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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成甲浓浓的老痰一口落在赵九左边屁股上。赵九屁股着火一般,往前跳了几步,强压着痛楚转身说道:“伍老爹,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的贵宾。”
伍成甲的脸,在火把下显得阴森可怕,冷笑一声,管你是什么闽粤蛇王,来我小鸡公岭就乖乖趴着。
赵九笑成菊花,说这是什么人背后说的鬼话,我根本不认识闽粤蛇王,伍老爹,咱们生意做不成,接着做买卖啊。
伍成甲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狗爷说,不管饭吗?
伍成甲侧目看了一眼,说了两句,很快送来几个煮熟的红薯,每人分两个。
竹屋原本不大,我和狗爷何青眉占了一块,沈皓天占了一块,郭天劫也占了一块。
赵九揉着屁股,接着窗户射进来微弱的光芒,骂道,这回是见鬼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骂完之后,就坐在郭天劫一旁。
狗爷骂道,刚才戏演得蛮好啊,还照我脸上打两巴掌,我顶你个肺啊,你想死啊,狗爷是你敢惹的吗?
赵九呵呵笑道,狗爷,我错了,我只是演一场戏,再说,何姑娘已经打回去了。萧先生没跟你说吗,这钱我出,只要那蛇归我,咱们还是好伙伴,等离开这地方,咱去成都,川妹子火辣热情,我给您老找几个。
狗爷干咳两声,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保健是要体验一下,咱这就说定了。
赵九把手从屁股上移开,说:“行,大成都妹子等着狗爷您去征服。”
屋里面很快安静下来,只听见众人的呼吸。
忽然,赵九整个人朝沈皓天扑了过去。沈皓天似乎早已预料到赵九的阴谋,在地上一滚,靠在了墙壁上面,暴喝一声:“赵九,你是作死吗?”
赵九一着落空,回道:“教授。咱们半斤对八两。这事咱们只能一人成,钱也能一人赚。”
沈皓天骂道,你赚就你赚,我不陪你玩了。
赵九哪里肯信,在地上站起来,又扑过来。
沈皓天受伤,占了下风。
我要上前帮忙,被狗爷拦住。狗爷道,这真是两条缠斗的毒蛇,两蛇斗起来,一条要把另外一条吃得干干净净,你要过去连你也要给咬住。
我只得站在一旁观战。赵九根本不相信受伤的沈皓天。沈皓天对赵九也是提防。
何青眉站在一旁,暗暗防着两人对我们下手。小羊吓得不行,伸手把自己的眼珠子捂住了,露出一条小缝隙小心地看着。
因为光线的原因,只能依稀看清楚动作。沈皓天故意卖了个破绽,赵九上前掐住了沈皓天的脖子。
哪知是个骗局!沈皓天见机也掐住了赵九的喉咙。两人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最后押在了郭天劫的身上,叠罗汉一般。
沈皓天在上面,赵九在中间,郭天劫在下面。
掐得眼珠子泛白。郭天劫被压得受不了,两个大男人在他身上瞎搞,将手缓缓抬起了。
狗爷也见机上前,一脚将两人踢开,骂道,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跟市井无赖一样。
两人滚到两边,中间隔着一个郭天劫。
赵九先说话,我是个老实人,不出手就要吃大亏了,这就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沈皓天回道,你是老实人,狐狸就笑了。
赵九道,我来问你,你为什么来竹海?
沈皓天道,无可奉告。
赵九道,是来找郭云凤的吧,不瞒你说,我也是来找郭云凤。
沈皓天沉默了一会,说,赵九到现在还说假话吗?郭云凤一个山村妇孺……
赵九笑了笑,顿了一会,说道:“有个郭家人来找我,他说来了这里可以找郭云凤,这样就能完成买卖了。但是,他不止找了一个人。”
我问道:“你们来这里盗蛇和郭家有什么关系!”
赵九以为我没听懂,说道:“一个月前,郭家来找我,让我来南蜀竹海,接应郭云凤。不过郭云凤这贼婆子,心狠手辣,让我先到小鸡公岭来,暂时先住下来,以配合她的计划。”
沈皓天听了赵九的话,说道:“巧了,一个月前,郭家人也来找我,让我来南蜀竹海,也要找郭云凤,同样,郭家人也跟我说,他不止找我一个人。我见到郭云凤,她让我带着蛇人一起进黑蛇潭。不过在进潭之前,蛇人已经被掉包,我便遇上了萧……先生……”
狗爷笑道:“你们两个人,全部被这老女人给骗了。”
两人极为聪明,此刻嘴巴闭上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思前想后,从进入阮家村子,然后进入黑蛇潭,郭云凤始终不是大家视线范围之内,根本没有多少嫌疑。
但往往这样的人最可怕。
赵九想了想,说:“那天在路边小店,我和教授的人打起来,一出来就遇到了郭云凤,她早就躲在那边的。”
沈皓天道:“我也就在附近怎么没看到郭云凤,只是看到了两只飞舞的蝴蝶,妈的,蝴蝶就是郭云凤养的,我也被她算计了。”
赵九和沈皓天两人一对话,才发现自己都被郭家人给算计,郭云凤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九一拍地板,骂道:“我被伍成甲识破,八成是郭云凤说的。”
两人皆是聪明之人,想到自己被骗,顿时觉得十分耻辱,赵九更是口中大骂郭家人没有仁义,破口大骂。
我笑道:“九爷,你别骂了,再骂那血尸就要站起来了,他就是郭家的人。”
赵九想着刚才血尸伸手推了自己,骂声也慢慢低下来。
我想起了沈皓天是找阴蛇的,问道:“我知道教授来找阴蛇。九爷,你是找什么蛇?”
“什么,教授你找的是阴蛇?”赵九不相信地反问道。
“是的。”沈皓天答道。
赵九摆头骂道:“妈个比,原来不是一条蛇,还掐个屁。我要找一条红竹蛇。说是异常厉害,世间罕见,我还以为是昨天晚上土卵出来那条……”
沈皓天道:“蛇王啊,咱们自以为聪明。先是被郭家人玩了,然后是郭云凤玩我们。”
我和狗爷面面相觑,那条红竹蛇在郭云凤的家里面见过。
还有个奇怪的名字。
小魔。
郭云凤不让赵九去阮家寨子,是因为小魔就在阮家寨子里面。
沈皓天应该见过叫做小魔的红竹蛇,忍不住笑道:“卵毛啊!你要找的红竹蛇就在郭云凤的家门口……”
“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谁让咱们智商没跟上……”赵九叹道。
……………………………………
忽然来了一群村民,火把烧得通亮,把竹屋给围得紧紧,亮光从窗户照进来,亮堂堂的。
又过了一会,拉来了五条大狼狗守在竹屋外面,提防我们跑走。
狗爷附耳说道,萧棋,你先睡觉,我先防着他们两人。
我不解地望着狗爷。狗爷小声说道:“这两个人说话真真假假,我不相信他们。萧棋,你抱着土卵睡觉。下半夜我换你。”
我看了一眼何青眉,脸上被火光照映,显得格外苍白。我不在和狗爷说话,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狗爷推推我,我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守着赵九和沈皓天,两人眼眸闭着,但我感觉二人都在假寐之中。
我对沈皓天十分熟悉,在望天洞就知道他的谨慎和冷静。和大对头赵九处在一间房子里面,他要是能够睡过去,打死我也不相信。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公鸡打鸣声传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外面烧了一晚上的火都熄掉。
雨已经停了,但外面还是阴蒙蒙,看样子,雨还没有完全下下来。早饭是一个中年男子送来的,煮好的五碗面条,上面洒上红色辣椒酱,面汤上面冒着油,点缀青色的香葱。
意外是,还准备了上好的豆花,两蝶红青辣椒酱。中年男子放在房间,赵九叫道:“我要见伍老爹,我有话跟他讲。”
中年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狗爷喊道:“你们不会是下蛊了吧?”中年男子脚步丝毫没变,急忙就出去。我知道狗爷是担心这面食里面下了蛊虫,当年说穿,也不至于中了蛊虫。
狗爷见中年人跑出去,开口道:“没问题,咱们吃吧。”
昨天就吃了两个红薯,我早已肚子饿塌,闻着面香,肚子里面的蛔虫都被勾出来。我上前挑了一碗稍显满一点的,递给何青眉。然后自己端起了一碗。何青眉摇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说完伸着筷子就往我碗里面夹。狗爷忍不住说道:“怎么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何青眉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老狗头。”
赵九端起了豆花,小心放上了一勺青椒酱,赞道:“四川豆花嫩滑绵软,放上辣酱,味道更是一绝,嫩滑中带有一丝辣味。这便是川妹子的味道。”
狗爷一听,吃了两口面条,端起豆花,吃了两口,连连摇头,说味道古怪,哪有什么四川女子的特征!
赵九笑道,你是不懂美食。
我尝了一口,眼前一亮,果然是非比寻常。
好吃。
沈皓天是最后一个端起面食,只是受伤将面上的辣酱全部跳出来,方才大口吃了起来。
五人被关在房间,除了何青眉还注重吃相之外,其余四人已经顾不上吃饭的礼仪,只顾大口吃面,抽空喝一口豆花。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我便吃的饱饱地,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拍拍肚子。才把胸前放的土卵拿出来了。
狗爷尝试几遍豆花,还是美爱上这东西,直叹人与人需要缘分,人与美味也需要缘分。
有人进来收碗筷,不是刚才进来的中年人,是个新面孔,将碗筷收走,看着狗爷浪费的大半碗豆花,骂了一句道:“格老子的……”提着碗筷就走了。
忽然,有人从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喊道:“吃饱了吗?”
赵九一喜,以为是伍成甲来了,大声应道:“伍老爹,饱了……”话还没有说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很快就通红。从嘴巴爬出了两只黑色的线虫。
狗爷大喊不好:“中蛊了。这句话是催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