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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愧疚之情
去左将军的这一路上,大将军都在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大将军与左将军同在朝堂,私下更有深交。
一次征战中大将军身受重伤,被敌军围困,左将军披上将军大红斗篷,冒死引开敌军。
左将军却身陷敌军营阵,等他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来时,已经身受重伤。
临终时,左将军拉着年纪尚小的儿子左勋手手交与大将军,并提及儿子左勋与大小姐联姻一事。
关于左勋与青凤的亲事,几年前两个人在一起喝酒时就曾提及,只是没有正式定下。
此刻,大将军当着左将军的面承诺,会将左勋当做儿子一样对待,并且一定会将自己的大女儿青凤嫁给侄儿左勋。
可惜时隔不久左府遭人报复,全府被杀。
左勋亦在争斗中连中数刀且身染剧毒。
尽管大将军遍请名医,皇上也派出御医医治,最后,总算救得性命,却废了一身的武功。
虽然左勋武功被废,形同废人。
大将军依然信守当初的承诺,将左勋与青凤的亲事定下,只待他们年纪再长些,便给他们完婚。
只是这些年来,大将军一直征战沙场,驻守边境,根本很少能回将军府,更无暇顾及左勋。
没想到今日回来,竟然听到自己的女儿退掉了这门亲事,这件事情让大将军感到十分痛心。
大将军既心疼左勋遭遇如此憾事,又气愤夫人和女儿的见利忘义的自私行径。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马车很快来到左将军府,左府的管家看到大将军来了,一阵欣喜,急忙跑进内堂通报。
左勋虽然恼怒将军夫人与大小姐退亲一事,但他对大将军向来崇敬,听得大将军亲自过府,即刻出来迎接。
看着站在面前的左勋,大将军认真端详着。
看上去,虽然少了当初的英武豪气,却多了几分儒雅气息,但依然帅气逼人。
许久,大将军不无感慨地说道:“勋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大将军此言一出,左勋本来清冷的面容抽动了两个,眼眶一湿,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般。
哽咽着说道:“伯父,勋儿一切都好,感谢您还记得勋儿。”
大将军走上前,将左勋拉进怀里,疼爱地拍着他的背说道:“勋儿,是你伯父没有做好,但伯父对你的挂念疼爱一辈子都不会变。”
左勋眼含热泪点着头,“勋儿也一直记挂着伯父,只可惜勋儿身子一直不好,不能前去边境追随伯父。”
大将军放开左勋,又端详了一番。
“勋儿长高了,容貌也没有变,只是比当初少了些傲气。”
“勋儿现在如同一个废人,何了傲气?要傲气又有何用?”左勋不无伤感地说道。
大将军摇着头,嗔怪着说道:“不可胡说,哪里就是废人了,不过是废了一身的功夫而已,难道不上战场的人都是废人吗?以后不要妄自菲薄,你就是你,你是将军的儿子,你是左勋。”
左勋郑重地点着头。
“勋儿明白了,谢伯父教诲”
说着,引大将军入府,并吩咐管家准备酒宴。
入得左府正堂,大将军坐下来询问左勋近况和日常所做功课。
左勋拿出一摞书籍,摆放在大将军的面前,竟是一些阵法韬略方面的书籍。
大将军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的勋儿,做事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过,想来你父亲泉下有知也有所安慰了。”
说完,大将军从怀里拿两本手册递给左勋。
“勋儿,这两本手记是我多年沙场征战得来的经验心得,无论大小战事我都做了详细记载。不瞒你说,本来伯父是打算留给青吉的,现在将它送给你,好好研读,将来定然会有所成就。”
大将军的手记,自然十分珍贵。
况且武青吉是大将军唯一的儿子,现在又被封为将军,这本手记对于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意义实在重大。
左勋自然知道轻重,急忙推辞,“伯父,万万不可,这可都是你的心血所著。况且,勋儿现在也上不了战场,您这些兵法战策送给勋儿只会浪费了,还是留给青吉哥哥吧,他镇守边境,这两本手记只有在他手里会起到应该有的作用。
大将军见左勋如此高情远致、不同俗流,十分赞赏。
将手记交到左勋手里,说道:“青吉在我身边,我自会经常提点。况且,他也算征战沙场多年,自己也会有一些经验体会。所以,伯父才会决定将这些留给你。”
左勋见大将军态度坚决,不再推却。
将两本手记收下整齐放好,然后谢过大将军。
此时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左勋请大将军入席。
左勋拿出府上最好的酒,与大将军相对而坐,一番畅饮。
这么多年来,作勋因为自己身体的原故一直困守在府中。
虽然他一直在寻找名医诊治伤病,一身功力半点也没有恢复。
好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康健,但他却也习惯了这种孤寂平静的日子,平日几乎从不出门。
左勋心中唯一的期盼,就是等到大将军从阵前回来,为他主持与大小姐青凤的婚事。
如此,他便觉得此生圆满。
哪成想将军夫人与大小姐根本看不起毫无用处的自己,带着金银前来退亲。
当时的左勋伤痛至极,就如同当初失去父母家人一般,再一次被人抛弃。
但他还是强撑着心里的悲痛,断然决然的按照她们的要求写下了退亲的文书。
左勋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是将军夫人与大小姐的主意,与大将军没有关系,所以心里从来没有半分记恨。
难得今日大将军回朝,居然会亲自前来见他,这让左勋十分感动。
宴席上,左勋频频举杯相敬,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畅快过。
酒至酣处,左勋亲自抚琴为大将军助兴,一老一少一直喝到夜半三更才算尽了兴。
酒宴散席,大将军走出左府,左勋亲自扶着大将军上了马车。
大将军坐在车上,一双眼睛注视着左勋。
“勋儿,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伯父失望。”
“伯父放心,勋儿知道自己该怎么过,不会让你再牵挂。”
说完这两句话,左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战场凶险,伯父一定要保重身体,勋儿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追随伯父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大将军哈哈大笑,到底是将军的后代,任何时候骨子里的那股豪气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