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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丁啊,你没有发现这个阵法有点怪异吗?”
“这不是一个隔离阵法吗?”敖丁沉下心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阵法,这才发现了一些蹊跷,“这......这是一个杀阵?”
迦多宝点了点头。“我们俩早已在天庭挂了名,本来你的名字估计已经去掉了,东海龙宫早已跟天庭多年,七兄娑竭罗龙王让你去东海,或许也有之么一层意思,将那迦龙庭最好的苗子保留下来。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龙族最伟大的炼器师和阵法师便是七兄娑竭罗,但天庭里面,炼器之人比比皆是,阵法大师更是多如牛毛,随便一个九曲黄河阵、诛仙阵,便不是你我能够应付的。”
“能和表哥一起战斗,就算死一起,那又如何?龙族总归还是有活着的人,谁知道千年以后,会不会出现几个资质好过我们的子侄辈?”
正在两人疗伤的闲聊之中,二郎神杨戬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敖丁与迦多宝看来,像一条咸鱼般躺在地上的杨戬,突然坐了起来,从地上抓起三尖两刃刀,胡乱挥舞起来,嘴里也是喊着些听不明白的胡话。
原本平躺在船上的杨戬,猛地翻身坐了起来,神情慌乱,双手在船上乱抓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终于摸.到了那根已经折断了的竹篙,朝着水面一通乱敲乱打。
小船随着杨戬的动作猛烈晃动着,杨戬更是坐立不稳,小船便又晃得更厉害起来。
“走开,你们都走开,我杨戬一生光明磊落,未曾做过亏心之事,你们休要来缠着我!”
小船四周不时冒出几个猴子脑袋,发出奇怪的叫声,对着杨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面目狰狞可怖,眼睛通红似血,鼻子却是绿油油的,一张血盆大口几乎占了面部的一半。
杨戬挥动那跟只剩半截的竹篙,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那几个猴头却又沉了下去,却从另外一边冒了出头。如此反复,杨戬只觉精疲力尽,暴躁地激发出一通灵力攻击波,直打得水花四溅,水面终于只剩下一圈圈的水纹,不再有那些恼人的猴头。
却在杨戬分神的片刻之间,一只形如小孩的怪物爬上了船尾,从身后慢慢靠近了杨戬。那怪物生得臂长.腿短,浑身长毛,身上的水顺着毛发流到船尾木板上尾尾,张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碎杨戬的喉咙。
几滴水先落在了杨戬颈脖上,透心的凉意让杨戬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瞳孔极速放大,手中的半截竹篙回身猛然一击。
然而被人们称为水猴子,在东瀛岛国被奉作河童的水鬼,又怎会如此不堪?只听得风声呼啸而至,便已后仰以腰.腹贴着模板,竹篙几乎贴着鼻头挥过。
水猴子重新站直回身的时候,杨戬的短棍又扫了回来,只见这水猴纵身一跃,似是落入了水中,却只见船舷上扒着一只湿漉漉的长毛细手。
杨戬又岂会连只猴子都应付不了,只见他嘴角不经意地一翘,短棍如同迅雷般只劈而下,望那扒在船舷的毛手拍去,却又在空中横转了方向,向着空无一物的船尾横扫而去。
料得杨戬会打向自己故意暴露在船舷上的那只手,耳听得风声正紧,那猴子双脚一蹬,手臂在船舷上借力,便又是飞身一跃,向那船尾跳去。哪料到那人竟半路将短棍换了方向,径直向自己打来,此时再换方向也是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向自己扫来。
“砰!”一击即中,正中猴头,碧绿如蓝的鼻子被打得歪向一边,差点就被打掉,猴子吃痛被击飞出去,掉入水中扑通扑通胡乱翻滚,激起四溅的水花。
然而杨戬还未来得及得意一下,肩头一阵钻心的痛感传来,手中的短棍使劲向着肩头拍去,却是无用。趁着杨戬的精力全在船尾那只水猴子身上,一只从船头上悄然爬上来的水猴子,一口咬在杨戬肩头,任杨戬如何用短棒敲打,就是不松口。
敖丁和迦多宝看不到杨戬此时身处的幻境,只看着他胡乱挥舞着三尖两刃刀,随后又将三尖两刃刀向着自己肩头砍去。一通胡砍乱劈之后,又扔掉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伸出手掌使劲撕着已经皮翻肉卷的肩头。
“毒效开始发作了,二郎神君的伤口开始疼痛了,天神不畏生死,无人不怕疼痛。深渊龙族的毒液发作之时,如同灼烧一般的疼痛,先是从伤口发作,继续迅速遍布全身,最后毒气入心。伤者会陷入幻想之中,将自己的全身撕破,最后甚至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掏出。”
“表哥......”
“敖丁,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救救他,毕竟他应该手下留情了。”
“你不怨他了?”
“杨戬也说得对,龙族这一切纯粹是咎由自取,那些老弱妇孺虽是无辜,可是那些被灵族祸害的无辜还少吗?当惨剧降临在自己头上时,便觉得无辜,自己施加到别人身上时,又觉得是弱者就应该挨打。”
“敖丁,你终于长大了。”
“表哥,如果今日之后,我还活着的话,我会像七兄娑竭罗一样,皈依三宝,如同他们一样得大自在。”
迦多宝没有响应,茫然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杨戬,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娑竭罗龙王是有大智慧的人,连他都只有遣散部众,以此躲过此番祸事,不知道八大天王能否幸免于难?娑竭罗龙王皈依佛门便是不久前的事情,他是否想到了些什么,还是说他已经看透了一个未来的结局?
杨戬扔掉手中的短棍,拼命推着肩头那只水猴子,怎奈那死猴头就是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紧,肩头的疼痛已经深入骨髓。
一阵钻心的痛又从脚上传来,杨戬站立不稳,倒了下去,这才看见船上已经站了六七只水猴子,一只已经咬上了自己的小.腿。
杨戬蹬着脚舞着手,却也甩不掉手脚上的水猴子,反而是更多的水猴子爬上了身,身上的肌肤似乎都已被水猴子们拔掉了。
杨戬终于无力挣扎,四肢无力地垂下来,却在这时,两只锋利的爪子撕开了他的身体,想要将他的心捏破。
本已放弃挣扎的杨戬,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猛然站了起来,身形越来越高大,撑破这阵法的壁垒,水猴子纷纷从身上跌落。
下至地府十层渊,上抵天宫九重天,三界裂而六道震,江河断而山岳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