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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陆峥揣着迷魂蛋,一走就是数年,期间使用了各种办法,除了发现这迷魂蛋需要以精血和真气喂养之外,迟迟没能发现如何才能让这玩意儿破壳。
为了贯彻独身一人历练的始终,陆峥一早便告别了木重天与张大河等人和妖,摸出怀中地图册子,继续他的魔鬼试炼。
距离十年战约还有四年之时,陆峥来到了一座名为“鬼域”的神秘古城。
鬼域城别名人间阴都,据传乃凡人死后去往阴间轮回的过路之地。
“呱,呱……”
零星的几只乌鸦,嘶哑唱叫,自天边一飞而过。
古旧的城门旁,一片黑色的鸟羽自天空坠落,飘至陆峥的耳边,被风一吹,打着旋,飘落尘埃。
一缕沙尘被风一吹,迎面扑来,陆峥侧身一让,这才避免了被沙子兜头浇一脸。
陆峥抬眼一扫城门口歪歪斜斜的“鬼域”二字,略期待地抬脚迈了进去。
“咔嚓。”
伴随一声脆响,陆峥一低头,便发现黑色的泥土中露出半截人骨,此刻已然被他一脚踩断。而自人骨断裂处,一缕黑红色的血腥怨气漫溢而出。
怨气攀爬而上,很快来到陆峥的大腿处,发出“呜呜”的幽怨哭泣声,在哭泣中,怨气化出一张巴掌大的惨白面孔,眼中流出血泪,直勾勾望着陆峥。
陆峥眉头微皱,只见这鬼脸蓦地发生变化,不多时竟然变成了陆峥自己的脸。
眼看自己的脸变成流血泪的鬼脸,那感觉还真是别样的酸爽。
陆峥一伸手,毫不留情地将那张伪劣的鬼脸捉住,稍一用力,便将这装神弄鬼的玩意儿给捏成了粉末,洒落飞灰。
飞灰中,残存的一缕怨气扑天而起,却被陆峥头也不回地伸手虚空一抓,彻底毁灭。
陆峥抬脚继续往里走,这一次,不管脚下“咔嚓”踩断多少人骨,再没有哪一张怨气鬼脸愿意轻易冒出来纠缠。
鬼域中分外寂静萧索,除了偶尔的“呼啦啦”风声与乌鸦“呱呱”叫外,便再没有其他声响。而在鬼域城中,没有半个活物的影子,满大街的萧条沉闷,俨然就像是一座死城。
死城死寂,还真的像是传说中所言,便是阴阳过路的交界地,常人无从踏足。在这鬼域中,空气中夹杂的独特的阴冷沉重气息,比之迷魂山更加阴寒蚀骨。且总有莫名的阴风于背后对着颈项轻吹,叫人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
陆峥却像是闲庭散步,表情放松,眼带笑意,越逛越悠闲,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无不散发着一股怪异的享受与怀念。
至于鬼域如一座死城,也在陆峥的意料之中。
独身历练中,一次偶然的机会,陆峥不慎一脚踩空,踩出了一座人间皇帝的古墓,在那一座保存完整的古墓中,陆峥意外地得到了一卷古老布帛。在那布帛之上,记载着关于鬼域的各种传闻与传说。
其中便有言,鬼域城门始终开放,但城中生物仅在夜晚活动。而当梆子声响起,日夜变换,鬼市立开。
陆峥以为,留下这一卷布帛的皇帝也是一位奇人,作为一个普通凡人,竟然眼界如此辽阔,说不得便是生时有奇遇。出于敬重,陆峥将布帛原封不动地放回,转身将皇帝古墓的破洞修复,又在古墓外设下掩藏结界,这才离开。
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做完这些离开的陆峥,刚走三步,便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击中了,不痛不痒,在他的脑海中,却突地多了一张没有标注地名的路线图。
陆峥心有所感,照着地图行走,穿山越岭,走了半载,终于来到了布帛上记载的鬼域阴都。
就在这时,陆峥明显感到空气中的阴森鬼气越加浓重,蚀骨阴风自四面八方狂烈吹荡。
陆峥手指一动,给自己加了一个驱寒取暖的阵法。
鬼域阴风对修者同样起作用。
蓦然,一声梆子敲打声响起。
天幕一瞬低垂,浓雾一晃而过,血月升空,白天变作黑夜,而在陆峥的眼前,整个鬼域阴都终于活了过来。
来来往往的虚影惨白着面容,神情麻木地行走。
在这些虚影的最前方,两个持棍棒戴高帽的阴森鬼官倒着移步,指挥这群虚影往鬼域的最深处走去。
陆峥看了一眼,便将头转开。
他没有想到,传言不假,他还真的在这座鬼域阴都看到了阴间鬼官领着死魂过路的场景。
而在街道的一旁,也有许多身着长袍戴着兜帽的不是死魂也不是鬼官的生物,呼吸浅淡,神情怪异,动作僵硬而缓慢,如行尸走肉一般,进行着日常生活,或摆摊贩卖稀奇古怪的灰扑扑旧物,或垂臂站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过往死魂不时觊觎地舔舔嘴唇,也有的兀自蹲下缩在一角不知道搞些什么玩意儿。
粗看,这是座名副其实的阴都怪城,果真不合适正常的活人前来。
但,陆峥的眼中却是兴味更浓。
也许是陆峥这个外来人口太嚣张,入了阴都竟然如进了戏园,那惬意的表情,那舒适的姿态,怎么看怎么碍眼。
很快。几个鬼域土著走了上来,围着陆峥阴森打量,不时发出怪异的“嚯嚯嚯”声。
陆峥道:“劳烦诸位退远些,我不喜欢与陌生人靠得如此近。”
围着陆峥的几个土著面皮抽搐,手指蓦然伸出,黑漆漆的长指甲悬挂着猩红的肉末与鲜血,十分挑战人类的审美。
陆峥道:“我的脾气不好。”
说罢,陆峥骤然出手,长剑一扫,将几个土著的脑袋全部抹了下来。
“咕嘟,咕嘟。”
古怪的是,自几个土著断裂的脖颈上,冒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像水一般的黑色烟气。
烟气飘在半空,带起一股辛辣苦味。
陆峥的眼前迅速被弥漫开的黑烟笼罩。
在其他人的眼中,陆峥突然就不动了,任由自己被黑烟包围覆盖。转瞬,陆峥便被辛辣苦味的黑烟沁入全身,黑烟自陆峥的七窍蹿入,他的面容开始变得青白,转眼化成死人一般的死灰,心跳与呼吸一同消失。
“嚯嚯嚯。”
先前倒下的几个土著,发出怪笑,自地面爬起,又捡回各自的脑袋,安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其中一个土著道:“活人的肉,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了。”
“我说过,我的脾气不好。”
突然,在这名土著的背后幽幽传来一句说话声。
几个土著震惊地回头,下一秒就见陆峥完整无损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至于那个死掉的倒霉身影则被风一吹,变成了一株摇摆的草。
面前白光一闪,几个土著的身形骤然僵住。
陆峥悠悠然自这几个土著面前一一走过,而在他彻底走开的下一秒,几个土著的身体猛地炸裂,燃起明艳大火。
这还不够,大火之后,浓烈白光如烈阳光辉洒射,顷刻就将变成黑灰的几堆晒化消散。
如何对付这些阴暗鬼气的生物,整个灵武大陆没有谁比陆峥更晓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