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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那妹子佬好陌生哟,我以前好象还没见过她哩!”唐鲁立禁不住这样想。
虽然那年轻女子不是正向着唐鲁立,但唐鲁立看她的脑部和脖子,就觉得她应该是一个长得挺有些姿色的人。
“呀呀,这儿怎么也会跑来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妹子佬做那些事情呢?附近可没有一个村子离这儿很近啊!”他在心中又不能不这样想。
因为树木多、杂草多,唐鲁立除了看见她的后脑勺和衣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也不必羞惭自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见”她做了那种事情。自己所应该做的,就是赶快蹲下来,不让她发现自己。
年轻女子在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把裤子拉上去了,就算再要系一下皮带,也不要多少工夫,所以只一下,她就做完了她该做的所有事情,离开了果林,没有注意到唐鲁立。
她是向着砖厂的方向走。这叫聪明的唐鲁立当下就不能不联想到,这年轻女子应该是跟到砖厂打工的哪个人,甚至是跟老板有关系的。
唐鲁立虽然容易对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生好感,却不容易往爱情、婚姻方面想,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一个还没好工作,赚不到大钱的人没那种条件,因此他也没对那个年轻女子生胡思乱想。
过了不久以后,鲁立也方便完了,于是也回砖厂去了。
经过那根细而高的电线杆前时,他见赖争蹲在一堆矮杂草前,手上拿着一张小纸片好象在作着什么“研究”。见他这样,鲁立很好奇,便走过去问:“阿争,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赖争没回答他,好象怕他看见似的赶快将他手上的小纸片塞进了他的衣裳口袋里边去。
鲁立眼尖,看见那小纸片好象是女人用的什么物品的包装纸!
这可就叫他觉得好笑了,可又不能乱讥讽对方,因为对方是砖厂老板的儿子,也等于是砖厂的小老板,是得罪不得的,就只问他:“你不去解手了啊?刚才我在果林里看见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没看清楚到底是只什么小动物,正想叫你一起再去看看哩!”
在这儿,他故意不讲他看见了一个长得似乎挺好看的年轻女子,而只讲是看见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因为他当时与那年轻女子离得那么近,容易让别人误以为他看见了她的哪个敏感地方,到时不必要地给自己带来麻烦事情。
赖争呢,对此自然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因为他的心思只在女人物品上嘛,因此他只掸一掸手,说一声:“果林里小动物多了去了,什么时候都有得你看,想看饱都行!”然后他就立起身,领头回砖窑的地方去,从土坡上快快走下,见沟跳沟,遇坎跃坎,很快就走到了砖窑前。
砖厂有砖房,自然也就有办公室,一间由老板用,一间由财务用,还有一间是给工人们喝水、休息的地方。
唐鲁立虽然只来这儿干了没几日,但他也晓得老板是男的,会计也是男的,只有出纳是个女人,年纪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儿了,长得虽然不难看,但也称不上好看,应该不是他在果林里从背后看见的那个“年轻”女子。
然而,自从唐鲁立在果林里遇上了那个“年轻”女子以后,他就发现赖争老往办公室的方向跑,不是讲去喝水,就是讲有其他什么事情。当然赖争是老板的儿子,又是砖窑里的直接负责人,只有他管别人,没有别人管他的道理,他要去哪儿都很自由,谁也不敢乱干涉他。
“难道出纳已经换了人,换成了那个年轻妹子佬,赖争看上了她,就老跑去向她献殷勤,想要把她给追到手吗?”唐鲁立有几次禁不住这样想。
也许今日是个让梦飞翔的日子吧,一枚枚小花在风中飘落,比蝴蝶还要轻盈,安静如初。它们开在温暖的夜里,在空中微微的打转,叫人生柔情,叫人起神往!
办公室的砖房虽然离砖窑不远,但建在砖窑西边的坡地上,从砖窑去先要上几十级台阶,然后在堆着一摞摞已经烧制出来、红如夕阳的砖块旁边拐个弯,才能走到。鲁立因为新来不久,除了见工那一日给叫去签了个简单的合同书之外,就再也没有往那儿去过了,又不能看见那儿,他口渴了也只宁愿喝自己自带的开水,不想乱往那儿跑,所以他也还不能晓得那儿有没有换出纳或者会计,自己又觉得不方便乱跑去“印证”一下,就一直都存着疑问。
只是赖争从此以后频频的往办公室跑,却叫好奇心很重的唐鲁立由不得挺心痒痒的,几次想向赖争询问,可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仔,人家却是老板的儿子,身份、地位不同,就又忍住没问出来了。
走进砖窑,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有一根六七十米高的烟囱,一日到夜总是冒着浓烟。每一批砖从进窑到出窑,都要用猛火燃烧足足三日三夜,砖窑里的火是一日24小时都不能停的。从古至今,这些传统砖窑的制砖流程基本上是大同小异,通过开山挖土、砌坯、烧烤、出窑等工序生产黏土砖的方式,多数窑工来自周围各村。由于没有什么文化和技术,因此这种只需出些力气的砖窑厂自然成了他们的好去处。在砖厂里做活的窑工年龄从二十几岁到六十几岁不等,只要有力气,不分男女老少,都能在砖厂里谋到一份工。砖厂里最苦最累的要数那些装窑工了。整日在密不透风,漫天灰尘的砖窑里码砖、卸砖,甚至连最基本的防护口罩都没有。冬天还好,到了春秋季节,窑洞里地面和窑壁灼人,夏天的温度更是高达60多度,即使坐着也难熬,更何况还要不停的劳作。那些刚刚出窑的砖块,更是块块烫手,需要带上厚厚的热胶皮,才能搬运。
这一日上午,因为有些砖做得不好,烧得不好,成了废品,赖争生了很大的气,先把一个叫谭桂的人和另一个叫陈陆运的人狠狠地骂了打了,打得谭桂摔在地上,陈陆运退到窑角,都不敢还手。又把敢向他顶嘴的还有一个人给开掉了,近两个月的工钱一分也没给他领走。然后到快收工了,赖争向砖窑的阶梯跑上去。他刚开始跑的时候,与唐鲁立相隔只有一米远的距离。当他跑了一会儿之后,他就从唐鲁立眼前消失了。可才过几秒钟以后,他竟然又半闭着眼睛从砖窑上边异乎寻常地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