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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诛死地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场景颠倒,好似天地万物都在发生变化,一切或明又或暗,周边若吵又若静。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皇后今晚是被她与景元桀算计,根本不可能如此快速反击的弄出此局,利用秋兰将她引来此处,显然非一蹴而就,必然是早有预谋,这……
云初脑中快速思索一瞬,目光一转,便看到一旁床榻上那两具尸体,京兆尹,而其旁边裸身躺着的,应该是京兆尹的姨娘之类的。
而且,两人身中数剑,身上伤口,竟然还和自己手中短剑吻合。
靠。
云初眸光凉了凉,不过打量这一瞬间,好似地面也在开始摇晃,倾刻间,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然后,高山云雨消失,沙石碎砾好像全向自己涌来,似要倾倒这屋子,周遭一片真实得让人悚然,冲击人的眼球,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惧。
估且先不说这阵法,云初能不能出去,就算出去了,而屋内两具尸体,她也百口莫辩,随便说她记恨京兆尹关她入牢,又或者说,这其中生了什么误会或者嫌隙,就足可以置她于死地,到底谁这般狠,这般想她死不可。
云初面色沉然,穿越这般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让她有些束手无策的情况。
她前世是特工,对阵法不太熟悉,倒是前世那个出生古武世家的好闺蜜倒是精通这些,闲聊时偶有和她说过。
一切阵法皆有缘法,而一切阵法,也皆在阵眼。
可是,如此浩天来地的气势,阵眼何在?看着眼前纷飞的好像就要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些沙石碎砾,云初只觉得压得头心疼,全身疼,好似整个身体都在受着凌迟极刑般,恍然间,闭上了眼眸。
好似进入一处一望无际的沙漠,沙漠远处有落日,落日之下,竟有房屋,房屋内,一名妇人笑着看着她,她摊出手掌,掌心处落一发光晕白之物,发光之物看不清,妇人相貌看不清,可是妇人面上的笑容却清晰得好像就近在眼前,然后,向她招手,唇瓣轻喃,好似低语什么,听不清,又好像脑子里阻止听,心神急剧挣扎,在黑与光中穿梭交织……
“扑哧。”云初突然忍受不住,一口鲜血溢出,神智顿时清醒,脑中所有一切全部纷飞不在,与此同时,看着手腕上那散发着微光的镯子,原来,这镯子不仅能防百毒,还有提神明智的作用。
云初向来是个镇定的人,前世里在生死边缘走多了,越是这般急的时候,却越能淡定到好似春风不动,所以,此时此刻,被镯子唤回心智之时,默默打量着整个屋内,她知道虽然眼前早已千变万化,高山绿树,沙石走砾,但是,一定还是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布置。
她只需要静下心来,想想阵眼……
“呵呵……”正在这时,空气中,沙石突然停住,又倾刻间慢慢倒回,好似泼出去的水在一点一点收回,那场面,极其怪异,紧接着四周想起一道清灵的笑声。
而听着这笑声,云初目光一寒。
因为,这笑声,竟然是她自己的声音。
“是人是鬼,不如出来见见,如此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可真没品德。”云初捂着胸口对着空气中冷讽道。
“呵呵,我的阵法,能进来者少之,而进来了,还活到这般久的,也少之。”空气中又响起声音,还是云初的声音。
云初觉得这种自己和自己的对话,听着……毛骨悚然有没有。
不过,云初冷笑,“那作为如此欣赏,你不是更应该放我出去。”
“呵呵呵……那作为如此欣赏,你不是更应该放我出去。”四周轻笑一声,竟然在重得着云初的话。
云初目光微一凝。
“不要试图找出我的位置,因为你找不到。”空气中又说话,连语气都和云初一模一样,三分轻讽,三分悠然,四分轻笑,“因为你和我差了永远不止一分半点。”
“哦?”够狂妄。
云初这时候,也不急了,看着远处落日西下,高山不见终,突然就朝着身后坐下了,如果她没记错,身后是有椅子的。
果然。
云初稳稳的坐在那里。
“你胆子真大,要知道,这阵法,如果不是我解除,别人若想破,那……”
“我自己破呢。”云初对着空气中问,很认真。
“你破不了。”空气中那道声音依然和云初一模一样,说这话时,似乎有些好笑,笑云初的轻浅,笑云初的蠢,更甚至带着鄙夷。
云初捂着胸口,这人随虽在和她说话,可是四周空压的气势却一点未收,此时此刻,若不是她心智坚定,又是会武之人,只怕……
不过,云初这一瞬也觉得自己挺蠢的,竟然着了这背后之人的道儿。
“你想想,就算出了阵法又如何,杀了朝廷命官,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你又是云王府嫡女,这才出牢狱,就要进天牢,这滋味……”那和云初一模一样的声音道,连该有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让云初心里很膈应,而那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你还不如困在我的阵法里,你想要风,我就给你风,想要雨,就给你雨,想要光,就给你光,当然,我还不需要你的感激与报酬。”
云初突然抚额,一丝苦笑溢出眼底,然后定定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你认识三皇子吗?”
“咦……”空气中无声却讶异。
“三皇子以前暗恋我,不过,我明确的拒绝了他。”云初淡淡道,面不红气不喘。
暗处,那道声音的主人显然被云初此时这风牛马不相及的思维路数搞懵怔了,半响,开口,“……你,想要说什么?”
“我说,素不相识,你对我这般好,是不是暗恋我?”云初道,话落,又道,“哦,不,如此大费周张,应该是明确的在表示你对我的喜欢。”
“哈哈哈哈……”云初话落,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笑声,这次不再是云初的声音,而是粗狂中又带着纤细的女子声音,“你可真有意思,你这样有意思,都让我不好意思杀你了。”
“好像之前墨阎阁阁主也对我说过这句话。”云初道,神色淡雅。
暗处那声音的主人闻言,似乎轻嗤了一声,“不过区区罗妖。”
不过区区罗妖?云初眸光微怔,罗妖身为墨阎阁阁主,当然,虽说她现在也在想,墨阎阁阁主到底是班茵还是罗妖,毕竟,当日,能号令那般多人,而且,班茵还能轻易放走自己,实力绝对不俗,但是罗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在暗处此人眼里,竟似乎不值得一提,却不是说自己比她强,而似乎是一种看不起,一种自以为的高高在上,清命自持,俯瞰一切。
如果不是虽然听不出此人声音,但是也可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云初觉得,她都要怀疑如此气势与语气是皇后了。
当然,也绝对不是皇后,皇后不会武功,更惶论阵法,这阵法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皆由内力所控,而她方才引暗处那人说话,也不是为了寻找她的位置,只是想确认对方的功力。
显然的。
高了自己不是一两个档次。
人家狂妄也狂妄得很有姿本。
她打不过。
丫丫的,她到底是得罪了哪尊神佛啊,这般虐她。
“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你放了我,别人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云初开始打着商量。
空气中那声音,这下却突然沉默了,紧跟着,空气中四方景物似乎也出现虚幻。
云初猜得没错,果然,此阵是由人内力所控,而操控之人脑想着什么,便会出现什么,想来,现在操控此阵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这场景开始变得有些虚幻。
然而,虚幻不过一瞬,突然天地颠倒道,不过倾刻间,突然密集的箭矢黑了天空,直朝云初射下。
这情势转得也太……
云初呼吸都是一滞,身子欲往后退,才发现,根本不能动,显然的,是被控制了。
“太子一定会来救我的。”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些箭矢距离云初不过毫百之距时,云初突然大声道。
而那些箭矢也在空气中堪堪停住,似有虚化之象。
云初却在这时又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变得煞白,因为,箭雨是停住了,可是四周突然压空的力量,好似生生要将她挤碎。
对方在生气。
“背后使坏,还是这般阴险的手段,只敢出声却不敢露脸,你当真以为自己好本事。”云初突然冷声道,“不是丑如猪怪,就是全身抽疯。”
“激将法对我没用。”暗处声音淡淡,还有些空远。
云初听着那粗狂中带着纤细的声音,随即目光飘了飘,紧了紧手中的箭,转身,一步一步,朝向床榻上那两具尸体走去。
“这是……破罐子破摔?”空气中声音响起,“这京兆尹真可怜,都死了,还要被你刺上数刀。”
云初听着空气中那声音,知道,这声音也并非暗处本人的声音,因为这声音的声线又变几变,虽粗狂虽纤细,可是明显是经由内力处理过的,而与此同是,云初也举起手中短剑,直朝床榻上的尸体刺去。
只不过……
“啊……”随着一道尖叫声响起,整个天地万物箭雨高山,眼前一切全地部倾刻间倒退,云初气力同时一软,紧接着扶着身旁的不知什么东西,方才稳住身形。
她手中还拿着短剑,可是短剑上没有血。
方才那一剑实实在在的刺下,却没有一丝血迹。
没错,她是刺了床榻上的尸体,却不是刺向京兆尹,而是京兆尹旁边的那具姨娘的尸体。
所谓阵中阵,要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那就是设阵主人自己入阵,她想刺京兆尹时,明显感觉到那人语气有极轻微的变化,轻微得让人不易察觉,可是她察觉到了,所以,逆向思维,她短剑所刺的却是京兆尹旁边的姨娘尸体。
那尖叫声,显然是设阵之人受痛逃走。
当然,云初也无力去追,她现在整个人都好痛,而看着眼一切,也轻松了一口气。
床榻上无人无尸体,屋内干干净净。
一切,都是幻觉。
云初偏头,便正好见着屋外,月色下,景元桀此时站在那里,正收回手,虽一贯的从容不迫,可是面色煞白,神色紧凝,此时看着她无事,面色明显的一松。
想来,她方才困在这阵里,而收到消息的景元桀,也并不好过。
而此时景元桀身后,除了也担忧的看着她的路十和路十一,以及冷汗涔涔的京兆尹,别无他人,想来,之前所有的喊声,也不过是阵法所置的幻觉。
不得不说,设此阵之人当真厉害,显然的,她并不是进屋才入的阵,确切的说,应该是追着秋兰进了院子,便已经入阵。
秋兰……
云初眸光紧了紧,空气中与太子四目对视。
“会找到她的。”景元桀道。
云初点点头,突然觉得浑身气息都是一松,就要向地上倒去,只是,并没有栽到地上,空气中白影一闪,她便落在了景元桀的怀里。
景元桀拦腰一抱,便带着云初大步走了一屋子,朝外走去,身后,路十和路十一紧跟其上。
而京兆尹站在那里,直到看到太子走远,这才敢扶起袖子擦了控额着上的汗,方才,太子站在屋子外时,那面色……黑的……这般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太子之怒,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
云王府大小姐,是真得太子之心啊。
京找尹这般想着,下一瞬,面色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再抬头间,面上尽是冷笑。
云初由景元桀抱着直接上了马车,一上马车,云初便晕睡过去,而晕晕忽忽中,好似感觉体内热气沸腾,又做了一个又一个永远想不清记不得的梦。
“太子……”驾着马车的路十突然出声,可是开口两个字之后,又顿下。
而马车内,正给云初传导着内力的景元桀也没理会,只是整个面色都黑得发青,精致若雪的面上,尽是冰寒。
差一点,差一点,但凡他来晚一步,但凡云初的意志不够坚定,忍受不了挤压之痛,那在那蚀心阵法之下,便是丢盔卸甲,从此,行尸走肉。
她竟然对她用这样的阵法。
好半响,景元桀看着云初渐渐红润的面色,这才收回手,将云初轻轻倚靠在车壁上,对着空气中道,“可找到了?”
“回太子,没有,云初小姐那一剑刺得快,她,也逃得快。”空气中路十的声音有些复杂,有些挫败。
“秋兰呢?”
“秋兰至今无踪迹,想来……”路十一声音低了低,“而且,属下怀疑,她应该并未进京,是借人心智施了蚀心阵。”。
“她是个聪明人,当知我不会轻易放过她。”景元桀的声音异常冰冷。
暗处路十一静默一瞬,似乎斟酌半响,“太子,属下要不要……”
“给她教训。”随后空气中响起景元桀冷至极致的吩咐。
“是。”路十一显然退下了。
空气中又复安静。
驾着马车的路十一向嬉笑的面上,也难得的沉重。
而马车内,突然更为安静。
因为……
景元桀一偏头,便对上云初那双明若星子的双眸。
纯粹而澄澈,却看得景元桀一瞬间有些心慌。
“有人不想我做太子妃。”云初当先开口,将景元原本欲说的话尽数堵在口中。
“所以,在给我警告。”云初又道,声音异常平静。
很明显,京兆尹没死,她没陷入众矢之的,她出了阵,左思右想,对方今次警告她的的目的更为强烈。
而此时,景元桀偏头看着云初,为她如此聪慧敏感而动容,而云初接下一句话,让万事不动于然的景元桀浑身却都一僵。
……
巍巍宫阙,在月色下尽显肃穆与庄严。
甘露宫。
皇后此时站在大殿中央,听着面前之人禀报。
“回皇后娘娘,方才传来消息,云初小姐受了重伤,被太子接走。”
皇后看也不看成面前之人,眉目间却若有所思,“不是说会让她死吗,怎么?”
“说是,只是给云初小姐一个警告,她并不想与太子有正面冲突。”来人又道。
皇后闻言,面色突然松了松,然后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本宫就知道,去了这般多信,她不会坐视不管,也不会眼看着太子……”皇上声音顿了顿,“之前在牢房里她传音入秘让我稍安勿躁,我就知道,她会出手,虽说云初没死,便是,到底也受了伤,看她以后还如何猖狂。”皇后说到最后,这才对着面前之人摆摆手,“退下吧。”
“是。”来人恭敬的退下。
大殿内一片静谧,这时一位中年宫嬷走了上来,给皇后递上一杯茶,“对方出手了,娘娘这下可放宽心了。”
皇后点点头,眉目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空。
……
马车内,云初的声音清清寂寂的响起,不含一丝波澜。
“你的青梅竹马。”云初道。
而随着云初话落,马车外,驾着马车的路十挥马缰的动作也是顿了那么一顿。
马车内,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清透的容颜上,明亮的眸子,明亮的眸子里如此干净的眸光,看着她干净的眸光中映着如此面色怔然的自己。
“你的青梅竹马?”云初又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景元桀没动,好半响,刚要伸手去拉云初,却只觉浅蓝衣袂在自己面前一闪,在掌心一滑,紧随着马车帘幕一掀。
马车停住。
而车厢内,早无云初身影。
夜色下,长巷里,月影稀疏,一片平静,平静得让人滞息。
路十挥马鞭的手这下是真的僵在空中,动也不动,云初小姐太聪明,由始至终他们分言未透,也从未有任何蛛丝蚂迹,可是她却一语中的。
……
云初刚落足云王府大门口,便捂住胸口轻咳一声,该死的景元桀,该死的青梅竹马,害老子受这般重的伤。
云初面色不好看,直接进了府门,刚一进去,便见眼前人影一闪,她也没躲,然后一颗头便倚在了自己的怀中。
“娘,你可真是我的亲娘,怎么总能上演惊心动魄,不是说太子亲自去接你吗,怎么接这般久,害我等得肚子饿了。”萧石头一边说着,一边在云初怀里蹭着头,撒着娇。
云初只忍了一下,便一把拧起萧石头的耳朵,“你一扑过来,我就闻着浑身的桂花糕点味,你还说你等我等得肚子饿?有脸没脸。”
“肚子饿就要吃东西啊。”萧石头退开一步,小俊脸上讪笑着,说得理所当然。
云初一个爆栗砸过去,滚蛋。
“咦,太子呢,太子没和娘你一起进来,我还想看看普天之下,我第一个承认的比我还帅的人。”萧石头这下才认真的瞧着云初身后。
云初闻言,面色不是太好,却将情绪掩得很好,拍拍手道,“他回宫了。”
“哦。”萧石头显然有些失望。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而在这时,知香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着云初,满脸欣喜,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不是都和她说了,只是去牢里旅游一下吗,真是……
虽然,也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云初还是轻捏一把知香的小脸,“行了,再哭就不美了,路十该不要你了。”
“小姐你……”知香面色骤然一红,一下子失了声,惹得一旁走过来的奶娘都掩笑不已。
“大姐姐能平安回来真好。”这时一道温婉清雅的声音自远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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