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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岫站起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重,可以踏破这个金花石地板了,眼神凝固在一起了:“果然,郭柠在沙漠的死没那么简单,是穆芦的主谋,但是她的人力物力完全没有,所以只有借用其他人来帮她做这天理不容的事!”
敲着桌子的拳头都磨破了皮,但是被贾云岫的心痛给覆盖了,所以贾云岫也不知。
折红听贾云岫这么说,才完全明白:“这么说穆芦那时闹着要去仪和寺,不是为了当尼姑,完全就是为了与她那个奸夫苟且,商量计策?”
贾云岫点头,一切诡计都浮现在她脑海中,可以辨别清楚了:穆芦想让她的儿子郭辰成为储君,但是郭柠明显比郭辰要优秀,于是穆芦就想要除掉郭辰。而穆芦的实力是无法暗杀郭柠的,于是就假装去仪和寺为国祈祷,实际是与她的奸夫沟通,尔后由她的奸夫来行使这暗杀的计谋。
事情就这么简单了,原来郭柠就是被这么害死的。
贾云岫捂着胸口的痛,怕胸口再次被撕裂,折红给贾云岫捶背:“贵妃娘娘不要这么心酸了,奴婢知道您难过,可是事情已经如此,贵妃娘娘何不打起精神来保护其他几个皇子呢?”
“郭佑和郭治是不可再被杀害,”贾云岫咬着牙,喊出声来:“但是郭柠的仇,我也一定要报!”
深喘着气,贾云岫无法平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思考着:穆芦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她心毒辣,但她想不出这样的办法,对了,是穆苇教她的,是穆氏姐妹一同杀害了我的爱子郭柠!
穆芦穆苇,你们都该死!
贾云岫度过了难过的一夜,睡地一点不安稳,噩梦缠身,无法安详。
直到早上醒来,贾云岫清晰了一下脸,才缓和了一下。
折红在旁与贾云岫不平着:“皇上也真是的,就任着穆芦这么出入皇宫来去自有吗?贵妃娘娘要不去说一下穆芦的错?”
贾云岫对这事有别样的想法:“为什么要说穆芦呢?她现在回宫了不正好?以后就让她永远出不了宫,让她在本宫眼皮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来,她就在这皇宫里等死吧!等着老死!”
说完后,暂时泄了今日的气,贾云岫对折红道:“对了,皇上的‘禁中起居注’去拿来看看吧。”
“是。”
“禁中起居注”是专门籍录皇上临幸后妃的次数时间等,一目了然。
贾云岫翻阅着:“奇怪了,这几个月里,每个月皇上只临幸了各位嫔妃各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往穆芦那里跑了,可是并未临幸穆芦。”
合上《起居注》,贾云岫纳闷了:“皇上去找穆芦无非就是那房中事,可却整整一月没有临幸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穆芦和皇上在聊天?本宫可记得穆芦说不出一两句像样的话来。”
“那是怎么回事呢?”贾云岫决定查清楚这事。
不可能直接去问穆芦,就只有从皇帝郭启勋这里入口问,那日郭启勋来看贾云岫,似乎是心不在焉,贾云岫也看得出:“皇上是有其他事情吧?不知云岫能否帮着一点忙呢?”
郭启勋叹气道:“最近看云岫你有些忧心,就多去了穆芦那里了,可是……”
“芦姐姐伺候皇上伺候地好,理应得皇上恩宠。”贾云岫口不对心地说着。
郭启勋烦恼着:“可是芦姐姐似乎不愿意,难道是哪里不开心了?”
“总是会有些不开心的,既然芦姐姐曾多次让启勋开心,那启勋就不可因为芦姐姐这几次的不合而对她生气。”贾云岫已经练就了说谎话的本事,一边想着穆芦为何会拒绝郭启勋的临幸。
从郭启勋嘴里也没得出什么话来,贾云岫就打算亲自去探望穆芦一次。
“贵妃娘娘驾临臣妾这陋居,让臣妾惶恐了。”穆芦的恭维话学的越来越有模样了。
贾云岫让她起身。
只坐了一会儿,贾云岫就觉得有些受不了,因为穆芦的外屋里屋都是药味,还有馊味,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就不怕郭启勋嫌弃她吗?
药味?穆芦病了所以不能侍寝?这是贾云岫想到的,于是就喊来了太医院主管:“穆昭容是皇上的宠爱,她似乎是身体不适,让本宫瞧瞧她的病历吧。”
太医主管回答说:“穆昭容并未招太医去诊脉,也没有开药方,只是偶尔从太医院要了一些药。”
这样啊?有病了还不大声宣扬一下?为何这么偷偷摸摸地取药?依照穆芦的性子,有病了就会在皇上面前娇一阵子做个捧心西施啊,怎么会藏着噎着呢?
贾云岫要查到底并不难:“去把穆昭容取来的药给列一张单子来给本宫看,本宫不能让哪个嫔妃病了伺候皇上。”
“是。”
要查这个不能,贾云岫是后宫妃嫔中地位最高的,有权筛查太医院里的药方和药物出入记录,所以很快得到了穆芦取药的记录,列了出来一看,感觉这药方不太熟悉,略懂医术的贾云岫没有见过,于是问太医这是治疗什么病的。
太医这一看就马上脸色暗下来:“臣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在贵妃面前还要隐瞒什么?”折红给贾云岫加点气势。
贾云岫就唱个白脸:“太医大人尽管说,这三病两痛的很正常,既然是穆昭容病了,是她自己取药,那就不关太医院的事。本宫为你做主。”
好吧,太医就照实说了,这张药方是治疗的病症是“梅毒”。
什么?
贾云岫先让太医回去,这下就有办法反戈穆芦一击了吗?
折红听到这里就开始高兴起来:“这个穆芦就是淫贱,身为皇上的嫔妃竟患了这见不得人的病,实在有负皇上对她的宠爱。贵妃娘娘,我们现在就把这事情告诉皇上,让皇上以后再也不去宠幸她。”
“等等,让本宫想想,”贾云岫对折红摆出手掌,仔细回想到:“以前子啊靖州郭府的时候,穆芦被罚住在疏影斋,很偏僻,那时你去那里检查,发现一张被扔掉的药方,其中就是治疗梅毒的。”
“对了,”折红也想起来了:“那时因为想要保皇上的名声就没有将此事大肆宣扬,可见那时穆芦就有了奸夫,这个淫荡的女人,一点也耐不住寂寞。那现在贵妃娘娘打算怎么处理穆芦的事呢?”
这个呢?贾云岫琢磨着,要不就把穆芦的这丑事给抖出来,以后郭启勋肯定不会再临幸穆芦了。但是这样会坏了郭启勋的名声,那么就只有这样了……
贾云岫见到穆芦的时候就问道:“芦姐姐最近对皇上可是拒绝了多次,皇上在本宫面前都提到过,芦姐姐不知后宫的嫔妃是多盼着皇上的宠幸吗?哪里有像芦姐姐这样把皇上拒之门外的?”
穆芦对此事十分烦恼,她这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还得需要个把月才能治好,于是穆芦只有回答:“贵妃娘娘,其实臣妾也有一把年纪了,这身子是不如从前了,若是不舒服就无法好好侍寝,这部就让皇上不开心了。所以臣妾只有慢慢地调理身体啊。”
“真是可惜皇上这么宠爱你,”贾云岫作叹息状:“这几日都不可服侍皇上吗?”
穆芦点头:“是的。”
贾云岫摇头,一句话未说。
穆芦看她的样子,对宫女说道:“看贾贵妃似乎是没办法服侍皇上开心啊,这才来找我。”
宫女溜须拍马:“还是穆昭容最得皇上喜欢。”
今晚呢,郭启勋是来了贾云岫的熙合宫,贾云岫已经把自己的脸给摸白了一点,似乎是血气不足的样子,对郭启勋道:“启勋,今日我是小日子来了,不能服侍了,启勋去别的地方吧。”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郭启勋看贾云岫有点受寒,就想留下来:“那就让我给你暖暖身子吧。”
贾云岫勉强笑笑:“启勋,我又不是十六岁时候了,哪里会那么娇气啊?你还是以国事为重,在这后宫就以子嗣为重。”
“子嗣,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只想着云岫为我生子啊。”郭启勋摸着贾云岫的小腹,希望她暖和一点。
贾云岫就温和地批评着:“启勋要是不雨露均分的话,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我看过起居注了,启勋你对穆苇临幸最少,这一年也难得一次,不如今晚就去穆苇这里,希望穆苇有幸为你怀上个皇子公主。可别忘了以前穆苇为你生下过龙凤胎呢。”
郭启勋可十分不愿:“云岫。”几乎是要撒娇了。
贾云岫来个命令式:“算了,启勋去哪里我也管不来,但是今日启勋不得宿在我这里。”
见到贾云岫这样有点怒了,郭启勋就依着她的意思:“好好,云岫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去穆婕妤那里。”不情愿地离开了。
贾云岫安静地坐着在卧铺上,折红过来问道:“贵妃娘娘,这下就可以让皇上通过穆苇知道穆芦的疾病了。”
“这个呢,不要高兴地太早,虽然是有很大的把握,但是我们也要坐好准备,假设事情有转变呢,要怎么应付。好了,现在就让宫女去外面打探,看看皇上什么时候从穆苇这里去穆芦那里。”贾云岫此番没有笑,说话尖酸起来了。
在穆苇的住处,郭启勋听了穆苇唱曲子,弹琵琶,还算不错,但是共寝的时候是喊着穆芦的名字的。习惯了穆芦那傲娇身姿和天仙面容的郭启勋,对穆苇的感觉就是“烧焦了的树枝”。
于是郭启勋在穆苇身上喊着穆芦的名字,穆苇再能人也难配合,郭启勋就不满意了,中途起身去穆芦那里了,打算给穆芦一个惊喜。
却不想穆芦得到的只有惊没有喜。
因为穆芦确定皇上今晚不会来,那还不赶快煎药,所以她那小住处就满屋子的药味,那些治疗梅毒的药材都是药味重的,熏得人难受。
郭启勋也没有让宫女说“皇上驾到”,可是穆芦的宫女却偏要喊着大喊着“皇上驾到”。
郭启勋气地想打那个宫女,只是因为那是穆芦的宫女,所以就没有出手。
进去屋里,里面一片慌张,但是再慌张也来不及了,那煎药的宫女将药罐子给推倒,但是里面的柴火味道,药渣味道都是充斥着整个屋子的,一点散不去。
穆芦这下是再也无法装得神态自若了。
郭启勋捂着鼻子很关心地问着:“芦姐姐病了?怎么不见宣太医?”
“没,嗯,没”这样支支吾吾的回答更加让人感觉这件事是肯定的。
那当夜郭启勋就宣了太医来了给穆芦诊治,穆芦是躲也躲不开,这病不是诊脉能诊出来的,必须看体内皮肤,于是太医就请皇上:“皇上,奴才不便检查穆昭容身体,那该如何是好啊?”
“朕来检查,你说要查何处。”皇上对穆芦还真是爱得深啊,连这种事都愿意做。
穆芦想躲,郭启勋越觉得奇怪,以前穆芦都是主动上前身体力行的,今日却要躲。
不管了,按太医的说法,郭启勋检查了穆芦的身上几处,包括私密处,这上面的斑点好恶心,皇上看着想吐。
之后更让皇上诧异错愕惊讶的事情出现,太医跪下了:“奴才不敢说。”
还是这一套,郭启勋就一挥手说:“穆昭容这是什么病?是染了什么?要多久才能医治得好?”
太医战战兢兢:“穆昭容这是梅毒,是,是男女之间传染的,治疗要一段时间。”
“什么?”郭启勋霍地站起来。
太医不知今晚是否会没命,就干脆都说了:“皇上这段时日不得与穆昭容同房,否则,否则容易染上。”
郭启勋回头愤恨地看着穆芦,穆芦胆颤地发抖,不敢说话,那就更坐实了她私生活紊乱的事实了。
太医这边呢,来了许多太医,是随后跟上来的,几乎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我等听闻皇上有宣,特意来此。”
这下就好了,就算皇上要帮穆芦给隐瞒,那也不能将整个太医院给干掉吧?那就更引人猜疑了。
太医安全褪下了。
皇上都不愿靠近穆芦了,以免被传染,只看着她那美如出壳蛋的脸问道:“难怪之前一直不愿靠近朕,就是因为这个病。为何会有此病症?什么时候……”皇上想起了:“是在仪和寺里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