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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虹不再吭声了。
玉芮转对曾小丽说:“莫讲花三千多块钱买一套家具,就算花三十多万块钱买一辆轿车,对那个人来讲也绰绰有余哩!你要趁热打铁,快些同他办了喜酒,往到一块儿去。不然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呵!”
“你莫出我洋相。办酒哪儿那么容易!才没这么容易哩!”曾小丽耸耸肩膀说。
“你们有没办结婚证?如果办了,从法律上讲你们早已是夫妻,办不办酒也算成了婚。”玉芮又说。
“哪有这么简单……”曾小丽想告诉她自己和罗顺初要结婚是假的,是自己父母和罗顺初的一厢情愿,并不是自己的意思,但立刻觉得不妥,易节外生枝,就又住口了。
玉芮白她一眼道:“怎么不简单?难道你们不算是生米煮成熟饭,唇齿相依了么?”
“哪儿有到那种程度。”曾小丽在心中想。
“你莫不是怕我们到时会求到你门上,你想吃独食吧?”玉虹开玩笑地问。
“我哪儿是那样的人!”曾小丽忙分辨,她为人处事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但她此时不好明说,只是暗叫惭愧,我不会嫁给那么有钱的人,觉得她们太缠磨人,又不好冒犯她们,看见桌子上有苍蝇飞,便借故苍蝇多,拿苍蝇拍子拍起来。
玉芮、玉虹两个打起了喳喳,曾小丽听着不知所云。
过了一会儿之后,玉芮对曾小丽说:“小丽,你结婚要搞花轿才得,搞轿车太落伍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这下结婚都兴开轿车,越多越好,你倒去讲搞花轿,像什么话啊。”姨妈嗔怪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玉芮很有见地地说,“结婚都要送彩礼,花轿有个名叫彩轿,有彩字彩头好,出风头,而且不会奢侈浪费。你讲是不是呢?”
曾小丽觉得她的话儿有道理,却由不得产生了怅然:她今生看起来是决不会和罗顺初结婚了,她要嫁给唐鲁立,唐鲁立有才分,但没有钱,同他结婚不仅不能开轿车,可能连花轿也不能搞呢……
在她正生心事的时候,玉芮突然凑到她跟前来看了看她的耳朵,然后叫起来道:“唉哟小丽,你耳朵还没有穿孔,这怎么得,以后那个人给你送耳环你也戴不了了!”
曾小丽毫不在乎地说:“有什么要紧,戴不了最多不戴,我很稀罕么!”
“那可不得,你不戴那个人就有借口不给你送金耳环、金耳坠,长此以往你不知会损失多大!你要趁早去穿,不穿不得!”玉芮挺有成府地说,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儿。
……………………
周末,刘雅芳到司马刚的家去。
雅芳和司马刚谈恋爱曾谈了两年。在那两年时间里,司马刚曾经是一个很守规矩很自持的青年,虽然常和她亲吻、拥抱,却从不越过最后的防线。
可是有一次,司马刚去看了投影回来,刚好刘雅芳去找他,两个人关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看着她俏丽的模样,越看越可爱,越看越迷人,情绪竟突然变得很冲动了,不仅和她亲吻拥抱,还要和她同房。她曾经想到拒绝他,但爱使人昏头,在他不断恳求下和动作下,她还是向他献出了自己的处女之身。
司马刚在安都镇中学工作,单位好,收入高。但他不是做老师的,而是做一个办公室人员。平时他爱玩麻将,赌点儿小钱,赢少输多。雅芳因为他的过错怀孕后,本来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汉应该给她想办法,好好解决这件事情的。但他却表现出了不负责任的态度,以行政事业单位改革当头,怕丢失财政工资、财政指标为由,想要逃避,不愿管她。
刘雅芳自然很生气,在恼恨他的薄情之后,曾弃他而去。但他终究是一个有男子汉魅力的人,单位又好。结果在她重新与他发生关系以后,特别是在她想到要与凌帆拉开距离以后,她又时不时地要去找他了。
刘雅芳来到司马刚的家时,他的父母出门去了,他却还在床上睡着大觉。爱玩麻将的夜猫子就是这样,晚上杀得天昏地暗,精神无比,白天却要睡个没完没了,打不起精神。
司马刚开了门让刘雅芳进屋去后,就重新又躺到床上去睡觉了,把她晾在了一边。
刘雅芳早已习惯了他这不睬人的习性,虽然有时不满他这坏毛病,但她与他还未结婚,没名没分的,也不好发作,便只能听之任之了。
刘雅芳坐在一旁守着他,他的书桌上摊放了几本自考大学课本,有政治经济学、法律概论和逻辑学教程等。她翻看了一下,没有一点儿兴趣,便没有再动了。
在那儿守了一阵之后,她觉得很厌倦,便环视四周找其他书看,却除了政治、行政书籍之外再找不出一本其他有趣味的书来,只得无聊地继续守在那儿。
忽然,有人敲起门来。刘雅芳不知是哪个人来了,便走去开门,结果见原来是凌帆。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刘雅芳很吃惊,又有些纳闷。
凌帆面无表情,带些淡漠地说:“我有点儿事情找你,你这下同我回去吧!”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在这儿讲吧。”刘雅芳顾忌会让司马刚起疑心,希望他要跟自己说的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
凌帆有些不耐烦起来,低叫着说:“我叫你回去你就同我回去嘛,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我还会骗你吗?”
刘雅芳见他着恼起来,怕他在这儿把什么隐秘事情都捅出来,叫自己在司马刚的面前丢人现眼,便决定跟他回去,怏怏不乐地说:“好吧,我先去同我男朋友讲一声,即刻就来。”
说着她就快步跑进了司马刚睡觉的房间,对他说:“司马刚,我朋友来找我回去,讲家里有事,我先回去了。”
司马刚正睡得舒服,哪儿管她要去哪儿,因此只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下,“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睡下去了。
刘雅芳跟着凌帆正走出门来,一关上门凌帆就冷笑着道:“呵,男朋友!讲得真亲热!真是好亲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