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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基本上都安顿了下来,那就差不多也考虑一下我还背负着的那笔欠款的问题了。
两个月的期限说短不短,说长还真没长到哪去,我要还给尹尔迷的那可是三千万的巨款……我出生到现在连三千万的现金到底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我本有心想直接死遁,干脆就离开这个世界,让欠债不了了之。但偏偏系统又提醒我,我对预言之子的情感累计起来还远远不够它要拿走的那些,现在走了就等于之前我在流星街熬过的苦日子全是白费劲。在欠债和系统任务的双重压力之下,我看向库洛洛的眼神免不了愈发苦大仇深了起来。
库洛洛倒是完全不在意我混合了嫌弃和仇视多种复杂情绪的目光。这些天仍旧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我对他的态度从来没有特别好过的缘故吧。
我也想过要不要干脆在这里先找个工作,好歹能赚一点是一点。
但毕竟这只是个人口还没木叶多的小镇,能接受未成年人工作的地方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个报酬并不是很丰厚的兼职。我从中挑了个时薪最高的姑且先尝试了一天,结果在餐馆后厨帮忙刷了六个小时的盘子后,我一共才拿到货币单位是戒尼七百块钱。
换算一下汇率,七百块钱对比我以前在黑蜥蜴的工资来说少的可怜。如果想靠兼职打工在两个月后按时还上欠尹尔迷的钱,那我得用影分|身至少再分出二十个自己,每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没有任何额外支出的工作六十天才能攒出这三千万。
更***的是,尹尔迷给我宽限出的两个月已经过去六分之一了,剩天就算分出二十个我来也凑不齐那些钱。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
年仅十三岁的我实在是承受了太多我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我长叹了一口气,推开手边那份斥七百戒尼巨资买回来的,才刚吃了一半的便当,认真的思考起了我要不要重操旧业继续接忍者任务的问题。
这个世界既然有尹尔迷这样的杀手,那就肯定也有业务范围和杀手差不了太多的,甚至还要再广泛一些的忍者。
我这么接连两个世界下来,前有中原中也的体术训练,后有流星街那段时间的磨砺,我学了不少忍者学校里接触不到的稀有忍术,还被宇智波鼬一刀捅开了系统声称是幻术系最强的万花筒写轮眼。不论别的方面长进了没有,实力必然是有所增长的,不能说比肩影级吧,至少也得是个上忍的程度。
上忍就可以接B级和A级的任务,一单赚他个七八十万两,换算过来怎么也得有七八百万戒尼,接任务就够还钱了,总比在小餐馆里刷盘子要赚的多。
沉思了一会儿我便打定了主意,我清了清嗓子唤道:“系统。”
“怎么了?”
“我有一个好主意。”
“……我却有个不太好的预感。”系统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先说说看。”
“我准备把忍者的工作重新捡起来。”
一想到赏金到手的美好未来,我的语气便充满了向往:“你想啊,我刷六个小时的盘子才,刺杀一个重要人物,最少也能万两。”
“你怎么不干脆去抢算了?”
“不行啊,我没有库洛洛那种想要就去抢的魄力。”我想了想,争辩道:“而且,情况没到万不得已之前,我还是想干点合法的工作。”
系统吐槽我:“除了拿到钱之前中间多了几个步骤,你这跟库洛洛干的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当然不一样,他那是抢劫,我这是正经工作。”
我很认真的反驳道。
“谬论。”系统评判道,我也不知道它这语气究竟是跟谁学来的,乍一听上去刻薄极了:“你那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孩子气毫无长进,和你从太宰治那里学来的东西加在一起简直就是灾难。我
几乎都能预见到你未来的成长方向了。”
我被它给气的笑了出来,反唇相讥道:“是吗?那你怎么不想想这到底是谁的错。难道是我自己找上门要求和一个可疑的术式做交易的吗?”.
系统顿了顿,才慢悠悠的回答了我的质问:“别学太宰治推卸责任的那一套,惊鸟。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跟我吵架,都是多亏了我当时能找到你,不然在你被宇智波鼬一刀捅了个对穿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
“这句话还给你。你能这么人性化的跟我吵架还是多亏了有我。看看你现在对我成长方向指手画脚的样子吧,我居然有点怀念知道寻找最优解的那个系统了。”
“牙尖嘴利的小鬼,我也很怀念当初的宇智波惊鸟。虽说丧气又自卑,但至少比你现在这个狂妄的样子要可爱得多。”
二楼远远的传来房门“吱呀”的一声响动,打断了我和系统的对话。不多时,好些个白天都没见他出现过的侠客便脚步虚浮的从楼上飘了下来。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来,我觉着自己能跟系统这么吵一个下午。
“早安……”侠客有气无力道:“有什么吃的没,我饿得快要吐出来了。”
“我这还剩半份便当,你要吃吗?”
侠客打了个哈欠,一路晃晃悠悠的直奔我而来。他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倒是一点不见外,也不嫌弃是我吃剩下的,直接把便当盒拖过去,随手就捡了块厚蛋烧塞进了嘴里。
“意,好甜——”
还没嚼两口,他那张讨喜的娃娃脸就皱成了一团。出于不浪费任何食物的习惯,就算不喜欢的东西侠客也给硬着头皮给咽了下去。待到全给吞下去了,他才松了口气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圈:“哎,惊鸟,怎么没看见团长?”
“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团长聊聊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的问题……我说少爷,你这是什么表情?”
嘲讽呗,还能是什么表情。
“你别在意我。”我放下了微微弯起而显得皮笑肉不笑的唇角,又假惺惺的关心他:“说说看你最近研究什么了。”
好在侠客也没太多关注于我对他的嘲讽,他往嘴里扒拉了两口米饭,一边嚼一边声音含湖的同我说道:“我这几天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些情报,就是关于念的事。”
一听是跟我完全没关系的能力体系,我立即没什么兴趣的别开视线,嘴上却还敷衍的捧场道:“嗯嗯,你说,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念这种东西。”
哈?
我还以为这玩意就跟异能力一样,就是种挺普遍的力量呢。
侠客把便当盒子里的配菜和米饭一扫而光,就剩下几块鸡蛋,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愁眉苦脸的把那些甜味的厚蛋烧给塞进了嘴里。痛苦的吃完,他把空盒子往旁边一丢,胡乱的擦了擦嘴巴,才继续说起了关于念能力的话题。
“我之前一直以为外面的人跟流星街一样,会对念能力者的存在感到习以为常。实际却不是这样,至少我在这个镇子上接触到的人都不知道念的存在。”
我诧异:“你居然还接触人了?”
“……惊鸟,这不是重点。”侠客停顿片刻,又道:“重点是给我开念的那个家伙开完了就跑,再加上你又不肯教我什么。以至于我对念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空有能力却不知道该怎么运用。”
连力量都不是一个体系,我教个屁,你要是想学忍术我倒是可以教一教怎么提取查克拉。
“你直接去问库洛洛不就好了。”
侠客的视线颇为心虚的瞟向一旁:“我问过……团长他们对念的了解都是在实际战斗中积攒下的经验。你也知道,我对于战斗这方面实在是……”
啊,我懂我懂。
菜的抠脚嘛。
“好嘛,我就是很弱。”侠客的嘴角向下撇着,故意摆出了一张委屈的脸:“但是我有查到,如果能够通过猎人考试的话,猎人协会将会派出专门的老师来指导念能力。就算没有通过,猎人考试的考官也都是能力者,我们或许可以绑架一个考官回来。”
“谁们?”
侠客眼巴巴的看向我。
我面上不动声色,桌下却隔着几张椅子准确无误的一脚踹在了侠客的小腿上。
他吃痛的“嘶”了一声:“少爷——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那你说,根据你说的内容,我视情况而定要不要再给你一脚。”
“除了念能力的教导之外,猎人执照还可以用来充当身份证明。”
侠客龇牙咧嘴的抱起小腿,揉了揉被我一脚踢中的胫骨,缓和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们刚从被官方视为不存在的流星街出来,理论上来说,我们也都是不存在的人。虽然我是不介意继续这样啦,需要的时候去抢一个身份回来冒名顶替也不错。”
说着,侠客偷瞄了我一眼。观察了一番我的脸色,他斟酌着道:“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大愿意这样。我说少爷你啊,道德感总是体现在我们认为无关紧要的,很微妙的地方呢。”
我听完他这话之后朝着天花板翻了个老大的白眼:“那我也不去。”
说得倒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我本来就连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算,迟早都是要走的,拿一张莫须有的身份证明又能有什么用呢。
在这点上侠客还是挺懂事的,既然道理说不通,就也没纠缠着一定要我陪他。他只念叨着“那等团长回来,我再去问问他,说不准他会陪我一起去呢”这样的话,怎么下来的就怎么一路飘回了房间。
房门再度合拢的声音自二楼传来,打发走了侠客,我准备继续跟身上的那点钱较劲。
前任屋主格雷特先生留下的钱包里有七万戒尼左右,我们三个人分了两万多一点。这些天零零总总的买东西和生活费用了一些,我手里还剩个一万出头,如果要从明天开始重操旧业的话,那还得留下今天晚饭和明天的餐费……唔,扣掉零头就算一万戒尼好了。
我做兼职还赚到七百戒尼,买便当花了七百三十一戒尼,还剩下四千九百六十九块钱。再加上前头的一万,我离还清尹尔迷的欠款就只剩下两千九百九十八零三十一戒尼了。
“哇。马上就能还完了呢。”
我盯着手里那点钱,面无表情的棒读道。
等到库洛洛不知从哪里浪够了回来,就已经是下午了。
我终于停止了跟钱较劲,侠客的补眠也告一段落。我俩正盘着腿没个正型的歪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爱情故事评头论足,抱着两本砖头那么厚的硬皮书,看上去格外有书卷气息的强盗头子便推门而入。
我俩齐刷刷的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看向库洛洛,还是侠客先一步做出反应,从沙发上蹦下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直奔库洛洛而去。
侠客过于热情的态度好像也把库洛洛给震到了一下,我不知道侠客发没发现,反正我是注意到库洛洛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团长——”侠客拖长了尾音,看上去狗腿极了:“团长,我们一起去参加猎人考试吧。”
我以为库洛洛肯定会拒绝这种请求,却没想到他只沉吟了片刻,就轻而易举的应了下来:“唔,可以。”
“那我这就去报名!少爷,这几天麻烦你看家啦,等我们回来给你带礼物。”
侠客像是怕库洛洛会反悔似的,连蹦带跳的一路奔向了二楼。我立即没了兴致,不管是对于猎人执照的事,还是对于眼前嘤嘤唧唧没完没了的爱情剧。百无聊赖的在长
沙发上躺倒,我抄起遥控器连着换了好几个频道,电视画面切换的频率快得都要闪出残影了,也没找到什么再让我有兴趣的节目。
“惊鸟。”
正漫不经心的盯着电视,我还以为是库洛洛在叫我。我分神看了一眼,而后者正端正的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头也不抬的翻阅着刚才拿回来的书,我才意识到叫我的原来是系统。
“又怎么啦。”
“你不如考虑一下侠客说的事。”
我放慢了按遥控器的速度,电视画面从动物纪录片切换到了更加无聊的广告页面上。我颇为懒散的反问它:“你指猎人执照的事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我要个身份证明能有什么用,等我死后给我辨认尸体?”
“那可不止是一张身份证明的事。持证猎人受到的优待远超普通人,在特殊情况下,持有猎人执照甚至连杀人也可以免责。”
“哈?杀人还要负责?”
系统好半天都没跟我说话,我估计它可能是在那个模拟空间里偷着骂我。
半晌,系统幽幽道:“那你知道,一张猎人执照可以卖出一亿高价吗?”我不知道。
我像是被烫了似的霍然起身,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就连沉浸在书中的库洛洛都侧目望向了我:“惊鸟,怎么了?”
“猎人考试太危险了,我不放心,我得陪侠客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