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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颜哭了。
伏在萧老夫人的膝盖上痛哭流涕。
一边哭一边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他为什么就不要我？是我相貌不如她，还是出身不如她？”
萧沐颜想不通。
她自认为不论是出身还是相貌，皆胜过谢如玉太多，可是为什么姬寒莳不要她？哪怕她降低身份，嫁给他作侧，他都不要……
为什么？
这都是为什么啊！
萧沐颜的这些问题，萧老夫人也回答不上来，在她看来，自己的孙女的确无处可摘，论出身，论相貌，论身段，不管是哪一点都比谢如玉好。
她记得，孙女刚刚及笄之时，前来登门提亲说亲者络绎不绝，哪怕孙女参与太子选妃，前来说亲的亦是不曾断过。
可如此备受欢迎的孙女，太子却不要……
但又说回来，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在太子的眼中，那个谢如玉便是最好的，而其他女子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只能说，两个人有缘无分吧。
萧沐颜抱着萧老夫人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嗓子都哑了，直到再也哭不出声，方才渐渐平复下来。
“颜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便是再强求也强求不来，听祖母的劝，算了吧啊。”
萧沐颜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光，眼睛红肿道：“祖母，我想见见她。”
萧老夫人先是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孙女要见谁，直到听她补充道：“谢如玉，我想见见谢如玉。”
“你见她做什么？”萧老夫人皱眉，“我说了这么多，你竟一句也不曾听进去？颜儿，你是不是非要等到见了棺材才掉泪？”
“不是，祖母，我就是想见见她，光明正大的去见她。”萧沐颜解释道，将光明正大四个字咬得格外重，以此告诉萧老夫人，她只是见见，光明正大的去见，不会做什么。
“真的？”萧老夫人表示怀疑，主要是萧沐颜有前科，她不放心。
萧沐颜苦笑道：“祖母，真的。”便是为了她娘，她也不会再乱来。
她真的只是想见见谢如玉，看看让太子欢喜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看看自己究竟输在了她哪里，或者说，她到底有哪里不如她！
萧老夫人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沉吟许久。
好似在斟酌该不该相信萧沐颜，以及她值不值得相信。
最终，老夫人还是妥协了，说到底，这终究是她的孙女，而且她也想赌一赌。
“谢神医之前在太后面前为你求情，且你挟持了人家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该登门道谢致歉，之前你娘为你做了，你若是醒悟，便再去一趟吧，不过，你得让我陪你一道去！”
她同意萧沐颜去找谢如玉，但是这前提是，她要一起去。
萧沐颜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同意了。
“明日吧，今日你这状态委实不好出门，今晚你且冷静冷静，待明日上午，我带你走一遭。”
“是，孙女多谢祖母成全。”
萧老夫人看着眼前乖巧地孙女，幽幽叹了口气，“只是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
萧沐颜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
见她如此，老夫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她回去了。
“孙女告退。”
萧沐颜行了一礼离开，在走到门口处时，突然又停下了，转身道：“祖母，我不会让咱们萧家成为第二个王家！”
说完，不待老夫人反应，萧沐颜便离开了。
萧老夫人坐在原处，望着萧沐颜离开的背影沉默良久。
“来人。”
丫头进来，“老夫人有何吩咐？”
“让管家亲自去一趟谢家，便说，明日上午我带着小姐登门拜访，可否方便？”
丫头领命退下。
管家得了吩咐当下便去了谢家，将老夫人的话转达，随即得了回复回来。
“怎么样？”
“谢神医说，若老夫人坚持，自是方便。”
闻言，老夫人舒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退下吧。”
……
第二天上午。
老夫人带着萧沐颜如约而至。
经过一晚上的调整，萧沐颜今日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只是肿胀的眼睛仍然能看出她都经历了什么。
对于萧老夫人和萧沐颜的到来，谢如玉平平淡淡的，谢郎平夫妇则一脸不善。
萧老夫人有些尴尬，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干巴巴的说：“不请自来，叨扰了叨扰了。”
转而目光落到被郭氏箍在怀里的宝儿身上，“这便是小公子吧？以前是颜儿不懂事，险些伤害到了小公子，此次前来，我给小公子准备了些补品机巧玩具，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萧老夫人识趣的没有让宝儿过来自己这边，她看得出，谢郎平和郭氏正对她们戒备得很，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将宝儿抱在怀里。
随着萧老夫人的话，萧沐颜也看向了宝儿。
宝儿和谢如玉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论是五官还是眉眼，都没有一处像姬寒莳，她不由地迷茫起来，这真的是太子的血脉？
在萧沐颜看他的同时，宝儿也在看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布满了澄澈，干净的好似这世上最明亮的琉璃珠，很是漂亮，看一眼便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不舍。
宝儿大眼睛弯起，冲着正看着他的萧沐颜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白白净净的脸蛋上肉呼呼的很是讨喜。
萧沐颜一怔，紧抓着帕子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这时，宝儿挣扎着从郭氏身上下来，哒哒走到萧沐颜面前。
“宝儿，回来！”郭氏见此脸色大变，忙急声招呼外孙回去。
“娘。”谢如玉冲郭氏摇摇头，让她稍安勿躁。
厅堂之上瞬息安静下来，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大眼瞪小眼的萧沐颜和宝儿，静静等待着后续。
萧老夫人尤其紧张，身子往萧沐颜那边前倾，一副只要萧沐颜有所异动便随时阻止的架势。
不只是萧老夫人紧张，萧沐颜也有些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