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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来人,云初微微愣在那里。
皓月当空,一人挺立,只是往那一站,就好似倾了风华雪雾,静冷皑皑。
晚风夹着海水拂动着身周的树叶,月光自头顶流泻而下,明明此时那般形象难看,可是却偏就让人似看到一幅水墨画正在那里徐徐展开。
“白木头。”云初道,看着此时面色发黑粗糙的景元桀,神色微微惊异,然后不知怎么的,这一刻,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
这一夜的折腾,先是被罗妖掳了来,一醒来就在暗室里绞尽脑汁求生,时刻不敢松惕,再又是云花衣的出现,演戏,对峙,一切一切,一幕一幕,到得此时,突然看到一道笔挺而熟悉的身影在这里,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般,让她整个人都松了松。
景元桀此时着一袭白色锦袍走了过来,看着云初,眼底光束似乎也是轻微一松,宽袖下,月光拢华,长而直的手指似乎动了动,又好似没动。
二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女子目光明亮如水,似乎每一处都在熠熠生辉,不可悲,不可喜,却又让人离不开眼。
男子目光幽澜如海,似乎每一处都在缱绻扫量,不生疏,不清冷,却又非一般人可靠近。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话,在悄悄叙说,又好像掩尽微风。
“真是巧啊,你来散步?”对视不过几瞬,足够云初收起所有情绪,喜笑颜开。
景元桀抬了抬手,又放下,声音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没散步,出来找你。”
“那现在找到了,我们回去吧。”云初随意的挥挥手,这一挥手,猛然间想到手腕上的镯子,对着景元桀道,“这镯子,到底是何来路?”
“它帮了你忙。”景元桀肯定的语气。
云初点点头,“嗯,救了我一命。”
“所以,以后就戴着,永远不要取下来。”景元桀说话间,便向前几步,然后在云初面前一步之遥站定,再道,“不要取下来。”
云初看着站距离自己这般近的景元桀,吞了吞口水,声音竟然有些虚,“嗯,这般好的东西,只要太子不收回,我自然会好生收着的。”
她说的是实话,这般好的东西,就算你现在想要收回,我也不给。
“这镯子可以防百毒。”半响,景元桀又道。
云初点点头,“哦,真好。”
“嗯,真好。”景元桀也道,说话间,看着云初似乎发着莹光的发顶,发丝晶烁而闪亮,以及那此时在夜光下精小耳垂,以及纤致皮肤上那微微软软的茸毛,都让人心里好像一瞬被阳光照过,温柔又明亮。
她此时难得这般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小小的,纤细的,倔强的,明明离开这般久,受了很多委屈吧,可是却不说,永远鲜妍生活,如一抹光照亮身边的每一处……
这般想着,景元桀心头一动,突然身子向前一倾,双臂一捞。
然后,云初整个人都在愣然而没反应中被拥进了景元桀的怀里。
这是……
云初承认,这一瞬,大脑是空白了,思绪停转了,什么宋仲基,郭富城,李易峰,就连韩东尚都转瞬消失没见,入眼处所见的好像就是白原原的雪,深沉沉的雾,却又清明温柔,带着如云朵般柔软的旖旎,轻轻一荡一荡着滚热的心,心湖似乎下子开了一个口,水波横流,鲜花四放,春卉万物……身子僵了。
如果说,昨夜里那唇瓣的轻轻一触,只是心灵一触,既而还没扰乱思绪,便被打断,那为何眼下一个拥抱,就让自己……
空气静谧,微风拂过,此处距离方才山那边的海并不远,咸咸的又清清的,林叶晃动,丛叶轻摇,映两人身影定格如诗画。
云初的手抬了抬,又放了放,又抬了抬,再又放了放,然后,还是僵在那里,停在空气中,衣袖被风拂过,摩挲着景元桀的衣衫,发出轻微的,让人舒服好似骨头都轻松愉悦的声音。
“很好。”好久之后,景元桀这才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云初的耳边,自发间穿插,好似就触到了敏感的肌肤,一瞬颤栗,却生生没有言语。
“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又是好久好久,云初怔怔开口。
景元桀没有松开她,亦没有答话。
“喂,看在你好像来找我的份上,才让你抱这么久,别得寸近尺啊,不然……”
“云初,做太子妃好不好。”景元桀道,突然打断云初的话,空气中,又是一静。
云初这一瞬,光亮的眸底是光束轻微闪着,却不知道此时抱着她,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散着清香气息的她的景元桀,原本清明的眸底青黑浓滚,眉宇间更有血气一闪。
“云初,做太子妃,好不好。”良久,景元桀又道,声音温柔好似低喃。
从没这般温柔过,从没这般……
“唰。”下一瞬,云初却飞快的将景元桀推开,与此同时,手自发间一伸,一枚玉色簪子便直朝草丛中去。
一尾正欲以爬过来的毒蛇当即锁中七寸,在草丛间扭动了一下身子,瘫软下去。
被推开的景元桀看着草丛里的蛇,又看看云初,既而,一叹。
“叹个鬼的气啊,我刚才救了你耶。”云初对着景无桀低声恼怒,一瞬间,好似方才静谧不再,也不纠结方才景元桀的话语。
无
的话语。
无声的,就是答案。
景元桀的目光在那地上再度落一眼,这才偏头看着云初,然后抬步上前,“此处不归大晋国管辖,尽快离开。”
“对,就是,活命最重要。”云初应和,随即跟上景元桀的脚步,看似意正言辞,可是那语气那神色,分明就是有些故意为之。
而走在前的景元桀眉心处那一丝青暗,早在云初推开他时,便已经消散下去,此下,当先走在前,面色依如往日般,无情无绪,好似方才那突然温柔近乎有些低喃的话语,并非出自他口。
林中静静,不同于郊外的地形,到处皆是险山峻石。
二人一路无话,云初没有问太子为何独身出现在这里,太子没有问云初遭遇了什么。
“喂,白木头,这里两条路,你说走哪条。”转眼,二人走在一条岔路前,一方是笔挺大道,不见尽头,一方蜿蜒难行,山石堵路。
云初正在纠结,所以,问身旁的景元桀。
景元桀淡淡扫她一眼,女子一袭浅紫色衣袂,裙角处还有一丝鲜血,当然,他方才就注决过,她没有受伤,显然,是别人的,月色下,她傲然着一张小脸,明明是在问他,却又好像是在说,我是在和你商量。
“喂,走哪边?”见景元桀半响不说话,云初又催促道。
景元桀却又偏开了头。
见景元桀这般冷淡,云初也不理她,当先就朝那笔挺的大道而去。
“那边有埋伏。”景元桀出声。
云初脚步一顿,随即面色微微一悦,她就知道,这丫的不会不理她的,不就是被她拒绝了吗,用得着这般小气。
嗯,不错,果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权高位重的太子,虽然,那啥好像不行,不过这该有胸怀还是有的。
云初这般想着,头也不自觉得微微扬了扬,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捡到了什么宝贝,当下身子一转,便朝那蜿蜒难行的小路走去,不过,刚走了几步,又顿下了,而且,面色变得难看,因为,景元桀又开口了。
“这条路的埋伏想来更多,还是走这条吧。”说话间,便已经衣袖一拂,笔直如松的朝方才云初想走的那大道走去,留给云初一个冷傲高大的背影。
靠,你这般傲娇,你妈知道吗。
云初心里腹诽,又磨牙,将太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叽叽歪歪了不下数遍,又看了一眼前方蜿蜒小路,终,还是身子一转。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此时刻,不是讲节气的讲自尊的时候,输给太子不丢人。
对。
不丢人。
而走在前方的景元桀虽然黑着一张脸,月色下,乍一看很吓人,可是偏就那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让人莫名生畏间,又更是不可高视,此时听着身后轻巧的脚步声,冰冷无绪的面上,一丝笑容荡在眼底,然而,不过一瞬,看了眼前方,眉宇凝重。
方才那条路,走不得,而眼下这条,也不好走。
于是,夜晚幽深的宽敞大道上,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前一后,静静走着。
男子脚长,总是走走停停,似欣賞月色,又似看路般停下,然后,待身后的女子追上,又更加放慢了脚步,待女子似乎有所察觉,又不经意的加快。
总之,力度刚刚好,既不让女了累着,又不落下她,时刻就距离他不过两步之遥。
“白木头,你今夜一个人来的,真没带人?”云初其实早感觉到暗处无人,可是走了这般久还是不死心问一问,万一向上次落崖一样,他一出手,就是十万大军呢,多牛逼。
可是景元桀点头,很认真。
于是,云初很心伤。
她走得很累了。
不想走了。
“轰,嘶,突。”突然,原本荒寂的道路两旁传来让人心神一跳的声音。
云初脚步一顿,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景元桀已经带着她,足尖一跃,转瞬飘出好几里。
“方才那些是什么?”一落地,云初便开口问,那声音,很恐怖,既不像狼,也不像虎,什么声音,光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
“鬼人。”景元桀看眼四周,声音极沉。
云初瞳孔都是一缩。
鬼人,她在史记里看到过,顾名思义,鬼不鬼,人不人,拒说是被下了蛊,专门饲养的。
就像是变异的人。
由来便不知到底是归何人管辖,极难遇到。
而这里是……
靠,这个罗妖,变态形容他都侮辱了这两个字。
“这里有一个洞穴,下去。”云初正思索着,便听景元桀道。
“跳。”
“跳?”云初闻言,看着身旁方才没在意,此时看上去,那深不见底的穴口,再看看景元桀,眼睛眨巴眨巴,老兄,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这可不是之前的断崖,那是我运气好,才大难没死,眼下这是个什么鬼,光闻着里面的气息,也知幽深难测了。
你让我跳,我不跳。
云初摇摇头,干脆离开那洞穴一步,往一旁草地上一坐,“我不跳,要跳你跳。”
“不跳就等着被戳成血人。”景元桀也不劝云初,只是突然抬手,指了指旁边绿林间那些转瞬间笼聚过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看不清身形此时对着云初和景元桀露出森凉之气的东西淡淡道。
云初只
云初只看一眼,浑身都是拔凉拔凉的,原本坐下的身子陡然就是一个激灵起身,一把拉过景元桀的袖子,“你先跳,你跳我就……啊……”跳。
云初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觉整个人一跃,身子急速下降,眼前的天变得越来越小,耳边风声呼呼,好似浪风狂卷耳膜,让人心脏好似都在这一刻急停。
而这一刻,还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是,明亮的眼前是一些黑点突然而近,那些鬼人,竟然,也跟着跳了下来,虽不是全部,可是只是那般几个,就已经让此时处于掉落而无力施展的云初和景元桀心神俱跳。
云初正想着对策,突然眼前一黑,一柔,似乎有人的袖子在急风中覆在了她的面前。
“别看。”他说,声音幽而远。
可是如斯境地,如何不看,云初拼命的想睁开眼睛,拼命的想拔拉开那衣裳,可是风太大,落下的速度太快,越想睁开,却越睁不开,只听得耳旁一阵扑扑声,不知是那些怪物被景元桀出手攻击了,还是擦过此时看不清的石壁摔死了。
空气中,有血腥气飘散。
云初又想去拔开那衣裳。
“闭上眼睛。”耳边突然传来温柔的话语,似乎响在九霄之外,来自另一处世界,越过千山万水,到达云初的耳边,云初蓦然的就是一静,似乎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好像是沙漠之中的人终于得到了水源,心底,竟一片平静与熨贴。
然后,声音好像停知了,不知下降了多久。
“彭”一声,二人齐齐落地。
以云初压到景元桀的姿势。
云初压在景元桀的身上,没有离开,她在想方才那一刻,在掉落闻到地面尘息的那一刻,景元桀突然反手一转,将她轻轻护在怀里,而她,就落在他瘦而有力的身上,头,正倚靠在景元桀跳得沉稳有力的怀里,甚至于,耳膜贴在景元桀的怀里摩挲着他散发着青雅似雪子的衣衫,让她,有一些,不想动。
上一次从断崖落下,因为太高的冲力,她晕了过去,他是不是也这般救过她呢?
“嗯,白木头……景元桀,虽然你当了我的人肉垫子,但是我是不会感激你的,要知道,如果不是你无故让我成了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定然是不会有眼下这般大的劫难的,总而言之,就是遇到了你,我的人生才变得如此危急不平静……”云初顿了顿,眼底光束闪了闪,“嗯,好吧,这次,就算你救了我吧,我下次见到你,勉强就给你个笑脸吧,那个当太子妃的事情,我就考虑一下下啦,你觉得如何?”云初话落,头微微一偏,去看景元桀……
然后,云初很焦虑。
靠,老子在这里深情表白,你却已经晕死,可真是对牛弹情。
是的,云初扫了圈,此处显然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方才那般直线而落,也不知怎么就掉到了此处,因为,这里气息微微湿润,可是却没有那些和他们一起掉落下来的怪物尸体,显然,这里肯定是山路十九转,不是人工设计,就是大自然的天然奥秘,就类似于那些经年历史而自然成形的岩石一般,虽狭窄,但是空气却极为畅通,呼吸流顺,流顺中似乎还带着淡淡香气。
而此时,洞穴内,却不是很暗,有着微末的光亮,应该是石缝间透射而来,借着这些光,云初这才看见,景元桀一张黑脸上,紧闭着双目,显然毫无意识。
不知为何,云初心头狂然一跳,忙的又偏过头,趴在景元桀身上去听他的心跳,然后这才以手抚了抚胸口。
还好还好,活着的,活着的。
可是……
云初又有些忧伤了,她觉得她可能真是运气不好,又或者说与景元桀八字犯冲,好不容易遇见一回,好生相处一回,就能遇上这些糟心事,遇见也就算了,她方才算是表白吧,算是让步吧,可是人家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也就罢了,她为毛还要对着个毒发的人说这些。
哦,真是见鬼了。
当然,云初的伤春悲秋没多久,又把了把景元桀的脉搏,见其无恙,可能只是方才一直护着自己,掉落下来,受了高压冲力才会晕过去时,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四下走了走,没有路,他们好像就是掉到了一个树袋里似的,除了头顶,没有任何出路,再四下敲敲,墙壁上空有沉重回音,只是每敲一处,回音又好像不同,云初试着用内力击墙,可是完会不行。
直到累得没劲了,云实这才又靠着景元桀坐着,深吸一口气,然后瞄一眼景元桀,竟然很好心的给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衫,理了理又不出气,又摸了摸。
看着稀拉平常的,料子是真不错,再摸一摸呢,然后好像衣衫就被云初划拉开了,直直可见里面白色的中衣。
嗯,云初突然想起,上一次景元桀毒发,她还想看他被衣裳遮挡的地方是不是也是如此发黑,可是被景无桀阻止了。
那这一次呢。
再瞄一眼景元桀,如果刚开始,云初以为景元桀是当真晕过去了,那眼下,她也摸出个道道来,以景元桀这般身处高位,时常被人暗杀的人,如何可能睡得这般沉熟,就算是毒发,都能在如此冲力之下护住她的同时对付那些落下来攻击他们的怪物,不可能如此不警觉,如此不提心,就这样安睡着,再看其面色虽然发黑,可是总觉得那黑粗的皮肤下闪着盈盈光。
着盈盈光。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自我修复之类的吧,之前翁老不也说过,太子会医,可是却又不用吗,估计,指的就是这样吧,他的医术,只医自己。
不过,眼下这般好的机会,云初眼底闪明亮的光芒,再度注视一景元桀半响,见其丝毫没有醒来的打算,然后,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拉开景元桀的衣裳,顿时,云初一呆。
大片肌肤呈一线锁骨如玉,一瞬间,好似洞穴被肌肤光芒照亮,而肌骨不过一触,好似手中就生了热,直接蹿至心头。
云初愣然看着半响,然后,心情不美妙了。
搞什么,一个大男人皮肤这般好,她还以为会看到一身黑,然后可以算是把柄,以后拿来取笑景元桀,这……
或许,只是这一处白呢。
云初有些不甘心,干脆又直接去撩景元桀的裤子,小腿挺长而紧致,妈的,比宋仲基可是有看点多了。
这……云初眼睛直了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将景元桀裤子放下,再然后,坐至一边。
景元桀依然闭着眼睛沉睡着,呼息轻浅若无,整个洞穴内于是便明显的只听云初的呼吸声。
这样安静的过了许久,云初好像有些焦躁,又起身走了走,绕着整个洞穴走了走,还蹲了蹲,再又跑了跑,最后,目光又落在躺大地上的景元桀身上,然后,又走过去。
云初突然伸手,直接在景元桀面上一掐,哇靠,看着粗糙,黑得能吓死人,摸上去这般水嫩,再摸摸鼻子,好挺,压一压,不错,还有唇瓣,好软,耳朵,好精致,眉毛,谁造出来的,这么帅得人神共愤,摸一摸都让人想法飘飘,心尖儿如猫挠。
云初将景元桀的一张脸摸了又摸,捏了又捏,然后,又打住,猛的一打自己的手,自己什么时候成色女了,没见过男人吗,只是这般,便心尖火燎原的,传出去,不被人笑话死,就不说传出去,就算让景元桀看到,她也不要活了。
于是,云初又安静了,靠在一旁石壁上坐着,只是心头却好像总也平不下来,脑中一直想的都是手中触及景元桀肌肤的触感,以及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还有那就连最好的画师也描摹不出来的完美唇线。
更有那矜贵冷傲,似天生而在的傲如雪般的气质。
靠,云初拍拍自己的脸,自己一定是荷尔蒙太过旺盛了,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不能再想了。
而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动静了,云初于是正襟危坐了。
“你醒了?”云初正色道。
景元桀微微起身,偏头看着云初,“方才,有人摸我。”
闻言,云初突然一个蹦子跳得老高,神色激动,“你脑抽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人摸你,你救了我,我再没良心,也不可能让人摸你,让你被人占便宜不是。”
景元桀看着云初,眉峰却端得极稳,“我只是随便一说,你何故如此激动。”
“激动?”云初当下收了收神,轻咳一声,“我哪里有激动,我只是觉得这里太静了,方才你睡着了,我一个人又太无聊,所以眼下制造一下热闹的气氛而已。”
“哦。”景元桀点点头,然后在云初有些摸不清的眼绪中,突然似明白般道,“对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对啊,对啊,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云初觉得自己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景元桀却敛眉深思一瞬,然后声音极轻,“原来,是你没有扔下我。”
“当然。”
“那你方才为什么要摸我。”
“我没摸你。”云初矢口否认。
景元桀却不没说话了,上下扫了一眼云初,然后,在云初张大的嘴形中,脚步微微往后一退站定,那模样,就像是云初下一瞬就要非礼他似的,而且,面上情绪也如此的明显。
“你,这,几个意思?”云初要发疯,她现在看着景元桀,就想到他那如玉的肌肤,还有那紧致的小腿,还有那柔腻嫩嫩的触感,就是好想扑倒的感觉。
当然了,这些想法,她如何会说出来,打死也不说。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好半响,景元桀突然道。
云初当即狐疑的摸着自己的脸,有红吗,不可能啊,“很正常啊。”
可是云初话刚落,却见景元桀又退后一步,而且,还很直接,“你别靠近我。”
“你丫丫的,你当姑奶奶稀罕你啊。”云初也怒了,一再的被面前这个人嫌弃是几个意思啊,幸好之前她的表白他没听到,不然她的脸要丢到大西北姥姥家去了。
景元桀眸子里却瞬间升起疑惑,看着云初,“你真不觉得自己脸红,也不烫吗?”
“喂,景元桀,你是几个意思?”
“有没有心里觉得被猫抓,看着我觉得极其美好。”景元桀又道。
这话一落,云初心底微微愣然,面色都轻轻怔了怔,不是吧,他难道还有透视眼,能看穿她此时此刻想要扑倒他的想法。
不能承认,对,不能承认。
于是云初很大方的摆摆手,“你想多了,你以为你是帅得有多惨绝人寰啊,让我还看到你觉得极其美好,呸,我告诉你,一点不美好。”
“这样?”景元桀闻言,道,随即还偏开了头,“那可能,是我想
能,是我想多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明显听出景无桀这话不太对,云初忙上前一步道,可是她上前一步,景元桀便退后一步,当然,云初现在比较关心他说的话,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景元桀神色淡淡,这才道,“你当真不觉得得面红发烫?”
“不觉得啊,很正常。”云初说话间还转了一个圈给景元桀看。
景元桀的眉色却蹙得紧了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中了这里散发的迷迭香。”
“迷迭香?”不就是一般的花花草草,什么鬼。
“你难道不觉得这里空气中的香味有些怪。”
云初当即点头,“有啊,方才觉得,可是现在好像没了。”
景元桀闻言,这才点点头,“那就是了,这种香最是生长在秘谷幽林,若闻,能让人情绪激动,面色发红发烫,嗯……”景元桀幽深的眸子扫一眼云初,声音突然低了低,“某些方面,也比较浓烈。”
云初一顿。
“当然,中毒者,自己却是不知道的。”景元桀又道,一向少话的人,难得这般给云初解释,云初突然觉得好幸福。
不过,这下,不要景元桀再说,云初也多少知道了。
这洞穴里有这种香味,她方才闻了,所以才会出现景元桀晕迷时,那些荒唐的她平时绝不会做的行为,可是这样做了,她自己还会觉得很正常,也难怪,她心里总是……
天啊,云初突然猛间想到,如果景元桀不是那般快醒来,那她不是会将他吃干抹净?很有可能啊。
“那,这毒……”云初有些想哭,然后看看自己的手镯,又看看景元桀,意思很明显,你丫的之前不是说这东西可以避毒吗,为什么这次没避掉。
景元桀却突然双手负后,极为正色的看着云初,“因为,此毒,无药可解。”
“那我不是要活活折磨死。”云初哭丧着个脸,“那你方才不是白救了我吗。”其实内心心声是这样的。
不不不,坚决不要这样,就算要死,也不能是这样的死法啊。
这万一N百年之后被人发现,那她一定青史有名,臭名昭著……求而不得,活活挠死。
“不会死。”景元桀道。
“不会死,你有解药。”云初面露喜色。
“因为这虽说是毒,却是天然草径所散发,只是催发人的情绪,只要离开这里,便自动消失。”
“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了。”云初心都凉了大半,难怪这镯子没挡住,不是镯子没用,是这草本身不算大毒,哎哟,吓死人了。
“那你快想办法,我们离开这里。”云初当下就去拉景元桀的袖子,景元桀却是轻轻一退,一个闪身便呆到了另外一角。
云初也不生气,忙收回手,“哎,我不靠近你你,尊贵的太子殿下大人,你武功高,你快想想法子,能不能把这墙壁给敲破,这里……”云初指指某一处,“之前我试过了,这里空洞一些,你看能不能用内力把它给劈开。”
景元桀看着神色认真的云初却没说话,只是看向她的眼光,让人觉得有些发毛,不自然。
“你……”
“我方才抱着你从那般高这处落下,这才醒。”景风桀道,云初声音一断,很认同的点头,“太子殿下救了我,我知道,待出了这里,我一定结草衔环,感激不尽。”
“我如今又是毒发之态……”景元桀再道。
云初点头,听景元桀继续说,“此处墙壁应当是地底极深之处,我如今内力又未复……”
“行,你别说了。”云初突然抬手打断景元桀的话,“你老人家,大祖宗就告诉我,你这这毒发之态何时能好,何时能以内力敲碎这石墙。”
“我需要调息,估不准。”景元桀淡淡的摇摇头。
我需要调息,估不准,云初看着景元桀,看着他云淡风清的样子,看着他无伤大雅,从容幽缓的样子,心下更似被猫爪般,浑身都有些不控制不住了,可是没办法,忍着。
那就,等他调。
等等,不对。
云初神色几变,然后眼神阴阴的看着景元桀,“那你也醒过来这般久,你怎么没有中重毒,你心里怎么就……”云初指指景元桀,“对我没想法。”
景元桀却淡定得很,“因为我心里没你那般乱。”话虽说得清淡,可是眼底一闪即逝的笑意,使他整个五官都生动几分。
云初看得又是莫名一呆,可是她到底是毅力惊人之人,还是抓住关键点,“不可能,我也算是意志力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都觉察不到。”意思就是说,你不可能一点不中招的。
然而,景元桀极其的淡定,“因为,我在醒来之时就发觉,然后,便禀住了呼吸。”
奷诈啊,云初豁然看着景元桀,杵在那里跟棵树似的,此时此刻,看他这般样子,真的好想给他一个大巴掌,可是心中刚有这个想法,脑海中又闪过景元桀那如玉般的肌肤。
“其实,我很好奇,依你之心性,就算中了此香,也不会如此,为何……”景元桀似乎心生疑惑,突然看着云初。
云初立马觉得很尴尬,她也知道啊,如果不看景元桀,不去拉扯他的衣裳……
嗯,忍着。
不说。
委屈。
就不说。
于是乎,景元桀在那里静坐调息,云初就围着他转着,或者,或站,但,就是不靠近。
一靠近就想那啥。
嗷呜。
让她去死吧。
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云初看着景元桀的头顶上都冒起了青烟,面色还细密出了汗,可是那汗由黑乎乎的皮肤落下,在此时看来,竟然也是如此的迷人。
靠,她云初也有一天,竟然对着一个这么丑的景元桀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是越想,云初心里越乱,越像猫抓,于是,干脆走到一旁,拿起地上一块石子在墙上画小人。
“这是黑木头,不可爱,冷冰冰,不要想不要想。”
“云初你现在就扑过去吧,好歹是太子,皮肤那般好,不吃亏。”
“啊,别扑,别扑,有点志气好不好,不过区区迷迭香,景元桀都没中招,她若扛不住,非但被嫌弃,以后不被笑话一辈子,送上门的都不香。”
啊啊,嘴时碎念好像都没用。
云初干脆再换思路。
“不能扑太子,扑了就真要做太子妃了,以后太子会当皇帝,当了皇帝就会有三宫六苑,到时她连太子面都见不上,还要应付一大堆妃子贵人,然后色衰,整日在皇宫里里浑浑噩噩,直到老死,终结一生。”
“对对,就这样想。”云初嘴里碎碎念着,“对,太子还有一个怪里神经的爹,还有一个时时想她死的娘,不好办不好办。”
“哎呀,对对,还有季舒轩,对,想想季舒轩,那般温柔的人才是良人啊……”
云初一直在那里对着墙壁念念叨叨,云初的话,景元桀只要一侧耳便能听到,原本没什么大情绪,嘴角一直都是抽搐的,此时突然听到云初念着季舒轩,面色蓦然的一沉,然后紧闭着调息的眼倏然睁开,看着云初,“你,喜欢季舒轩。”
“呀,你睁眼了,是不是内力恢复了。”云初闻声,忙转身看向景元桀,看其面色还是黑乎乎的,只是明亮的凤眸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她,“你,喜欢季舒轩?”
“季舒轩?”云初反应过来,“我就是念念他,分散注意力。”
“为什么会想到他?”景元桀这下似乎很执作。
云初却一点不在意景元桀的执作,搞不懂景元桀的心态,也不想管,而是继续她的问题,“你到底内力行不行?可能破墙了不。”
“突然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景元桀上下看一眼云初,然后,当真就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不像调息,真像睡觉。
不,是,吧。
云初想上前,又不能上前,然后就苦兮兮的蹲在那里,背过神,挠墙,挠地。
可是,没过多久,云初整个身子都呆住了。
------题外话------
看到标题,想歪滴,到底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