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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考虑了一下,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身后的宫女,顺手挥退了一众宫女太监。
宫女及太监们领命后都退下去了。
蓝翎拉着李治到了一处僻静之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到,“九哥哥,请你不要听你舅舅的话,做出伤害你自己及皇后娘娘的事情。”
“芸儿,你说什么?”李治被蓝翎问的一头雾水。
蓝翎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到,“就是割肉做药引。”
“什么?你听见了?”听了蓝翎的话,李治一脸的惊恐。
蓝翎不想隐瞒,再则也隐瞒不了,就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到,“九哥哥,你这样做不是存心让皇后娘娘难过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伤呢?”
听了蓝翎的话李治左右为难,十分的迟疑着,“可是,舅舅的话,我……”
蓝翎再次苦口婆心的说到,“九哥哥,你如果真的割肉做药引,皇后娘娘知道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剜她的肉吗?你难道忍心见你母后为你伤心难过吗?”
李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的向蓝翎保证不会这么做了。
然而世事终归难料,今日蓝翎的好心劝阻,却为她日后带来了种种麻烦,却也是一直困扰与她。多年以后,蓝翎才终于明白长孙无忌以往的种种逼迫,都是因为自己如今的一时心软所致。
于是,两人端着药碗去了长孙皇后的寝宫,服侍着她喝了药。
六月初六,一代贤后长孙皇后因药石无灵,于“立政殿”薨逝了,享年6岁。
举国哀痛,李世民坠朝10日,以示哀思。
自从长孙皇后病逝后,李世民哀伤过度,常常一人唉声叹气的,整个皇宫都笼罩在浓浓的哀思之中,蓝翎想着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感情一定是非常的深刻,要不然怎么会久久的不能忘怀呢?
在这种哀伤的气氛之下,转眼就到了九月,宫外传来了大将军柴绍病重的消息。蓝翎向李世民请求回家看望,李世民自然毫无为难的恩准了。
于是蓝翎也来不及向众人告辞,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大将军府”,以后每日是衣不解带的侍奉柴绍于床前。
一日,李世民更是亲自过府来看望柴绍,君臣二人在床前促膝长谈了两个时辰,李世民才匆匆的离府回宫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谈了些什么。
到了十月,柴绍的病情突然加重,就这么与世长辞了,把个蓝翎哭的是肝肠寸断。虽然柴绍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但这一年多以来的疼爱,还是让蓝翎记忆犹新的。蓝翎在为柴绍守孝百日之期间,李恪也曾亲自过府吊唁,安慰了蓝翎多次,但丧父之痛也不是单凭几句话就能释然的。
蓝翎守孝期满之日,大哥柴令文拿来了柴绍生前留与她的书信。蓝翎忙接过,展开一看,上写着:爱女芸儿启:吾之爱女芸儿,尔乃汝母与吾之心头之肉,当尔亲启此信时,吾定是与汝母相守相依于九泉之下。汝不必为此过度伤心,吾平生所爱只汝母矣,如今能与之相守,吾此生足矣。但吾最挂心者唯汝而已。日前,吾已求的皇上恩准,汝孝满后不必回宫,可随令师上山去学武,他日有心且可回报皇上一二,吾之愿便足矣!他日若有难处,尽可找汝之二位兄长,必会尽其之力也,助汝护汝,尽可信之。望汝珍之,重之,吾便含笑于九泉也!父:柴绍留。
看到这里,蓝翎的脸上已流满了泪水,想起了以往种种的欢乐时光,想着他洞察一切的事情,却从未向其提起过,怎不叫她伤心难过?突然,蓝翎的泪已滑出了眼眶,口中更是不住的喃喃自语道,“父亲,父亲……”说完跪于地上,一旁的柴令文忙上前扶起她。
“小妹,父亲大人已故去多时,你就不要太过伤心了,要不然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柴令文虽也是经历了丧父之痛,但毕竟年长要稍稍比蓝翎坚强些,此时只得柔声安慰着她。
蓝翎转身顺势倒在了柴令文的怀中,幽幽地哭了起来。
柴令文几乎是立刻就接住了蓝翎,搂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想要让她稍稍能停止哀伤。
待蓝翎稍稍止住了哭泣,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柴令文,柴令文接信看过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劝其一定要随性生活,不要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蓝翎让程鹏远留在了大哥柴令文的身边,暂时充当他的护卫。还留了一封信给李恪,让柴令武在自己离开以后转交给他。安排好这一切后,蓝翎就动手开始收拾起包袱来。
第二日,蓝翎背上了包袱就在亲人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大将军府”,前往她师父所住的小屋。
来到小屋,蓝翎推门而入,就看见李承佑在院子里练剑。李承佑对于她的到来有些吃惊,询问着她的来意。
“师兄,我来投奔你和师父啊!”蓝翎淡淡的说着,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的。
望着眼前的蓝翎,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便小心的说到,“芸儿,前一阵子听说你父亲去世了,我和师父还去看了你,今天你怎么会来此呢?”
听了李承佑的话,蓝翎有些不解的问,“师兄,你和师父去看过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和师父是乘入夜之后偷偷的去的,你怎么会知道呢?”李承佑为蓝翎解惑,故意的说的很轻松。
蓝翎没见其师父,四处的观望无果后,就询问起李承佑师父的近况。
李承佑拉着蓝翎来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慢慢的道来,“师父,他这几日正研究一套剑法,在自己的屋里不曾出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吃饭了。”
“那怎么行?师兄,你就不劝劝师父吗?”蓝翎听了李承佑的话,心中隐隐的担心起来,眉宇间尽是忧虑之色,这几月来她连着失去两位亲人了,她可再也经历不起失去一位亲人的痛楚了。
“怎么劝啊?师父的脾气可是十分的古怪呢?在他研究武功时,若打扰的话,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李承佑解释着其中的缘由,虽也十分关心师父,但经历了一次师父被打断研究武功时发怒的狂装,还是有些后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