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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那一刹那似乎停止了跳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处在一种缥缈虚无的环境中摇摇欲坠。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浑身无力,脸色潮红。
是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让我没了主观意识。
突然间,我感到了嘴唇被启开,有一条温热的东西钻进了我的嘴里,并在里面肆意纵横,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起来,整个人从一种失魂的状态清醒过来,我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与我如此近的蒋天野,瞬间明白过来,抬手用力的将他推开,站直身子往后撤,有些激动的伫立在原地喘着气,我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浑身没有来由的颤动一下,我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
并且是被这个见面还不足一天,甚至是陌生的蒋天野强吻了。
这是我的初吻,就这么的没了,有些气急和羞怒的看着被我一下子推倒在床上,并且头磕在床头上的男生,紧张中夹着气愤“你,你干嘛?”
“哎哟。”
蒋天野捂着头瞅着我,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容“干嘛,这么激动,你好像也没吃亏哈。”
“你,你混蛋!”
我握着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你这个臭嘴流氓!”
“别哭,好吗?”
蒋天野收起了痞子般的笑容就,看着眼圈红红的我说道:“我最怕女人哭,好了,算我倒霉,你就砸在我手里吧,我对你负责!”
“你个臭混蛋!”
我眼睛一片朦胧,过去照着蒋天野肩膀胸口处打了起来“我打死你!”
“哈哈。”
蒋天野竟然大笑了起来,不过紧跟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部五官拧在了一起,很痛苦的样子,随着他咳嗽,肚子起伏的很厉害,我这才意识到他是一个病人,身上有伤,赶紧松手看着他的肚子只见白色的医用纱布上渗出了血,看着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且十分痛苦的样子,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并且十分的自责,我有些无措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肚子“你没事儿吧?我去叫医生吧。”
“不用!”
蒋天野伸手抓着了要转身离开的我“可能是刚才太过用力牵动住伤口,你抚摸了一下就没事儿了。”
看着蒋天野带着撒娇的脸庞,我苦涩的摇摇头,有些愠怒的看着他“让你还耍流氓。”不过这次,我不敢用力甩开他了,我要扶着他躺下休息,但他却固执的不跟躺。
他就这么的握着我的手,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在昏暗的病房里就像是两颗会运转的夜明珠。
被一个男生这么长时间牵着手,我很不适应,心跳的旋律在加快。
“谢谢你帮我。”
为了缓和气氛,我轻轻的说道:“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
蒋天野笑了笑“没有为什么。”他忽然正经的说道:“若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喜欢你!”
嗡!
听了蒋天野的话,我脑袋再次嗡嗡作响,他竟然对着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女孩子说喜欢,这话确实很让人感动,毕竟从没有任何一个男生这么大胆在我面前对我说喜欢我,但是,这话从蒋天野嘴里说出来,我感觉他也不过是开玩笑,毕竟他是那么的帅气,身边从来不缺漂亮的女生。
我轻轻的把手从蒋天野的手里抽出来,他这次没有阻拦,而是任由我抽走。
蒋天野眼睛忽然暗淡下来看着“别人都叫我花花公子,我也确实和好几个女人生好过,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破格的事情,因为我内心无爱,只是想找一个人陪在身边,既然没有感情,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女孩儿,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从听到你的事儿,再到见到你本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的被你吸引住。”
我侧头看着这张帅气的脸庞,问道:“这也是你帮助我的原因?”
“当然!”
蒋天野又抓住了我的手“你真的与其他的女生不同,我想听你的故事。”
“真的想听么?”
我定眼看着他,蒋天野点点头。
随后我扶着他轻轻的躺下,我坐在病床沿,但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我不知该从何说起,而蒋天野也没再问,他就那么的抓着我的手,没过多久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等他睡着了,我小心的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随后为他掖好被子站起身退出病房。
就在我走到床尾面对病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汪东泽!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看到他,我咬了下嘴唇走了过去,轻轻的带上门“东泽,你没事儿吧?”
汪东泽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儿,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看着他额头上缠着纱布,心脏没来由的缩紧了一下,这会儿苏雅他们也都醒了,都呆呆的看着我和汪东泽。
“小野,可以下楼走走么?”
汪东泽轻声的问道,我点点头,而后跟在他的身后下了楼,他还是如以前一样,背影是那么的单薄,浑身散发着特有的芒光。
下了楼,暴露在后半夜发凉的空气中,让我变得异常的清醒。
“东泽,谢谢你。”
我除了感谢,真的不知道该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汪东泽淡然的说道:“你最好离蒋天野这个混蛋远一点,别信他的花言巧语。”
“他帮了我,我只是感激他,没有别的。”
夜晚的风吹着凉气,我忍不住的将手臂环抱于胸前。
“还没有别的?”
汪东泽脸色一变,突然转过身,看着我,一脸的愤然“别以为我没看见他强吻你了!”说完他的脸色变的更加的难看。
我没想到被蒋天野强吻的一幕被汪东泽看到了,这就说明在我进入病房没多久,他就站在了门口。
看到我不说话,汪东泽变得更加的生气,伸手抓着我的胳膊将我面朝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有。”
我扫过汪东泽冒着怒火的眼睛,把脸扭向一边。
“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他!”
也许是我的态度让汪东泽变得更加的愤怒,抓着我胳膊的手更加的用力。
看到汪东泽这样子,我伸手推开他“我个人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你预防不住他的,他本身就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
汪东泽依然是义愤填膺“我会去警告他,让他离你远一点!”说着话就要反身好门诊楼走去。
“东泽!”
我突然抓着他的胳膊,大声喊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不想别人伤害你!”
汪东泽与我对视“你太单纯了,有些人你不能单看外表!”
“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做事儿有分寸!”
我抓着他往回拽“你不要管我了。”
汪东泽听了我的话,猛然甩开我的手,怔怔的看着我,满是失望的样子“你有分寸,你若是有分寸,陈默会成那样子?”
他提起陈默我的情绪也变得不稳定起来“我承认,默姐的事儿,我也有责任,但是,她这样子真不是我造成的!东泽,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相信我!”
汪东泽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悲愤“你也许不知道?短时间恢复不好,她再也不能跳舞了,我一直都在一个人承受着,不敢告诉她,我怕她想不开。你不会懂,一个人从那那辉煌的神坛坠落,会是怎样一种支离破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承受,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分担,我以为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帮我,可是呢,你实习的时候连声再见也没有对我说,你知道我驱车百里去找你吗?我多么希望你看到我,能从车子上下来,可是你没有,我带着无尽的失落回去。我知道我那天对你说话语气重,但是,又有谁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妈妈遭受不明车祸在重症监护室,几乎是同一天陈默又被人打成重伤,我怎么能接受得了?我发誓,不但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更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一口气说完,随后转身离开“小野,你现在做了大姐,我知道我们的距离也远了,跟着你的是些什么样的人?我就不多说了,你的事,我以后不会管!但是,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这件事儿有关系的人!”
汪东泽的话刺激着我的神经,刺激着我的泪腺,看着他越走越远,我忍不住追了出去“东泽!”
但是,他头也不回的打车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门口宽大的马路上痛哭起来。
我双手捶打着地面,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画面,有欢声笑语,有悲欢离合,他给我的帮助,给我的温存,给我的感伤,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实习那天他真的是去找我,真的想我留下来,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失望心境,或许是心灰意冷大跌在低谷。
我内心的悲痛也一下子决了堤,随着眼泪飘落下来,谁又能懂我呢?还有谁呢?我受过的伤,受过的痛,都深埋在心里,遭受着多少次白眼和嘲讽,遭受着那么多人的唾弃和诋毁,我一个漂泊他乡的独孤女孩儿能承受吗?没有人问过我,因为根本没有谁能走进我的心里,任何人都不懂,我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死去的爸爸,和那呆傻的妈妈,我不能辜负他们的养育之恩!
难道这就是我卑贱的命么?我不过是想昂头活着。
可是,有谁真正的懂我?
我悲苦的锤着地面,沙哑着嗓子吼道:“东泽,你为什么不懂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眼泪快要流干的时候,我站了起来,转过身,却看到身后宽大的马路上站着狗墩他们,看到狗墩我忽然想起了坐在了轮椅上的陈默,我快步走了过去有些疯癫的抓着狗墩带血的短袖衫衣领,大声的质问“是不是你们打了陈默?”
“是!”
狗墩定眼看着我,任由我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苏雅她们几个女生看到我这样的举动,赶紧过来劝阻,被我厉声喝止住了。
黄东几个人站在后面不敢说话,他们都低着头。
“你个混蛋!”
我不顾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挥拳照着狗墩的身上捶打起来,他也不还手,就这么让我打着,这会儿我失去了理智,也完全忘记了狗墩身上还带着伤,我不停地捶打。
狗墩被我打到了身上的伤口,嘴巴禁不住裂开,但,依旧没有还手。
看到他这样子,我以为将要流干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伸手用力的将他往后推。
“大姐,我错了!”
狗墩被我差点推到在滴,脖子上的伤口也流出血来。
黄东几个人也都低下头,跟着狗墩说:“大姐,我们错了!”
“呜呜。”
看到这些;脸上,身上带伤,为我抛撒热血的铮铮男子汉,我的哭声更大了,流着眼泪看着他们“为什么会是你们,知道吗?在这所学校里,我遭受了无数次屈辱,没有人拿我当人看,她们都喊我贱种,丑八怪,更是骂我是出来荬的,可是,只有一个女人,她把我当人看,把我当姐妹,在我受欺负和侮辱的时候站出来,为我出头,她就是陈默!她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没有看轻我的女生,拿我当姐们的女生,给了我很大帮助的女人,她就是我的大姐。”
我继续哭着说:“你们根本就体会不到我对于她的情感,对于她我就向对你们一样!可是现在呢?她在轮椅上,她是那么热爱跳舞,估计再也不能了吧?”我突然发疯了一下照着自己的脸打了起来“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凶你们,这些全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她真的不会走到这一步,东泽说的没错,我是有责任的!并且是不可逃避的责任!”
“大姐,你别这样子!”
狗墩过来抓着我的手,苏雅她们过来抱住了我。
狗墩突然照着自己的脸也打了两巴掌红着眼睛说道:“大姐,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身上,不管兄弟们的事儿,我无耻,我贪财,若不是我们动手先打了陈默她们,她也不会会被王亚楠几个人打成重伤,我当时,就站在旁边,但是没有劝阻,大姐,你打我吧,骂我吧,我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王亚楠!”
我咬紧牙关哭着说:“我就知道是王亚楠她们动的手!”
就在我话音落下,黄东他们开口说道:“大姐,不是狗哥一个人的事儿,我们也参与了,他当时是为了我们一群兄弟的生计才会答应王亚楠她们。”
这下,我也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王亚楠她们找了狗墩暗算陈默,随后又亲自动手将陈默打到了医院。
我过去看着狗墩,对他说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错了!明天我带你们去说清楚,我也绝对不会放过王亚楠这个毒辣的女人!”
“大姐,错的是我们。”
狗墩开口说道:“没有用的,我们也有一半的责任,这是洗不干净的!我也知道,汪东泽不会放过我们的,大姐,你不要管了,我们自己会扛!”
“对,我们扛|!”
黄东他们也都跟着狗墩附和着“大姐,我们不想再连累你,你就别管了!”
我突然发起了脾气,冲他们大吼:“我知道你们会扛!但是,你们不能抛下我,我也会跟你们一起扛,就因为你们喊着我大姐!就因为我们是兄弟姐妹!”
他们听到我的话,都激动的看着我,一起说道:“对,我们是兄弟姐妹!”
我搂着苏雅,带着狗墩他们返回医院,我不知道前路会如何?更不知道我和汪东泽之间会变成怎样一种微妙的关系。
但,不管怎样,我做了他们的大姐,都应该有所担当,无论对与错,我都会坦然面对陈默,汪东泽。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抽了从狗墩口袋里拿出的小半盒烟,这一次烟气呛得我眼泪直流,我很怀念和汪东泽/陈默在一起的日子,我也多么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回到起点。
不过,我知道,我们或许不可能回去了,因为每个人都在改变,时间会慢慢的把我们的幼稚冲刷掉。
对于王亚楠,我原本已经淡忘的仇恨又被挖掘了出来,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对这个曾经救过的女生,感到深恶痛绝!
我真想以后得日子会风平浪静,但,我知道不可能了!
这段日子,我天天都是学校医院两头跑。在学校里面,我的风头一时无两,尽管那次群战过去了好多天,但是学生们聚集在一起还能说的津津有味。
之前看不起的女生,都不在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我,也不会再过来辱骂我,喊我丑八怪,甚者会有人喊我小野姐。我成为了很多女生崇拜的对象,因为我做了她们永远也不敢做,不敢想的事儿,现在的我完全以一种全新的姿态立足于校园之内!
可是,谁又能知道,看似平静的校园,实际上却是波涛汹涌,因为那些不在学校的大哥,大姐都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