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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趴在窗前,抬着头看着那没有几颗星星的星空,一脸惆怅。
“夜都如此深了,赶紧关掉窗户躲进被窝里来吧。”
对于董雨墨的劝谏,灵儿无动于衷,她轻轻摇摇头,似自语又似对董雨墨所言,喃喃开口:“本来在他与薛涛在一起后,我就不想搭理他,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可是为什么,知道他明天就要走后,我的心就难以平静,想跟他道别,想跟他说说话,想送送他,可···为什么就逼着自己不这么做,我的心好烦好乱呐。”
董雨墨悠悠道:“这只能说明你还爱着他,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罢了,或许···你这是在吃醋吧,而且吃的是闷醋。”
灵儿诧异地瞧了一眼侧躺在床上的董雨墨,道:“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难道你以前也有过这等经历?”
董雨墨微微笑道:“谁说知道就一定要经历过,我们所学知识如今都知道了,那我们经历过么,哪怕是老师也未必都经历过啊,很多知识都是他研究而出···说起爱,老师不是经常我们要爱就要大胆地去爱,要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而非躲躲藏藏,不然会闷出病的,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灵儿想了想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董雨墨懒洋洋道:“跟着本心走就行。”
灵儿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有些不满道:“别搞得这么神秘啊,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啊。”
也许侧躺累了,董雨墨翻过身,看着床顶慢吞吞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他,其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每次你看见他都会有股冲上去围在他身边的冲动,但每次你都刻意让自己不这么做,每次的冲动你都很后悔,都暗暗下决心下次绝不能再这么做,但当每次他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会有这种冲动,有时候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只是被你强行抑制住罢了。
你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吃薛涛的醋,觉得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她给夺了,心里不高兴,其实呢···爱很简单,正如他经常在课堂中所言,既然爱就要大胆的去爱,不要有任何顾忌,有任何心里负担,带着初心去爱自己所爱,那样才不会后悔,哪怕没有结果又如何呢,关键是爱的过程,结局不一定要很好,但能享受这个过程又有何不可。
还有啊,你被老师教育得也太深了,虽然老师比较提倡真爱,但身边哪个男人身边没有几个女人,老师身边再多个你,也就两个女人而已,你若只想独占他一人,不让他喜欢别人,那就显得过于自私了,老师并没有像别的官家一样弄个三妻四妾已经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了,我们女人也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唯一,但世事如此,你就得遵循,否则···迟早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如此说你该明白了吧?”
灵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忽然眉笑眼开道:“我知道怎么做了,雨墨,太谢谢你了,下次你生物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不会向你要东西换的。”
“一言为定。”
董雨墨笑笑就没再说什么,盖好被子,面向里面,闭上眼缓缓进入梦乡,灵儿悄悄地离开了董雨墨的房间,带好门后,她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在进门前,她朝薛涛的房间那里瞅了瞅,心想着他和薛涛正在云雨,但此刻她的心异常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想想那种情景心里就不舒服,心结已解,灵儿此夜将会睡得更香······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老杜的这首《兵车行》并没有令林凡感到出征是多么悲壮的一件事,也不觉得离别有老杜所见过的那种悲壮与痛苦。
一切如故!
真正离别了,林凡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如往日般有些懒散,有些快乐,既然这条路必须得走,那他就选择好好走下去,走得快乐,走得潇洒,如往常一样。
侯府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先是爷爷大耳给林凡嘱咐几句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度他们的晚年,这两个老头子与别人不同,非常赞成林凡去当军医,既然有这种本事就应该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他们看来,救那些病人不算什么,救那些为国而战的伤者才是伟大的,所以当听林凡要去军营里当军医时,最高兴的还是他们二人,这两个老头自从一起养老后,脾性渐渐相同,大耳有一点还是死不悔改,就是依然讨厌人们说他老。
林凡的父母舍不得自己的孩儿去寒冷的北方,可皇命难违,他们也只能默默祝福自己的孩儿此去一路平安,两人到现在还在马车前给林凡整理行李,林凡的母亲依然在叨叨絮絮的嘱咐这嘱咐那。
二愣子哭丧着脸居然不啰嗦了,被林凡臭骂一顿后才又笑颜逐开,然后那啰嗦的毛病又发了,比林凡的母亲还要啰嗦,交代这个交代那个,还说了许多战场上许多不确定因素,让林凡不要随便去战场上玩。
林凡没有听他瞎扯,二愣子就跑到车上与已经坐在那里的单雄交代,这次林凡只带单雄一人出发,小竹和薛鹰没有跟去,家里总得留些人手护家,靠那些老家将看护林凡不放心。
与薛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此刻离别时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两人互相嘱咐一番就准备分开,林凡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伤心,不过想了想他也没表示什么,暗暗长叹一声就踏上马车,前脚刚踏上去,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唤。
“林哥哥。”
林凡诧异的回身,见灵儿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走来,心中更加诧异了,好久未听灵儿称呼自己‘林哥哥’了,灵儿虽与自己一般大,但她个子偏小,所以向来都以自己为兄,可好久未这么叫了,这次怎么突然叫了,还如此高兴的与自己道别,这是什么原因啊。
“林哥哥,此次北行没什么可送,这里面是一件毛衣,路上带着吧,北方那么冷应该能穿得上···其实这是很早以前就给你织的,但后来···唉,以前的事不说了,拿着吧,路上小心些啊。”
林凡仿佛受宠若惊般看着灵儿,捧着她送的包裹也不知该说什么,灵儿笑嘻嘻的捶了他一拳,又道:“别傻眼了,这才是真实的我,之前呢在生你的气呢,现在不气了···不说这些了,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哦,对了,早上刚听说薛涛已经有喜了,放心去吧,我也会帮忙照顾她的。”
“你······你没事了?”
灵儿展颜笑道:“没事了。”
林凡这才有了笑脸,点着灵儿的鼻子道:“你呀,依然如此俏皮,薛涛交给你照顾我还不放心呢。”
灵儿呵呵笑了笑,伸开双手:“好久没有抱你了,可以···抱抱吧?”
“当然。”
林凡也伸开双手,灵儿就很自然的投进来,两人紧紧相抱,林凡的心很坦然,之前因为自己与薛涛的事,搞得他与灵儿之间仿佛有一条难以逾越的沟壑挡在面前,如今这条沟壑已清除,这是值得高兴的事,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到如今这样的灵儿,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灵儿。
久久,两人才分开,松开时,灵儿还朝薛涛笑问道:“这样抱你的相公没问题吧?”
薛涛微微笑道:“能有什么问题,林凡能有女子对他好,是我的荣幸,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更希望别人也爱他,多个人爱,他将更幸福。”
林凡感激地看着薛涛,良久才收回目光,向送别的众人挥挥手就踏上马车,车夫一声驾,马车就驶离林府,朝着李靖所在军营驶去。
“林哥哥,我会想你的!”灵儿拼命地往马车的方向招手,她的手摇得很起劲,不知不觉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刚才笑嘻嘻的脸蛋顷刻间已是满脸泪痕。
薛涛悄悄走到灵儿的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郑重道:“放心吧,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他回来!”
灵儿轻轻地将头靠在薛涛肩上,望着越驶越远的马车,眼泪越发的簌簌而下······
林凡赶到军营后,没多久,两万多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长安,林凡依然坐在马车上,这是李老大给的特权,本来行军路上只许骑马的,不过既然是皇上特意交代的,身为兵部尚书的李靖也不好对林凡处罚,林凡在军中的地位可不比他啊,在军中能救死扶伤的医者地位自然不低。
单雄也喜欢坐在车里,他不是士卒,只是保护林凡的,所以他也理应坐在车里,马车外是队伍,薛仁贵、牛忠仁两人各骑着一匹马,瞅着两人一脸兴奋的样子,林凡就知道这二人肯定是急着想立马杀敌了,此刻他们二人应该在幻想战场上杀敌的情景吧。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扬起了一阵阵尘土,清晨结成的霜露在烈日下已全然溶解,田地里残余的几棵嫩草在霜冻后无精打采的蜷缩着叶子,看这情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头上的烈日晒干,冷热交替,谁会受得了,这就是霜冻的危害啊。
田间有几个小孩在阴暗的地方取冰块,那里太阳晒不到,依然有冰块,他们挖起一大块冰块,然后在中间钻出一个孔,挂上绳子,当铜锣一样满田里敲打,嬉闹声不绝于耳······
林凡趴在车窗上,看着田间的情景心中有无限的向往,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曾经的他也是这般过来的,不论外面多么的严寒,都会找些乐趣来取暖,这···就是童年吧,童年毫无畏惧,毫无顾忌。
队伍继续前行,路上的风景也就没有那么优美了,人烟渐少,两边都是树木丛生的山峦,午日时,队伍并未停下,大家只是吃些干粮,边前行边吃,没有丝毫休息,这对林凡没什么影响,他坐在马车上吃午饭比其他人都要享受。
“要不要来点鸡腿?”见薛仁贵和牛忠仁只是啃着馒头,配些水,林凡有些看不过去,吃得也太寒酸些了吧,便拿出自己的另外一根鸡腿递上去。
不料二人丝毫不领情,没有要接受的意思,薛仁贵摇头道:“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我们是特种兵怎能吃如此丰盛,若是在野外身上没有干粮后,恐怕虫子都要吃,吃惯了美食日后恐怕得饿死。”
林凡看看周围,其他人也都是这般吃法,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鸡腿,不过想想自己与他们不同,于是又大胆的吃起来,吃得理直气壮。
“叔啊,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啊,还得赶几天路程才能抵达呀?”
“我们的目标是马邑,我也不知道多远啊,这也是我第一次行军呐,不过从地图上看不是很远。”薛仁贵不确定道。
牛忠仁斜了林凡一眼道:“还没走一天就想着抵达目的地了,咱们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的,哪有一两天就想抵达了,此去马邑还要赶十天的路程,你慢慢熬吧。”
林凡不以为意,凑上去低声问道:“我们真的在野外露宿啊,这天寒地冻的,野外哪里睡得着啊。”
牛忠仁笑道:“难不成你要去住客栈?”
林凡嘿嘿笑道:“也不知皇上有没有给我这个特权,如果真有的话,我倒愿意使用。”
“别做梦了,皇上已为你备了马车,你还想怎样啊。”
“小凡,你现在就可以不用做梦了。”
牛忠仁幸灾乐祸地指着前面,笑哈哈道:“要过山头了,小凡,你这辆马车就不能上去了,你的特权只能用到这里了,哈哈哈哈······下来吧,与我们同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