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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 补订就能看正文了。比例50%,时间24小时。 这边有了动静, 窗外头候着的宫人就立刻去传盥沐用具, 随后隔壁稍间那儿,一群宫娥手里捧着铜盆、铜壶、漱盂、手巾、香脂、香胰子、牙粉、牙刷子等物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动作利落的服侍楚楠洗漱穿衣,没有多余的任何响声。显然是调-教的十分出色。
她们的动静不大, 但瑶娘却闲吵得厉害,她一直在‘聆听’, 包括楚楠在内,十数人脑子里头的想法念头, 就好像狂风暴雨一样,纷杂喧嚣。瑶娘被吵得头疼, 可是又不能不听,还得从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里找出有用的, 闭着眼睛装成入睡了的样子。
这么装着装着皇帝就梳洗好了, 宫人们随着皇帝的离开数目顿减, 寝殿里清净许多,范雪瑶一直没睁眼,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楚楠又赐了她香汤沐浴, 这回不是豆蔻汤了, 是更为昂贵的七香汤。上次没有准备, 范雪瑶沐浴过后是穿着来时穿的衣裳回去的,虽然回了殿就会换上干净的,可总显得她们失职了。这次鸿宁殿的宫女见她又在殿里头过夜了,不等范雪瑶发话她们自个儿就一早去了趟披香殿,问画屏她们要来了一套衣裙,才使得她不用穿回昨晚上的脏衣裳。
范雪瑶看着她们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只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无奇的事。有些人办妥当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得意洋洋的,眼皮子浅的甚至还会带到面上来。可她们做事妥帖,面上淡然便罢了,还可能只是能装,可她们心里头也根本不为此感到自得意满。
她们那种无论宠辱,都淡定处之的感觉落到范雪瑶眼里,心里十分欣赏赞叹。
果真不愧是近身服侍皇帝的,贴心周到不说,这份气度就不是寻常婢女能比的。她宫里头的那些个还有的学。
该幸的都幸完了,楚楠就自由了,可以随自己心意去决定侍寝对象了。侍寝过的换着招过来,再偶尔招招还没幸过的新嫔妃,隔个三两日的就招范雪瑶过去一趟。
两三个月过去,宫里头的局势就定下来了。大家都渐渐看真切了,这批新嫔妃里头虽然长孙昭仪与韦昭仪等人位份初封就高,但是论起真正的宠幸,还是数范美人最多。
原先宫里侍寝次数最多的是万昭仪和俞婕妤,如今却是数范美人最多了。一个月里头陛下招嫔妃侍寝十几次,其中有七八次都是找的范美人。足有一半的日子都是范美人。
这范美人得宠的不声不响的,除了隔三差五去皇后殿里头拜见请安就是守在自己的披香殿里头,也不出来转悠,更别提仗着得宠就张扬跋扈了。外面都对她好奇极了,可是她整天在披香殿里面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根本不清楚她到底是个守本分的呢,亦或是怕事才躲着不出来。
任外头一潭浑水,范雪瑶自顾自的悠哉过日子,最近她热衷刺绣,每天都拿着针线绣啊绣的。现在明眼人都瞧的出她正得皇帝欢心,就算不上赶着巴结她也不会得罪她,比如她要刺绣,让素娥、珠珠去一趟尚功局要针黹物件儿,尚功局就急忙忙把东西送过来了。布、线、针、花绷子、绣架、剪刀、炭笔一应俱全,还一道送了几样描好的花样子,都是好看又吉祥的图样。
眼下她手里头绣的就是一副榻褥面,石青缎地,花样子是她自己事先画好的玉堂富贵花鸟图。整张图需要绣玉兰、海棠、牡丹、茶花、灵芝、竹子、萱草以及仙鹤、锦雉、山雀、喜鹊等珍禽。
画屏拿着她之前绣好的葡萄松鼠手绢儿,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的看,只见在牙色绢地上,一根虬屈苍劲的葡萄藤盘曲而出,一只松鼠窜跃其上,似欲攫取成熟的累串果实。活脱灵动的身姿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将松鼠警觉机敏、垂涎欲滴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妙趣天成。
慧指灵纤,玄工莫状。
画屏惊叹的不住咂舌:“这么精妙的绣图,拿来擦汗未免太可惜了。美人,不如奴婢让人裱装起来,挂在墙上做摆设吧?”
范雪瑶坐在绣墩上,前面架着一张大绣架,正微微俯着身子一针一针无比仔细,专注的绣下去。闻言直起身子,嘴角噙着温暖柔和的微笑,眼眸透彻如琉璃,瞳孔美丽的如同黑色的珍珠。
“做成手绢儿的的东西又怎么能裱起来,没得叫人笑话。不过是一副刺绣,绣起来要多少没有?你喜欢就给你罢。”
“美人真要赏给奴婢?”不过是一条手绢,画屏惊喜的脸颊都有些泛红了,可见是真的很喜欢。
范雪瑶回头,嘴角的笑容深了些:“看你激动的这样子,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苛刻你呢,一条手绢儿也高兴成这样。”
“这可是美人绣的,而且这绣工如此高超精妙,连司制房专司刺绣上的女官都望而羞愧。美人赏给奴婢,叫奴婢怎么能不激动呢?奴婢可舍不得拿来擦脸,奴婢想请司饰房给裱起来,日日敬赏。”画屏喜滋滋地说,小心翼翼把手绢儿叠起来。
无奈摇头,范雪瑶懒得继续说了,埋首再次刺绣起来。她准备绣出一套花样的坐具绣品,这只是榻褥,她还想绣出引枕、靠背等塞絮的布制物来,好把硬邦邦的臂靠换掉。
做主子的忙个不停,手下的人也不敢清闲,范雪瑶绣着大图,她们针线活比不上她的好,不过做些锁边的小活还是足够的。宫里嫔妃衣裳首饰都由尚功局制作,不过那都是按份例行事,而且你若是不得宠爱,所谓的份例可能都会缺缺欠欠的。不过范雪瑶这样的自然不会这样,她们巴结着呢,前几日还送来一身崭新的衣裳首饰,说是底下人的孝敬。
不过宫里头的样式翻来覆去的,没多少新意,和别的嫔妃的没多大区别。看起来款式不同,可都大同小异,首饰就罢了,暂时没那个心思搞新奇的,可衣裳范雪瑶就不愿意流于俗套了。她自己画了样子,将衫子进行了一些小改动,比如领子,衣摆和袖口的地方,看起来虽然和之前的大同小异,可整体却透出更为精致细腻的清丽雅致之感。
裙子她比较喜欢褶裥裙,留仙裙,夏天热,她不想穿厚重,颜色艳丽的裙子,看着就热死了。
于是就裁了几件如白纱挑线镶边裙,白碾光绢挑线裙,月白纱留仙裙这样素色也不多加修饰的裙子。缝纫起来比较简单,就交给了素娥和巧巧来缝制。画屏和珠珠的绣活比较好,她把描好了样子的衫子的领襟、袖子给她们俩绣。
范雪瑶虽然手上没停过,眼里却偶尔从屋里表现各异的四个大宫女身上瞥过。珠珠是个沉默少言的,拿着自己那片绢就坐在小杌子上埋头绣啊绣的,不像素娥和巧巧凑在一起边缝裙子边说着话。
她话少,也不大爱往她跟前凑着献殷勤,不过该她分内的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没出过岔子。她书房给珠珠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她练完字后的宣纸都给一沓沓按照日子缝成一本本册子,作的画也拿去司饰房制成画轴,卷好收放的极好。书册纸画隔三差五就会拿去外头通风,免得受了潮气。是个办事妥帖的,连她看了都直点头。
画屏干练,办事也很妥当,能说会道,态度也殷勤。处事得体慎重,更没有使心计打压其他殿中宫女。范雪瑶之后就刻意抬举她几分,凡是她的大小事情都先经过她的手,再由她报告给自己裁夺。画屏并没有就此仗着她看重就狐假虎威,趾高气扬,不仅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而又从不越权行事。
这么观望了一阵子之后,确定了画屏确实可用,范雪瑶便也就真的抬举画屏了,现在画屏俨然成了她跟前最得力的第一助手了。
俯身绣了一会儿捂的腰腹处热烘烘、潮乎乎的,身体也僵了,范雪瑶搁了针线起来踱踱步,伸展腰身。四人也连忙丢了针线布帛起来随侍,画屏把茶盏盖子一掀,半点热气都没有。正想把冷茶端出去换盏热茶过来,范雪瑶叫住了她。
“美人,凉茶喝了伤胃。还是让奴婢去换盏热的过来吧。”画屏劝道。
“不必去换了,就这个吧。天热起来了,滚热的茶喝不下。”现在已经是初夏了,谁还想喝烫死人的热茶。她可不想,到时候渴没解成,还出一身热汗。
画屏只得把茶盏双手奉给她。
范雪瑶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浅褐色的茶水,没急着吞下去,而含在嘴里几息等冷茶被口腔暖温了才咽下去。如此喝完一盏茶,只觉齿颊生香,渴意也解了,胃里也不觉得凉,身上的热意也消退了。
范雪瑶大袖挽起露出半截洁白如玉的手腕藕臂,一下一下地摇着团扇。
“天越来越热了,坐着不动一会儿都得汗湿了衣衫,宫里什么时候开始供冰消暑?”虽然古代房屋较为阴凉,可是夏季时候没风扇没空调的,该热的时候温度一点也不低的。
虽然是以前吃到腻的东西,可她现在能吃到,大概还是托了皇帝福。正因为她昨夜刚侍了寝皇帝就立刻降下赏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得了皇帝欢心。不管这欢心保质期有多长,好歹也是得了。
不过这宫里头传递消息的速度还真是快,距离皇帝赏赐给她东西才几个时辰,连司膳房都知道了,马司膳眼巴巴地送了体己菜来给她。
范雪瑶想是想,却只是把鱼腹吃了就没再碰石首鱼了。黄花鱼刺多,又不是经过油炸把小刺儿炸软了的,清蒸的吃着真不大方便,吐刺有点儿不雅观。不过这到底是司膳房特意送她的,这几乎没动过的送回去有点打脸。而且这也是她平常时候吃不到的好东西,这么送回去也是倒掉,太糟蹋了。还不如她自己宫院里的人吃掉呢。
食指把装石首鱼的银盘子往外推了推,说:“这鱼拿下去吧,等会儿你们给吃了,就是有腥味儿也不打紧,回头吃点茶水漱漱口,嚼嚼茶叶子就没事了。”
画屏几人立即谢恩。她们多少年没尝过鱼腥味了,为了身上没异味,鱼虾蟹这样的东西是不会叫她们沾嘴的。可这回范雪瑶开恩,特意准许她们吃,那就没关系了。这可是石首鱼呢,都不在美人自己的份例里的石首鱼,一个个欢喜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的。
乐颠颠的捧了鱼去内膳房,吩咐御膳房的小宫女好好温着,准备等伺候了范雪瑶用完膳就过来分着吃掉。
范雪瑶用了膳,便打发殿里伺候的几个宫女去吃饭,自己到外面绕圈儿散步。宫女们也不敢多耽搁,匆匆吃了个八分饱,仔仔细细漱口洗脸打理清爽了又赶过来伺候。
在东梢间练了会儿子,范雪瑶就叫了热水洗澡,她的习惯是每天都要洗澡,头发是两天一洗,有时梳髻用了头油,她嫌腻的慌,就是头皮不痒也觉得不舒服。甚至会一天洗一次。不过这时代的人穷的忙,富的忙,贵的也忙,又没吹风机,没什么时间耗在洗头上,因此他们都好几天才洗一次。女人尤其是,她们头发长,不光洗起来格外麻烦,弄干也很费时间。半湿的梳起来捂着以后会头疼,披着等干又嫌不雅,干脆就很久才洗一次了。
就因为洗澡洗头的事儿,在范家时那些个堂姊妹没少明里暗里的说她事儿多,穷讲究。
沐浴前范雪瑶想起件事来,招招手把小红叫到跟前:“去叫画屏把那个黑漆嵌螺钿上面是嫦娥奔月画的多宝匣子开了,里面有几个瓷瓶儿,把那个白瓷瓶儿取来。”
那个多宝匣子就在柜子里,小红与画屏一说,她当即拿了钥匙去开柜子,再把匣子取了出来打开,匣子共三层,上面两排四四方方的共十六小格子,下面一排长格子,里面正并排列着大小一致的六个细颈圆肚的小瓷瓶,两个白瓷瓶,两个梅子青的和两个蓝的。
画屏直接拿了一个白瓷瓶就合上匣子,原样锁好收进柜子里,把白瓷瓶交给小红。
“美人,可是这个?”小红回来后,双手奉上白瓷瓶。
“对,就是这个。”范雪瑶点点头,笑着伸手接过。小瓷瓶儿并不大,搁在手里握拳,刚刚好拇指接到中指。揭开瓷瓶儿的塞子,一股浓浓的花香弥漫开来。深吸一口气,霎时肺里全是茉莉花的好闻的香气。
“这是……”小红和小金都惊呆了,下意识直抽鼻子,这花香味儿怎么这么真?好像真的茉莉花儿是的,跟那些花露花粉花蜜啥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是精油。”简单解释了一句,范雪瑶便将瓷瓶儿微微倾斜,往清水浴桶里点了两点。
这么一小瓶的价值可是几十两银子呢!她得珍惜着用。她在庄园里特意辟了几亩地种花,又雇了几名花农来伺弄花草,饶是精心护养,一亩地也就只能产出稀少的一点精油。
这个时代的蒸馏工艺太简陋,而且没有大棚养殖技术,花儿的产量远远及不上现代工业化的产量,还有虫害的侵扰,这个量实在来之不易。她每次使用都很珍惜,生怕浪费了。不过这精油确实很香,洗澡时她只滴个一两滴便满室皆香。
“好香啊,就跟真的茉莉花一样,不,比真的茉莉花香多了。”小红拼命吸着鼻子,像是要将全部香气都吸进肺里一样。
当然香了,不然她花那么大价钱弄这精油做什么。
范雪瑶笑的眼眸弯弯,漂亮的不得了。精油虽然贵,可好处也很显著。不然她光戴几朵茉莉花一样有香味儿,又何苦捣腾精油。不过是图精油花香浓郁些,而且只要保存好了,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有精油就有花香。不像天然茉莉花,花期就那么短短的日子,过了花期她往哪儿寻茉莉花去。
而且精油不像香丸有强烈的副作用。香丸香是香,永久了甚至还会体自香,可那里面的香料岂是能长久外用内服的。像历史上的飞燕合德一流,就是因为往肚脐里塞香肌丸以至于不孕,饶是因为幽香而盛宠一时又怎么样,没有子嗣,再盛大热烈的恩宠都是一场空。
而她要帝宠,也要孩子。她要她的荣华不只光耀自己,还要荣耀后代,她要大梁后世的皇帝都是延续于她的血脉。
洗过澡,范雪瑶还得再擦一层润肤美白的香脂。她的好肌肤不光是靠牛奶浴,各种保养也少不了,这款她结合各个美容方子加以改进的润肤美白的香脂是重之又重,不然她的肌肤不会这么白皙,还这么的细腻滑嫩。
将香脂抹完全身可是件体力活,不光要抹均匀,还要一面涂抹一面按摩以便吸收。以前在家时都是嫣然和冷香服侍的她,到了宫里,这个任务就交给四个殿里伺候的宫女了。
四个贴身侍女,她只把这件活儿交给了画屏。
听从范雪瑶的指令,画屏先仔细用香胰子洗干净双手,然后再用香脂滋润好,搓得手热乎乎的,最后才为范雪瑶涂抹。
殿内灯火辉明,屏风遮掩,范雪瑶衣衫尽褪,伏在卧榻上,画屏就跪在她身侧,小心翼翼挖了一坨香脂,这边一点那边一点地抹到她颈背。从颈部开始,连耳后的肌肤都没有漏掉,慢慢往下均匀涂抹,轻重适中的揉按。
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曲线玲珑的玉体白皙莹润,肌肤吹弹可破,在烛光下还萦绕着淡淡的光晕,宛若月下聚雪。四个宫女都有些目眩神迷,盯着看脸热的像火烧,心也跳到喉咙口一样,又舍不得不看。当一个女子生的太过美好,连同样性别的女人也会为之心醉。
整个过程既漫长又舒适,范雪瑶阖着双眸险些睡过去,幸好中间还要翻身,正面对着烛光灯火通明的,她也被刺的睡不着了。
完事后,范雪瑶就穿戴上带进宫的睡裙上床,准备睡觉了。时人亵裤是无裆的,裤腰又肥又大,穿时要在腰上裹个一圈,厚厚的勒人还不透气。范雪瑶穿不惯无裆的,长大了之后就亲自动手裁制了睡衣睡裤。可是因为没有松紧带子睡裤还是系带的,平躺着还不碍事,可一旦弯腰屈身的时候带子就会勒到小腹。系松一些睡裤又会在睡觉的时候被蹭褪,后来干脆又做了睡裙,反正在内室穿别人又不晓得。
进宫她有犹豫要不要带进宫,后来还是带了进来。因为睡裙本身就是睡觉时穿的,不是穿出去的,谈不上伤风败俗,对妇德无碍。就是皇帝看到也无话可说,况且依男人的心理,指不定还更欢喜呢。
睡裙是丝绸的,吊带款式,月牙儿掐边,长及小腿肚子。她还做了外套,睡觉的时候脱掉外套,丝绸光滑舒适,一点也不磨人。在床下走动时就穿着外套,腰带一系,顿时不该露的都遮了起来,足够保守了。
她换上睡裙的时候画屏她们都惊呆了,傻傻望着她不知道该劝阻还是该沉默,最终还是害怕她因为着装暴露的原因被责罚,大着胆子哆哆嗦嗦的提醒她这样穿不好。
范雪瑶好声好气地说服了她们,继续穿着这套睡裙,不过她们在范雪瑶心里的评价高了一些。
虽然她是肯定要穿的,不过画屏她们劝说代表她们是想她好的,这也是忠心的一种表现。总比怕惹她不高兴而视若无睹的好,那才是便僻侧媚。忠言虽然逆耳,可到底是忠言,其心是好的。她们一定要做,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她的事了。
夜里范雪瑶只留了画屏一人上夜,巧巧、珠珠、素娥三人则被她打发下去歇息了。画屏拿了毡垫铺在靠墙的地上,盘起腿背靠着墙阖目睡着。姿势不舒服,人就睡不踏实,有点儿动静自然就醒了。
夜里倘若范雪瑶口渴想喝水,又或是起夜出恭,她都能第一时间起来掌灯伺候。
一夜无梦,范雪瑶早早起了,她让人都下去,等人都退出去了,独自在寝殿里做起了塑体操。
隔了一天没做,她总觉得浑身不舒坦,好一番舒展筋骨之后总算痛快了,擦干净汗叫人进来伺候梳洗。因为不必出门,范雪瑶也不耐烦戴又沉又大的义髻,干脆就让珠珠给她梳了个不需要义髻的小堆云髻。挑了一套蝶花样式的首饰出来,拣了一支镶彩宝蝴蝶金簪簪上,别了一朵垂珠镶绿松石花形簪和四朵嵌粉碧玺为蕊的小花形簪,余下的钗子、耳坠又收了回去。这可是实打实的赤金首饰,沉的很,非必要场合她才不想戴着虐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