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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古代同"尧",意为山高。所谓垚族,还不能称之为民族或者部族,他们应当是原始社会生活山地地带的群落。随着社会发展,垚族人渐渐与平原地带的群落融合,真正意义上的垚族已经不复存在。神秘人所在的那个族群,是唯一一个还自称垚族人的地方。
从小,神秘人和许多族中同龄的孩子一样,想要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猎刀,但他更想穿过寨前的峡谷,越过一座高山,或许还会有一片葱葱的橡树林。
至今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有一个代称“山泰”。山泰听族中的长辈讲过大理的繁华,听父亲描述过金沙江的雄丽,父亲也和他说外面人心险恶。母亲总是拿着一块山芋,递到他嘴边,劝他要找个好姑娘,早点生个娃娃。
他坐在竹楼上,看着余辉,担心自己会像那些扛着柴刀的大伯们一样。日复一日,这个少年期待着命运的转折。
一个平静的早晨,他正要和父亲去打柴,却看到一个穿着古怪,身材短粗,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弯刀的怪人。
因为寨子里很少来外人,所以父亲多看了这人几眼,上前问道:“你是谁?”
可那人却支支吾吾不知所云,父亲摇了摇头,继续向山上行去。
少年被他腰间的长刀吸引,不愿离去,父亲却拖着他继续向前走。那人突然喊道:“我要找族长!”
父亲疑惑的看着这个怪人,又折了回去,不知谈了些什么,那人显得有些沮丧。少年看父亲又折了回来,心中窃喜,便对父亲说要回家取东西,父亲点了点头,先行上山去了。
少年走到那‘怪人’身边,笑着对他说道:‘要找族长是吧,我带你去。”说完满怀希望的望着那人腰间的长刀。
那人听完大笑了一声,摸了摸少年的头,摘下长刀递给了他。少年满心欢喜,领着那人找到了族长,族长看了那人先是一惊,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少年摆弄着那把长刀,没心思去砍柴,看刀身细长,刀刃锋利,自家的竹凳竟一劈两半。
暮时,少年正不停的用衣角擦拭着这把锋利的长刀,父亲回来时正看到儿子拿着那把刀把玩着,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就提起胖揍了一顿。
少年躲在墙角无助的看着父亲,却突然听到一阵铜锣脆响,这是垚族人紧急议事的讯号,父亲回身恶骂了一句,忙跑了出去。
少年也跟在父亲屁股后跑了出了屋子,族人在寨子的中心围城了一圈,族长和那怪人站在中间。少年不禁疑惑,族长在族中的地位不可动摇,议事时任谁也不敢和族长平起平坐,不知这怪人有什么本事。
族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指着身旁的怪人,高声对众人说道:“这是东瀛的武士,想到我们这里修习蛊术,从明天开始,每家派出一人,帮助这位远道而来的武士修习。”
族人听后不解,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东瀛,什么武士,但族长吩咐了也得照办。
少年对那武士很是崇拜,第二天一早没经过父亲的允许就到族长家报道,那武士总是笑脸相迎,看着很亲切。
族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趴在那武士耳边低语一阵,武士点了点头,随后族长对众人说道:“武士想要你们配置‘五毒变’。”
众人听后
一阵摇头,五毒变是早已经失传的蛊术,传说能让死尸复活,凶恶之极。
别说没有会配置的,就是有也没那么多精力。然而族中唯一会配五毒变的人却没有到场,就是那少年的父亲。
少年挠了挠头,对族长说道:“只要有人愿意帮我,我可以!”
族长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那武士也嘴角轻扬。
几天过去了,少年的父亲不知道儿子每天在干嘛,在家中进进出出,终于耐不住性子,跟踪儿子到了族长家,看一众人等正围着儿子团团转,父亲用鼻子嗅了嗅,却听人群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喊道:“哈哈成功了!”
父亲愣在了当场,他已经嗅出空气中飘散的正是奇蛊——五毒变,父亲脸都变了色。提起儿子就走出了族长家。
少年不明白父亲为何看不到自己的成绩,只是一通打骂,只是说自己闯了祸。
是夜,他和父亲怄气,没有回家,带上那把长刀,在橡树林中萎了一宿。早上醒来时,肚子打了鼓。
回到寨子,却是满目疮痍,母亲正扑倒一个族中的孩子,在她身上撕咬着,族长踉跄着走出屋子,却被那个发了疯的武士扑倒在地。他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承受的。
那个武士扑倒族长后,又红着眼睛朝自己扑来,他下意识的拔出了那把长刀,抡圆了砍在那武士的脖子上,没有鲜血,头颅却飞出老远。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更不敢再多看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切,只知道是他闯了祸。他想弥补,想救自己的族人,但现在只能逃跑。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穿过了那条峡谷,越过一座大山,一片橡树林,还有很多的村庄,他到了大理,昏倒在路边。
被来此游历的萨满祭司救下,但少年很倔强,说什么都要回去再看看寨子,看看自己的族人,他相信自己可以解自己胡乱配置的五毒变。
祭司看他性子倔强,很对他胃口,就其收为徒。少年跟着祭司学了几年,心思稍微安定,却始终心怀愧疚,暗自配置了认为可以拯救族人的药蛊,和师弟一同穿山越谷回到了垚族。神秘人却看到族人都沉沉的躺在地上,兴奋的大叫,就要用自己配置的药蛊为族人解毒。
可他身旁的师弟却眉头紧皱,看着这些躺在地上尸体,不知几载春秋,这些尸体暴露在外却并未腐烂,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人。看着远处疯癫的师兄,不知该不该阻拦。
果然,神秘人刚要走进一具尸体时,那具尸体接到生人的气息,猛然弹起,神秘人也没有料到,被那行尸咬了个正着,却麻木的没做反应,其他尸体也相继爬起,朝神秘人扑去。
然而此刻的神秘人却是呆在了那里,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满怀希望,把药蛊滴到了那具行尸的头上,然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效果,更多的行尸相继朝他扑去。神秘人瘫在了地上,任行尸撕咬。
师弟看到此情景,急忙拔出长剑,直取行尸的头颅,一颗颗头颅飞上半空,一具具没有头颅的腔子也倒在了地上。神秘人呆望着师弟,大吼一声把人扑倒,狠命咬着他的持剑的右手。
师弟没有挣扎,看着疯癫的师兄,流出一行清泪。
神秘人从那以后便终日酗酒斗殴,后来祭
司气急了把他逐出师门。而他膝下无子,始终把神秘人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看着神秘人终日堕落,他也上了一干大火倒在病榻。
而姒玮琪之所以会知道这些,全都是因为神秘人的师弟,原来,禹陵为了调查萨满教,派出一个精干后生做了卧底,成功取得了祭司的信任,收为徒弟。天意弄人,从未想过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儿时也有那么多的苦楚。姒玮琪说完也是摇头轻叹。
“琪姐,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萨满教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山泰却逃过了一劫,他后来自立门户,以萨满教旁支拜血教为大旗,招徕了一批教众,躲在浙西的深山里,虽然没什么气候,但这么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关注他。”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他的背景最多也就是跟萨满有点渊源,跟‘影’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你所谓的那个‘影’许诺了他什么好处吧,三十多年前,神秘人开始以夜郎镇为据点进行罪恶的勾当,他所求的就一点,那就是永生,这一点至于关键。”
我点了点头,“所以,他进一步控制了赵家父子,帮助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雪后的天儿冷的人心寒,我不禁打了个颤,姒玮琪看后脱下那件长袍披在我身上,又看了眼地图,点了点头。
狼群还在远处窥探着我们,寒风也不能阻住它们对生存的渴望。
“走到头了?”我看着前面望不到底深谷,问姒玮琪。
姒玮琪摇了摇头:“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此处应有一条铁链,不过……”
我听完瞧了瞧四周,除了一地白雪,就剩下几颗带死不活的老树,哪有什么铁链。看不清深谷对面有些什么,但好像总有一道道黑影穿越其间,比夜更黑的黑影。
我心里打着鼓,看姒玮琪在附近用脚蹭着地面上的雪,我也凑了过去,帮着姒玮琪清雪,一大片积雪被清走后露出了冻实的冰面。
山下虽然刚入冬,但这长白山上四季冰封,见到冰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目瞪口呆,透过厚厚的冰层恍惚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
我望了望天,残月不知什么时候被黑云遮住,显然这光不可能是月光反射的,我紧紧抓住姒玮琪的衣襟,看她表情凝重,好像并没有对这冰层中的亮光有丝毫顾忌。
姒玮琪看着冰层下那星点之光,说道:“三尺寒冰之中若有火光则为‘黄泉灯’,冰下多为一手持明灯的童子,陵寝殉葬者居多。也有一些极寒地区,为防止生人迷途,故埋此灯,但多为牛马衔灯,不知用童子持灯有什么门道,难不成脚下有一座陵墓?”
我咽了口唾沫,虽然知道有姒玮琪在这出不了什么岔子,但深谷对面就是他口中邪祟恶兽出没的“鬼股荡”,看来此地也清净不了。
“这是黄泉灯?这大山上谁埋这玩应干啥?”我疑惑的问姒玮琪。
姒玮琪听完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前方的鬼股荡是当初司马一钊为了防止闲人进入,所布下的迷障,此地也算那司马一钊陵寝所在,这墓穴虽比不得帝王将相,但也算的上是雄陵大墓。”
我听完暗暗咋舌,这司马一钊的坟墓比防空洞占地都大,真不知道他建这么大的陵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