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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了何事?”云初走进院子,目光微询。
院子里本来气氛沉抑,此时,闻听云初如清乐般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尽皆朝云初看来。
一旁一直沉着脸色的华落见得云初走进来,眼底光亮都是一闪。
云楚只是给云初投过来一个无事,让她放心的眼神。
“云初啊,你来得正好,你也看看今日这事怎么办吧。”云疏容瞧着出现的云初,眼底异光一闪,忙开口道,一幅我受了委屈,你们既然人到齐了,赶紧给个说法的模样。
云初看着云疏容,还是很礼貌的打了招呼,方才看向一旁眼眶红肿的房锦儿,只一眼,云初便能瞧清事情原委。
定然是云疏容使了什么计将哥哥引来,然后再由房锦儿闹上这般一出,然后大声呼喊,最后便至这般。
女者,哭哭啼啼,不用问都能让人生怜,更何况问下来的也不一定是好话。
而她这个哥哥显然不予以解释的。
心思只是一转,然后云初看着房锦儿,竟然很是忧心的蹙眉,“呀,锦儿妹妹这是怎么了,哭成这般,是今早时在我院子里摔了跤还在痛?”
摔跤?云疏容面色沉下,你可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云初当然好意思说出口,说话间,还作势要上去扶房锦儿了。
房锦儿哪里会让她扶,恨不得将云初一闷榻打倒,当下身子一退,“你走开。”话出口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又补充道,“不劳烦。”
“哦,锦儿妹妹既然不要我扶,那就不扶吧,不过,哭成这般,可是为何啊?”云初显然很是好奇。
听云初这般说,云疏容当即鼻子一哼,一幅我有理我作主的模样,“还不是云楚做的好事。”
“呀,我哥哥做了什么好事了?”云初表示很惊讶。
云疏容看着云初,看着她因为好奇而微微睁大的眼眸,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她怎么觉得明明面前云初不过和房锦儿差不多大,却让她觉得心里发毛呢。不过,眼下,云王爷也在此,再如何,她还能动手了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你还嚣张不。
是以,云疏容这才抹一把脸,满是忧伤,“本来因着今日落湖,打算在这里住一晚,哪里曾想,我不过出院子一会儿,回来便看着云楚欲以对锦儿……”说到此处,云疏容又是一顿,一幅等着云初问的模样。
云初没问,她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云疏容,以至于,云疏容咬了咬牙,只能接着道,“锦儿可是闺中女子,这……”
“哥哥,你喜欢房锦儿?”云初却又直接不听云疏容说了,偏头看着云楚。
云楚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眼底似乎还很轻松。
轻松个毛啊你,都快被人卖了。
云初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没什么特别表现,“那姑姑说你……”
“只是姑姑派人说找我有要事,便来了,一来便见着锦儿妹妹向我扑来,我双腿不变,躲避不及,便就如姑姑眼下这般所说了。”
“哇,锦儿妹妹是有多喜欢你啊,直接向你扑来?”云初当即诧然,而后看着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房锦儿,“锦儿妹妹,不是我说你,虽然哥哥是你堂兄,但你都已经与方家定了婚约了,你还是多少要注意影响的。”
房锦儿思路有一瞬停滞,还没回过神,云初不该这样说话吧,她不是应该很紧张,很担心云楚对她负责的吗。
云疏容回神得快一些,看着云初,“云初,你弄错了吧,锦儿如何会做这般没脸的事啊,而且又是女子,此事,自然是云楚……”说话间又看向云楚,“云楚,你说你没碰到锦儿。”
“我为了不让她摔倒,扶着她,自然是碰了。”云楚坦然不讳,君子高洁。
云疏容却松一口气,只要你承认碰了就好,也免得她多费唇舌,所以立马看着云初,“云初你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啊,就是哥哥救了锦儿妹妹,可是锦儿妹妹毫发无伤的,姑姑在这里哭闹着做什么,方才远远的云初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地动摇的大事呢。”
云疏容看着云初,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锦儿一个黄花闺女,现在不是救不救的问题,不对,怎么被云初这般一绕,就成了云楚救锦儿了,云疏容也还不算蠢,心思一复,立马明白过来,是云初在故意和她绕圈子,当下唇角露一丝冷笑,“云初,云楚,大哥,今日都在这儿呢,也别左顾旁言了,反正事已经至此,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就说,怎么办吧。”
“哥哥救了人,怎么看着还像是要给交待的模样?”云初突然笑道。
“什么救人,一面之辞,无足可信。”云疏容嗤笑。
“哥哥不就是救了锦儿妹妹,难道还能轻薄了她不成。”云初也笑,似乎在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看着云疏容微微变色的脸,又轻笑道,“不过是小辈间的误会,姑姑怎么的如此大动干戈,像是要打架似的。”
原本气氛沉抑,无可解决的事,似乎到了云初嘴里,三两句间就就变了风向,变了味儿。
一旁云王爷也倏然看向云疏容,眼底不悦之色明显,就连一旁围着的丫鬟婆子们都心思计较起来。
好像,听起来,还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怎么到了侍郎夫人的嘴里,就……
云疏容自然察觉
云疏容自然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正了正色,道,“什么救人,云初今日儿你就算说翻了天,也不能歪曲事实。”
“锦儿不是与方家有了婚约吗。”这个时候云王爷开口,“而且,锦儿说得不清不楚的,一定是有误会,你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哥哥,你只听着云楚一人之言,就说我大惊小怪,这事往大了说,若不是发现得早,那锦儿……云楚又是你云王府眼下唯一的嫡子,这传出去……”
欲言又止,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那依姑姑你看,眼下该如何处理呢?”云初适时的开口。
云疏容就等着云初这句话呢,当下很是忧伤的一叹,“那云楚自然是要负责的。”
“是要让哥哥娶锦儿吗?可是哥哥不喜欢锦儿妹妹啊,撇开这先不说,是否有轻薄之事,也……”云初眉宇微拧,显然是极不赞同的。
云疏容看着云初微微紧张的面色,眼底异光划过,这才走近云初一步,“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啊,姑姑想做什么,云初你不也是知道的吗,此中是不是有误会,也就是我们在此说说,只要云初你向太子说清楚,那……”
呵,云初心头冷笑,果然没猜错,折腾这么些,就是想取消掉方家庶子的婚事,不然就要嫁给云楚。
这如意算盘打得……
云初当即眼含笑意的看着云楚,哥哥,这事,你怎么看。
云楚此时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情,更甚至是看都未看云疏容和房锦儿一眼,接受到云初的目光,唇角极其轻微的动了动。
云楚心思何等敏锐,不说云疏容和房锦儿今日这算计,就是云初这一个眼神也够他明白所有,当下,偏头,看着云疏容,“姑姑既然一直说我意欲轻薄锦儿妹妹,坏了她的名声,云楚也自知此事无论如何说辞必会累及锦儿妹妹,也正好,前日里,父亲还与我说着要娶妻,我看锦儿妹妹性子虽然骄纵了些,本性倒也是不错的,能有个女子,又是如此亲近之人每日伺候我出行,换洗,觉着,也挺好。”
云楚一句话一落,云疏容正要露出微微笑容的面色呆了呆。
房锦儿的哭声直接戛然而止。
云王爷倒是看向云楚,似乎不可置信,虽说云疏容是他的亲妹妹,但到底,因着云疏容的性子,兄妹俩不是太亲厚,而且,身为云王府的女儿,当年,父亲在时,之所以将她指婚给一名侍郎,也是因着她性子的高傲和霸道,眼下,听云楚说得这般认真,如果是真的将房锦儿娶了回来,先不说与方家是何局面,那云王府以后怕是……能有安宁?
云初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底,看着云楚,眼底笑意流转,心湖坦荡,她这个哥哥,原来比他还腹黑啊。
让房锦儿嫁于他,天天伺候他换洗,出行?她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倒不是云初认为哥哥不强,云楚虽然清艳盖华,隽美如俦,但到底如房锦儿和云疏容这般势力之人,如何看得长远。
“云楚,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打算要娶锦儿?”云疏容这才动了动唇,显然是才反应过来般认真的看着云楚。
云楚淡然的点点头,“难道姑姑方才不是想要这个结果?”仿若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般,却又让从生不起气来。
云疏容身子都微微颤了颤,细细看着云楚,似乎想从这个侄儿身上看出什么,虽然说,自小以来,她就从未看透过云楚。
可是,眼下云楚当真是实打实的认真,让她……再一偏头看向云初,“云初,你也同意你哥哥娶锦儿?”话里的真实意思就是,你不会同意吧,你不会同意吧。
云初好似就听到了云疏容的心声般,面上微笑着,“这事,不是我同不同意啊,既然哥哥对锦儿妹妹有心,这亲上加亲之事,我倒是乐见其成的,你说是吧,姑姑。”最后两字“姑姑”一唤,云疏容只觉得全身都抖了抖。
“不过……”云初话声又是一转,生生将云疏容的心思给提了个十八弯,这才道,“锦儿妹妹性子刁难,到是要好好的管教一下,不然以后莫得要丢了云王府的脸面,父亲,你说,是吧。”云初全然不理会云疏容此时如坐过山车般的面色,而笑盈盈的看着云王爷,那模样,就好式已经在打算着房锦儿嫁过来之后,该如何管教。
一旁的房锦儿这下是真的不哭了,委屈之色也不见了,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似乎深以为然在考虑的云王爷,再一看一脸认真的的云楚,面色儿都变了,当下拉着自己母亲的袖子,“母亲……”
“这……婚嫁之事……”云疏容当即也看向云王爷,似乎想从他那里寻得一个突破口。
云王爷这时候,却深深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妹妹,却是道,“左右最近一直没有如意人选,锦儿愿意退过来伺候云楚换衣更洗,倒也是再好不过之事。”
“大哥……”云疏容面色微变。
云王爷却抬手拍拍云疏容的肩膀,“你放心,锦儿如何也是我的侄女儿,我自不会薄待她。”
“不,我不要嫁。”眼见得云王爷的态度,似乎再不开口,就要板上钉钉般,一旁的房锦儿突然大声道。
“不要嫁?”云初当即看着房锦儿,“锦儿妹妹方才不是还哭喊着说哥哥轻薄了你,让哥哥对你负责吗?”
“我…
“我……不要嫁。”
“怎么能不嫁呢?”云初很是纳闷的看着她,“你如今名声也毁了,不嫁给哥哥,我们如何对你负责呢,你放心,哥哥虽然不良于行,尤其自从妥伤之后,脾气怪了些,夜晚常磨牙,偶尔精神错乱会打人,时不是的砸碗推盘……”云初看着房锦儿吓得一点一点火器微变的脸色一顿之后又继续道,“但是,总归是云王府嫡子,总不会辱没了你去。”
“不,我不要嫁。”房锦儿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上,青色一片,拉住云疏容的袖子,“母亲,母亲……”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我们只是要逼着云初帮我们,不是真的要嫁给云楚啊。
云疏容眼下也是骑虑难下,她自然是不会同意让她的宝贝女儿嫁给瘸腿的云楚的,可是现在这么个场面……
“姑姑,你方才口口声声的说要哥哥轻薄了锦儿妹妹,要我们负责,如今我们也负责,锦儿妹妹显然也是乐意的,怎么眼下就……”
“什么乐意,我不乐意,云楚没有轻薄我,没有轻薄我,他只是见我摔倒,扶了我一下,只是扶了我一下,不用负责,不用负责。”房锦儿越看着云初的表情,越听着她说话,就觉得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嫁给瘸腿的云楚似的,忙高声道。
这一声一出,云王爷眉头皱紧。
云楚只是轻拂了拂袖子。
云初当即意味幽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是锦儿妹妹自己个摔倒了,哥哥扶了你,那怎么就变成了轻薄呢?姑姑这经历半生,看事的目光……”云初摇摇头,这话到最后,自然就变了语调了。
扪心自问,云初这一刻,其实有些恼火,他的哥哥是何等人才,轮得到你房锦儿来嫌弃,你又是哪根葱,当然,眼下不用她出手,偏头一看云王爷,到底云楚是他儿子,又是他如今唯一的继承人,只见其面色比方才听到云疏容说云楚轻薄房锦儿还要黑。
自己的儿子被人如此明显的嫌弃,他心里自然不好过。
云初这时候也看向云楚,可是却见其姿态淡然,不受任何波动,当下放心之时,又满是忧伤。
一旁云疏容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这么经不住,当下拉受到云王爷那黑浓的面色,面上转起笑意,“原来是如此啊,哎哟,怪我方才太着急,看错了,哎,这事弄得……”云疏容自顾自的笑笑,“倒叫人看了笑话了。”反正事已至此,方家婚事以后再说,先不能嫁给云楚才重要。
一旁云初却看着云疏容,微微笑了笑,“让不让人看笑话倒不打紧,打紧的是,是谁故意让人看了笑话。”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如此明显,云疏容自然听了出来,看看自己的哥哥,索幸也不装了,直接看着云初,“云初,既然是一场误会,你又何必为难呢。”
“是误会吗?”云初闻言,却偏头看向云楚,“哥哥,我看锦儿妹妹其实也挺好,你觉得呢?”
“甚好。”云楚点头。
“什么?”一旁房锦儿脑子的懵了,不是说了吗,没轻薄她,为什么还要娶她。
而一旁云初和云楚还顾自的对话着。
“哥哥既然觉得好,就先娶着吧,锦儿妹妹以后好生磨练一下,应该也是不错的。”
云楚微微一笑,委实认真,“到时就请父亲找人来教教她吧。”
“不,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瘸子。”突然,一旁惊慌的房锦儿一声高喊,蓦然打断院子里的对话。
几乎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房锦儿,就连云疏容都看着自己的女儿,面色一瞬难看。
云初面色也是蓦然一变,悄悄偏头看自己的父亲,那脸色……
云楚瘸子又如何,岂能容房锦儿在这里大呼小叫,各种嫌弃。
“有其母必有其女,妹妹养的好女儿可真真是亲生的。”云王爷开口,一句话,便叫云疏容骇然,当下想说什么,却听云王爷又道,“先是冤枉云楚轻薄锦儿,再是如此嫌弃,你真当我云王府是好相与的吗?太岁头上要动土,是不是也得过问过问太岁愿不愿意。”云王爷话到最后,直接是震怒。
说实在的,云初鲜少的看到云王爷真的动怒,穿越那日,她被打十十大板,奄奄一息,云王爷对她失望,对她怒,却也不如今日是这般。
看来,云王爷对云楚这个儿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着位置的。
又或者,房锦儿一这句话,也触到了云王爷的逆鳞。
而云疏容被云王爷的震怒声直接吓得站在那里,唇瓣动了动,愣是声音都发不出,房锦儿更不要说,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着云王爷发脾气,以往,她来云王府找云花衣玩,云王爷对她都还是极为客气的。
而且,如房锦儿这般,在府里本就是吆喝霸道惯了的,又哪里受得这般气压,愣在那里,神色都呆滞了。
“云王府庙小,容不得侍郎夫人和小姐的脚步,眼下天色还未黑,请回吧。”云王爷很明显的驱客,明显的赶人,云疏容却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走就走,谁怕谁啊,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瘸子。”而这个时候,蠢笨不长心的房锦儿又在不该回神的时候回神了,她自小到大在侍郎府都是任人宠着,哪里受得这般气,到底也没觉得此事有多大的过了天去,当下便道。
她这话一落,一旁云初的眉色都凝了凝,可
凝了凝,可是她没说话,她知道,此时此刻,云王爷会比她更好的出手。
“是啊,我瘸腿的儿子配不上房家大小姐,还是方家庶子与其良配,我云王府的庙小,也怕污了你母子两的脚了,来人啊。”云王爷当下一唤。
“将这二人,以及其所有物什,全部赶出去,丢出,日后我云王府迎不得侍郎夫人和房小姐进门。”
这是明显的要与云疏容断绝来往了啊。
云王爷好给力啊,云初默默给他点个赞,不过,总觉着还不够呢,所以……
云初当下看向一旁目光怔滞的房锦儿。
云疏容此刻终于知道自己女儿的话将云王爷也给得罪了,忙上前几步,“哥哥,锦儿心直口快,不过是无心之言,你可莫要往心里去。”
“最是无心之言方能显心里所想。”云王爷话落,直接朝身旁的管家一挥袖子。
不过,转瞬间,七八名护卫走了过来。
“侍郎夫人请。”
“不,凭什么,云楚这个死瘸子,我是绝对不会嫁的,我只是想要以此来作要挟,云初,你一定要把方家的婚约给我取消掉。”正在这里,房锦儿突然高声道。
一语落,四周静。
云疏容听着自己女儿的话,再看到自己的女儿,整颗心都沉了下了,这一瞬间,连她自己对这个女儿都失望的,为什么这般没脑子,已到此般境地,还……
“果然卑鄙,竟是如此算计,姑姑,你父母女俩可真是好毒的心思啊。”云初当即道。
云王爷此时已经没有表情了,只是突然看着管家,怒至极淡道,“侍郎夫人和小姐应该是觉得走着,慢了些,你让人,将她们,直接丢出去吧。”
“是。”
丢,丢出去?云疏容面色一变,“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受不起。”云王爷怒袖一挥,看了眼云初和云楚,直接转身离开了。
而房锦儿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她方才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说的啊。
云楚见得房锦儿的表情,轻轻的看了眼云初,便收回了目光。
“云伯啊,侍郎夫人和小姐细皮嫩肉的,你让人丢出去的时候,尽量轻一点,别莫的走不动路,就不太好了。”云初这时候却微笑着对管家吩咐道。
管家闻言,忙应声时,便对着身旁的护卫一招手。
那些护卫都是云王府家卫,不说今日,就是往日里也没得过记锦儿什么好脸色,好话语,此时自然十分卖力。
听着房锦儿和云疏容远去的大叫愤骂声,云初挠了挠耳朵,这声音,真心烦。
客院里,转瞬安静下来,云初这才走上前看着云楚,“哥哥,你的腿一定能好起来,放心。”
“怪法伤身,下次少用。”云楚却有些心疼的看着云初,认真道。
云初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是什么怪法啦,以前倒是伤身,如今也还好,你放心啦。”话落,看云楚还是不太相信的看着她,还拍拍云楚的肩,“安啦。”
她方才是有用催眠法让房锦儿说出心里话,她只是觉得,就这样将她母子二人赶出去,太便宜了些,她就是要她们声名丧尽。
不一会儿,知香快步走了进来,对着云初和云楚一礼,这才道,“小姐,侍郎夫人和房小姐被丢出了,好多人围观呢,我听你的,趁此将今日她们胡乱冤枉之事,散播了出去。”
“好吧,我们就坐等好姑姑和好妹妹成为厌人苍蝇,不敢出门。”云初微微笑,半响,似乎想到什么,蹲下身对云楚道,“哥哥,你以后的媳妇虽说你自己得喜欢,但一定要给我看过啊,不然万一我们八字不合,那我难搞啊。”
“噗嗤。”一旁的华落闻言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才看大小姐帮公子出气,将侍郎夫人和小姐弄得那般惨,他心里也是大快人心,眼下听云初这般说,更是觉得大小姐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云初却抬头瞟一眼华落,华落一向老沉,倒是极少笑的,是以,“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想要一个温柔善良的少夫人?嗯?”
“想啊。”华落这般说着,下意识的便开了口。
“那你还笑。”
“小姐你不知道,以前,有一名……”华落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忙住了口,笑容倾刻收起,又复一本正经。
有一名?有一名什么?云初拧着眉,见华落不打算张口了,就看向云楚。
云楚只是轻咳了一声,道,“华落最近是日子太轻松了。”话落便对着华落道,“走吧,推我回房去休息。”
看着云楚和华落离去,云初头歪了歪,然后看向身旁的秋兰,“诶,秋兰,有没有发现,我哥哥的脸,好像就在方才那么一瞬,红了红。”
秋兰闻言,似乎仔细在思索,随即摇头,“属下,没看见。”
“没看见吗?”云初托着腮,目光仍然看着云楚离开的方向,很是狐疑,她的感觉可不会错啊。
难道在这离府两年间,他哥哥已经有了心上人,不像啊。
又或者说,难道……
“诶,知香,你说,哥哥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他已经结婚生子?”
“啊?”知香整个都呆了。
云初却没呆,随即一笑,“会不会我哪天早上起来,会有个毛耸耸的
个毛耸耸的小孩站在我床头前说,姑姑早上好。”
知香嘴角抽出,没回答。
秋兰眉头耸动,没回答。
如果二公子还在这里,听到小姐说这话……
面色一定很好看。
“想象力太好,是病,得治。”正在这时,脑中蓦然的一句话传进云初的脑中。
云初当即回望,便见景元浩突然身姿轻扬的出现面前。
“你是属鬼的吗?”云初暼一眼景元浩,没有好脸色。
景元浩此时却怀着个胸,瞅着云初,然后绕着她走了三圈,这才站定,俊眉紧锁。
“你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我了,我现在可是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云初也双手怀胸,以前她倒是有些怕景元浩,毕竟此人看似轻扬酒肆,可是到底心思难测,但是现在,她倒是不怕了。
因为,有一点至少她清楚,景元浩当真是以景元桀马首是瞻,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她便注意到,这般久以来,这个景元浩,在外人眼传言里里心思难测,轻扬洒羁,更甚至说是有些游手好闲,可是一旦牵扯到景元桀,神色看似无所谓,但,多少,是不一样的。
而此时,听着云初的话,景元浩面色倏然黑下来,“太子妃的头衔?”
景元浩突然沉下的面色与先前态度大相径庭,也太过明显,云初面色也紧随着一暗,“难道不是?”
“于你而言,就只是一个头衔?”景元浩似乎有些怒,偏头间,眸光更似乎瞥了眼某处,而后又看着云初,突然就笑了,“就真的只是一个头衔?”
去初摸不准景元浩这态度,顿时也没了好脾气,三皇子又如何,上次在巷子里,他掐她之仇,她可还是一直记得呢,别以为讲了一个什么没头没尾的故事,就能让她另眼相看,就算是借着景元桀的面儿,也不行,而且这般微带质问与讽刺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当即,云初坦然直视,“是啊,如何?”
是啊,如何?
景元浩看着云初,面上突然就笑了,声音空朗似风月,然后余光又似乎扫了眼某处,倾刻间收回,看着云初,“那太子呢?”
“太子?”云初声音微高,“关他鸟事。”
“呵……好样的。”景元浩本来怀胸口的手突然放下,又轻轻笑了笑,笑声看不出情绪与敌意,云初正在琢磨间,景元浩便身形一闪,人去影空。
云初看着那处空地,一甩袖子,“毛病,果色是一父血脉。”然后更当先离开了客院。
其身后,知香杵着愣了愣,这才跟上脚步。
秋兰却是落后了一瞬,云初小姐对太子……当真是没有任何想法吗?而且,今日三皇子这话也问得奇怪啊。
而远远的高楼之上。
景元桀一袭黑色衣袍勾出精壮笔挺的身躯静静的站在那一处光亮之下,光下倾洒,折辉而然,好似玉色浸透,只是,却照不清此时高冷面上是何情绪。
倏然,一道身影落在他身旁。
“为了这么个女人,值得?”景元浩的怒气显然还没消,话虽是对着景元桀说,可是目光却还是看向云王府云初的方向。
景元桀没答话,目光也没看向云王府的方向,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远处天空中一弯淡淡云彩,面无表情。
“白木头,皇后娘娘……”景元浩说了这几个字后,又顿住,因为原本看着远处的景元桀已经收回了目光看向他。
景元浩眼神有些游移,闪烁半响,方才顶着那样看似平缓,实则压力迫下的目光道,“范家才是……”
“范家造反,早已被皇上下旨,全府查抄,已不是大晋国朝臣,同样的……”景元桀淡淡开口,目光深凝的看着景元浩,“同样的,也不可能。”
景元浩闻言,一定,与景元桀目光对视半响,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所以,不要为难云初,暗室近日已经许久未有人去过了。”景元桀说着这般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一色黑影拢了日光清华,似乎还从云初头顶上方掠过。
云王府的青石小道上,云初走了几步,突然抬头看天。
“小姐,怎么了?”秋兰毕竟是练武之人,更非寻常护卫,比起知香要警觉性,眼见得云初突然停下看天,立马上前一步,那架势,绝对的是擅闯者死。
云初看着秋兰的动作,收回目光,差点忍俊不禁,“没事。”
“属下以为……”秋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让小姐见笑了。”
“什么见笑不见笑,我只是……”云初又抬头看了看天,“总觉着方才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
什么东西?
已飘过的景元桀脚步差点一个趔趄,松了气息。
秋兰闻听云初言也看看天,然后道,“小姐,没什么异常啊。”
“算了算了,反正遇到姓景的就是没什么好事。”就是那根大木头,最烦人。
云初越想着,越恼,直接一脚踢在地上,“烦人。”然后,便大步朝前走去了。
知香秋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可能,天气原因,这马上要立夏了,小姐心躁。”知香有些牵强的解释,她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了。
秋兰点点头,也是。
不过,知香的眉头却又是深凝了
又是深凝了一瞬,又或许是小姐的葵水要来了?
照理说,小姐的葵水早该来了,可是如今都十五岁了,还没来,前些日子里还听奶娘念叨着呢,当时小姐只是说,来得晚多好,事少,便也不了了之了。
这般想着,知香的脚步突然轻快起来,走了几步又觉得这事要和秋兰交待一下,于是二人低咕了半天,这才跟上云初的脚步。
而高楼之处,景元浩还如石化般的站在那里。
方才太子皇兄说什么?暗室好久未去人了?
果然啊,最是难动春心是木头,一动春心满荡漾。
景元浩无语望苍天,可是,太子皇兄,你的暗恋可真够暗恋。
云初闲闲散散的走着,便朝府门口走去了。
“走,今日儿天气好,带你们出云听听新闻,逛一逛。”没准逛一逛,心情就倍好呢。云初觉得这方法可行,转瞬间便退却恼意,露出笑脸。
知香和秋兰自然是雀跃的,尽快紧随着其脚步。
不过,刚走到门口,便遇见了她不想看到人。
“云初妹妹这是去哪里?”
云初妹妹?云初看着面前不过十步之遥,站在马车旁边,风流无匹,雅致逸逸,尤其此时看着她温言软语的景知煦,脚步一顿,她何时和景知煦这般好了。
还云初妹妹。
“如果云初没记错的话,这才没多久,安王才来挑拨过我和太子关系呢,这眼下这般亲呢的称呼,云初可真是担不起啊。”
景知煦今日着一袭天青色锦袍,更初其人轩朗风流,五官英挺,闻言,微微一笑,一点不被云初微讽的语气而尴尬,笑道,“云初妹妹就是爱记仇。”
“花衣妹妹如今一夜之间,性格大变,不知安王是否有耳闻?”云初却突然道。
闻言,景知煦笑容一顿,“云初妹妹这是在提醒我的下场?”
“看来,安王的消息很是灵通。”云初淡笑。
景元桀唇角却突然拉了一抹讽笑,“太子未将此中消息掩饰,还故意告之,你说,我如何不知?”
“所以,不要再来招惹我。”云初道,看来,安王对她的心思,景元桀……
“没想到王爷已经到了。”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清婉如黄莺般的声音。
云初回转身子,便见云花衣着一袭鹅黄色裙衫正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眉宇间敛了阴冷,倒是楚楚可姿。
“看来,花衣妹妹这是要和安王出行,那我就不打扰了。”云初又再了一眼云花衣,便转身欲走。
“姐姐既然也要出门,不如一起?”这时云花衣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