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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辞带着福安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同出了谷。
那个小姑娘灵动可爱, 脖子上挂着一个长生锁, 说起话来嘴都停不下来。
话多的福安与她比起来, 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
这个叫小麦的姑娘燕挽亭早就见过, 也领教过她那张一天到晚停不下来, 且一点也不会觉得累的嘴。
她此时倒是佩服起了辞来, 福安小时候聒噪到大, 现在好不容易稍稍安静了一些,又来了个更加聒噪的小麦。
她身为师父, 好似一点也不嫌烦,一直面带笑意,时不时的微微点头。
福安在宫里呆的久了, 以前又常常待在天机谷里,甚少会出来到热闹的街市逛,现下一出门,就跟刚刚从笼子里放出的小猴子一样, 跟着小麦上窜下跳。
玥儿一瞧见她们这么跑来跑去的摸着玩着那些铺子上的新鲜玩意,也有些心动了,在燕挽亭怀里动来动去,双眸希翼的看着小麦和福安, 伸长小脑袋想要去看她们现下在玩什么。
燕挽亭便将她放了下来,嘱咐福安好好照顾俩个妹妹, 又给了福安一袋银两让她们随意花。
了辞转了一个弯,就瞧见了一个开着门的赌坊。
就像看到了糖葫芦的福安一样,她双眸一亮, 若无其事的转头与燕挽亭说,她要去药房抓点药材,让她帮忙照看福安和小麦,一会在酒楼碰面。
然后就施施然的走入了一个药房,等燕挽亭和夏秋潋走远了一些后,就迫不及待的踏入了赌坊。
赌坊的人认出了了辞,知道这个神秘的姑娘当初来过三次,每次都将赌坊的人赢的衣裳都不剩。
赢了就消失不见,人都找不到。
叫人头疼的很。
此时一见到她,恨不得马上关门,将她请出去。
管理赌场的笑面佛听手下在耳边嘀咕了几声,放开搂在怀里的姑娘,从楼上探头出来一看。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女子正站在赌桌边看着,她在一群满头大汗满脸涨红粗声粗气喊着的大汉中,格外的显眼。
手下抹着头上的汗。
“佛爷,这可怎么办,这个女子又来了。”
赌坊打开门做生意,也不能公然赶人,可若是不敢这姑娘就得把赌坊的钱都赚走。
笑面佛黑着脸,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姑娘他当初可领教过,不可貌相。
想他也是练了几十年的外家拳,虽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至少在江湖上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名号。
可在这姑娘面前,他竟然走不过一招。
这样年纪轻轻的高手,世间少有,不用脑袋想,他都知道他惹不起。
“罢了罢了,今日倒了血霉了,这些难惹的小祖宗一个接一个的来。”
笑面佛说认栽,了辞就算赚再多钱,都不许去找她麻烦,他可不想他这逍遥小赌坊今日给人砸了。
了辞在偌大的小赌坊里转了几圈,很快就被一群人围着的赌桌吸引住了。
一阵阵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的响起。
一个故作粗狂的女声夹杂在其中。
“小爷今天赢了你七七四十九把,你把把都输,就连你身上的行头的输给我了,你还能拿什么跟小爷我赌。”
了辞突然有了兴趣,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自称赌神的人,那她倒是有兴趣会一会。
围在桌边一层又一层的人好似被什么强风吹开一样,踉跄的往一旁倒,竟然整齐的让出了一条道。
了辞施施然的穿行而过,走到了桌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对面则是坐着一个一身黑衣,青丝束起,下巴上粘着一抹滑稽小胡子的女子。
虽然穿着男装还贴着胡子,可那白嫩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漆黑灵动的眸子,还有那声音中的娇气,无一不出卖了她。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认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那女子身前放着一堆厚厚的银票,几块看上去成色不错的玉佩,看来都是她赌赢了的东西。
瞧见了辞走了过来,她眼睛一亮,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故作轻佻的调笑道。
“哟,小娘子,你凑上前来,可是要与小爷我堵上一把。”
“好啊。”
了辞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可是那女子却挑眉,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今日,小爷的钱已经赚的够多了,跟你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赌,小爷怎么还能赌钱呢。不如咱们赌些特别的东西,如何。”
了辞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入戏甚深的女子,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不如这位....小爷来说说,咱们赌些什么,添什么彩头。”
“若是小娘子你输了,今夜就陪小爷我共度良宵,怎么样。”
那女子嘿嘿一笑,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了辞,那一副装作垂涎欲滴色欲熏心的模样,在了辞看来,实在有些好笑。
一旁围着的人哄堂大笑,他们又不瞎,自然能看出这自称小爷的人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便也当作玩笑一般,大胆的开始调笑起来。
“小娘子,与这位小爷赌上一把,他要是输了,就将他阉了去。”
“对呀对呀,这般才公平嘛。”
“.....哈哈哈哈,与他赌。”
一旁的人哈哈大笑的看笑话。
了辞敛眸笑了笑,再抬眼时,唇角是温和的笑意。
“好,我与你赌。”
燕挽亭与夏秋潋踩着地上的青石板,并肩漫步而行。
夏秋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两旁的商贩叫的热闹,她瞧也不瞧上一眼,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连燕挽亭与她说的话,她都没心思听清。
燕挽亭觉得既带了夏秋潋来街上逛,便不可能什么也不买给她。
街旁的商贩不停的吆喝着,好看的簪子布匹,香香的胭脂水粉。
燕挽亭以前总喜欢给夏秋潋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现在带着夏秋潋了,便要问她要什么。
可夏秋潋心中想着离开华清宫时,诏袖掀开面纱,那张露出的熟悉面容,有些恍惚。
燕挽亭问她可喜欢这簪子,拿到她眼前,给她看了一眼,她也没看清楚,就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逮到自己花钱的好机会,燕挽亭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夏秋潋四处买。
只要她问好看嘛,夏秋潋多看了一眼,她就买了下来。
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从来便不知道与那些机灵的商贩讨价还价,他们说是多什么钱,便给多少。
不一会,跟在她们身后的阿素便浑身上下挂满了东西,就连脖子上都挂上了两长串佛珠。
商贩就跟看到了肥羊一样,恨不得围在燕挽亭身边向她兜售。
燕挽亭四处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街边正摆着一张小木桌的清秀小姑娘。
那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脸颊两旁通红,似乎有些羞怯,也不敢喊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桌边,偶尔有人路过,便小声的向他们介绍。
不过她桌上摆着的小玩意着实让燕挽亭很有兴趣。
燕挽亭走上前去,笑着问道。
“嗯,小姑娘,你卖的这是什么。”
小姑娘一抬头看到一个相貌漂亮,气质矜贵的女子,脸顿时通红,她低着头小声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泥哨,小姐若是喜欢,可以买一个送给家中的孩子。”
燕挽亭温和一笑,如沐春风,她拿起桌上那只有半指长的小物件,端详起来。
“泥哨,能吹响吗。”
那小泥哨捏成一小截竹节的模样,四周涂着绿色,隐约能看到几个小孔。
看起来当真像一小截竹子。
小姑娘见燕挽亭颇有兴趣,便大起胆子推荐起来。
“能的,能吹很响的。我这还有一对的,系上红绳能挂在脖子上。”
“我瞧瞧。”
燕挽亭拿起一旁的两只凑在一起的泥哨,单独拿开的话,如同一个扭曲的小麻花,可若是拼在一起,又像是个壮实一些的竹节。
倒是有些趣味。
燕挽亭满意的点点头,扭头拿着去给夏秋潋看。
“秋潋,你瞧瞧,你可喜欢。”
夏秋潋垂着头,听燕挽亭这么一说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燕挽亭手中的小物件。
终于伸手拿了一只,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把玩了一会,又偏看向那满眼希翼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也许玥儿喜欢。”
“给她买些其他的就好了,咱们就拿这一对,你一个我一个,当做信物。”
燕挽亭眯眼一笑,转头问道。
“小姑娘,这小玩意多少银两一个。”
小姑娘舒了一口气,小声道。
“四十文。”
燕挽亭楞了楞。
“四十文?”
小姑娘听燕挽亭这么一说,咬了咬唇,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泥哨,觉得是燕挽亭嫌贵了,怕燕挽亭因此不买了,便急忙道。
“小姐若是嫌贵的话,三十文就好了,这个能吹很响的,你听。”
说完放在唇边深吸一口气,轻轻一吹。
那悦耳的低吟声清脆绵长,像在耳边像是风吹过屋檐下的铜铃。
燕挽亭眼睛一亮,这声音倒是好听的很,小小一个泥哨像是乐器。
夏秋潋走了过来,她走到小姑娘身边,敏锐的看到了小姑娘娇嫩白皙的指尖上,有几个痛红泛着血水的水泡。
“小姑娘,这位小姐不是嫌你卖的泥哨贵了,是嫌便宜了。这若是你亲手所做,定不止三十文。”
小姑娘楞了楞,低下头,放下衣袖掩盖住了手上的伤,有些羞怯的道。
“不,不是,这些是我爹在我小时候做来哄我的小东西。娘亲她病了,家中无钱买药,我才...我才做了一些出来卖,就是用一些黏土烧制的,再染上甘草汁,不贵的,两位小姐若是真心喜欢,三十文就好了。”
燕挽亭在一边看了看那小姑娘,还来不及感叹,夏秋潋就伸手从她腰间拿走了钱袋。
从里头拿出两块银锭,放在了小姑娘的桌上,语气温柔的道。
“你亲手制的东西,不仅样子好看,声音更是好听,想必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做。就算是一两银子一个,你桌上的这些我们都买下了,钱你就收好。”
小姑娘看着桌上夏秋潋放下的银子,一愣之后,连忙摆手推辞。
“不...不用的,我不能收两位小姐这么多银子,这些,这些真的不值钱,就算是都卖给两位小姐,也只需二两银子。”
“小姑娘,既然这位夏小姐说这值一两银子一个,那就一定值。你莫要推辞,银两你收下,东西我们可就都拿走了。”
燕挽亭耿直的直接叫阿素将桌上的几十个泥哨全部包起来拿走。
小姑娘最后还是收下了银两,毕竟家中的母亲此时还病倒在床上。
只是苦了阿素,抱着那一堆燕挽亭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剑都只能夹在腋下。
东西买完了燕挽亭便要带夏秋潋去找那三个调皮鬼。
燕挽亭负手走在夏秋潋身旁,偏头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会,才问道。
“秋潋刚刚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夏秋潋一怔,却还是找了个理由,并未告诉她诏袖的事。
“只是许久未曾在这般吵闹的街市上逛过,有些感慨罢了。”
燕挽亭有些失望敛眸,她知道夏秋潋一定有心事,只是当下却并未追问。
“哦,若是秋潋喜欢,我日日陪你出来都好。”
逛了两圈,找回了福安和玥儿三人,她们便去了与了辞约好碰面的酒楼。
给玥儿点了一碗她朝思暮想的阳春面,又等了好一会,了辞才姗姗来迟。
只不过一像面容柔和的她,此时却面色凝重。
福安一看到了辞眼睛顿时亮了,拿着一直舍不得放下的两串糖葫芦,献宝似的挥舞着。
“师父~~我给你买了糖葫芦。”
只是,了辞才一进厢房,身后就瞬间闪进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
虽然她穿着男装,下巴上粘着一抹滑稽的小胡子,但还是能就叫人看出那是个女子。
女子举止轻佻,在众人面前伸手揽住了辞的肩膀,暧昧的对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哟,小娘子,这么快就要带我见你的姐妹徒弟们吗,今夜的好事,你可莫要忘了,小爷我已经在青州最好的客栈订好了一间上房,就等小娘子与小爷我共度良宵了。”
了辞的脸黑的似乎要滴下墨水了,她咬着牙,身子一侧躲开了身后那人。
没错,她...输了。
坐在桌边的几人一脸茫然。
燕挽亭轻轻咳了一声,问道。
“师叔,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位...公子是。”
女子一脸的得意,昂着下巴,恨不得将尾巴翘上天,还挪了两步,又揽住了辞的肩。
“呀,小爷我还没看清,这竟是一屋子的美人啊。小美人,我这小娘子是你的师叔吗。我与你清楚,你师叔今日与我在赌坊赌了一把,她若是输了,今夜就要与小爷我共度良宵一晚,结果很明显,小爷不才,胜了。”
福安一脸惨白,她茫然又无助的看着了辞。
“师父,你....你要嫁给这个男人嘛。”
男人!!!!
所有人都偏头看向福安。
这么明显是个女人,她是怎么瞧出这是个真男人的。
了辞的心情显然很不好,这是她自燕挽亭入赌坊赌第一局开始,输的第一次。
偏偏福安此时又来捣乱,她便用力拍开那女子揽在肩上的手,呵斥道。
“闭嘴。”
福安身子一抖,苍白的脸上开始泛青,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手一抖,手上的两串糖葫芦啪的摔在地上,红色的糖衣碎了一地,就像福安的心。
朦胧的雾气在漆黑的眸中聚拢,凝结成晶莹的泪花,再化作泪水,从眼中滑落。
福安悲伤又绝望的看着了辞。
她哽咽着,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着了辞吼了一声。
“师父你,你为了他凶我,我讨厌你。”
然后捂着脸,夺门而出。
余下身后,那一群依旧一脸茫然的人。
燕挽亭偏头看着夏秋潋,指了指那女子凸出来的胸脯。
“她是怎么看出这是男人的。”
夏秋潋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抓住燕挽亭的手,嗔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纠结于此。
“好了,别闹了,先去把福安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吃鸡文已经开了哦,快去看快去看!
届是文案!
穆子游没想到,带她吃鸡教她猥琐的那位小哥哥,居然是个女孩子!!!
当她趴在麦地,被一队人马包围羞辱,喊着小哥哥救我的时候。
开着四驱山地车神出鬼没的小哥哥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她身边。
啪啪啪几枪,就连杀了三人。
穆子游屁颠颠从地上爬起来,举着双手欢呼小哥哥娶我。
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清冷的御姐音。
“上车。”
穆子游呆住了。
而另一边屏幕的直播间,却热闹的很,厚厚的弹幕一排排刷了过去。
“女神女神,你好坏,小胖次的男神梦要破灭了,hhhhhhh。”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小胖次现在可能在抱着枕头哭呢,她的男神成了女神。”
受受们放心,就算开了新文,这篇文作者菌也不会冷落的,作者菌发四!
爱你们,摸摸艹!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