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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的少年瞧着这走进了灯火璀璨中的两个人,手握成一个圆圈儿,放在自己的左眼前,像是望远镜一般,把这走着的两人落在这圈子里。
星火流转,少年两厢倒是相配的很。
不远处还是会传来林玉兮的笑声,带着些欢喜,像是楼上的燕雀,欢喜,而不自知。
“笑声如此好听,倒是知晓这落了哭腔倒是如何了。”那青衫的少年把手落了下来,笑了声。“想来这易二少爷也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摩挲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这玉扳指,微冷,肖似少年的眉眼却是带了几分欢喜的颜彩来。
灯火璀璨里,倒是有着几分的少年味道。
适才喝茶落了些茶水,破了在这面前的宣纸上,成了一抹墨色的花儿来。
他食指微点了这墨迹,落到食指的指面上映出了那圆圈的指纹。
“把这册子给了易先生,就说,我同意了。”青年说着,眼神微暗,就是摆了手,小厮应了过来,他并是把这滚着青色祥云边子的册子给了小厮来。
“是。”小厮低眸,握着这些许冰冷的册子,就是走了去。
“有趣,当真是有趣。”青衫那少年撑着手,托着腮,就是瞧着这两人玩闹的背影,看着自己画着的走马灯落到那姑娘手里,听着这欢笑的声音,便是开了口,眸子里是少有的兴奋意味。
当真是许久不曾遇到这般的人了。
这易堂潇倒是有趣的很,竟然是可以背了自己叔父的心意,做着这等挂羊头,买狗肉的事儿,是有趣。若是瞧见那老家伙听闻这件事儿那上翘起的胡子,便更是好了。
不过,他可不想这件事这般早就被那老狐狸知晓,这般的话,哪里还是有着兴味啊。
还是这样慢慢的瞧着,看着这猎物的挣扎于嚎叫,才是最好的。
战火的世道,谁又是这般的在意什么是有趣,为着大多都是活着而已。
想来这南城到底是个好地方,有趣的人,倒也总是此起彼伏的。
不过说到底,他到南城,却终究只是为了寻一个人的。
灯火渐次的升了起来,暖黄的光应了漫天,像是星子落到了地上。
之前未曾有着时辰可以报了恩情,如今到了此处,定是要还了的。那女子的身影,就像是救赎一般,在这深夜里,总是散着光,让他觉得世间终究不至于如此冰冷。
只是是谁人,他会查出来的,一点一点,一点的把这光握在自己的手里,映在心底,永不分离。
光啊,只要遇到,便是不会放手。
“人可是找的到了?”他对着自己身后那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少年,轻声开了口,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不曾停顿。
“与段府有关。”微顿,少年开了口。
他知道这结果并非是主子想要知道的,只是结果如此,他想改,却哪里是有着这逆天改命的能力来啊。
“哦?”摩挲着玉扳指的手微顿,眉梢亦是皱了起来。
“蘸胭脂一抹,段家小姐,却只有一个了。”念着,却是眸子微暗,风起,卷着这灯笼,落在眉眼之间成了些暗色,瞧不清神色。
“傅家啊,倒是有趣了。”他轻哼了一声,面上却是带了笑。
“和傅家抢人,可真是有趣。”他笑着,把之前食指上染了的墨色晕了开来,拇指上亦是落了几分的颜色,墨色落在眼底,就是成了风波的暗色。
*
傅家。
“川行,明日车马劳顿,还是带着些糕点吧。”段莹趁着夜色,瞧着傅川行的眉眼,温声的说着。
今日一别,倒也不知何时才会相见。
纵使鸿雁托锦书,却哪里有相见的欢喜呢。
“这糕点可是你亲自做的?”傅川行趁着段莹在收拾他的行李之时,便是取了这一块的糕点放在自己的鼻尖微微的嗅了嗅,这味道,却是阿姨做不得出来的。
“是啊,你倒是聪明啊。我和宁姨学的。”段莹把这中山装叠的整齐了,才是对着傅川行笑着说着,把这鬓间落了的碎发又是拢了回去。
“母亲与你说什么了?”傅川行把段莹拥在怀里,感受着温热,就是开了口。
“不过就是让我们结好,问的我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罢了。”段莹说着,却是微微的歪了头,傅川行话语时,那喷洒而出的热气落了一耳后,有些痒。
今日,她却是别样的欢喜。
她和川行,终究是得了宁姨的点头。
若是少了宁姨的欢喜,这段情,终归少了些什么。
“母亲,倒是从未与我说过这些话。”傅川行拥着段莹有些紧,他不甚想着放手,这一放手,便不知何时再见。什么长久时,他只不过想要朝朝暮暮的相与而已。
只是国未定,少年心不平。
他会护着阿莹,护着好好的。
只是这些心思,他并未会说的段莹知晓,这等心思,自是要放在心中,轻易不可见得的。
“等过半年,若是可以到了英国,我们便是可以两相欢喜了。”傅川行放开了段莹,轻轻的揉着她的青丝,软软的,得人欢喜。
或许在他的眼前,段莹便是无一处不好的。
总是会叫他欢喜,叫他新如擂鼓,落不得任何的悲戚来。
“是啊,若是到了英国,可是全都要仰仗这会着英文的傅大少爷了。”段莹眨了眨眼睛,极为俏皮的说了话。
“好,只要是你,什么都帮。”傅川行又是揉了揉段莹的头,乌压压的,当真是可爱的紧。
只要是段莹,一切,便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可别是瞧了那白了的姑娘,就是忘了我。”段莹插着腰,几分泼妇的小样子,这温和的眉眼却并不伶俐,叫人有些叹着欢喜来。
大抵便是叫人欢喜的情趣了。
“什么白了的姑娘,可不都是你么?这别的姑娘,叫我瞧着便都是一个木板样子,除了你,别的可都是黑白的,哪里有着什么颜彩的。”傅川行说着,倒是有些好笑的意味来。
阿莹到底是长得大了,也是学的开始吃醋了,当真是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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