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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悦去找皇后一事,过后姬寒莳还是得到了消息。
自然也知道了皇后在暗中调查永悦所言的真伪。
姬寒莳则索性趁此机会去找皇后摊牌,将自己与谢如玉四年前一事,以及四年后重逢,皆与皇后和盘托出。
皇后的震惊自是不必言说,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如此隐情。
她本以为谢如玉只是个早年丧夫的寡妇,还带着个孩子,作为寡妇却不守妇道,竟然胆大包天的勾、引她的儿子,简直是不知廉耻,不知羞耻!
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谢如玉和她的儿子之间还有此等渊源,更没想到,宝儿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孙子!
难怪之前在慈宁宫,太后对宝儿的态度那般的古怪!
难怪琼华一直在暗中搜罗小孩子的玩意儿,原来她知道宝儿是她的侄子,而不是她以为的,只是因为宝儿是她救命恩人的儿子!
难怪……
皇后在震惊过后,便勃然大怒,尤其是在知道,太后,琼华,哪怕是作为外人的顾老太君,闻人思敏,她们都知道,自己这个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生母,却唯独被瞒在鼓里,皇后的心态顿时不平衡了。
宗政帝也就罢了,左右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思一直放在高妃母子的身上,他不知情也是正常,可她怎么能和宗政帝相比?
她可是姬寒莳的亲娘!
凭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更生气的是,琼华竟然也不跟她说,差点让她误会……
当日,皇后发了好一通脾气,且将琼华叫过去臭骂了一顿。
琼华其实觉得自己很冤枉,整件事她并没有主导权,自己也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才知道的,可即便是知道了,主导权也不在她的手上,说句难听点,她就是个小喽啰,小喽啰自然要听上头人的话。
皇后自然不听她这一套,就是埋怨琼华一起瞒着她。
主要是,在这所有知情人中,琼华是最弱势的一个人,毕竟,皇后不敢冲着太后,也不舍冲着姬寒莳发作,至于老太君和闻人思敏,她们背后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琼华,只有她是唯一那个可以任由她肆无忌惮发作的人,她心里有气,自然是不冲着琼华发作,冲着谁?!
琼华也觉得自己很委屈,虽然知道,瞒着皇后固然有错,可是,皇后就没有错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瞒着母后,还是母后我的错喽?”皇后简直要被琼华的话气笑了。
琼华撇撇嘴,“当然,您怎么不想想,为何独独瞒着您?还不是因为您固执己见,一心想让太子哥哥娶高门贵女,以此来增添太子哥哥的筹码,而如玉姐姐没有一样附和您对儿媳妇的要求,您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炸锅,自然得瞒着您。”
“说来说去,到头来还是怪我?”
琼华梗着脖子,“没错,就是怪您!”
不出意料地,当日琼华被皇后追着打。
只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皇后的态度,本以为在知道这件事后,纵然有宝儿的存在,皇后也会反对到底,可谁也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不但没有反对,且还叹息道:“时也命也,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之后便告诉姬寒莳,让他带谢如玉和宝儿来见她。
只是不凑巧,那个时候谢如玉还在榕城没有回来,故而,皇后召见一事,便一拖再拖。
……
“这么说,是永悦公主?”
姬寒莳淡淡的恩了一声,眼睑微垂,敛去内里一闪而过的冷寒。
“她是为了和皇后娘娘做交易,让皇后娘娘放她女儿远惠郡主从皇陵出来,所以才卖了我?”然后还歪打正着?
谢如玉砸吧砸吧嘴,问姬寒莳她比较关心的那个问题:“那远惠现在放出来了吗?”
姬寒莳摇摇头,“一年之期未到,当初说好的一年,便是一年。”她找谁都没用!
“有骨气,好样的!”谢如玉毫不吝啬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当初远惠作为幕后人,派人将宝儿从榕城掳来了京城,虽最终有惊无险,但远惠所行之事无可豁免,之前她是没能力,也没权利,更没精力。
可现在不同了,姬寒莳是她的靠山,她自然不可能放过。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当然,远惠作为郡主,她自然不能拿她怎么样,但让她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看在你这么给力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件事如何?”
姬寒莳挑挑眉,“什么事?”
谢如玉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道:“四年前,有人在曲州郊外看到你,还有我在一间屋子里……”谢如玉看向姬寒莳:“现在已经有人证以及确凿的证据证明,宝儿是你的儿子无疑。”
姬寒莳听完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道:“我一直便从未怀疑过。”
他曾经说过,宝儿是他的儿子固然最好,可若不是也无妨,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已然认定了谢如玉和宝儿,就算谢如玉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女子,宝儿不是他的儿子,他对他们的认定,也不会更改。
所以,确定不确定的,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话说的好听,我就不信你心里会一点想法没有?”
这个朝代,可是最注重血脉,对于姬寒莳的心意,谢如玉并不怀疑,但是她不认为,姬寒莳会一点介怀也没有!
“当初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对你始终都不曾介怀过,你觉得,我会有想法吗?”姬寒莳反问她。
谢如玉一噎,半响说不出话来。
“如玉,你得学着相信我。没有任何顾忌怀疑的相信我!”姬寒莳看着谢如玉,神情间很认真地对她说道。
“我希望以后,你我之间没有猜忌,彼此互相信任,没有怀疑,没有不信任!”
他的声音,字字句句地敲击在耳畔。
谢如玉不躲不避地望着他的视线,叹了口气:“这种事,还是交给时间吧。”
当晚,姬寒莳在新居被谢郎平夫妇留了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