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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觉着是村头花老头的祭日到了,他家又没个孝顺的人,就找上了你,吴婆子一碗符水下去,保管他灰飞烟灭。”张氏解释道。
木槿…
啥玩意儿,就因为自己笑得没那么含蓄,就得喝乱七八糟的符水。
看着张氏跃跃欲试的模样,不行,看来自家娘就是搞封建迷信的苗子呀,绝对得给她扼杀在摇篮里。
尤其是听到张氏的解释,木槿简直哭笑不得,撇嘴说:“娘,你怎么不问问我就胡乱猜测呀,我那是太高兴了,才笑得放肆了一些,你们怎么就乱想呢?”
“难道我在家里笑都不能笑了吗?我的喜悦你们跟着开心,还误会我,我真伤心呀,我是没人疼的小可怜呀!”木槿一边说,一边硬挤出了几滴眼泪。
张氏和花大郎看得面面相觑,闺女儿(妹妹)咋就路上了,她的行为的确是很怪异呀,她们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呀。
眼看木槿还要哭下去,张氏自责得很,心疼地说:“乖女儿,娘错了,娘再也不误会你了,娘不让你喝符水了。”
张氏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说什么喝符水,现在把闺女儿惹上心了吧,看现在可怎么办哟。
见张氏一巴掌拍在自己身上,木槿看着都觉得疼,假装擦擦眼泪说:“娘,而且这世上哪有鬼神,就算有鬼,我才不然的,有鬼敢打我的主意,看我不撅了他的祖坟。”
张氏一听,吓得赶紧求神拜佛,嘀嘀咕咕地说:“佛祖保佑吗,列祖列宗保佑呀,老天爷保佑,我闺女儿胡说呢,您们可别当真呀。”
说完又拍着木槿说:“胡说什么呢,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连鬼神都不敬,你说你,咋就管不住嘴呢?”
这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从上次死里逃生,自家闺女儿就越来越胆大,不仅敢拿刀砍人,现在连鬼神都不信了,这可愁死她了。
木槿见张氏脸臭臭的,转移话题道:“娘,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梦里遇见了老神仙吗?其实呀,老神仙是是天上的花神,传授了我许多种花的知识,我一直都想试一试,上次的玉壶春也是用老神仙教的方法救治的。”
“听说富贵人家最爱的就是名花,有些名品更是千金难得,那些贵人们都趋之若鹜,我要是种出一棵那样的花,咱们家就发达了。”
木槿想着想着又笑了,一边笑一边说:“这一次,莫管家不是送了许多东西吗?”
“是呀,你说莫管家怎么如此客气,鸡呀,肉呀,鸭呀,糕点呀,一包一包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说起莫管家,张氏就感激万分。
听着张氏的话,木槿也点头,继续神秘的说:“其实呀,不止如此,莫管家看我喜欢莫府的花草,还特意从花房给我找了二十几种花种,方式我看见了,太激动了,笑起来就没注意,把娘和大哥给吓到了。”
“对不起,娘,我以后再也不这般肆无忌惮的笑了,平时绝对会有分寸的。”木槿说着低下了头,眼睛红红的。
张氏一看闺女儿微红的眼眶,就心软成了一摊水,反而安慰道:“好闺女儿,是娘不问青红皂白就乱下结论,你不怪娘,娘就高兴得很,我闺女儿笑起来好看,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花大郎看看木槿,看看张氏,算了,我才是小丑。
母女二人你抱着我,我搂着你,好好腻歪了一番,张氏突然想起之前木槿说过的老神仙,疑惑地问:“闺女儿,你之前不是说教你东西的老神仙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吗?咋又变成了花神,庙里都说花神是又美又香的女神仙,你是不是搞错了?”
木槿…
没想到张氏的关注点是这个,谁提起神仙不是白发苍苍,白胡子飘逸,这样看起来才仙气飘飘呀。
自家娘咋还知道花神是年轻漂亮的美女,懂得可真多,自己这张破嘴也真是,说什么花神嘛,说老神仙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而且看着自家娘那疑惑又坚定的目光,怕是不好蒙混过关,只好胡说八道:“娘,神仙不也和人一样吗?年纪越大越厉害,而且村长也不是一直都是村长呀,神仙也不会一直是神仙,我梦见的老神仙,应该是好几代前的花神了。”
张氏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笑着夸道:“我就说我闺女儿是咱俩最聪明的人,娘就没想到这些,闺女儿,娘为你感到骄傲呀。”
看着张氏不要钱的夸木槿,花大郎不忍直视,这话可信吗?恐怕连小石头都不会相信,自家娘糊涂呀。
看来以后娘出门,得有个人跟着,娘实在是太好骗了,不然出去被骗了还笑嘻嘻的帮人数钱。
误会了自家闺女儿,张氏这时正心虚呢,可不得好好的把女儿夸一夸,更何况在她眼里心里,她闺女儿的确是厉害极了。
见木槿嘴角咧开了花,张氏心里也甜滋滋的,想着闺女儿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垫肚子,哪怕天色还大亮,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厨房里焖饭去了。
看见郑氏高高兴兴跑去厨房焖饭,木槿想着她身体弱,想阻止她去厨房干活,但是想到她脸上的笑脸,木槿还是闭嘴了。
算了,都随她去吧,焖个饭也不是什么多累的活儿,最重要的是她愿意做,想做。
“小妹,这铁锅咋办呀,我拿到厨房放在灶上?”花大郎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锅问道。
他左看右看想了好久,实在是不知道问哪处理这铁疙瘩,尤其是娘又跑到厨房里去了,他要是大摇大摆的把铁锅给拿进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主要是这个铁锅太贵了,他害怕呀!
看见花大郎提着的铁锅,怎么看都不搭,木槿捂着嘴笑道:“大哥放在那里吧,这个铁锅待会儿我还要处理呢,现在还不能用,得开锅了才能炒菜。”
想到自家妹妹也累,花大郎自告奋勇地说:“小妹,要不你告诉大哥,咋开锅,大哥去弄,你歇一会儿,等着炒菜就行。”
木槿瞪大眼睛,啥,这人竟然自己小事情做,不容易呀,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开锅简单,我大哥那么聪明,动手能力那么强,我随便一说,你就学会了。”木槿对着花大郎就夸。
以前看书的时候,书里都说了,不管做啥,夸夸夸总是没错的,这不,木槿就一串糖衣炮弹扔去了。
花大郎被夸得飘飘然,拍着胸脯说:“那是当然,小妹你说的事情,就是跑断腿我也不会退缩的。”
“这开锅呀,很简单,只需要一块肥肉在锅里一直擦,来回擦,等肥肉熬出了油,锅锃亮锃亮的,开锅就完成了。”木槿以最简单的话说给花大郎听,就怕他听不懂。
花大郎听了,一蹦三尺高,心痛地捂住胸口说:“啥,还要用肉?这啥锅呀,买的时候那么贵了,买回来了还要吃肉呀?”
“我就说买锅干啥,这买的时候花钱,用的时候还要花钱,要我说陶罐也没啥不好的,炖的肉也多香呀。”花大郎看着手里铁锅,越看越觉得碍眼。
就这么薄薄的一层铁,还要了好几百文钱,小一两银子了,此时的他只恨当时自己没有拉住小妹,才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后悔呀,一看这锅,他简直就跟被割肉一样疼,他是忘了,当时在铁铺,木槿一说铁锅炒的肉那叫鲜嫩,那叫香脆,那叫令人欲罢不能,他就举双手双脚赞成买的事情了。
花大郎提着大铁锅,就想着那是好几十斤肉,心不甘情不愿的提进厨房,一边走一边嘟囔:“让你贵,还想吃肉,做梦吧。”
一进厨房,哐当一声,花大郎板着脸把锅扔在灶上,就好像锅接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炕一样。
把正在哼着小曲儿烧火的张氏吓了一跳,拿起一根棍子就要开打,“你个小兔崽子,吓死老娘了,我看你是欠打。”
花大郎只顾着躲闪,他这么大人了,还被娘打,被弟弟妹妹们看见了多丢人呀。
张氏也没想着真打,十棍子有九棍子都打空了,还把自己搞得怪累。
正要坐下继续烧火,低头的时候,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铁锅上,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是铁锅,是铁锅,刚才哐当一声就是这铁锅,不会被砸烂了吧。
看看大儿子,看看锅,手痒,又想打人,怎么办?
张氏上前提起锅左看右看,把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发现没有坏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怎么买了个锅回来?家里有点儿银钱也禁不起这么花呀,你说你们怎么就这般不听话呀?”看着黑黢黢的铁锅,张氏叹气道。
刚被打了两棍子,身上还疼着呢,就被指着鼻子说,花大郎连连摆手说:“我哪儿劝得住小妹,她多有主意呀,她硬要买,我又有啥办法。”
他现在也后悔着呢,这一直不中看也不中用的锅,花了几十斤肉,这肉给他一个人吃了,他还能多干活,锅能干啥?
一听是自家闺女儿硬要买的,张氏立马闭嘴不提,虽然她依旧觉得不知道,但是是闺女儿买的,她也不好说啥,她可是领教了自家闺女儿的厉害,说一句,有十句等着你。
“娘,你也不说说小妹,这个铁疙瘩花了近一两银子呢,还买了一个锅铲,又是几百文,花钱大手大脚的,够买好多的肉菜了。”见自家娘偃旗息鼓,花大郎又提醒道。
见儿子拱火,张氏冷哼一声道:“你妹妹那么聪明,你以为像你一样笨得跟猪一样,她做事情自有分寸,家里的银钱都是你妹妹挣回来,你如果看不惯你妹妹花钱,那你自己去挣呀!”
被打了一顿,又被撅了一顿,花大郎觉得还是乖乖闭嘴的好,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娘,你把这个灶里的火也烧起来呗,我开一下锅。”没地位的花大郎把锅放好后说。
张氏看自家儿子有模有样的样子,十分疑惑地问:“你还会开锅?”
“那有啥不会的,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想着自家小妹说的一块肥肉,花大郎纠结了半天后切了一小块,也就指甲盖那么大,扔进锅里。
张氏看得张大了嘴巴,这就是他说的不是多难的事情?连她这么抠的人都知道就指甲大小的的肉不够用。
“大郎呀,你切的这肉是不是不够呀,你看锅都开始冒烟了。”眼看锅里的烟越来越多,张氏也慌了。
虽然她没有开过锅,也没有见过,但是这锅冒出来的烟越来越浓,她心里怕呀,就怕这么贵的锅被大郎给弄坏了。
被娘质疑,花大郎尴尬地说:“没事,我刚刚就是试试,我再加一点就好了。”
七说着他又切了薄薄的一片肉扔进锅里,虽然说薄如蝉翼有点夸张,但是确实是花大郎的最高水平。
“木槿,木槿,你快来呀,铁锅要被你大哥烧坏了。”见花大郎只切了薄薄的一片,张氏忍不住呼唤木槿。
木林扔下手里的东西,一阵风似的跑进厨房,好不容易买回来的铁锅,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咋了咋了,哪里坏了?咳咳咳……”木槿冲进厨房,就被一股浓烟呛得一阵猛咳。
木槿一屁股撞开花大郎,麻利地切了三四片一指厚的肥肉片,三四片肥肉一下锅,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唱起来,锅里的烟更加浓了。
“小妹,你切的肉太多了,少放一点呀。”花大郎看着木槿切了那么多肉,越看越心痛,肉一下锅,他都急得跳起来了。
木槿瞪了花大郎一眼,那么大声干嘛,吓自己一跳,自己大哥可真是的,把吃的看得比命还重。
滋啦滋啦的声音一直响着,肉片慢慢地变得透明,里面的油渐渐地溢出来,原本黑黢黢的锅逐渐的走了光亮。
等到肥肉片里的油脂全被煸出来后,锅里的油已经变成了黑色,铁锅变得铮亮铮亮的,泛着油光。
“这就好了?等等,这些油就倒了吗?多浪费呀,留着炒菜吧。”见木槿要把锅里的油倒掉,花大郎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