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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是讨人喜欢。”
高妃对宝儿招招手,“过来,给本宫瞧瞧。”
宝儿依偎在谢如玉的身边没有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高妃,然后很认真很认真的摇摇头,“宝儿不要过去,宝儿不喜欢你!”
听到这话,谢如玉脸都黑了,连忙将儿子紧在怀里,并捂上他口无遮拦的小嘴,同高妃请罪道:“娘娘恕罪,稚儿无知,童言无忌,还望娘娘看在小孩子不懂事的份上大度开恩。”
高妃依旧在笑着,只是眼里却殊无笑意,“谢神医说的是,童言无忌,稚儿无知,的确无可奈何,但你这个当娘的教子无方,又该如何论断?”
“今日在本宫面前也就罢了,若来日冲撞了陛下,你们母子当得起吗?!”
谢如玉急忙跪下,“娘娘教训的是,都是小妇人的不是,小妇人教子无方,还望娘娘惩罚。”
“既然谢神医知晓自己错在何处,本宫作为仅次于皇后娘娘之下的一宫之妃,若是今日不罚你,实在说不过去,便罚你在慈宁宫外头跪两个时辰好了。”
“高妃!如玉姐姐乃是皇祖母的客人,你如此越俎代庖,是不是太不把皇祖母看在眼里了?!”琼华上前两步,将谢如玉挡在身后,喝问道。
高妃不怒反笑:“四公主这是哪里话,那小娃娃冲撞了本宫,子不教母之过,本宫只是罚谢神医跪两个时辰,已然是高抬贵手,何来的越俎代庖?”
琼华冷笑不止:“宝儿何时冲撞了你?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什么时候实话实说便是冲撞了?难不成高妃娘娘还要强迫一个小孩子明明不喜欢你,却逼着他喜欢你不成?!”
琼华到底是这个宫里长大,一番话不可谓不犀利,成功的让高妃沉了脸。
“琼华,你休要颠倒黑白!”大皇子妃出言呵斥,“母妃不过是就事论事,如此小惩大诫已是开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难不成在你眼里,按规矩行事便是错的?”
“你少给我挖坑!我且告诉你们,如玉姐姐和宝儿乃是皇祖母的客人,此处乃是慈宁宫,说句难听点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背着皇祖母惩罚她的贵客,可曾问过皇祖母?!”
“琼华这话说的有道理,本宫的确该问问太后娘娘,不过,本宫作为一宫之妃,难不成连惩罚个人也要掂量再三?再者说,太后娘娘最是重规矩,老人家若是知道了,定会赞同本宫此举!”
“是吗?”琼华两手盘在前,“既然高妃娘娘如此有自信,不若咱们就问问皇祖母,看她老人家是否赞同你惩罚如玉姐姐如何?”
高妃叹了口气,“看来本宫这个妃子也没多大用处,连惩罚个人都要被人叫板,还真真是失败啊。”
“母妃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父皇的妃子,是父皇亲封的妃位啊。”大皇子妃不动声色的将宗政帝搬出来。
“那又如何,本宫不过按规矩处置,却被质疑至厮……罢了,改日本宫见了陛下……”
“高妃娘娘,大皇子妃,太后娘娘请您们进去。”林嬷嬷这时从殿内出来。
原来刚才她见势不好,趁着高妃不注意,折身回了大殿。
“明微,还不快请两位主子进殿面见太后娘娘!”
明微上前两步,侧身让开路,“高妃娘娘,大皇子妃,请。”
高妃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如玉。
林嬷嬷仿若无所觉,走到跪在地上的谢如玉身边,把人拽起来:“谢神医,你还愣着做什么,太后娘娘让你出宫,你莫不是忘了?”
“瞧我这记性,都是老身不是耽误了时间,高妃娘娘,老身等人便先告辞了,来日再进宫请安。”老太君顺势行了一礼,随即带着谢如玉和宝儿便匆匆走了。
“站住,谁让……”
“大皇子妃,太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和高妃娘娘,莫要让太后等急了。”不待大皇子妃话说完,明微便移动步子,挡在其身前,脸上噙着笑说道。
“高妃娘娘,大皇子妃,两位请。”
高妃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林嬷嬷和明微,偏头对大儿媳说:“走吧,让太后娘娘等急了,便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听出其弦外之音,大皇子妃抿了抿唇,低头道:“母妃说的是,母妃请。”
而另一边,远离慈宁宫之地,老太君见没有人追过来,方才松了口气,伸手掐了把宝儿的小脸,“你这小家伙,当真是语出惊人,差点吓死我。”
在老太君的印象中,宝儿一直是乖巧懂事的,不怕生,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像个小仙童,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当众说出不喜欢高妃这种话来!
任是她历经世事,刚才也不禁乱了章法,不知该如何应对。
也好在有琼华这个公主护着,再加上林嬷嬷反应快,请来了太后的话,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只不过……
老太君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转而想到此地非久留之地,亦非说话之处,便道:“咱们先出宫再说。”
随即,在琼华的护送下,老太君带着谢郎平和谢如玉母子顺利出了皇宫。
宫外已有顾家人在接应,将人送上英国公府的马车,琼华方才回去。
马车一路回到谢家,老太君对谢郎平和谢如玉道:“今日之事你们也别多想了,天塌下来有太后娘娘顶着,折腾了这么久宝儿怕是也累了,你们回去好生歇着吧。”
“今日多谢老太君。”谢如玉和谢郎平对着车上的老太君行礼。
老太君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说谢便太见外了,有什么事只管派人去府上传话,我先回去了。”
送走了老太君,谢郎平和谢如玉方才进门。
之前骆寒回来报过信了,早已醒来的郭氏和老夫人自是知道宝儿已经无事了,被太后带去了皇宫。
此时见到人,郭氏抱着宝儿好一番激动。
“娘,您感觉怎么样,可有请大夫来看看?”谢如玉没有忘记之前郭氏晕倒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