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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神答应了,说吃人火腿肠,忠人之事。
我们跟着大金花就到了那个秃老板的店里,里头乱哄哄的,不知道在闹腾什么,我这么一进门,小胖子他们立马一拥而上:“老铁,你上哪儿去了?这一晚上可把我们一番好找。”
我就把事情说了,问这里为什么这么乱?
罗明嘴快,争先恐后的就告诉我,说专门伺候蛊神的大蛊师回来了,嘴上说有动乱分子,四处搜查的很厉害,其实应该就是为了找蛊神。
那些西川本地的天师也都来了,满怀希望的看着我,问我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蛊神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现在帮我个忙,我听说西川分门跟蛊神蛊师一向都有交情,去黑水塔,替我把昨天晚上进黑水塔闹事的那些人给带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那些本地的天师一听大喜,给我来了一波商业互吹,说我本事多大,他们多么佩服我之后,就急匆匆的奔着黑水塔去要人了。
我背着蛊神去找左一行,蛊神还记得路,进去一看,那个女人真的还在里面。
她坐在床边,握着左一行的手,左一行本来就很白皙,现如今越发像是个死人。
她一回头看见我,也是大吃一惊,更别说看见我把蛊神给送回来,豁然就站起来了。
蛊神从我肩膀上滑下来,去看左一行,一手在左一行的耳朵边掏了掏。
他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花蛇。
那个白花蛇也就蚯蚓那么大,还是活的。
跟刚才给我解蛊一样,蛊神的胖手一张一合,那个白花蛇就不见了,好像融入到了他的体内一样。
左一行一下就把眼睛给睁开了,但很无神,说是眼睛,倒是更像琉璃珠子,没有活气。
他的眼睛本来就受伤了,我拿不准他是不是能看见东西。
那个女人几乎喜极而泣,立刻抱住了左一行,可左一行虽然明显是醒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光是我,那个女人比我更揪心,她握住了左一行就叫他,但左一行就是没反应。
我就看向了蛊神,问这是怎么回事?
蛊神摇摇头,说道:“他命不好,耽搁的时间太长咯!这白花蛇损脑袋,损心,好比他被虫子给蛀了,我是能把虫子拿出来,可窟窿我就堵不上了。”
“损脑袋损心?”罗明嘴快,立马就问道:“难不成,他是成了植物人了?”
蛊神歪着小脑袋瓜想了想,这才说道:“说不好……看他的命够硬不够硬咯。”
那个女人听了,手攥的紧紧的,咬着牙,显然挺难受的,但她转头看向了我,就说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她眼神特别坚毅。
我点了点头。
小胖子他们倒是挺意外,我怎么又跟那个女人粘带上关系了,还让我小心点。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现如今,我跟左一行他们,都站在了“对方”的对立面,没了利益冲突,反倒是有了共同的敌人,她已经没必要来害我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她看着我,说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只要我帮得上,我一定全告诉你——作为交换,一旦有了害一行的人的线索,你也要告诉我。”
这个女人十分聪明,她知道,能帮上我,就等于能帮左一行报仇。
我就问道:“那个对方,你知道是谁吗?”
那个女人摇摇头:“我只听他说,是天师府的。”
我寻思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你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几分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盯着她,就说道:“你不是刘什么凝,其实你叫宋贞,是不是?”
那个女人的脸色顿时就给变了。
我一看我没猜错,就接着说道:“左一行其实也未必知道魂瓶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只怕他以为魂瓶里装的是什么威力强大的宝物,能把人起死回生,这才把原来的未婚妻给救回来了,我看,是袁青城跟魔做了交易,把这个未婚妻的身体要回来,又用宋贞魂瓶里的东西,放在了那个身体里面,让他以为未婚妻活了,其实……你虽然占了未婚妻的身体,可你跟本不是他未婚妻。”
她咬了咬牙,嘴边是个很不自然的笑:“他……看出来了?”
照着左一行的脑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他是只想要未婚妻这个慰藉,还是真的跟这个“宋贞”有了感情,我就不清楚了。
但这下我就确定了——这个女人,真的是魂瓶里面来的!
我立马就追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天师府给装进魂瓶?凤凰牌楼跟你们又是什么关系,抢你们,是为什么?”
那个女人微微转了转头,这才说道:“其实,我除了这个名字,其他的,已经全记不清楚了。”
我不由一阵失望,难道袁青城在使用那个魂瓶的时候,给她动过什么手脚?
她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接着,她看向了我,就说道:“我现在,对我自己的来历没什么兴趣,我只想跟一行在一起,可一行他……我叫你出来,只是想跟你说,只要有能给一行报仇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不能让一行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我没法子,只好点了点头。
但我马上就想起了左一航来,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让我放心,说自己会把他们哥俩给照顾好的——如果左一行还能醒过来,他们一定会赶来帮我。
我叹了口气,但愿左一行命硬吧。
这会儿那些本地的天师们来了,带了那帮追兵,蛊神一伸头,叹了口气,说道:“阿哥,看来你这里忙得很,是没空要带我出去玩儿了。”
我连忙说道,我这个人说话算数,办完了一定带你玩儿,让他稍安勿躁。
可他一张孩子脸上,还是有些意兴阑珊:“阿哥你这一阵子,可要忙得很,顾不得我呀!”
而这个时候,门口金光一闪,就来了个人——正是那个金鹦鹉,蛊神的亲信,好像是个什么大蛊师。
那大蛊师见了蛊神,简直喜极而泣,咕噜咕噜的说了半天西川话,可蛊神毫不领情,只是转头一边专心的数火腿肠,一边跟我说道:“阿哥,那我便等着,你忙过了之后,再来找我——说话不算数要做小狗子的。”
那大蛊师也听本地的天师说了,蛊神是我找回来的,对着我叽里咕噜一番道谢,并表示这次出了这样的大事,以后只要有用得上他们西川蛊门的,只管喊他们,他们一定要还这个人情。
这倒是好事儿……那个对方想着拉蛊民给自己帮忙,结果一番折腾,反倒是便宜我了。
我也跟大蛊师道了谢,接着,就到了那些追兵身边。
那些追兵们虽然身手好,可惜被拍迷花的给迷了,现如今五花大绑,跟阳澄湖大闸蟹似得,一个个也十分尴尬。
我看着他们,就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怎么,现在能说清楚了吗?你们的主家,到底是谁啊?”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都不吭声。
一大帮人都在一起,人多势众,都不乐意开口——枪打出头鸟嘛。
我接着说道:“你们也不用瞒着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主家是谁了。”
他们抬头瞅着我,显然有点不信。
我接着就说道:“这事儿不难猜——希望天师府里伤元气,自己好重新收回旧山河的,也没别人了,排除法都算出来了,不就是那个卞家吗?”
左一行当时在我手上写了一横一竖,一横一数加两个点,正是个“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