人。”
“本道……”
“啪。”华落一个巴掌下去,道士的嘴都歪了。
“父亲,此事,你要如何处理?”云楚这时看向云王他,在询问。
云王爷看一眼云楚,却抚了抚额头,什么也不想说了,今夜之事,如此明显,他还能说什么,假道士,栽赃,陷害……
可是,静侧妃到底也是受害人,神色间的虚弱不是似作假,还有花衣,他着实不信,花衣会跟着静侧妃做这些事……随即摆摆手。
审问越多,只会牵扯更长。
方才还仙风道骨的道长,转瞬间被人抬着像扔垃圾似的扔了出去,院子里突然静悄悄的。
云王爷一摆手,“全部下去休息吧。”
“就这样了。”跟着云初身后的奶娘皱了皱眉,大为失望。
云初却是悄悄拉了拉奶娘的袖子没说话。
“根深,非一日可毁。”云楚任华落推着轮椅,说了这般一句之后,笑看一眼云初,便走了。
好吧,这个哥哥,是个人精儿,一眼便看出怎么回事。
云王爷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到底是顾忌什么呢。
云初心里也疑惑了,如果说之前,云王爷护着云花月和静侧妃,她还想得通透,可是这般多日子下来,她弄出这般多事情,云王爷心中也早就对她们心中有了猜忌与疑惑,却为何……
所以,日子还长,
日子还长,慢慢玩。
不过,看着云花衣和静侧妃的表情,真爽。
“道高一尺,魔高一仗,你说,你是道,还是魔,嗯?”云初错过静侧妃与云花衣身边时突然冷笑低语,随即脚步又一顿,看着云花衣,“对了,妹妹被剑所伤的脸,可好些了,女子的脸何其重要,妹妹可得好生将养着。”话落,又看一眼怒又惊怔的静侧妃向前走去。
花衣的不是因为去寻逸才之时,被猫抓伤的吗,怎么又变成了剑所伤?静侧妃当下看向云花衣。
云花衣暗恨云初的多话,当即很是委屈的看向静侧妃,“母亲,你什么也不要问,我想休息了。”这般委屈之态,静侧妃恍然一下子明白,定然是云初想要挑拔离间。
“小姐,依奶娘我说,你直接告诉静侧妃,二小姐没那么简单,不就好了。”刚回到院子,奶娘便道。
云初却是摇了摇头,“给一个饿了十天的恶人吃东西,你说,是一点一点喂给他吃,到最后告诉他里面有毒药,还是一下子全部喂给,他再对他说里面有毒药。”
奶娘一怔,随即恍大悟,猛一击手,“对,就是不能让静侧妃他们好过。”
第二日,一道消息传遍大晋国大街小巷。
圣旨赐婚。
还是两道。
将云王府嫡女赐婚于太子为正妃,云王府庶二小姐赐婚于安王景知煦为正妃,皆是择日定婚期。
接到圣旨的云初雷得外焦里嫩,太子正妃,未来的皇后,多么神圣的位置,她都没见过公婆,是凭着哪一点赐婚给太子的,而且圣旨她看过,还是皇上亲笔所写,并不是由太子代劳。
对此,韶雨阁的云花衣接到圣旨那一刻,是笑的,昨夜败势一幕所带来的坏心情,也好了起来,没想到,她就要真正的成安王正妃了,不过,笑到最后,又想到云初竟然成了太子妃,生生压她一头,兴然的面上又露狰狞。
“如你之意,你还有何不满。”帘幕后走出一道倩影。
云花衣看也不看,道,“你懂什么,安王始终屈于太子之下,云初成了太子妃,以后就会是皇后。”
“成不成得了皇后,那也要太子有命登上那无上之位。”
“你什么意思?”云花衣不解。
罗妖手却一摊,“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说……”
“对了,我正听你的,想着,以何种方式待在云楚身边。”绿妖飞快的转了话题。
“你不是说美人计对云楚不管用么,那就反其道而行咯。”云花衣随意道,下意识的闭离罗妖几步。
……
因为圣旨,云初的院子里更为热闹了,还来了一些,四不亲八不爱的远房小姐表妹闺秀。
一直到午时之后,这才休息下。
云初刚合衣躺下,突然眉头一紧,下一瞬,窗户大开,人影闪入。
“太子怎的这般行径,无故闯人闺房,羞不羞。”
云初看着窗户边站着的一袭黑袍的景元桀,没有半丝客气,话落,见景元桀看着她不说话,作势去解腰间丝带,“我要睡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为何这般生气。”景元桀开口。
云初动作打住,好整以暇的偏头看着景元桀,“姐高兴,姐就想生气,碍着你了。”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还问她,真是……
“是因为赐婚?”
赐婚,对啊,还有赐婚这个要命的大事,她还忘了,她今日这般忙,就是因为赐婚呢。
云初有些呆愣,而呆愣恍惚这么一瞬,就足够某人思想跃出八千里,“因为……景知煦……”
景知煦?关他鸟事?是他有错在先好吧。
云初不悦。
“为什么?”
云初更不悦,“太子大人,我们能说点正经事吗?”
景元桀蹙眉,他方才说得,不正经?
“我一直有所怀疑……”云初道,可是触到太子那千年冰冷万年霜的面色,一下子没了表情,话题话锋皆一转,“这是我闺房,你是想我大喊让人来捉你,还是你也要午睡,想就此处打地铺,反正我们也同住过一屋,我可以不介意了。”
“你对别的男子也这么随便?”景元桀听到前面一句眉头微皱,听到后面一句,面色一红间转而不悦。
这是脑子有毛病,还是哪根筋不对啊,她对别的男子这么随便过?没有吧……再说,他这质问的语气几个意思。
真是……
士可忍熟不可忍。
“对啊,姐就这么随便,你喜欢这间屋子不是,得,让给你了。”下一瞬,云初便出了房门。
“小……姐……”门口的奶娘在开门那一瞬,看到屋里那道挺拔的身影,面色直接呆若木鸡,“太……太子……大白天的,在小姐的房里,而且,她方才隐隐约约也没听错,小姐在和太子吵架……
“太子脑抽了,要什么,奶娘你伺候着。”云初这般吩咐后,便直接大步朝院子外走去,后又气不打来,看四下无人,直接一掠,出了云王府。
可,刚出了云王府,云初又后悔了,搞什么,那是云王府,她姓云诶,还是她的房间,凭什么留给景元桀。
你丫的,真是……
云初突然脚步一顿,转身,回头。
光影下,一人身姿身摇,风流雅致。
“你如
“你如果不想嫁给太子,我会帮你想办法。”景知煦道。
云初蹙眉,随即恶狠厌极的看着景知煦,声音冷咄,“安王果然是没吃到教训。”
“呵呵呵……”景知煦突然笑,声音温润,“云初,做安王妃有什么不好。”
“那做太子妃又有什么不好,身分比安王妃可是高了一截,还是未来的皇后。”云初说得坦坦然。
景知煦却面色一沉,“太子根本不能……”却又是一顿。
“不能什么?”
“不会让你性福。”景知煦突然意味幽深。
云初却一挑眉梢,“幸不幸福你管不了。”
“呵……太子自来生人勿近,不爱女色,曾有多少女子趋之若骛,最后命之昭昭,容之衰衰,你觉得他会对你……”
“景知煦你是脑了透逗了吗,你的安王妃是云花衣,她如今收到赐婚,估计笑得不见眉眼见花开,你之前不是也爱她爱得要死吗,日日登门拜访的。”云初恼怒,这渣男,谁会没脑子的嫁给一个曾经要杀自己的人啊,而且还在如今敌对关系明确的基础上,让她嫁给他。
变态。
大变态。
“我不会娶云花衣,那赐婚已非我所想。”这时,景知煦突然抬头错着迷离的光,轻声道。
云初笑,温软如鲜花,“好吧,我也不想嫁给你,正好皇上没赐婚。”云初话落,便转身,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
“以你之聪慧,也已晓得太子决算千里。”景知煦开口,云初脚步一顿,身子偏了偏,“什么意思?”
景知煦唇角突然露出一丝讥讽,“既然太子凡事运筹帷幄细心谨慎又如何……”景知煦突然抬手,自袖里拿出一物摊在掌心,“如何会允许这东西留下来。”
云初看着景知煦掌心处那片干净的浅蓝色衣角,眸光倏地一深——这是当日她和景元桀掉崖后躲逃时所穿衣裳布料,她不会忘。
当时是被树叶刮落过,她也没在意……
“当日,就是凭着这片衣角,我才能确切找到你和太子……”看着云初沉暗下来的神色,景知煦又道,语声轻讽,“我倒也奇怪,太子为何故意留下这片衣角,难道他本身,就是想以你作饵……”
“景知煦,挑拨对我没有半丝作用。”云初突然沉声打断景知煦的话,这一次,快步离开。
景知煦却没有拦,而是看着云初大步离开,面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声音且低且喃,被风渐渐吹散。
“如果不是在意,如何会生气……如何……在我面前生……他的气……”
“出来吧。”好半响,早知煦突然对着暗处一招手。
青树现身,面色复杂,“王爷,你……”
“我是,真的想娶她啊……”景知煦突然一掌拍在身旁墙壁上,风流韵致终添怒意,“云初,你终归,会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