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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启勋不情愿地说道:“别说去防卫森严的眛火堂了,就算是在郭府的小道上,大娘也是有刀剑手层层保护,启诚二弟还没把剑出鞘就会被拿下了。”
不情愿地说完之后,郭启勋再问贾云岫:“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怀疑什么?”
“不是怀疑,是确切地认为今日的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让咸宜在我这里出事滑胎,然后将咸宜的事嫁祸于我。没想到事情并不如此人所愿,咸宜没有滑胎,却是头晕了不知何时复苏。”贾云岫说出她的嫌疑人:“大夫人,就是大夫人!”
郭启勋不太接受:“云岫你全凭猜测。咸宜是大娘嫡亲的侄女,大娘怎会下这样的毒手?”
贾云岫料到郭启勋会这么想,也不与他争辩大夫人是凶手,只问道:“有一点启勋认可吧?是有人想让咸宜滑胎嫁祸于我,想利用咸宜来害我!”
郭启勋细细思考,是有这可能,因为事情太凑巧了,巧地像是在说书,但他唯一不同意的是:大夫人是嫌疑人。
“云岫,这府里会有很多女子嫉妒你现在的地位……”
“启勋别说这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愿承认大娘是凶手也罢,但现在我们要注意的是郭辰和郭柠的安危,还有怎么让咸宜恢复顺利产子!”贾云岫想着想着,坐下道:“如果有人想利用咸宜来害我,那只要我已接近咸宜,她就会有危险,所以,我不会去看她!”贾云岫说地心酸:自己何尝不想去看望咸宜呢?
觉得自己处于泥淖沼泽之中难以抽身,为什么嫁给了郭家呢?后悔吗?身旁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麻烦好多,但是快乐更多……
还没安静的机会,外面就一声急冲冲的大兵来袭:“贾云岫!”
二少这是来兴师问罪了,贾云岫要直面。
二少已经气煞了急煞了脸,通红,质问贾云岫:“今日咸宜一早好端端,为何一来你处就变得人事不省?到现在还躺在卧铺上,也不知会是如何。贾云岫你到底怎么对咸宜了?”
郭启勋站出来:“启诚二弟别冲动,这是我中生堂的不是,不能怪云岫。若咸宜有什么不对,我来赔罪。”
“你赔得起吗?”二少拔剑而出直指贾云岫,对这个他昔日曾深爱的女人道:“如果咸宜有何不适,我会跟她去,你,来偿命!”吼地特别震天响。中生堂都震动了。
郭启勋握住了二少的剑,对他回答是:“我代云岫来偿命!”
“偿命什么?你们先想法救咸宜才是啊!”贾云岫这句话才是真的对了。
二少回去照看穆咸宜了。
贾云岫给郭启勋包扎手,心疼道:“刚才你为什么要握住启诚二弟的剑呢?他并没打算要我的命啊。”
郭启勋也是疲惫了:“我是想告诉启诚二弟,他现在视咸宜为挚爱,而你云岫也是我的最爱,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傻。”
“愿意。”
不知为何,穆咸宜这事在郭家传地很大,想来也没错,这事很重要:从此大少和二少两家就闹开了吧?
贾云岫去郭老爷和大夫人穆合瑾那里请罪,郭老爷痛惜咸宜,再看大夫人穆合瑾在努力地忍着哭声:“咸宜,我的侄女,我要如何向我大哥大嫂交代……”
郭老爷烦恼道:“说点吉利话,别哭哭啼啼!”
大夫人穆合瑾一直就是这么装,她小时去过梨园吗?贾云岫真难了解这个女人。
接下来贾云岫打算要查出这个倒青油的人是谁。在自己的中生堂中找不到真正的内鬼,那会是谁?这是贾云岫思考了千遍的问题。
换一个思路:如果我是大夫人穆合瑾,那么要利用穆咸宜嫁祸他人的话,可以在穆咸宜身边安排人手啊。
对了,这是哥很好的方法,现在那动手的人可能在咸宜身边。不过那个人的任务是借刀杀人,要借的刀是穆咸宜,要杀的人是贾云岫,只要贾云岫不出现在穆咸宜身边,那穆咸宜就不会被当成工具。所以贾云岫不能接近贾云岫去查情况。
现在二少启诚也十分反感贾云岫了,那就只有请出一个人——五少郭启桐。
“启桐,现在你的二嫂咸宜遇到不测,我怀疑是有人设计陷害,你帮我去永和园,这些日子盯着你二哥,以防他情绪暴躁做出出格的事,再者就是观察你永和园内有什么异样的人,特别是你二哥和你二嫂身边亲近的下人。”贾云岫安排好这些事之后,又不放心:“启桐,这样会耽误你很多时间,你没空念书……”
五少郭启桐抱拳道:“大嫂猜测的与我猜测的是一样,我应该把二哥一家的事放在第一,至于念书呢,先搁置一下,爹和先生不会怪我的。”五少这就去开始行动了。
贾云岫叹道:今年十三岁了吧,启桐,你还是孩子啊,懂得比大人还多还灵敏,希望你能帮助你二哥二嫂,揪出内鬼。
转身,那两侧的双垂发髻随着一飘荡。贾云岫这半个月就打算等穆咸宜的消息,但自己不能接近穆咸宜,所以还要派出各路人马,但又要不被大夫人穆合瑾的眼线知道,这要如何是好呢?
想了半天,无果,等启勋回来,暂时休息一下继续想问题吧,咸宜的身子太危险了,一刻也耽误不得,还得想法保她保她的孩子。
等到郭启勋回来,贾云岫本要说穆咸宜的事,但见郭启勋心事重重,就先问他:“启勋这是?手上的伤还痛吗?让我看看。”
郭启勋撸下云岫的手,看向他处:“爹让四弟启泽全面管理郭家的瓷器生意往来,我有点不放心。”
贾云岫一下又懵了:“爹做事一向严谨,怎会让四弟启泽去管理瓷器生意呢?”
瓷器生意是郭家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主要从内地走海路销往其他各国,越到远处利润越大,尤其到了西方各国,利润可以几十倍的翻。只是这重要的生意需要一个思维敏捷、头脑清晰、言语伶俐、行事严谨又有魄力,遇到应急事物处理恰当不急不慌的人来担当。
郭启勋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他从小随郭老爷走南闯北,懂得南北的生意不同,几个州的语言,还有几个国家的语言习俗等等,让他来做瓷器生意再合适不过。但现在。
贾云岫坐不住了:“启勋,你可知道四弟的性子,他从小没了娘亲,胆小怯懦,在家宴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爹问他话的时候他都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爹都不愿理他,为什么爹会突然让他来做郭家做重要的瓷器贸易呢?谁放心得下啊?”
“大娘提议让四弟启泽来做瓷器生意,爹就答应了。”郭启勋坐下低着头说道,垂头丧气。
贾云岫拉他起来:“为何?爹就这么同意了?”
郭启勋也无法:“四弟已经被大娘立为嫡长子,那就应当有相应的职务不是?爹也不能让四弟空有这嫡长子的名分吧,毕竟四弟从小没了娘亲,多少要关心他一下。”
难怪,难怪大夫人穆合瑾会同意将郭府的银库钥匙给贾云岫,并让出主母的权力给贾云岫,原来她谋的权力更大更多!
贾云岫明白了,但不想对愚忠的郭启勋说,她就问另一个问题:“启勋,按你的想法,爹是否应当把郭家所有生意和兵权都分给你们六兄弟呢?”
对此,郭启勋犹豫了一下之后点头:“都是兄弟,应当如此,否则不公平。”
贾云岫实在难以想到郭启勋会这么说,难道他没有熟读历史吗?权力不能分散,于国于家都是如此,一旦分散那就是“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了。
或许启勋知道这道理,只是被兄弟情感所桎梏了,没能从中突破。
贾云岫叹道:“启勋你不觉得大娘想要扶持四弟吗?”
“云岫这话什么意思,你最近话里有话,说明白一点。”郭启勋觉得不对劲。
贾云岫就说明白给他:“郭家不是普通人家,是家财倾国的大家族,已经可相当于一个国家了。那启勋就知道‘废长立幼’从来不是什么好事,那将会引起多少争斗你可知?”
“云岫,你一女子说这些做什么?”
贾云岫无奈:“说都说了,还能做什么,启勋若是不当回事也罢,但一定记着才好,这关系到郭辰和郭柠的前途,不止是你。”
郭启勋坐下,无胃口了,他承认云岫说地对,但是又不承认他爹和大娘会真的“废长立幼”让四少郭启泽来替代他。
贾云岫心中苦涩烦闷:启勋你要何时才能相信我所说的关于大夫人穆合瑾的一切恶毒呢?
最近他们夫妻都很烦闷,无暇顾及任何他事。
郭启勋现在只有部分兵权了,至于贸易权力,只有药材和香料这些不是利润很大的贸易往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感兴趣,但又不愿承认。
贾云岫日夜只管着她的两个儿子郭辰和郭柠的安全,生怕有差错。至于她作为郭家主母该做的事都交给丫鬟们代理了,做个报告给她就是。
其次是等着穆咸宜的消息,看她能否快些醒过来。
穆咸宜还在昏睡中,已经八天了,二少启诚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郭启勋叹道:“不想启诚二弟不善表露,却是如此痴情,我感觉他比我当初追你到世外轩更感人。”
“启勋待我也好啊,这不要去比。”贾云岫夸着二少和穆咸宜:“启诚二弟和咸宜这辈子定是一对儿,谁也无法插足。”
郭启勋听这话有些脸红:“在这方面我不如启诚二弟。”
“吃点东西吧,别说了。”贾云岫说起话来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