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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韵的力量?”陆辰看着自己手掌上那洁白的光芒微微出神,声音有些空洞。
“你可知金宇在画灵初境的时候为什么能够以一敌五?你的未婚妻陆嫣在岐山派为什么能够晋升为真传弟子?李云聪叶天龙这等小辈又为何年纪轻轻就名动天绝关?他们可都是参悟了至少两条道的人!”荀景明谆谆教导着陆辰。
“嫣姐竟然都参悟了两条大道?原来和他们相比我还是根基差的,亏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天才!”陆辰自嘲一笑。
荀景明摇了摇头,又道:“你错了,你和他们参悟的不是‘大道’,只是‘道’,古语云,道法三千,不可计数,虽然条条通天,却只有那么几条是为大道,其余皆小道耳!”
“还请师尊指点!”陆辰请教道。
“生死之道,善恶之道,阴阳之道,水火之道,混沌之道以及变化之道,此为大道,自古但凡参悟大道者,皆为圣贤!”荀景明回道。
陆辰若有所思,暗道这道韵竟然这般神妙,为何书中从来不曾记载?
荀景明看他疑惑,也知其所想,继续道:“不用多想,无论是大道还是小道,之所以力量强横是因为此乃天地法则,无人能够超脱,无人能够越过,我们生存在天地之间,只有运用此等力量,才能成为至强者!这,便是修炼之道!之所以书中不载,因为这是圣人之约,如果人人都明‘道’的存在,却就不那么容易参悟了!”
“师尊,那你参悟了几条道?都是哪些?”陆辰想了想,于是问道。
荀景明闻言一笑,向着陆辰招了招手:“你用道韵来攻击我。”
陆辰点头,猛然冲向荀景明,掌劲暗运,白光朦胧。
“轰!”
荀景明只是一抬手,甚为随意,那手上缭绕的白光异常浓郁,他看似随随便便的抬手却将陆辰直接轰出十丈余远,踉跄数步方才站稳。
“五条!”陆辰暗惊,他明明感到五种强横的力量窜入手掌,但是异常微弱,明显是师尊手下留情,若是全力施展,自己现在怕是已经尸骨无存。
“战道,义道,怒道,寂灭之道以及和你一样的守护之道,为师虽然参悟五条道,却只能在这化心上境浑浑噩噩,无法再进一步,你日后若能参悟五条道,境界必定在我之上,因为你是太阴星属灵根!”荀景明幽幽一叹。
陆辰越听越迷糊,这灵根与道又有什么关系?
“你且坐下,听我慢慢与你讲!”
云起雾罩,夜以至,星光璀璨,照耀世间,陆辰静静听着荀景明的教导。
“方才说过,‘道’乃天地法则,‘道韵’就是法则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你参悟就能够运用的,与星辰之力一样,人都是通过灵根才能施展道韵,所以灵根越优秀,道韵的力量也就越大!”
荀景明说着伸出手来,平摊手掌,忽然冒出五道短小的白光,那五道光芒中有陆辰熟悉的守护道韵,也有恐怖陌生的其余四条道韵。
“你看看我的守护道韵是不是没有你的强横?”荀景明笑问。
陆辰仔细观察,灵识不敢触碰道韵,却只能稍稍将其包围,一番领会之下,隐约觉得师尊手上的守护道韵确实不如自己的守护道韵力量强大。
“灵根优越者如你,即便只参悟这一条守护之道,却等同于其他人参悟两条,你说你若不是天才,那些人岂不是要去跳北冥海?”荀景明眼神古怪的看着陆辰,言语中有着肯定之意。
“师尊所言甚是,不过正因参悟的道越多,道韵也就越强,那我更应该努力参悟才是,只是此应随缘,无法强求,就连守护之道我都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参悟,日后应当更为刻苦才是!”
世间从来不缺少豪杰,年轻多轻狂,怎叫他人超了去?陆辰心有不甘,又想到楚国当朝那些权臣多半是自己的仇人,他们又是什么境界?既然要去对抗,就要用实力来说话,此为正途!
“悟道,有明悟与顿悟之说,如果没有看错,你的守护之道乃是顿悟,在前几日拜我为师的时候还没有掌握道韵吧?”荀景明笑问。
“自然瞒不过师尊!”陆辰回道。
“那你明白我为何传你《寂灭神典》了吧?”荀景明再问。
陆辰恍然大悟,原来师尊当时看自己没有领悟道,也无法施展道韵,参加夺冬大典定会吃亏,所以将那玄妙非常的《寂灭神典》给了自己,听他这么说原来当时是要自己领悟寂灭之道,想到与师尊无亲无故,他却对自己如此诚挚,用心良苦,陆辰当即起身,行了大礼。
“师尊!弟子愚钝,还有一事不明!”陆辰又有疑问。
“你且讲来。”荀景明没有一丝不耐,陆辰的问题越多,他反而越高兴。
“若是道韵强大,那修行者为何还要使用功法,淬炼星辉,汲取星辰之力?直接用道韵对敌岂不快哉?”陆辰说出心中所惑。
荀景明听罢点点头,的确,陆辰所言一点不错,如果是道韵力量强横无匹,古往今来那些大能者为何还要创造功法?为何还要使用功法?星辰之力又如何?还不是在道韵之下?
“你且听好!”荀景明正色道:“道韵再强,那也是天地法则的力量,换句话来讲,此乃这片天地的力量,离开这片天地,你可知其他天地可有道韵可用?而功法却永远都是自己的,即便其他天地没有灵气,却依然有其他的力量来代替灵气,所以道韵终究只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尺子,而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实力!你可理解?”
陆辰通读万卷,又有月华石清心智,自然能够理解荀景明所言,略加思索,就想通了。
“徒儿略懂!只是既然能够凭借道韵纵横这片天地,有何至于离开?”陆辰再问。
“这不是离不离开的问题,天地间三千年一小劫,十万年一大劫!你可知本届夺冬大典为何改变以往规则?便是那大劫将至,每逢大劫天地间定会孕育无数强者,而邪魔外道又会重临人间,蛊惑世人,圣贤对天地大劫的压制之策,便是从这夺冬大典中来看人族气运,选出能够有成就无上圣途潜力的俊杰来!不过这不是你能接触的,只要你在大典之前修炼寂灭神典至大成之境,那在大典上定能大放异彩,吸引圣贤关注,只要入了圣门,复仇之事只在挥手之间,就会有无数人替你去杀那黄贤之流!”
荀景明的话让陆辰想起了当初在天绝山上师公玄机子所言,原来那天地大劫竟是这样,却听师尊又道:“这件事情说来尚早,不过圣贤既然已经出手,这就是个预兆,至于道韵,你只要记得领悟的越多越好,却不能过多使用,你看金宇对敌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动用道韵,因为此物一旦使用过度,会降低你对大道领悟的敏感度,对小道就越来越依赖,永远都成就不了圣贤!”
陆辰终于懂了,这个东西就像一种震慑,拥有不一定非要使用,如果徐星野当初知道陆辰顿悟了守护之道,打死他也不会与陆辰为敌,这就是资质平庸之辈与天才妖孽之间的差距,也是实力与实力之间的鸿沟。
作为陆辰的师傅,荀景明自然希望陆辰能够报仇雪恨,他收陆辰为徒首先是仰慕陆明风,这是一种情怀,其次是陆辰的性格与他产生了共鸣,知礼而不失霸气,让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不过寂灭神典虽然只有下半部在他身上,即便不全,却也能令人参悟寂灭之道,只是他没告诉陆辰,他这个师傅整整参悟了八年时间才参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的夺冬大典,到底会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因为那些如瀚海星辰般繁密的天才们,没有一个会表现出谦让二字……
就在陆辰在闲云顶与师尊修炼论道的几天时间里,山下的天绝关中也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入无数青年才俊。
自古时传下的规则,夺冬大典只有御灵境以下才能参与,而且只每四年一届,这就导致了许多人在画灵境时期可以多次参加夺冬大典,丰富的经验不仅让他们成为了夺冬大典的种子,也惹得许多世家豪门纷纷招揽。
不过因为本届大典的区域比试取消,直接上升到全国范围,那么这些参与过的人价值就大大不如从前,新的规则就意味着变化,所有人都会成为新规则的试验品,或者说是尝鲜者,也就没有了经验之说,那些人自然也就失了宠,或是自觉的离开,或是隐忍的等待,总之,那些风尘之地,酒楼之中,较之往常多了许多失意的画灵境强者。
与他们不同,很多初次参与却异常引人注目的人是异常受到欢迎的,人们总是对传说中的人与物充满了敬畏之心,猎奇作怪导致无数人在街上对着那些进城的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马是独角马,这种异兽原本只在灵气异常浓郁的山川大泽中生存,而能够将其驯服的,除了那些修行大派还能有谁?总之那些自诩世家豪门中是极少见的。
马车共有五辆,每一辆都是那么精致,吸引人的程度似乎超过了那无匹罕见的独角马,而马车前方又有十名骑着汗血宝马的修行者,他们衣着统一的黑色道服,这在门派中是内门弟子的服饰,而那道服镶着银丝的领口处,则有一座山与柳枝的图案,柳枝附于山旁,代表着柔与刚,组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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