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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念又想,怎么我喝了苦茶怎么一下子惊醒,可能是和我吃下五宝的原因有关,这苦茶能让常人酣睡,对我却没有影响。这老妈妈让我们喝下苦茶,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卧室里面传来了动静,我赶紧假装打鼾,睡得很沉。卧室门轻轻地推开,老妇人用了一块方布抱住了头发,显得格外干练,红竹蛇就盘在她的肩膀上,腰间还装上了一把黑色的葫芦,上面勾画着花纹,我不敢仔细看,但是可以断定,上面是一朵阴刻着一朵花。
老妈妈悄然开了大门,吱呀一声把门合上。我咕噜地爬起来,把小羊翻出来,问道:“咱们跟上去看一看。”小羊不高兴地喊道:“我怕蛇。”
我骂道:“你现在是鬼魂,怕啥蛇啊。”我跟着出了门,远远地跟着老妈妈。四周黑不溜器,幸是有一轮明月还照在头顶上面,两岸幽幽阴风吹来。我不由地裹紧身子,还是觉得这风中透着阴冷,这大夏天的的确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老妈妈的上了石阶,忽然,嗡嗡的七星虫扇着翅膀。老妈妈从腰下面解下了黑葫芦,里面传出了想起。七星虫啪啪啪全部落在地上。上了石阶往右拐再找几房,就看到一间相当大的房子,一扇很厚重的大门,上面牌匾写着几个大字“族起汴梁”。可能就是村寨的祠堂,里面供奉着祖先。
我心中疑惑,汴梁是现在的开封,而且是很古旧的称呼,汴梁是中国七大古都之一,怎么这里的匾牌上面写着“族起汴梁”,可能祖先因为战乱,从汴梁往西逃难,最后在四川盆地的南边隐居起来,族人的先祖为了怀念故土,便用四个大字让后人记住自己正统的中原出生。不过,从建筑特征和服饰来看,这个村子在漫长的生存历史中,也与其他少数民族有过交融,形成了新的风格。
我好奇的是,这个寨子的人现在从事的养蛇,是从先祖传下来的,还是后来才有的。老妈妈警觉地看着了大门四周,然后大门吱呀一声推开,看起来并没有关上。迈着步子,小心地走了进去。等她完全进去,我跟了进去。门缝还有一条缝隙。顺着看进去。
几盏油灯点着,在神龛的地方果然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油灯还在点着。大囚车就停在了祠堂里面,几个看守的人已经昏迷不醒,鼾声四起,似乎也是喝了那苦茶的原因。囚车里面的蛇人蜷缩在一团,重重地锁烤着手脚。老妈妈肩膀上盘着的红竹蛇见了蛇人,欢快不已,从肩膀上面溜下来,顺着囚车的缝隙就钻了进去。
我心中感叹,这蛇果然是忠诚的蛇。
蛇人惊醒过来,黑脸上面,眼珠子转动,瞧着老妈妈,刚要说话。老妈妈就示意他不要声张:“儿子。我带你出去。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蛇人道:“妈妈。你走吧。你会害死自己的。我很好。你看我现在。多好啊。不怕痛,而且还能吃你煮的米饭。”老妈妈没有听蛇人的劝告,从昏迷的看守身上拿搜出了钥匙。
蛇人急了,道:“妈妈,你快回去。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老妈妈摇头道:“你不怕痛才是我最大的痛。一个好好人如果不怕痛了,他就是个怪物了。”老妈妈顿了一会,说道:“我不愿意你成为怪物。我解开你的锁链……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再也不要回来。回到这个恶毒的寨子里面。”老妈妈咬牙切齿地说道。
蛇人道:“那我走了,妈妈您怎么办?”老妈妈安慰道:“我没事。我没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从小就听妈妈的话,现在怎么不听了。”蛇人不再说话,低着头,小声和红竹蛇说这话。囚车上面的锁要打开,似乎很是复杂,需要一段时间。
我作为旁观者,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隐秘。忽然,几处传来噗呲的声音。原本和蛇人一起玩耍的红竹蛇猛地太高身子,从这囚车中间溜出来。
“小魔,你去挡一回。”老妈妈说道。红竹蛇红色闪电一样,囚车四周还藏着几条蛇。光线太暗,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但是红竹蛇一蛇对付围上几条蛇,也算是英雄好汉,缠斗起来,甚是惊人。
囚车上面的锁终于打开了,推开门后。蛇人从上面跳出来,眼睛勾勾地看着大门,忽然喊道:“朋友,你进来吧。”蛇人的感应能力超过常人数倍,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外面,还是被发现。我推门进去,这古旧祠堂的油灯如同鬼火一样,走近一看,灵位上面果然写着阮姓。
我的猜错没出错,这个寨子就是阮家隐居的地方,在最近的灵位上面,写着阮金卵三个字,像是更加上去的。
蛇人道:“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道:“我叫萧棋。你们这里的人都姓阮吗?”说话的时候,老妈妈眼光笔直朝我看,手上动作加快,哐哐地解开了铁链。蛇人重得自由,走过去将看守几条毒蛇踩死,红竹蛇丝毫没有受伤,又爬上了蛇人的身子。
蛇人道:“现在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我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帮你的忙。”蛇人啪一声,近身走过来,我悴不及防连忙后退了两步,蛇人动作更快。我感觉危险降临,还是没躲过蛇人,挨了一巴掌,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葫芦里面倒出来。
“你放心……”
“我害怕你不来的。嘿嘿。”老妈妈看着我奇怪地说道。
迷迷糊糊之中看见老妈妈把小羊提起来,喝道:“你老实一点。不然就把你烧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今天怎么回事,睡得这么沉?”说话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睁开眼前,发现手脚锁上了铁链,身上好像还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好了。这蛇人还在……”
听着声音,我完全惊醒,看着自己的双手,黑漆漆,皮肤完全变黑了,我张开嘴巴想叫出来,还是觉得嘴巴干干地一句话都喊不出。
我想清楚发生的一切,我现在变成了蛇人,而那个真正的蛇人已经跑掉了。我身上之所以会变黑,也是那个葫芦里面倒出来的黑东西,嘴巴不能说话,我的身份已经被剥夺了,成为了一个蛇人。
我啊啊啊地叫道。看守有些不耐烦,好像也习惯了这样的叫法,倒也不觉得奇怪。
我骂道,你个阴险的蛇人,你实在是太狠了。老子现在变成黑不拉起地睡在囚车里面,怎么想都跟那被任我行锁在西湖底的令狐冲一样的遭遇。
看守道:“好像蛇人去小鸡公岭偷来的两条黑蛇,似乎家主不太满意。这蛇人怕是要遭殃了。”
另一个说道:“这蛇人被炼成,痛都不怕,还有什么好遭殃的。我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觉得可怜啊。”
看守回道:“反正是要遭殃。怎么弄我是不知道的?”
说的可欢,我才明白,蛇人白天是去偷蛇去了,后来被人追赶,在林子里面受了伤,遇上了我们,后来逼到了悬崖下面,得我之力,他躲过蛇阵,便把我们带了回来。
现在看来,蛇人要真是跑了,狗爷和何青眉没有发现的话,那么我就要成为一个新的蛇人,到时候全身裹着黑布,然后去什么地方偷蛇,对,就是小鸡公岭。
我心中啊呀一声,这小鸡公岭不是狗爷要去的地方吗?这真是阴差阳错,反倒是到了这个寨子。狗爷啊,狗爷,青眉,青眉,天亮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终于亮了,看守打着哈欠离去,大概在早上九点的位置。一个瘦高瘦高精神矍铄的老人,耳朵上面吊着两条黑蛇,来到了祠堂里面。老妈妈领着何青眉和狗爷来见着老人。
该死的狗爷又把眼罩子戴上了,敲着竹竿扮起了瞎子。这下玩了,我身上有浓厚的香味盖住原来的气息,狗爷要是能闻出我来,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青眉对蛇人本来就是抵触的,更指望不上她了。
不过,她似乎抱着小羊,我瞪大眼睛看着小羊。小羊根本没有动静,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具。
糟糕了,小羊肯定被蛇人他妈给弄得不敢说话了。
我的东西狗爷都背着,看来那老妈妈要造成我忽然失踪的假象。
老人问道:“你们是游客,走迷路才来到这里的吗?”狗爷笑道:“真神面前不说假话。我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旅游。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条虫子来的。”何青眉补充道:“琼花神虫您可曾听说过。还有黑煞教知道吗?”
老人道:“不急。不急。老夫问你们,昨天你们来了三个人,怎么现在只有两个,另外一个呢。”
狗爷道:“昨晚我睡过去,醒来之后,他就不见了。”老人看着老妈妈。老妈妈道:“昨晚,老妇睡得很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醒来,看家的红竹蛇似乎受了轻伤。”
我大骂,你那蛇是打架自己受伤,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忽地,有人来报:昨晚有人闯进了禁地黑蛇潭,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