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要一条裙子

溪边寻梦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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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悠悠,春去秋来。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年。

    到了五月,华山之巅。小石冲已经十一岁了,石不群和宁英的女儿石灵玉也已经五岁。

    这天,天气晴朗。清晨,石不群和石冲师徒二人,正在华山之巅的山门前切磋剑法,他们的叫喊声和宝剑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华山。烟囱冒起了袅袅青烟,宁英已经烧了火,在厨房忙着准备早饭。五岁的小灵玉照常还在床上睡着懒觉。

    过了一会,小灵玉哭叫着跑出房间说:“我不要梳头。”

    宁英追了出来说:“你这个懒虫,头都不愿梳。等下我们都去县城,你不梳头,就留你一个人在华山。”

    今天是五月初一,马上就端午节了。宁英他们要趁着端午节前,下山去买粮食和夏天的衣物。小灵玉哭着说:“我就要去!”

    宁英说:“那你快来把头梳好!”

    小灵玉瘪着嘴说:“我不要你梳,你每次梳头都很痛。”

    宁英笑着说:“我梳头痛?谁叫你不爱洗头梳头。你的头发打了结,梳起来当然会痛。”

    小灵玉说:“那我师兄帮我梳头怎么不痛?哼!你是故意的。”

    宁英笑着说:“好好好,那你快去叫你师兄帮你把头梳好。”

    小灵玉拿着木梳跑到山门前叫着:“师兄,师兄,快帮我梳头。等下我们下山去县城玩。”

    看到小灵玉跑来,石冲和石不群停止练剑。石不群看着小灵玉笑着说:“你这个小懒虫,现在才起床。你看,太阳都晒你屁股了。”然后把剑收起来说:“我吃饭去了,吃完了饭我就下山啰!”说完便回紫阳殿去了。

    小灵玉赶紧坐到一块石头上,慌张的对石冲说:“师兄,快快快,快帮我把头梳好!”

    石冲一边熟练的帮小师妹梳着,一边说:“小师妹,今天梳几个辫子?”

    小灵玉说:“师兄,就梳一个,我要快。”

    石冲笑着说:“小师妹,师父会等你下山的。”

    小灵玉说:“师兄,上次我不记得起床,我爹下山就没带我去呢!”

    石冲帮小灵玉梳了两个小辫子,小灵玉用两只小手捉着两个小辫子说:“师兄,你太会梳头了!你梳头一点也不痛。”

    石冲说:“好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县城了!”

    小灵玉一边跑着一边快乐的叫着:“去县城了哟,去县城哟!”

    吃过早饭,石不群宁英,和石冲小灵玉四个人下了华山。他们在张员外家借了一辆马车,快快乐乐的往潼关县城行去。

    到了潼关县城,石不群把马车就停放在风味饭店。小灵玉一下马车就叫着:“好热呀!娘,我好热——”

    的确,现在是五月,在华山之巅,宁英他们还穿着厚厚的春衣。可潼关县城已经是炎热的夏季了!今天的天气又晴朗,这时正是烈日当空,天上没一朵云。宁英赶紧帮小灵玉脱去外套,石冲石不群和宁英,也都把穿多了的衣服脱下放在马车里。然后跟风味饭店的老板说:“我们把车马放在你这里,等我们买好了东西就来吃午饭。”

    店老板乐呵呵的说:“好勒!那中午的饭菜,就照着老样好不好?”

    石不群说:“好,就照样。”

    小灵玉叫着:“我不要吃鸡,我要吃烤羊!”

    石不群笑着说:“好好好,那就再烤半只羊!”

    宁英说:“师兄,你就太随着玉儿了,都把她惯坏了!”

    石不群说:“我们难得来趟县城,不就吃个烤羊吗?”

    宁英笑着说:“肯定是你也想吃!”

    小灵玉说:“师兄也想吃烤羊!大家都想吃,哼!还说惯我?”

    说着,他们四个来到了热闹的街道。正值端午节之际,街道上挤满了赶集逛街的人。小灵玉跟着石冲走在人群中感觉很不自在。因为她看见街上的女孩们都穿着漂亮的裙子,而她穿的是灰不溜秋的棉布裤和褂。小孩子并不知道去想什么乡下人和城里人,她只觉得自己比那些穿漂亮裙子的人要低下渺小很多。

    一会,宁英跟石不群说:“师兄,你看,那里有个卖小孩衣服的摊子。去看看有没有玉儿和冲儿合适的衣服?”

    只见前面街边有个地方挂满了衣裙,五颜六色的衣裙随风飘舞。小灵玉站在卖衣服的摊子前,看着那些飘舞的裙子发呆。石冲知道小师妹想要买条裙子,他对师娘说:“师娘,买条裙子给小师妹吧?”

    宁英自然也喜欢那些漂亮的裙子,要是买一条给小灵玉穿上,肯定好看!于是宁英指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问:“老板,那条裙子要多少钱?”

    摆摊的老板看着宁英他们,指着裙子说:“你们想买裙子?我跟你们讲,我的这些裙子啊,都是从杭州进的货。都是上等的精品,你们看——都是精丝织的。每条裙子都在五十两白银以上。”

    石不群皱着眉头说:“你这个老板,五十两怎么了?你以为我们买不起吗?”

    那老板一见石不群手里拿着剑,再一看宁英手里也有一把宝剑。刚刚只是看见宁英他们穿的都是粗布衣,以为她们只是一家乡下的穷人。现在一见石不群那魁梧精神的模样,才想到面前的顾客可能是行走江湖的侠士。便立刻赔理:“这位大侠,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当然买的起这些裙子。我原先以为你们是平民百姓,你想,有哪个平头百姓会花几十两银子为个孩子买件衣服?”

    宁英笑着说:“是啊,太贵了!五十两银子,买粮食,我们四个人都可以吃半年!”

    小灵玉发觉宁英不舍得为她买裙子了,她拉着宁英的衣服撒娇的叫着:“娘……我要,我要一条裙子!”

    宁英看着女儿说:“玉儿乖,在我们华山穿不了裙子。等下娘给你买一通漂亮的衣服。”

    小灵玉哭叫着:“我不要,我就要裙子!”

    看着小师妹哭着争吵着要裙子,可师娘已经决定不买裙子了。石冲也知道,华山没有钱。他亲耳听师父和师娘为钱而争吵过好几回。师父石不群说要去外面跑江湖,师娘宁英坚决不去。这几年里,石冲也只见师父接过几个案子,拿过几次赏钱,还都是张员外去帮揽来的活。石冲赶紧劝慰小师妹说:“小师妹,是真的。在我们华山穿裙子会生病的。”

    小灵玉说:“我不怕生病!”

    石不群说:“生病了就要喝苦水的,你不记得吗?”

    小灵玉固执的说:“我不怕喝苦水,我就要穿裙子!”

    石不群看着宁英说:“怎么办?孩子要,就买一条给她算了!”

    宁英大声叱骂道:“你呀,她要天上的一个星,你有这个能力摘给她吗?五十两银子,买一条这样薄如蝉翼的裙子。让人家张老太爷知道了都要笑我们。看到时候没有钱吃饭了,你还好不好跟张老太爷开口说借钱!”

    石不群压低声音说:“好啦好啦!不买就不买,还骂起街来了!”

    宁英的一顿叱骂,小灵玉也乖乖的不争吵着要裙子了。石冲牵着灰溜溜的小师妹,跟着师父师娘一起逛完了街,买好了东西,在风味饭店吃了午饭。

    下午,石不群把东西装上马车。石不群宁英,和石冲小灵玉四个人,坐在马车里,除了小灵玉,大家又有说有笑的回华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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