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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腾地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然后一阵脸红心跳,铃声一直在房间里跳动,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直到屏幕完全变黑,她僵硬的身体才渐渐垮下来,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可是几秒钟以后,那铃声又响了起来,并立刻让她心惊肉跳,还是向啸天,她不知道她干嘛那么紧张,可是她就是紧张。
她又盯着屏幕发呆,最后,还是滑动了绿色按键。
“是晓虞吗?”电话里传来向羽低沉的声音。
“……嗯。”她垂着视线,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
“在哪儿呢?”他的声音温和了一些。
“在家。”她温吞吞地说。
“吃午饭了吗?”
“早饭……还没消化完。”
“出来陪我吃一口吧!”他仿佛在微笑。
她忐忑地抓着电话,家里明明只有她自己,他明明看不见她,可是她的脸还是像火烧云一样红得发烫。
“在听吗?”
“嗯——我……不太想去,你自己吃吧!”
“为什么?”
“我……”她不自觉地拉了拉衣领:“我不想出门。”
他声音很轻:“好吧!你好好休息。”
“嗯。”
她挂断了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仰面朝天地躺在沙发上,并把一个抱枕捂在了脸上。
昨天晚上明明是他们一起干的坏事,可是她怎么觉得只有她自己在做贼心虚,而他好像只是个旁观者。
她伸手抱起皮皮。
皮皮歪着头说:河晓虞,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何况,他是你喜欢的男人。
河晓虞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可是——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太迅速,我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皮皮一只爪子托着下巴,认真地说:可是,如果给你时间,你又会怎么准备呢?
河晓虞思忖了一瞬:好像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总不能……去看A-片吧!
皮皮笑着说:所以呀!坦然接受吧!
河晓虞沉默地说:如果他再打电话,再约我吃饭怎么办?
皮皮用手指着她:笨,你那么喜欢他,当然要答应他啦!
河晓虞一脸窘迫:可是我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难为情呀!
皮皮:可是,是你主动勾引的他……
河晓虞尖叫:讨厌,我不许你瞎说,你又不在场,你知道什么。
河晓虞用抱枕死死地压住了皮皮。
她无精打采地走进了卧室,换上一件蕾丝的吊带睡裙,她准备先给她的植物浇些水,然后再补一个回笼觉,因为她还是觉得非常疲倦。
她拿着一个水壶,把花架上的花统统浇了一遍水,这时,门口响起了当当当的敲门声。
她放下手中的水壶,朝门口走去,她边走边想,这个时间敲门的,一定是收水费或者收煤气费的。
她打开门锁,缓缓推开打开,那个熟悉的、让她牵挂的、英俊挺拔的男人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他一手拎着一摞餐盒,一手拎着几个纸袋,目光沉静地望着她,是向羽。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脸颊蓦然一红,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慌乱:“你,你怎么来了?”她结巴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音。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走了进来:“干嘛那么看着我?我很不受欢迎吗?”
“不,不是。”她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拖鞋呢?”
“哦,拖鞋,让我收起来了,我去拿。”她赶紧跑进卧室。
他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和匆匆忙忙的背影,忽然在心里笑了笑。
几秒钟之后,她又跑了出来,手里拎着那双他曾经穿过的大号拖鞋,她弯下身子,把拖鞋放在他脚边,他换上鞋,把餐盒儿放在她的小餐桌上,然后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了河晓虞。
河晓虞接过向羽手中的纸袋,低头看了看,愣愣地问:“这是什么?”
“衣服。”他淡淡地说。
“你的?”她呆呆地问。
“你的。”他低声回答。
“我的?给我的?”她惊讶地看着他。
“嗯。”
“为什么?”
为什么?他被她问得一愣,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的小傻瓜——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呗!
他注视着她,眼神忽然变得炙热,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动到她的脖子上,再移动到她的肩膀,再移动到她的胸口。
面对他火热的目光,她立刻忐忑地低下头,却发现她此刻穿得无比凉快,她立刻转身跑进了卧室,并把房门甩得震耳欲聋,几分钟以后,她小心翼翼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穿得像个粽子。
他坐在餐桌边,已经打开了所有的餐盒,看见她出来时,他目光温润地看着她:“来吧,陪我吃一点。”
她小步蹭到餐桌旁,坐在了他对面,然后缓缓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初夏的阳光明亮耀眼,微风温暖和煦,这是一个明媚的好天。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几乎没什么交谈,只有尘埃像不知疲惫的舞者,在窗前的阳光下欢快地舞着。
她偷偷地看着他,他怎么会如此英俊,吃饭的姿态怎么会如此优雅,连拿筷子的姿势都那么标准。
如果她早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遇到如此优秀的他,那么她一定会在遇到他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这样才配得起如此完美的他……
向羽吃完饭,从餐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她让他到沙发上坐,自己忙活着收拾餐桌,然后又到厨房里给他烧水泡茶,泡完茶又忙着浇花……
她一直心神不宁地忙碌着,即不敢靠近他,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始终跟着她,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她旁边,他拉住她的手腕,然后轻轻地拿走她手里的水壶,并放在窗台上。
“我一会儿就走,陪我坐一会儿吧!”他低声说。
她轻轻地点头,脸颊一阵阵发烧。
他把她拉到沙发旁:“坐。”他说,仿佛这里是他的家。
她拘谨地坐下,而他却走了两步,在离她稍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让河晓虞的心稍稍平静了些,可是他却忽然躺了下来,并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这瞬间就让她惊呆了,他翻了个身,脸朝着她,然后身体轻轻地蠕动了几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合上眼睛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