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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衣婢子口里说的是三个人,实际上一眼也不错地只看着谷涵,其余四人都看向谷涵,谷涵微微笑:“原来那日那位姑娘便是陈四姑娘,还请代为向你们姑娘致谢。”许齐茂和范信泽自然也轮番道谢。
那青衣婢子抿嘴一笑,便让身后几个人一一打开食盒,只见珍馐佳肴,不胜赘述,盘盘都是色香味俱全,盘盘都是珍奇又斗艳。谷涵倒是料不到不过是随手帮了一把,对方居然是陈尚书家的姑娘。菜摆上来之后,又和许范二人郑重起身道谢了一番。
道完谢他们坐下了,便招呼大家一起吃,段臻和刀越宏毫不客气的先开动了。谷涵还微微笑着,心中却是有点疑惑:那日又没有与陈四姑娘通了姓名,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住进了她家会馆的?
第二天他就不那么疑惑了,因为那陈四姑娘的丫鬟们,居然又送了一桌丰盛的菜来,仍旧只盯着谷涵说话。这下傻子都看得出来陈四姑娘是什么目的了,那两个不知内情的段臻和刀越宏都好笑地看着谷涵,而那两个知道内情的范许二人也是好笑又挪揄地看着谷涵。
旁人都看出来了,谷涵自己又不是傻的。他只好是站起来郑重跟那个青衣的婢子说:“陈四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是来考会试的,并非来行饮酒作乐之事,天天如此盛餐,铺张奢靡不说,到了考场上,恐怕考官知晓也会颇有微词,还请代为转告陈四姑娘明日不要再送了。”听他这么说了,范信泽也笑着附和,“没错,不要再送了,我们也就是随手一救,没做什么。”许齐茂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青衣丫鬟唤柳枝的,看看他们这个态度,主要看谷涵这个态度,内心气闷。她万万是料不到,谷涵看起来挺长袖善舞的,竟然这么不懂风情,心中颇有些为自家姑娘不值,不过是一个银霜炭都买不起的寒门士子,听说他那几日冻得都流鼻涕了,又怎么可能吃过姑娘为他准备的这些美食佳肴?
还很不稀罕的样子?哼。
可她再是不虞,也知道姑娘这些日子心心念念都是这个谷举人。只好是强撑着笑意说:“公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只是今日的菜都已经做好了,不吃也未免太过铺张浪费,还是让婢子们摆上吧。”
这个谷涵当然不会再矫情拒绝,于是诸人又吃了一顿大餐,吃完饭院中的小厮收了菜盘端下去,许奇茂就说话了:“同样是救人,我怎么就没这好运气?”
谷涵看看他,笑着指指自己说:“那可能是因为许兄你和范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只有我一个尚未婚配,不盯我盯谁?”
许奇茂看他这么说,也笑了,继续道:“这事有意思了,你那正牌心仪的宁姑娘这么多天了一次都没来看过你,这个陈四姑娘倒热情的天天来给你送饭。”
“明日必然没了。不要胡说。”谷涵回了一句。
段臻和刀越宏方才知道谷涵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又个个奔放,纷纷是新奇打听,为何陪他上京,却不来照顾他。谷涵则推说她上京也是有事,不独是陪他。
许范二人知道是押题事的,便抖落了出来,又引得段刀二人惊奇一番。他们虽然到京比较早,年前就到了,甘棠押题如今在京中还是没有什么名气的状态,自然不知道这押题在江南早成了考官们的噩梦了。还笑着跟谷涵说等出来了,他们一定个个去买一份支持。谷涵也没有为宁青穹拒绝,很是感谢了一番他们的友情支持。
如此热烈聊了一番,他们就拿了邸报和京中的消息出来讨论。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的举人,自然不用再日日揪着头发琢磨文章,只用把以前写的文章们汇总起来看看重新琢磨一番也就差不多了。重要的反而是对朝中诸事的了解程度。住高官会馆的好处就在这里了,他们住进来,不但能看往日就看的邸报,还能看些陈尚书无偿为他们提供的官场内部消息。
五个人坐在一起看了邸报和消息,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了半天时局,方才各自散了回去温书。
接下来两日陈四姑娘果然是没有再送宴了,到了第三日,陈四姑娘的丫鬟柳枝居然提着保温食盒在上午时分送来了一盅汤。话说得也十分敞亮,说是提神补脑汤,为谷涵补身之用。
谷涵看着面前那盅汤,心里已是隐隐有点后悔那日眼明手快的顺手一救了,早知便让许奇茂动手抓了那姑娘……若是给宁青穹知道此事,还不知道她心中要如何吃味呢。
这回这柳枝又是觉得妥妥的了,偏生谷涵又是作了一揖,又认认真真来了一句:“陈四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汤在下不能收,还请这位姑娘拿回去吧。”
柳枝顿时就越觉得有些恼,这人怎么还是个榆木疙瘩样?她柳眉倒竖,问道:“我们姑娘亲自做的汤,谷公子就让我们这么拿回去,是不是太糟蹋我们姑娘心意了?”
范信泽就在一旁插话:“人家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怎么会随便收你的汤?”
柳枝吃了一惊,又看向谷涵,谷涵也就点了点头,“还请柳枝姑娘代为转告陈四姑娘,我确实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只等会考完便要择日定亲,陈四姑娘的好意我便不领了。”
饶是柳枝有些跋扈,人家都说的这份上了,她当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是提着汤回去了。
陈元晨听了柳枝的说辞,微微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也就是说谷公子还没有定亲咯?”
“是呀。说是会试后再订。”
陈元晨听了,胸有成竹地微笑起来,吩咐柳枝:“汤还是热的吧?你舀一碗来我喝些。”柳枝应是舀汤,陈元晨看着自己站厨房门口指挥做出来的这汤奶白香醇,喝起来也是回味无穷,又仪态端方地笑了。
只要没定亲就好。
认识谷涵前,陈元晨早听她爹和兄长讨论过谷涵不知多少次了,亦知他乃是本次夺取会元的热门人选之一,就是家境太差了些。本来她是不太看得上的,但那日见过本人,又得知他就是那位谷涵之后,陈元晨就放不下了。家境是差,可不是还年轻有为么?
陈元晨想,家境这么差的人,他能遇上什么家境好的姑娘?最好也不过是些乡绅之女之流,哪里比得过她陈家?她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宁家倒了之后,就是她家独占皇派鳌头了。
而且谷涵这三番两次一口回绝的,又让她觉得这不是个见利忘义攀附权贵之人,显见还有些钟情,这样的男子,才是佳婿,才配做她陈元晨的夫君呀。
陈元晨抿下一口回香无穷的汤,脸微微红了红。
咽下后她搁下碗匙,神色不知为何是又变了变,变得目光更幽深,更莫测了:“我行踪是谁泄露出去的,查得如何了?”
柳枝面色微微变得有些苍白,躬身回她:“柳花至今不肯吐口。”
“将她带过来,院里剥了她衣裳,看她说不说。”陈元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
柳枝面色又微微白了白,应了声是,过了一阵子就将柳花拖来了。但见她衣裳糟蹋,整个人鬓发散乱,也不知是用的什么刑,外面瞧着瞧不太见伤口。她被押到院中,就摁到了三张并列的条凳上,陈元晨也披着一件貂皮大斗篷坐到了院中临时特安的椅子上,手里还端着那碗汤,汤碗上还冒着白烟热气。
陈元晨自顾自喝汤。
柳枝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押着柳花来的婆子就伸手去剥柳花的衣裳,柳花尖叫一声,高声喊道:“姑娘我说!是梨心院的五姑娘买通了奴婢的!是五姑娘——”
陈元晨抿了一口汤,头也没抬:“继续。”
那两个婆子撕拉就把柳花衣裳剥了,柳花一边尖叫,一边挣,大冷天的挣了一头汗出来,两三下就给剥得只剩中衣了,眼看中衣也叫撕开,连最后的小衣也要不保,柳花终于是哭着叫道:“姑娘我说,我说!是马房的曹方!”
陈元晨方才抬了头,眼神淡漠地将柳花那浑身糟蹋样打量了一遍,心中觉得自己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还颇有几分姿色,衣裳脱了也就那样了。没劲。
她转了转调羹,带了一圈涟漪出来:“把曹方拿了,王妈妈你将他们两个隔离了,好好审,不要每次都叫我自己动手。”其中一个剥柳花衣裳的圆膀粗腰婆子立刻高声应是。
等到人都带下去了,陈元晨又吩咐柳枝:“明日给会馆中所有士子都送汤,便说是我和娘亲为他们准备的,预祝他们高中状元。往后每三日都送一次,给谷公子和他那几个好友同窗的须是小厨房精熬的。”
“奴婢明白了。”柳枝恭谨地回答。
第二日那集体汤一送到,看着同窗们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挪揄神色,谷涵都有些笑不出来了,大家都有,那他接不接,喝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