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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安眸子里带着精光,“知道本王去了安宁村除疫,前脚才刚进了隋州城里,你后脚便赶来打听情况。你没心虚至于这么着急?”
宋明道,“我这心系百姓也有错?”
兰清浅气,“安宁村的人都死了,你心系个鬼的百姓!你那是做贼心虚。”
顾君安,“其实前面的事情本王都只是怀疑,还不确定幕后牵扯之人,当本王将马柄全的下落透露给你才是试金石。可惜,你一心只想除掉马柄全,根本没心思考虑其他的。”
宋明脸色有些复杂。
三七押送马柄全进来,“王爷,马柄全已经抓到,连同宋明的几个心腹当场擒获。”
马柄全已经知道宋明要杀他灭口的事情了,立刻慌张失措的跑到顾君安面前,指了指宋明,“王爷,王爷,这不关我的事情,是,我宋大人指使我的做的,我都是授他指使,我就是个从犯呐。”
“说说你们是如何发现安宁村的秘密又是如何杀了他们的!”
顾君安坐下来,兰清浅就在旁边磕着瓜子听他们掰扯。
马柄全跪着地上磕头,后面远远的跪着几个人便是宋明的心腹。
“这事起初是我发现的,我府衙里的人说文远城里多了一批来历不明的东西,好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起初量小,也没人注意。可渐渐的,各处古玩店里还有赌坊都有大量的东西流出来。
我差人打听,抓到安宁村的一个赌鬼叫泼皮的,审问了他才知道,安宁村里后面发现了个震塌的古墓,起初他们只是敢藏着没人敢卖出。
泼皮欠赌债太多,没法子只得将自己家分得的找了去抵押,村里的人见他换了很多银子,便都止不住心思了。卖出去的多,宋大人也知道了,便与我商量,联合想法子将安宁村的墓挖了分账。
我便找人扮作富商想去摸摸底,将那墓打探清楚挖掘了。可不料安宁村的人个个嘴都严实打探不出来,正巧安宁村的人碰上了疫病。
宋,宋大人便与我商量说,不如借着安宁村的疫病将这些知道事情的人都灭口了,如此一来,墓葬里的东西便都成了我二人的。反正瘟疫横行,死一个村的人也没什么。”
兰清浅,“为什么你们杀了人又返回去烧村?”
马柄全,“我找了杀手杀了人后,有些人死在河里,血水流到下游,附近村子有人发现便生出事端。
宋大人便让我重新带人将尸体借着瘟疫的名义送去焚化了,连带着村子都烧了。
事后,我们便捏造出安宁村一夜之间的人全都得瘟疫死了,是因为有邪灵造孽作祟!”
兰清浅听他轻而易举的平述着安宁村灭村的真相,手里的瓜子忍不住的砸在马柄全身上,“你们还是人不是人,安宁村一村老小三百一十七口人,你们就为了那些死人的陪葬品将他们给杀了!”
马柄全吓得伸手去挡,缩着脖子,“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没想到杀他们的,我只是想将墓葬品都撬走。是,是,宋明出的主意。”
宋明站起来拂袖,“那是他们自找的,若不是他们贪财,家家户户挖掘去卖,我们也不会知道。他们一村都得了疫病,早死晚死都要死的。若不将他们灭了,疫病传到外面岂不是要感染其他人。”
兰清浅,“可也是因为你们,杀人,血流进河水里,下游的百姓不知情的吃了用了才接连感染的。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还找什么借口?安宁村的人就因为贪财就该死?”
指了指马柄全,“你,还有你,难道你们就不贪财吗?”
鄙夷的看了宋明一眼,“你们不只贪财,还做伤天害理的好事,亏得隋州城里的百姓还赞扬宋大人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宋明脸上带着愠怒和愤愤,不见从前的和善谦逊。
“这都是他们逼得我的,你们以为我不想做个好官吗?我为官十五载,比我资历老的,小的都升迁,业绩不如我的也升迁。就我在做这隋州刺史十余年了......”
砸了砸手背,“掏心掏肺的,我在这隋州做刺史,爱护百姓,勤勉律己,兢兢业业的做政绩,可还是比不上那些个家里有权势,贿赂上司的。
凭什么我一身才干本领便要居人之下,凭什么那些个草包,只知溜须拍马,敛财苛政,他们却能一路高升。我十几年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
兰清浅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不甘和愤愤......
“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你的仕途你的升迁,为什么要拿别人的性命去做垫脚石。”兰清浅站在他面前,眼里都是怒意和恨意。
顾君安喝着茶,冷声道,“宋大人这般的,做个隋州刺史都是高居,能力不够还想高升?
撇开安宁村的事不说,你若真有才能,这次隋州之疫会因为安宁一村,漫延十二个县,甚至是祸连到其他地方?”
宋明张张口,说不出话来,眸子里带着狼狈和恼怒。
顾君安了解了前因后果,“三七,押送回皇城处决!”
马柄全一听,立刻爬着过来,“王爷,王爷,我只是个从犯啊,王爷罪不至死,这一切都是宋明指使我做的啊!”
兰清浅过去,一脚将他踢出门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官,有好你来享,地方有难你比兔子跑的都快!”
三七看着门外被踢得晕死过去的人,无奈道,“九殿下你把他踢伤了,路上还得照顾来他来着,这样我们岂不是要多花银子给他买药?”
兰清浅气愤,握着拳头,“不要给他治,我一路上多多喂他一些毒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他下辈子长不长记性,敢不敢做坏事的!”
安宁村的事情水落石出,疫病也结束了。
在收拾行李离开之前,此次犯事牵连的一干人等都被提前送回皇城,听候处理了。
兰清浅站在高楼上,看着宋明,马柄全等人被带着手铐脚镣押送出去。
两道皆是隋州城里的百姓,一听到有人喊,“马柄全来了,打死他,打死这个狗官!”
便是一哄的菜叶子臭鸡蛋砸向他。马柄全努力的抬手躲着,缩在士兵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