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血浓于水

禹陵后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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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山下,姒玮琪正走进屋中,一边寻觅,一边叫道:“林坤,你在这里么?”

    不听有人回答,她推开左边厢房门,又叫道:“林坤,林坤!”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门背后转了出来,脸色惊慌,问道:“你……你是谁?”

    “你可见到过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少女道:“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要救他出来!”

    那少女摇头道:“你救他不出的,他给人用大石堵在石屋之中,门口有人看守。”

    “你带我去。”

    “不成!我如带了你去,我爹要杀了我的。”

    “你爹是谁?”

    “我爹叫白笔鹤,我们家就住这儿!”

    “白笔鹤?白弼翮!”姒玮琪点了点头,心想道:“这白笔鹤应该就是白弼翮的化名,林坤和大姐应该就在他手上,这个禽兽之徒,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既然林坤就在这里,总不难寻到。”当下姒玮琪便从屋中回了出来,要另行觅人带路。

    我在石屋之中,心中也已料到情况糟糕至极。

    此时,我和姒玮瑜两人上下衣衫均已汗湿,便如刚从水中爬起来一般。两人全身火热,体气蒸薰,闻在对方鼻中,更增几分诱惑之意。

    一个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是不可方物的美女,就算没受这药物的作用,也很难把持,何况这白弼翮常年隐居深山,靠采集草药为生,他配置的春 药,药性霸道异常,能令端士成为淫徒,贞女化作荡妇,只教心神一迷,圣贤也成禽兽。

    此时全仗我体内如意钩的成分,这才勉力克制。

    白弼翮得意之极,怪声大笑,说道:“你二人快些成其好事,早一日生下孩儿,早一日得脱牢笼!”

    说吧,便转身而去。

    “白弼翮,你个混蛋,简直就是禽兽。”我叫了半天,却那里有人答应。

    “白弼翮,你当她是什么人,她可是你——”我正要将姒玮瑜的身份喊出来,此时,便听一旁奄奄一息的姒玮瑜再次擎起刀来,架在我的脖子上,而此时,我已经知道她没有什么力气,只要我稍微反抗,就能将刀夺下。

    “不许——喊!”姒玮瑜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但她已经有气无力。

    “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说出来,你会死在这里的。”

    “即便是死——也不许说!”姒玮瑜极度虚弱,身上只剩一件薄衫,也被渗出的汗水浸透成半透明。

    我又喊了一阵,始终不闻任何的声息,心中只是叫苦。

    我知道此刻是危急关头,但是这个姒玮瑜确却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更加准确的说,她是一个即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

    但是,就让她这样活活受浴火焚身之苦而死,却不得不令人心怀悲悯。

    “我看,你还是告诉他真相吧,虽然,这真相说出来很痛苦,但是你总归是要面对的。”我靠在墙角,体力已经消耗到了临界点。

    突然,姒玮瑜开口说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什么?”我愣了愣,迷迷糊糊地答道,“男的!”

    “好。”

    “你干嘛问我这个?”

    “我……我快抵受不住了,感觉快……快要死了。”姒玮瑜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林坤,你现在是不是在怨恨我,这一场风波都是因我而起,但是,到头来却发现,所有的罪孽都不过是私欲和罪恶,人心的丑恶......呵呵呵......或许,我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不怪你。”

    “现在——”姒玮瑜顿了顿,“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活下去。”

    “什么?”我愣住了,情欲难遏之事,姒玮瑜一个女人如何能说

    得出口,此时,她打算启齿,足可见她是下定了决心。

    “你——”

    “林坤你要了我吧。”

    “什么!”

    “你我若能结合,这一场恩怨便可一笔勾销,我欠你们的,就此换给你们!”姒玮瑜毅然决然地说道,“如若不然,我唯有以死谢罪。”

    我见姒玮瑜此时的双唇已经紫到发黑,毒素已经遍布全身,再看她的手腕处,一条赫然的红线已经快到指尖,“糟了,再等不到十分钟,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就在此时,姒玮琪与下山而来的白弼翮不期而遇。

    “什么人?”白弼翮对姒玮琪的不请自来感到十分警惕。

    姒玮琪缓步上前,说道:“白弼翮赶紧放了林坤!”

    白弼翮晃了一下身子,“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

    说着,只见白弼翮从腋下伸出一把短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姒玮琪。姒玮琪立即后退半步,闪过一刀,然后,立即出掌还击,掌势如风,连变了七次方位,那白弼翮退了一步,身子一幌,险些跌倒。

    此时,姒玮瑜收到药物催激,越来越难以自持,神智渐渐迷糊,但是,还能保持思绪的清晰,因此我能够知道,她此时说的话并不是胡说八道的梦话、疯话,而是深思熟虑的。

    “抱住我!”

    “不行。”

    “你如果......”姒玮瑜已经没有力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不要我,那就不要......不要救我,权叫我......这样狼狈不堪死去便是了!”

    我此时也感到胸口郁闷无比,似乎透不过气来一般,闭上眼睛,喘息道:“喂,喂喂,我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你就想想你之前说过的话,可能就能压制住这毒性。”

    我虽闭着眼睛,但是嗅觉却还没有失灵,忽然,我闻到一股温热的香气撞进了我的鼻腔,紧接着,我便感觉一个灼热的物体就在我的身前。

    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一个绵软的身躯已经扑在了我的身上,炽热的红唇毫无先兆的贴在我的嘴上。

    “呜呜呜——你——你干什么!”

    “林坤!”姒玮瑜忽然极其严肃地看着我,尽管她已经虚弱不堪,但是现在说话还是不怒自威,“要了我吧,快!我好难受!”

    我犹豫了片刻。

    脑海里只想一件事。

    “我要救她,不能叫她这么死了,她虽然恶事做尽,但毕竟是蒙在鼓里,此时已经幡然悔悟,怎可对她的生死熟视无睹。”我内心挣扎一番,“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想什么道义道德,救人要紧。”

    我一咬牙,松开了想要退开她的手。

    而此时,姒玮瑜身上的一件薄衫也落了下来。

    白弼翮自知不是姒玮琪的对手,便冷笑一声,道:“这小子定力不错,服了我的情药居然还能支撑到这时候。”

    姒玮琪吃了一惊,问道:“什么药?”

    “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种猛烈的春 药而已。”

    “你给他服食这等药物,其意何居?”

    “这石屋之中,另有一个女子,我这是在成全他的好事。”

    姒玮琪一听之下,禁不住勃然大怒,“你这个禽兽!”

    “你若没什么事情,不妨耐心等候,等他们生下一男半女,我便放他。”

    姒玮琪怒气上冲,忍不住便要发作,终于强自抑制,说道:“段白弼翮,二十年前你欺骗姒月如的感情,骗走了龙陵帛书,害得她被逐出禹陵,流落江湖,已经是恶贯满盈,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还不知悔改,作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又是一个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们来这里找我,不就是为了龙陵帛书而来的

    吗?哈哈哈,不错,帛书是在我手里,有本事你们就来拿啊!”白弼翮冷笑道,“要怪,只能怪姒月如太傻太天真,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得到了帛书,她被逐出家门与我何干?”

    姒玮琪厉声道:“执迷不悟!”

    “当年我已经够惨了,我虽然得到了帛书,却不能不隐姓埋名,若是我还有别的路可走,也不至落到这般死不死、活不活的田地。”

    姒玮琪低头沉吟半晌,一脸肃穆之色,道:“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就只能替天行道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姒玮琪此时必然不会在手下留情,白弼翮还未做好准备,只见姒玮琪一个健步,近身到他的身前,兼职已经指向他的咽喉,白弼翮急忙后退,但是他还未逃开,手臂已经被姒玮琪扣住。

    “啊”的一声惨叫。

    只见姒玮琪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后面,白弼翮噗通跪倒在地。

    “走,带我去见林坤!”姒玮琪历喝道。

    白弼翮此时终于不敢在造次,只能照办。

    “人就在里面。”白弼翮唯唯诺诺地说道,“要是......他们俩没有办事儿的话......可能......”

    “你这个禽兽!”姒玮琪暴怒道,“你当你抓来的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姒月如曾经为你生下过一个女儿?”

    白弼翮听完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如死灰,结巴道:“什......什么?女儿?”

    姒玮琪缓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就,终于说出来真相,“对,没错,姒月如当年是为你生了一个女儿,而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她在哪?”白弼翮睁大了眼睛,面色惶恐,好像预感到了非常不好的情况发生。

    “就被你关在了里面。”姒玮琪冷冷地说道,“你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情毒初解。

    一室旖旎。

    姒玮瑜渐渐恢复了意识,只听石屋内姒玮瑜叫道:“不要说,你说……你还是将我杀了吧。”

    姒玮琪道:“大姐,生死有命,任其自然,你不要为了他这样的畜生而想不开。”然后转头对白弼翮说道,“还不赶紧开门!”

    “什么——”白弼翮此时还愣在原地,姒玮琪刚刚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将他彻底打蒙了,“我......我的......我的女儿?!不——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起身望向窗外,骂道:“老混球,你他娘的赶紧开门!”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姒玮琪冷冷看着待在原地惶恐不已的白弼翮,道,“白弼翮,你终究要为你犯下的错赎罪。”

    白弼翮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不——不会的——”

    此时的姒玮瑜却抱头蹲在地上,掩面啜泣,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内心在想什么。她不愿意承认的真相,到头来依然要被揭晓。

    而罪恶,终归要收到正义的审判。

    “毕竟血浓于水,我今天饶你一命,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要你用你的后半生为你从前的罪孽赎罪。”

    白弼翮呆滞地目光看着姒玮琪,缓缓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将我们放了出来。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他从一个矍铄之人立即变成了行将就木之躯,狗搂着背脊,头发转瞬全白,皮肤枯槁如同朽木。

    白弼翮喃喃自语,“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你们都骗我——”

    “女儿?哈哈哈,我有一个女儿?我还有一个女儿!”白弼翮疯疯癫癫地走出院外,蹒跚地走过崎岖的山道。

    我看着他的背景,在渐凉的山风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