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花言巧语

山扶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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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瑾一下子卡了壳,即便许攸宁没把话挑明,她也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

    但她依旧不愿放弃自己的判断:“就算那个赵二跟四号包厢的东北人都是孙国权的人,也说明不了什么!组织刚刚传来的情报,已经给我们下达了搭救飞鹰的任务?这还有错?”

    为避免被人听去,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搭救飞鹰是没错,但我们没法确定那个叫张鹰的就是真正的‘飞鹰’!”许攸宁说着,就翻了个身,背对着苏瑾:“天色已经不早,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苏瑾还想发表什么,但又觉得许攸宁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便不在说什么,转身去关了灯,重新回到床边。

    她突然想起许瀛月跟邹南平的事,于是小声追问道:“你妹妹那事,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苏瑾一下子恼了,声调不由地提告了几分:“什么叫你家的事不用我操心,我现在也是许家的人!”

    黑暗里,传来许攸宁的一声冷笑:“苏瑾,你给我记着,我随时可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牺,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伤害你的家人!

    “许攸宁,你什么意思!”苏瑾暴怒。

    “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嘛?”许攸宁依旧背对着她,“你为什么出现在休息室那?又为什么打开了那扇房门?”

    “原来是为了这个,许攸宁,我的确是去偷听舒瑶跟沈涵飞的对话,但当时的情况,除了开那扇门我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许攸宁再次冷笑一声,作为一名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共产党员,岂会不知怎么处理当下的情况?不过就是为最大化的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才把邹南平推到了前面。

    许攸宁能明白苏瑾这么做是为了不暴露自己,但她却忽略了另一件事,邹南平的丑事一公之于众,在短时间里,肯定会有很多人关注许家。

    关注许家,就等于关注他们两人。

    越容易被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都说“关心则乱”,果真如此,苏瑾越想快点铲除叛徒,越容易露出破绽。

    这样不好!

    苏瑾见许攸宁就这样背对着她,也不说话,当下更是来气,抬腿踢了一下他的后背,最后带着情绪躺下。

    窗外,许瀛月远远地站着。

    她本是想再确定哥哥不要把邹南平的事说出来,刚从长廊上下来,就看到哥哥房间的灯熄灭了。

    暗道,哥嫂指定是躺下休息了,正要离开,隐约中却听到争吵声,再仔细一听,两人聊得竟是彼岸花的事,好似哥哥在质问她,为什么要打开那扇门。

    毕竟因隔着一段距离,许瀛月听得不是很真切,更无法确定两人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在争吵。

    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哥嫂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她相信中的那么好。

    许瀛月没有打扰他们,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

    彼岸花里。

    刚回到巡捕房的沈涵飞就给舒瑶打来了电话。

    纵使舞厅里喧闹吵燥,依旧能听出他清朗的声音清朗,听起来精神不错:“舒瑶,您的那位客人已经离开巡捕房了!”

    舒瑶抬头看了看吧台墙上的时间,时针刚刚指向十点钟,长袍男在巡捕房只待了不到两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连最基本的流程都走不完。

    舒瑶于是直接问道:“是孙国权的人把他保释出去了吧!”

    被舒瑶一下子戳中真相,沈涵飞有些意外,“原来你早就知道他是孙国权的人了?经调查,那个赵二也是他的人!估计这又是他们在彼岸花演得一出戏!”

    沈涵飞说着,语气也变得慎重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你要格外注意!”

    在他看来,这次赵二跟张鹰闹出的这事,跟以前孙国权安排手下来闹事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破坏彼岸花的名声。

    “嗯,我知道!”舒瑶淡淡地说道。

    她已经可以料想到,接下来沪上指定会传出关于彼岸花不安全、舞客平白无故被巡捕房待走的传言,而且,邹南平偷腥又被许瀛月捉了个正着,两件事撞到一起,势必会引发舞客的恐慌,人言可畏,接下来彼岸花的生意肯定会受影响。

    “哎……”舒瑶长叹一口气,多想无益,她快速收回自己的思绪,对着电话里的沈涵飞道:“刚刚的事,谢谢你跟静姝了!”

    “客气!”想起在彼岸花发生的事,沈涵飞不由地有些懊恼,他压根还没向舒瑶问起许攸宁娶妻的事,就被许瀛月给打断了,他很想在电话里追问几句,但话窜到门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变成了“这个”、“那个”的吞吐。

    却听话筒里,又传来舒瑶的声音:“我明天中午想请静姝喝咖啡,你看看她有时间吗?”

    “喝咖啡啊,还是不用了……”沈涵飞本想替张静姝拒绝,但又意识到,或许张静姝可以趁机好好安慰一下舒瑶,于是赶紧改嘴道:“好啊,明天我让她来找你!”

    “那明天中午十一点,万德咖啡馆见面!”

    舒瑶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随后,她仰脸看向二楼的包厢,此时,那里空荡荡的,四号包厢里的那伙东北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舒瑶皱着眉头没想,若张鹰跟赵二都是孙国权的人,那这些东北人呢?

    也是孙国权安排的吗?

    若不是,他们来彼岸花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会跟张鹰、赵二有关吗?

    舒瑶百思不得其解,隐约中,她感觉自己可能遗漏了什么!

    翌日。

    邹南平独自一人来到了许家,他没敢进门,而是用一提稻花香的糕点收买了看门人。

    看门人没声张,便让他悄悄地进了许家。

    他轻车熟路地直奔许瀛月卧房。

    许瀛月还是以为下人来给送洗脸水,打开门,一看是邹南平,作势就要关门。

    邹南平眼疾手快,一下子用脚堵住了门,强行挤了进来,并反锁了门。

    “你来做什么?就你一人嘛?你爹你娘呢!”许瀛月气鼓鼓地坐在床上,背对着邹南平质问道。

    他嬉皮笑脸地坐在许瀛月身旁,并从身后搂住了她:“又没什么大事,我爹娘来做什么?”

    邹南平语气谄媚,面露堆笑。

    这一晚,他好好想了一下,最后拿定主意,不能跟许瀛月离婚,依着许攸宁现在的前途,若是离了,他在沪上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于是,偷腥被抓这事,他没跟家里任何人说,一早就赶紧来许家。

    他也知道,许瀛月并不是多在乎自己,更知道昨天她那么狂躁,多半是多半是因为丢了面子。

    许瀛月生性高傲,吃软不吃硬,若想挽救两人的婚姻,自己得姿态低一点,这个女人啊哄哄就没事了。

    此时,他唯一憎恨地就是苏瑾。

    这女人,明明已经看到我了,不帮着我瞒着也就罢了,面对许瀛月的误会也不知道指正,明摆着是想让我难堪啊。

    邹南平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知道怎么哄许瀛月了。

    “我知道你生气!”他抱着许瀛月,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亲爱的,你听我解释啊,昨天真的是个误会!”

    许瀛月才不想听呢,“呸,误会能误会到床上!”

    “什么在床上!我对天发誓,真的是误会!”这下邹南平松开许瀛月,右手竖起四根手指,朝天发誓,随后开始娓娓道来:“昨晚,那瀚濡轩的小寡妇腰扭了,你说在彼岸花她又没个熟人,我便将她扶到了休息室,谁知,门外忽然喧哗起来,我一想,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是有嘴也说不清楚啊,便赶紧往外走,那知道,门忽然被打开了,嫂子突然站在门口……”

    “我一看是嫂子,便要上前解释,可她呢,竟把门给关上了,那休息室里又没个灯,黑灯瞎火地我就跟那小寡妇撞一起,拉扯之下,这衣服便皱了……在后面,你就推开门了!”邹南平吃定了许瀛月,边说边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若不是嫂子把门关上,你也不用误会舒瑶跟沈涵飞在里面,这下可好了,弄你丢了那么大的人!还被张静姝那个疯子打了一巴掌,可心疼死我了!”

    他捧着许瀛月的脸,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许瀛月一想起昨天自己吃了那么大一亏,被邹南平这么一安慰,眼泪当下就落下来了。

    她梨花带雨哭泣不止,突然,脑中莫名出现昨晚在哥哥窗外,听到哥哥责怪苏瑾,为什么会打开那个休息室的门。

    许瀛月仰脸看着邹南平,“你刚刚说,是嫂子故意把你关在里面的!”

    邹南平听她这么追问,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成,忙道:“可不是嘛!她若不大叫那声,你会误会!我跟那小寡妇是在里面,可什么也没做,谁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大叫!”

    许瀛月抿抿嘴,突然对苏瑾厌恶起来,该死的,亏我把你当成亲嫂子,你竟这样暗算我,让我在舒瑶跟张静姝面前丢了那么大人,你竟还装好人来安慰我!

    呸!真恶心人!

    许瀛月一扫对苏瑾的喜爱,心里默默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