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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忘痴对视了一眼,接着开口说道:“你能不能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点点头,缓缓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姓张,名叫张爱国。
在张爱国嘴里,有一半的故事是跟村长说的一模一样的。
一切的分歧,都是从隔壁村子救下的那些人开始的。当初救人的一共有七家人,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富裕,也就一起开始支援那些人。
可是等到后来,却有人开始出现跟那些人相同的状况。再后来,村长开始找他们谈话了。
这件事儿其实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但是大家都没管那么多,如果不是有人开始出现了跟那些人相同的状况,恐怕不会有人会去说这件事。
但是偏偏,村子里有人开始少白头了,明明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脸却变得苍老无比。
一开始的惊慌过后,村名们自然而然地想起来自己村子里还有一样状况的人。
大家都以为是传染病,把第一个出现那种情况的人隔离起来之后,众人就开始去找那些人了。
张爱国他们想阻止,也不敢阻止,万一真的是传染病,谁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那两个孩子的母亲不是自己撞死的,是被众人拿石头砸死的,因为村长说这样可以避免病毒继续传播。
他们家的其他人全都被活埋了,剩下两个孩子的时候,村长说要拿他们祭天,然而当天晚上,那两个孩子却被放走了。
后来跟村长说的也就大不离了,大家的身体渐渐衰竭,但是就是找不到病因,活活老死在病床上。
他们也找过道士什么的,但是人家一看这种情况,连进都没进村子就走了。再后来,村长忽然说要再找一个有本事的人来帮忙。
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但不管怎么样,村长都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再后来,我们就过来了。
听到这里,我暗暗心惊,村长到底是什么目的,他总不可能为了我们,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布置。
我们根殷泽堂产生矛盾,也就是这一个月的事情啊。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觉得背后有点发毛。
忘痴问张爱国说:“你们村长,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张爱国点了点头,说:“是的,他是在我们村子里长大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那他家还有什么人?”
“他家啊……好像没什么人了,他比较倒霉,他小时候,他爸就出事了,后来他妈也生病死了。他跟着他姥爷过,他姥爷对他不怎么好,后来他姥爷也死了。”这么说着,张爱国叹了口气,“本来也是我们造的孽,我们还就是了。可是孩子还小,不该受那么多罪啊。”
我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救你的。”
他露出一个绝望的眼神,说:“你们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怎么救我们?”
听见他的话,我愣了一下,立刻拿着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见手机里的我的脸的时候,我简直有种把手机给摔了的冲动。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我脸上的皱纹就开始泛滥了,看起来跟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样。
头上也多了许多银丝,因为我的头发比较黑,所以白头发看起来特别明显,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快了吧。”
“是啊,太快了。”张爱国看向我,说道,“本来我们变老的速度都不快,但是最近几天,却一天比一天快。”
这时候忘痴忽然说道:“我能不能问一下,村长他外公叫什么?”
张爱国怔了一下,说:“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叫殷……殷若。”
我跟忘痴对视一眼,忘痴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了然。他站起身,对张爱国说道:“不打扰你了,我们先走了。”
这就问完了吗?
我刚想说话,就接到忘痴的眼神,还是没说什么。跟着忘痴走到小饭馆外面了,忘痴才说:“我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我问:“你明白什么了?”
听见我的话,忘痴说:“你忘了吗?”
“什么?”
我还是有点茫然。
忘痴一边走一边说:“这不是诅咒,也不是巫蛊之术,是鲁班术。”
鲁班术?
听见忘痴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刚开始跟殷泽堂交锋的时候,叶丞岐曾经说过,用于薛宏志家公司的写字楼里的,就是鲁班术。
鲁班术这个东西我了解的不多,可是没听叶丞岐说还有这个效用啊。
忘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解释道:“高深的鲁班术现在都已经失传了,能保留下来的鲁班术,都是小打小闹。我对鲁班术了解不深,加上一直都想错了,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他话音刚落,我们已经回到了村长家里。
陈胜男他们都在屋外坐着,几个人全都举着手机在那里照镜子,看自己的脸有没有变化。
忘痴毫不客气地开始指挥他们:“你们先去找找,能用的工具带上!”
听见忘痴的话,陈胜男犹豫了一下,说:“不好吧,那毕竟是人家家里,要是警察来了,说不清楚怎么办?”
忘痴看了她一眼,努力没有翻白眼,只是说道:“你现在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警察来了能救你的小命吗?”
陈胜男虽然被忘痴这么说了一通,但是她也明白现在自己只能依靠忘痴,所以挺乖巧的,一声不吭,站起来说:“要找什么工具?”
忘痴说:“挖东西的工具。”
一边说着,忘痴带着我来到一个小屋面前,接着对我说道:“其实我们都想岔了,这不是诅咒……这是采阴补阳。”
我又糊涂了,问忘痴:“采阴补阳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忘痴耸了耸肩膀,说:“这就是个比喻,人的寿命在一定程度上是跟生气有关的。所以如果说一个人身上带着死气,那就说明他命不久矣了。”说完,忘痴抬脚把小屋的门给踹开,从里面拿了两把铁铲,递了一把给我。
接着忘痴给陈筱他们打了个电话,嘱咐他们找一只公鸡跟一个蛤蟆,带到昨天村长带我们去的那个山洞前。
这时候陈胜男他们也都出来了,陈胜男手机还拎着小王的摄像机,她把摄像机递给小王,让小王接着拍。
我看了陈胜男一眼,她脸一红,说:“真不好意思,我今天错怪你了。”
我嗯了一声,对忘痴说:“你接着说。”
忘痴叹了口气,道:“要是早点想到,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是听子和说的,想歪了。鲁班术这个东西吧,其实一开始鲁班发明出来的时候,那是帮人的,不是害人的。
咱们老祖宗的招数,最讲究一个气字,鲁班术就是聚气的。一个人,精气神都必不可少。生气多了,人就年轻,说白了就是代谢旺盛,想老都老不了啊,人要是生气少了,那就会慢慢枯竭,就跟我们现在这样。
鲁班术本身是门很高深的法术,可以聚气,可以移气,也可以换气。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身上的生气都被抽走了,供给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我点点头,已经差不多懂了。
但是我又想到另外一点:“可是忘痴,一个人死气多了会出事,那他生气多了,就不会出事吗?”
忘痴点点头:“怎么不会出事,我不是说了吗,生气多了,人的新陈代谢就快,要是新陈代谢太快了,那也是死路一条,但是能抽取别人身体上生气的人,肯定是有办法规避这样的事情。”
说道这里,忘痴却停下了脚步。
我不解地道:“怎么了?”
忘痴揉了揉肚子,说:“我饿了,让陈筱他们过来的时候给我们带点吃的。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吃不饱那怎么办。”
我点点头,忘痴说的也对,我就给陈筱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的时候给我们带点饭菜。
我们几个找了树荫坐下,小王还举着摄像机对着忘痴拍呢。
忘痴瞪了他一眼,说:“现在还拍,有什么好拍的?”
小王悻悻地把摄像机给拿开。
想了一下,我对忘痴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应该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接收生气的吧?”
忘痴用衣服给自己扇风:“当然不是,不过我也奇怪,到底谁能接收一整个村子的生气。”
“村长?”
忘痴摇头。
“那个给我送饭的女人呢?”我其实一开始想的就是她,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受益人的话,没理由帮我啊。
忘痴又摇头,说:“她就是个普通人,村长也是个普通人。要是他们有那么大能耐,别说你,子和也能看出来啊。而且你看见没有,村长也老的厉害。”
我有点迷糊:“可是不对啊,村长绝对是个知情人,而且他肯定在这件事情里出了不少力气,那不成他真的那么大公无私?帮别人去谋取好处?”
忘痴说:“要不是被骗,那就是有别的企图,这个说不定的。”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陈筱他们也过来了。
他们带来了不少吃的,我问他们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陈筱说是村里小饭馆的老板给他们的。
是张爱国给他们的东西啊,我心里稍微有点复杂。
随后我把忘痴告诉我的事情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遍,苏子和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说:“对不起,是我乱猜,猜错了。”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你也别这么想,当初我们不是都想错了吗?”
听见我的话,苏子和还是抿着嘴唇,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时候陈筱伸手敲了他一下,说:“好了,刚刚我是代表姐姐他们惩罚你了,下回你要是再犯这种错误,那处罚就不能那么轻了呦!”
我的话苏子和听不进去,但陈筱这么一说,苏子和顿时嗯了一声,说他下次再也不会犯这个错误了。
忘痴是真饿了,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不说,还走了大半天,也难怪他那么饿。
所以自从饭菜送过来,忘痴就一直没停下的吃。
我看忘痴吃的那么凶,就说:“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一旁刚要下筷子的小王手顿在半空中,接着默默地收了回去。
忘痴擦了擦嘴,对我说道:“我都快饿成空心的了,还能怎么慢下来?!”
我无奈地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噎着。”
我也饿了,但是我胃口不大,吃了几口就饱了。吃饱之后,我拿出手机给叶丞岐打电话。
一直打到第三个,叶丞岐才接了电话。
“我们现在找到了一点线索……”
我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叶丞岐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