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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个世界是艾致林创造的,抑或他是如三涂、尘封这样的器灵一类的存在,否则他不可能如天道一般,掌握那里所有的信息。
艾致林才三千万岁,听上去很年长,可是尘封多少岁了?三千万年,对于修到了神界的修者而言,不过弹指。
他是那个世界的王?在童师玄看来,不过是他已知的那片领域的土霸王罢了!
就算他确实很厉害,也是真的就是那个世界的最强者,可是连轮回界都有天狗计划,还有自己这个应运而生的节点,他那个世界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忤逆他的族人?
至少那个吞噬过尘封的怪物,如果还活着,一定和艾致林八竿子打不着。
而且,圣道宗那伙儿聻,未必就是艾致林的属下。
首先,至少在蒲湘弘主动提及前,附身于郑枫林身上的许诺,一直没想到杀戮道上的天劫,也与聻有关。
其次,明明你们知道自己如此遭老天排斥,还敢多点开花,要说万仙群岛距离妙成宗数百万公里,天劫感应没那么夸张,至少一边出事儿了,另一边还安好。可是圣道宗杀戮道离妙成宗才多远?
还有就是,圣道宗杀戮道上有头聻的天敌望天犼!难道你不应该先把望天犼弄死了再搞这些阴谋才更合理么?
只要确定艾致林不是那个世界唯一的王者,艾致林的所有解释,都是徒劳的。
凭什么你艾致林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其他的聻就不行?凭什么就只许你艾致林捅开空间壁垒?须知四十七亿年前都已经有聻做到了!
“其实你最大的漏洞,就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你居然会以这种态度跟我谈合作。对你们而言,不是想吞谁,就吞谁的么?连郑叔祖,冥无伤以及万物宗底蕴都着了你们的道,何况我这个区区炼气期修士?我在想,是不是就算我敞开神海任你进入,你也不敢!或者,其实你早就试过了,却怎么都做不到,于是你才想了这么个办法?”童师玄最后总结道。
“好吧,我实话实说。”艾致林也意识到自己迟早会被揭穿,于是坦然承认,“我确实试过,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我都在不停试探——我给你看一个稀奇。”
艾致林说完,突然伸手朝童师玄一指!
童师玄吓了一跳,倒是尘封反应极快,只是瞬间便在童师玄周围步下了无数道禁制。
反应过来的童师玄发现自己屁事儿没有,便以意念告知尘封道:“他们对禁制免疫的,连空间壁垒都是摆设……放心,我好像比望天犼更像他们的克星……咦?”
童师玄伸手指着自己的身侧,问艾致林:“不是说就剩你们仨了么?”
“是的,就剩我们仨了。”艾致林苦笑道,“他叫艾常阙,就是附身于冥无伤身上的那位,先前你是看不到他的,但是现在却能了!”
“不懂!”童师玄干脆地道。
艾致林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们每附身于你一次,不仅怎么都抓不住你的神魂,反而像是被你同化了一般!你知不知道,当你说你看得到我的时候,我被吓坏了,我以为你不是我们族人的克星,而是单单只针对我这个个体!因为当时我的身旁密密麻麻站了近百位我的族人,而你却单单只看到了我!”
艾致林确实被吓坏了,有那么一刻,他想干脆舍弃童师玄,直接逃回地狱。
但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除非他永远都不再出现在轮回界,否则越往后,越没有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机会,因为童师玄只会越来越强大!
他当然可以利用郑枫林杀了童师玄这个隐患。但是童师玄这种存在,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杀了童师玄,还有张师玄,王师玄出现,所以杀他,不如笼络他。
也是童师玄现在太弱,至少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于是艾致林一边装傻拖延时间,一边定神细思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他发现除了自己,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其他族人曾附身于童师玄身上,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是王,自然由他先挑最好的。
他把自己的这个猜想说与自己的手下听,许诺当仁不让地成了艾致林验证猜想的选择。
许诺试了一次之后,艾致林就让童师玄辨认,结果童师玄真的看到了许诺。因为才试了一次,童师玄眼中的许诺,便成了一团雾气!
这特么是什么道理?难道他身上和那头混血望天犼一样,存在着某种未知的上古血脉,对于聻的附身天生免疫?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种自己从来未知的天赋神通,对于侵犯他的生灵,会天生烙印?
猜是猜不出结果的,所以艾致林需要深入。
深入,就是和童师玄共享信息,因为他害怕自己夺舍不成,反而被童师玄给反噬了。
一番解释后,艾致林最后道:“所以,其实不止是你在冒险,我也在冒险。我们需要合作,才能双赢!”
“看来,好像咱们还是有合作基础和意愿的,那成!信息共享,来吧!”
艾致林愣了,他没想到童师玄这么干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很简单,你已经对付过我了,却对我毫无办法,所以我是安全的。真正促使我与你合作的原因,是因为我有软肋被你拿住了。既然不会鸡飞蛋打,我为什么要冒险玩儿同归于尽?实话对你说,这未尝不是对我的一种解脱。我这人很倔,要是我一点对付你的手段都没有,我反而不会妥协。因为妥协只是为了争取你的施舍,谁知道事后你还不愿意施舍,或者施舍的分量离我期望差得太多?你会不会在未来给我一个根本咬不着的苹果,牵着我前行,并不断踩踏自己的底线,何时是个头!”童师玄道,“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今天的合作,是你用下三滥的人质手段换来的,所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