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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祯,东秦的世子,东秦王最小的儿子,名无极,长孙无极,字瑾祯,取自尊玉吉祥,希望他长寿且安康。东秦的人会自号,封字,在别的国家却不是这样,这也是为何东秦的势力强大,大概因为他的文化素养高。
不同于北英,东秦更偏重于清雅,虽然是初春,但满眼的绿色着实让人眼前一亮,这也多亏了这东秦驿馆里的花匠,云昔就不信瑾祯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富贵瞧着未来的女主人,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只要女主人来了,相信主子的伤病很快就好了。
云昔担心瑾祯的伤势,淡淡地询问说:“阿祯伤势如何了?”
富贵拉下脸来,一副悲伤的模样,怪声怪气的说:“小姐你知道啦,怎么这么快…”疑惑片刻,又继续说,“殿下他一直昏迷不醒,神医说,殿下伤的太重,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脱离危险。”
云昔惊讶地瞪大美眸,再次确认的看着富贵:“怎么这么严重!”
也无心观赏府中的美景,云昔加快了脚步。
而瑾祯的寝室内,满满的是侍臣,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宫里的太医低头羞愧的站在一旁,拉起的帘子里若隐若现着一个人影。可以看到室内清一色的都是男子,个个脸露忧色。
云昔进屋时,侍臣正从屋内搬出一盆血水。
刚准备进去,一道厉声踏破空气,“你是谁,竟敢私闯东秦驿馆。”
云昔行了礼,解释说:“我来瞧瞧世子的伤势。”
侍臣推搡着云昔,嘴里说着:“殿下正在换药,请您先回去吧。”
富贵从一旁错身走过,与云昔并排,听了侍臣说得话,顿时来火,俊秀的脸上满是怒意,冷声说:“大胆,连这位小姐你都敢拦在外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侍臣见到富贵,忙点头哈腰,一谄媚,讨好道:“不敢不敢,大人宽宏大量…”
“好了,下去吧…”
富贵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就不耐烦的让他下去了。待他走远,便笑着对云昔做手势,请她进去。
云昔踏入房门,发现很多人站在两边,还不停絮絮叨叨,于是吩咐了梓墨和书画,原地等着,她去看看。
屋内光线柔和,头顶的夜明珠似是南成生产的极品夜明珠,床上的帘子被拉起一角,自里走出了一位俊秀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卷带血的布带子,转身看到云昔,微微点头,随手抓了身旁的衣物,就往床上正趴着的瑾祯身上扔。
只听床上一阵呼气,嘴里还说着:“百里墨,你找死啊!”
百里墨对着云昔笑了笑,招手唤她过来,脸上一点都没有担忧瑾祯的样子。
云昔见着熟人,也回礼笑了,笑如昙花,温暖灵动,轻声开口:“墨,你也在丰都?”
一听云昔的声音,床上就有了动静,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百里墨将止血针放回医药箱,缓缓放下卷起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路过丰都,正好阿裴生病了,所以在此停留。”
云昔点了点头,走上台阶,刚准备掀起帘子,百里墨连忙阻止,说:“云昔,你怎么到丰都来了。”
见他一脸疑惑,云昔想了想,柔声道:“早闻帝都的景色优美,想来看看。”说完笑了笑,“阿裴怎么样了?”
“能吃能跑还能跳,好着呢。”百里墨一脸幸福的盯着腰间的荷包,嘴上却不饶人。
看他如此,云昔也没多问,只问了他瑾祯的情况,刚说完,一只手便将她拉了进去。
百里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忽悠着屋内的太医大夫们出去,留点时间给这俩人,他也好回去找找他家的磨人精。
云昔被瑾祯一拉,没做好准备,便倒在床上,见瑾祯翻身而上,她就傻眼了,一朵红云渐渐浮上脸颊。
故作推搡,怒气腾腾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让开。”
瑾祯一下子软倒在云昔身上,嘴里含糊着说疼,没办法,云昔只好任由她躺在身上,推也不是,让他安心的枕着也不是,索性一手拖着他的膀臂,一手轻轻地挪动他。
瑾祯靠近她的脖颈,吐气如兰:“昔儿,你好香呀!”
云昔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你这是胡闹。”
勉强撑起身体,瑾祯依旧禁锢着云昔,不让她动一分。
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如月般轻柔的眸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即使拿这天下来换,也在所不惜。
云昔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顿时没了火气,柔声说:“伤口还疼吗?”
听她这么一说,瑾祯立刻笑颜如花,故作忸怩,说:“当然疼了,百里墨那个老匹夫,居然不给我麻醉草,看我好了,不拆了他和颜裴建的房子,不掀了他老家,哎呦,我的背。”
云昔以为弄疼了他,皱起了秀眉,瑾祯见了,突然严肃起来,抚平了她的眉头,温柔的靠着她的脸,动情的说:“昔儿,只要你没事儿足矣,下次不要再冒险了,好吗?”
她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是不是跟踪我?”
瑾祯受了冤枉,拉长了脸,不高兴的说:“昔儿又冤枉我,我们十年没见,信任度就这么低。”
觉得差不多了,瑾祯翻身端坐,邪邪的看着云昔缓缓起身,拉了拉胸前的衣裳,一脸正经的说:“十年,恐怕没有吧,世子殿下天天派人去看我,有时候还亲自去,你当我那些暗卫是摆设吗?”
刚准备动真格的生气,瑾祯突然皱眉,像是伤口裂了,紧闭着眼睛,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云昔看着心里着急,却又无济于事。
于是微微扶着瑾祯,让他能够支撑住,随即担忧起来:“阿祯,你怎么了,是伤口又裂开了吗,我帮你叫太医好吗?”
偷偷抬起头,看到云昔紧张的样子,瑾祯瞬间开心起来,他这次受伤也值了。
云昔瞥见了他的眼睛,发现他在耍自己,顿时生气道:“你骗我…”
“昔儿,我是真伤的很重,不信你看。”
说着,瑾祯就故意落下外袍,露出里衣,还抓着云昔的手,想要一亲芳泽。
软玉温香,在侧在怀,无奈就是有那么多打断春宵美景的人,门口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是瑾祯的暗卫紫魅熬好了药,正在门口候着:“殿下,您的药好了。”
她刚到门前时,发现没人进出,以为主上睡下了,才轻轻询问道,却不知她口中的主上已在内心暴跳如雷。
云昔闻声微微错开,挂上浅笑,淡淡地说:“殿下好雅兴,还以为殿下是断袖,没想到是金屋藏娇。”
瑾祯翻身而坐,整整衣裳,邪笑道:“昔儿是在吃醋吗?”
说完,不忘朝门口看去,却看到愣在一旁的紫魅。
而紫魅听到里面有声音,便冲了进来,就看到主上坐在床上整理袍子,一名女子侧着身子,半个侧脸说不出的清丽脱尘。
瑾祯在看到紫魅的瞬间,冷下了脸,又看了看云昔,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瑾祯撇了紫魅一眼,示意她赶紧出去,而紫魅却始终看着云昔,一分不让,瑾祯冷道:“紫魅,你不经通报,私自闯了进来,自行去领罚。”
“魅儿只是听到殿下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一时着急,并非擅自,请殿下恕罪。”紫魅急忙跪下求饶,她可不想进黑堂,那里处罚人的手段,她不是没试过,她不想像阿香姐那样被折磨到死。
云昔没有去看紫魅,而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听到下面人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于是出声维护说:“既然人家紫魅姑娘都说不是故意的,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瑾祯听了云昔的话,不由再次调侃说:“昔儿这是在要求我做什么吗?”
“那是你的意思,也是你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云昔突然撇的干干净净,又把话题抛给瑾祯。
瑾祯厉声厉喝道:“那便去领罚吧。”
看出主上身边那个女子的作用,紫魅再次祈求道:“昔儿小姐饶命,昔儿小姐恕罪。”
云昔转身,看见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身紫衣翩翩,低着头也难掩其中的美貌,是个有慧根的女子啊。
心想可惜,她不是没听过东秦惩罚人的手段,这样貌美的女子恐怕也不想这么早就香消玉殒吧,低低开口说:“阿祯。”
瑾祯听完,甚是开心,对着紫魅扬手说:“还不把药放下滚出去。”
紫魅点头恭敬的将药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轻轻关上房门,握紧了双手,却未瞧见躲在一旁的梓墨却看透了一切。
紫魅好奇屋里的女子到底是谁,居然能够让主上改变主意,让主上轻易露出本来,难道她就是主上口中的昔儿…
云昔将药端给瑾祯,却反被他一把抱住,药全洒在了地上,云昔愣住了,瑾祯用的劲很大,让她心安。
瑾祯不再邪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浅笑,清雅宜人,绝世公子,是云昔对他的评价。
抱着云昔,瑾祯也安静下来,突然说:“昔儿,留下来陪我吧,我不要你再离开我。”
云昔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瑾祯,任由他抱着,也不挣扎,也不反驳。她想着就让他抱会儿,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没有算计的拥抱。
房内的暗卫看着云昔与瑾祯相拥,却不能互相承诺,这是一份挣扎,更像是一份人世的沧桑。
主上的药洒了,暗卫赶忙从小门处溜走,准备再给主上准备一碗。
而在另一个角落,同样站着一个人,看着他们相拥,不服气的握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