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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少女的眼中映射出了些许的惊奇。
“您认识那个家伙吗?”
“或许认识吧。”薇薇安美目流转，脸上一副“有趣”的表情。
“再详细说说，那个家伙是什么样的?”
听到薇薇安的反问，兰娜眼睛向天花板上瞥了瞥，一副在回想的样子。
“刚开始，我对他的感官还挺好的……”女孩皱了皱鼻子。
“当时主办读书会的那一家的会客室里有十来位绅士，都在三三两两的聊天，他就拿着一杯酒站在窗子边，看着窗子外面，一副儒雅文静的样子，我刚刚走进去就注意到他了，不过我那时候还没有感觉出来他是条龙……”
当时，兰娜注意到庄鹏甚至比对方注意到她还更早一些。
“刚开始挺好吗?”薇薇安看起来有点想笑，轻轻的捂住了嘴。
“就是说后来不好喽?为什么?”
“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很有素养和知识的人，和深水城的那些个商人以及伪装成贵族的商人不一样……”兰娜撇撇嘴唇。
“没想到他胡扯的本事那么强，也是一副商人的骗子嘴脸。”
女孩的神情忿忿的，表现出了对商人赤裸裸的歧视。
“可是你们在深水城的信徒难道不都是商人吗?”薇薇安有些哭笑不得。“你一个堂堂的选民对商人是这个态度，他们可是会很难过的。”
“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油嘴滑舌的样子嘛……”
兰娜的腮帮鼓了起来。
“咳咳……兰娜……”坐在另一边的劳伦斯主教插了进来。
“严格来说，你刚到深水城就使劲的买没用的小玩意儿，以至于花光了自己的钱，这也不能说是商人们的错……”
“外公，你坏死了！！！”
突然被拆穿的的兰娜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买小东西，不能算乱花……被骗消费！……女孩子的事情，能叫乱花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宣传攻势”，什么“消费主义风气”之类，引得薇薇安和劳伦斯都哄笑了起来，宅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好一阵以后，气氛才又平静了下来。
兰娜气鼓鼓的坐在那里，脸都红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颗水蜜桃，两个刚刚笑得很开心的无良长辈则暗搓搓的擦掉笑出来的眼泪……
“好了，不开玩笑了。”薇薇安摆了摆手，完全忽略了自己刚刚笑得花枝乱颤的事实，甚至此时此刻，她的脸上依然余欢未散。
“接着说，那条龙胡扯什么了?让你感觉他像是个商人。”
“他说他有不用魔法、灵能就能干涉别人心灵的能力，还现场演示了一番。”
看到薇薇安把话题扯开，兰娜赶紧顺杆爬。
“哦?”母龙的眉毛飞了起来，似乎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真的吗?”
她问道。
卡尔玛确实没有和她说过自己有类似的能力。
“似乎是真的呢。”
兰娜说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当时作为演示对象的是高斯特子爵，我在演示当中确实没有感受到任何形式的能量波动，但是高斯特子爵也是实实在在的晕过去了。我想以高斯特子爵的身份，应该不会屈尊和别人串通起来骗人吧?”
“这样吗?”薇薇安的表情变得稍稍有些严肃了。
“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的这项能力能帮助别人祛除恶癖、遏制犯罪什么的，说他能让人的心里充满阳光和正能量，而且话里话外激情四射，台下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跟着他发疯，全都是非常激动的样子……”
兰娜的说话声越说越小，因为她看到薇薇安女士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外公，也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薇薇安女士，怎么……了吗?”她的眼神当中不无疑惑。
“这件事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母龙一边说着，一边呲了呲牙。
“你能想明白那些商人，还有你口中伪装成贵族的商人们，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热心吗?”
“这我……想不太明白……”兰娜摇了摇头。
“不会有人真的认为，他们会在乎什么什么民众心中的‘阳光’和‘正能量’吧?”母龙眯起了眼。
“这确实……那么他们到底是……”
兰娜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迷惑。
“重点在于，这种技术假如真的能扭曲人的心智的话。”
劳伦斯主教从思虑中抬起了头。
“他是否会被滥用?如果这种技术不需要任何超凡力量，那是不是说明一般人也能学会呢?”
兰娜的眼睛猛得瞪圆了，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就是说……假如……这种技术落到那些商人的手里的话?”
“工人和雇员可能会被注入正能量没错。”薇薇安接过了话头。
“变成一个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还穷开心傻乐的白痴。”
“那岂不是被随便剥削了?”
兰娜的脸上染上了疑惑，但是还有一些质疑。
“你以为那些富豪和官僚们眼里的正能量。”母龙的眼睛里闪烁起一丝玩味。“会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样的工人在他们眼里是好工人，什么样的民众在他们眼里是好民众?难道不是又傻又驯服的吗?”
“可是……假如他们真的这么做……民众……民众难道会看不出来问题吗?”
“等到看出来问题的时候，已经没用了。”劳伦斯苍老的声音传来。
“已经被注入了正能量的当然不会转移意志，剩下的人哪怕能躲过洗脑……恐怕也得假装自己已经‘正能量’掉了，甚至不用那些富豪们出手，之前被改造成完美工具人的人们也会挤压劳动市场，让别人只能被迫接受更差的条件。”
“没错……”薇薇安的眉目低垂了下来。“甚至到时候他们还可以让几个正能量满满的人获得一些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到处宣扬这些人的成功，并且指摘那些抗拒者是好吃懒做，道德败坏。从各个层面上孤立对方，这样反对者也掀不起浪花来了。”
“这……”兰娜苦恼的挠了挠头，眉毛皱在了一起，红色的眸子里信息复杂。
“这tm就是正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