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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会被李青珩反杀,她本以为一切早已经万无一失。
都怪杨朔风,这个成不了气候的东西,送到嘴边的肥羊就给弄没了,现在他人也不知死活,她现在可是要怎么办呐!
她的名声不能毁,绝对不能毁!否则的话,她不仅仅丢的是裴家的人,更是杨家的人,她不能给姨母丢脸。
“清棠,木已成舟,我也是……”沈奕书露出无奈之言。
裴清棠瞪大眼睛,半个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不可思议看着沈奕书。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就这么认了?那她的名声怎么办?杨家的名声怎么办?她要是认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如何活?
倏地,她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目光。
奕书哥哥,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我也是被迫的,我是为了裴家和杨家,为了以后的名声。
要是别人拿这件事嘲笑杨家,那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的,到时候就连姨母也护不住她。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沈奕书脸上。
沈奕书一脸懵逼,没有缓过神来。
众人也被这一巴掌给吓住,纷纷疑惑看向裴清棠,这是在做什么?
半晌,沈奕书才缓过神来,压抑着怒气问:“你打我做什么?事已至……”
“啪!”
又是一个巴掌,打断了沈奕书的话。
还不等沈奕书发脾气,裴清棠便哭着骂了起来:“你是谁!沈墨呢!我明明嫁的人是沈墨,怎么会在你的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禽兽!禽兽!”
裴清棠一边哭着,一边骂着。
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情愿的,她也受害人一样。
“裴清棠你说什么胡话呢?!这不是你计划好的吗?!”沈奕书也遏制不住怒气。
裴清棠这是想拿他背锅,他凭什么背锅?!
不过就是一个家室略微好一些的丑女人而已,昨夜尝了一尝,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平康坊的小娘子。
“你休要血口喷人!定是你趁着我吃醉了酒,故意将我骗来!出了这档子事,我可怎么活啊!”裴清棠骂完,哭天抢地起来,那模样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众人见状,纷纷各怀鬼胎。
今日这些宾客,实际上都与杨家更亲近一些,沈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来凑这个热闹,主要是看在杨家的面子上。
众人心里都清楚,裴清棠与沈奕书两人的事,早已经在长安城传遍了,说两人不认识,狗都不信。
就算是两人今夜睡在一个窝里,那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今日青珩郡主故意找事,才让奸情撞破,他们不过是顺着青珩郡主给的梯子下了两步而已。
现在裴清棠要把责任都推在沈奕书身上,想要让沈奕书背锅,这也不是不可以的。
要是帮着说上两句,说不定还能落下一个人情。
就算是落不下,得罪杨家和沈家,当然是后者里的轻巧。他们可不想因为此事得罪了杨家。
“哎哟可怜的小娘子,居然遇上这种事情。”
“沈家竖子居然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你让人家姑娘的清白哪里放!”
“清棠娘子别哭,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
“……”
这些人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胡话信口拈来。
李青珩讥讽笑笑,虽说现在裴清棠占了上风,可长安城人的嘴又不是吃素的,等到明日,大街小巷上就会传遍各个版本,反正她人是丢尽了。
沈中书此刻姗姗来迟,听到众人的言语,脸气得发白。
但这些人,又岂是他得罪得起的。
方才府上的下人早已经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交代给了他,他已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该演的还是得演。
“竖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中书怒气冲冲进屋,扬起手就给了沈奕书一个巴掌。
打完之后,心里面是心痛不已,可偏偏这心痛不能表露出来。
沈奕书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爹居然会打他?
他瞪大了眼睛,痴痴看着沈中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爹,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您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他的事情,他爹都知道!怎么现在他爹也跟着这些人来指责他?
“闭嘴!”沈中书心里痛,但仍旧大喝,毕竟杨家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而且在场这么多人,大多都是杨家那边的,就算不是奕书的错,也只能是他的错。
“好,你们都是清白的,就我一个罪人。”沈奕书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裴清棠,他没想到,事到临头这个女人居然算计他。
还真是好样的。
沈奕书不忍再责怪自己的儿子,回过头环顾屋内一周,目光最后落在李青珩身上。
李青珩就是今日挑拨是非的罪魁祸首,要不是她,沈家的丑事怎么会被外人知晓。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她李青珩也别想全身而退,凭什么只有他的奕书丢人?
沈中书愤愤看了一眼李青珩,走上前去,先礼后兵般行了一礼,质问道:“敢问青珩郡主为何在此?沈家并不记得请郡主过来,郡主不请自来,是想挑拨是非吗?如此举动,未免太过于不知规矩!”
沈奕书现在也是在气头上,他妄想把这口恶气出在李青珩身上,所说的话字字珠玑,句句指责,摆明了要让她难堪。
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还未来得及开口附和,就被李青珩打断了话。
她嘴角一勾,拉了拉滑落下去的衣衫,动作轻佻,道:“本郡主来到沈府,自然是因为……我没有素质啊。”
沈中书:“……”
众人:“……”
遇上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们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如何回怼。
“怎么,你们都是第一次听说本郡主么?本郡主在长安城名声败坏,骄横跋扈又不是一日两日,你当这些传闻都是闹着玩的?不请自来这种事情,发生在本郡主身上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扬起头,并不以此为耻,而是以此为荣。
肩上的冰丝浅黛色披帛滑落在小臂,她轻轻拢起扶回肩上,动作雍容华贵,一副皇室高贵做派。
分明是蛮不讲理的胡话,却硬是被她说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沈奕书气得指着她:“郡主这番行为实在是太没有教养,岂是皇室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