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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饶是周芸心中再不满,却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她没有像叶敏身后叶家那样的家世显赫,也没有像许肆讨得陈昱的心。
故而只是冲着身边伺候的婢子发了顿脾气,之后便没了下文。
这各宫嫔妃心生不满的情况,自然是多少也传到了许肆耳里,碧玉起初也会不让下人多舍,但流言蜚语又岂是这三言两语可以止住的。
“我本想着她们都是陈府的人,如今陈昱坐上皇位,那也是不该舍弃她们,但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想来我也是不是真的错了。”
许肆坐在殿内轻叹息声,小脸上眉头紧蹙,手脚都好像无处安放一般,眼底浓烈的忧虑显而易见,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方才好像听人说,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公主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碧玉忍不住轻笑声,上前给了倒了杯清茶,去去这大热天的火气。
她话音刚落,许肆抬起略显凝重的眸子,粉唇微启还未出声,便听见殿外有下人禀告,说是皇上身边的人来了。
“宣。”她只得先将人请进来,来的却不是宫里的公公,而是以前就跟着陈昱伺候的人,早在陈府的时候就见过。
碧玉看不明白,绿袖倒是捂着嘴偷笑,许肆尴尬的轻咳两声,来人向身后挥挥手,便有人送了准备好的皇后服制过来。
凤冠凤袍,中宫金印,还有好些发簪璎珞,样样都是精致繁琐的,看着就价值不菲。
“本来这些是明日册封立后之时才能拿出的,但皇上说先交给皇后娘娘保管也是无妨,那些可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可见对娘娘心意赤忱。”
皇后才能用的凤印都送来了,那这皇后之位还不是非她莫属?来人自然也是挑了好话说,而且陈昱对此本就是彻彻底底费了一番心思。
“他这样做也不合礼制,恐引起朝中百官议论不满,你还是先把这些送回去吧!”
许肆扫了眼凤袍,只觉得耳根有些烫红,并没有让人这时收下的打算,绿袖和碧玉也不敢轻易有动作。
“既然都送来了,哪儿还有拿回去的理儿?皇上也是想断了那些肖想后位之人的心思,迟早都是要交给您的,要不这话还是您下次和皇上说……”
来人一脸讨好的看着她,暗地里给拿着凤冠凤袍的婢子们使了个眼色,把这些强行交给碧玉和绿袖,然后就一溜烟儿的离开。
等许肆回过神来时,殿内早就没了其他人的影子,碧玉还未见过这般精致的凤袍,小脸上倒是乐开了花。
“原来中原皇后的衣服竟是这样的,比西域的大妃衣裙也是不诳多让!”她也在为许肆高兴,却不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慎言。”
果然许肆当即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好在绿袖还是能信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以此大做文章,她都不一定还能保住碧玉。
碧玉见此情形果真噤了声,殿内一时有些寂静,绿袖见她脸色还是有些忧愁,上前轻声询问。
“娘娘因何事而烦恼?”
许肆并未回答,目光却还听见在那些凤冠凤袍上,眼角隐隐有些紧张。
“立后之事乃是常事,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抉择,娘娘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绿袖轻笑声解释。
“但愿如此吧。”许肆揉了揉眉心,按目前的情况,她也做不了什么有用的。
明日为立后册封之事很快就在各宫内传开了,最先按耐不住的就属叶敏了,她当即就掀了木桌,气的胸口起伏不止,脸色极为难堪。
“哼,狐媚子东西!”叶敏大骂声就要带着人肆叶芳,落梅看的变了脸色,只得拦住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