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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梁文赋再次来到清水河边,想看下闻子师是否还在。
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并不见闻子师出现,梁文赋心想他一定是已经去冥府上任了,于是就准备返身回去。
就在这时,梁文赋忽听旁边传来一声惊叫,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那木桥上正有个抱着襁褓的妇人在挣扎着呼救。那木桥也算挺宽整的,但妇人站在正中间浑身用力却无法迈动一步,仿佛脚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
梁文赋正要过去帮忙,却见那妇人身子忽然一歪,整个人摔进了桥下的水里。
“救——呜——”妇人落水后急忙呼救,刚喊了一半,脑袋就沉到了水面下!可即便如此,那妇人也没忘了高举着双手把襁褓托出水面。
梁文赋大惊,急忙往那边跑去,准备下水救人,就在这时,那妇人脑袋又浮出了水面,看到岸上的梁文赋后,她奋力将襁褓冲这边一扔,再次沉了下去。
岸边地面可都是硬邦邦的,若襁褓中的婴儿直接摔在地上,不死也差不多!梁文赋顾不得那水中的妇人,急忙瞧准襁褓要落下的地方纵身一跃,终于在襁褓要摔在地上的前一瞬把它给接住了。
发现襁褓中的婴儿尚在安稳的酣睡,梁文赋放下了心,轻轻将他放在地上,连忙起身准备下水救人。抬头一看,只见河面上那妇人的影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她落水所激起的一圈圈波纹。
梁文赋急忙奔到河边,正要下水,却见水面上忽然“哗啦”一声,那妇人竟然又钻出了水面,然后哭喊着拼命往岸边游来。梁文赋急忙上前搭把手,将那妇人拖上岸来,妇人上岸后趴在地上猛地咳出几大口水来,但她顾不得自己,立刻连滚带爬地往放在地上的襁褓跑去。
发现孩子安然无恙后,妇人终于放下了心,满脸是泪的过来向梁文赋千恩万谢,然后顾不得浑身湿漉漉地,牢牢抱紧孩子走了。
见已经无事了,梁文赋也打算回城去,却听身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
梁文赋扭头一看,果然是闻子师正站在身后,于是奇怪地上前问道:“原来闻兄还未走,刚才怎么等了半天不见你人影啊?而且你怎么又在叹气了?”
闻子师使劲往旁边树干捶了一拳,痛苦地说:“方才那妇人,就是被我拉下水的!”
“啊!这是为何?难道那妇人与你有仇?”梁文赋大吃一惊,这闻子师正是因为几世行善,才好不容易有机会成神了,怎么现在忽然要杀人了?
闻子师摇摇头,颓然坐在树下大石上,满脸失落地说:“上午已经有冥使来过了,也给了我冥府判官的委任状,但没想到,却又交给我一个最后的考验:要让我杀了那妇人之后,方才能去冥府上任!如今我于心不忍已经放过了那妇人,自然就是没有完成考验了,唉……”
怎么会有这种不近人情的考验呢?梁文赋一皱眉,猜测道:“或许是那妇人命数本来就该到了,只是借闻兄之手来应验而已?”
闻子师叹了口气:“我本也以为,既然冥府让我杀人,那此人必定是命里该死了,可却没想到,这妇人竟然还抱着个孩子!冥使并未提到这孩子的事情啊,难道说就连这初生的婴儿也命数该绝?”
不等梁文赋回答,闻子师直接从地上拿起他带来的酒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咬牙道:“虽说也有这个可能,但没搞清楚之前,我毕竟还是狠不下心,毕竟那孩子还那么小,若我杀了他母亲,他还能不能活得成都是问题啊!就算能活得下去,从小没了母亲的孩子多可怜?所以,我方才在水中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放了那妇人!”
梁文赋也跟着叹了口气,仔细一想,若自己站在闻子师的角度,只怕也会做出同样选择吧?这冥府的决定还真他娘的扯淡,若那妇人当真该死,有那么多勾魂使,干嘛非要借助外人之手来杀人?
看着闻子师那消沉的样子,梁文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说不定这冥府的考验其实是反着来的,就是考验你是否会为了成神而不择手段!如今你心存善念放过了那妇人,说不定正是冥府想要的结果呢?若你当真杀了人,反倒前功尽弃了!”
闻子师再喝一大口酒,强笑道:“哈!梁兄弟你可真会安慰人,行!我就把你这话当真了,以后就拿这个自我宽慰吧。”
刚才的话本来确实是安慰的成分居多,但说出来后,梁文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催促道:“我觉得这个可能非常大,毕竟你能有机会走上这成神之道,正是因为你累世行善所致啊!不是说冥使已经把委任状给了你吗?你不妨直接到冥府去试试看!”
闻子师眼中也终于出现了希望的光芒,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卷轴来,正是冥使给他的委任状。结果还没等他把委任状打开,一阵微风吹过,那卷轴直接化成了灰随风飘散了!
闻子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随风飞散的灰尘,他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也如那灰尘一样随风而散,彻底沉寂了。
“靠!”梁文赋气得一脚踹在身旁树干上,心中气愤不已。
自从经历了上次轮回司的事情之后,梁文赋已经对冥府的印象很不好了,虽上次最终由薛郡主出面解决了问题,但冥府在他心中的坏印象终归还是没有完全消除;如今却又加上闻子师此事,梁文赋对冥府的好感再次降到冰点。
看着闻子师面如死灰的样子,梁文赋对他的心情感同身受,这可是十几年的希望忽然破灭啊!换做自己,只怕早就疯了。
想了想,梁文赋再次建议道:“冥府应该还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的吧?要不你就亲自到冥府去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子师摇摇头,强作笑颜道:“梁兄弟不必再劝了,做不得判官就不做吧!或许这是你我缘分未尽,合该继续相聚下去?既如此,我就只好继续叨扰了,只是梁兄弟你不会舍不得酒钱吧?”
梁文赋勉强笑笑,坐下陪着他喝酒。
接下来,虽然闻子师故作放松的大声谈笑,但梁文赋心中总是替他不忿,实在没有太高的兴致,两人各自灌了一肚子闷酒后就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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