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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到了过年, 辅国公府今年的气氛并不浓重,想来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传言, 此时低调都来不及,又怎会铺张的大肆欢庆。
杨初雪跟长公主讨了个恩典, 年夜就在景澜院过,如今她肚子也七个月了,可不想出去后,磕着,碰着,纵然没有遇到意外,但她这一个区区小妾, 给人行礼都能累的够呛, 更何况前些日子还得罪了辅国公府当家的,谁知去触了霉头以后,她还有没有好日子过,辅国公那也不是一个善茬, 心狠着呢!
长公主只思考了片刻, 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并且还做戏做全套,专门唤来了太医,宣扬了一下杨初雪胎位不稳,需要静心安养,不能受气,不能累着, 亦不能站得太久,或是磕着、碰着,反正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杨初雪安心了,心安理得让下人做了一桌子饭菜,然后就让她们各自玩去了。思绪飘得老远,忽然有一些想念弟弟,今年是他们在外的第一个年,也不知过的是否安好,是否想家。
却说长公主那边,大年三十一大早,便带着燕清荣夫妇和燕清云去了宫里,兄弟俩先去拜见皇上,长公主和大儿媳妇则直接来了太后处,这时宫妃和朝中命妇已经来了不少,长公主由于是先皇亲封的端惠大长公主,拜见了太后与皇后之后,接着便是命妇给她请安。
行完礼,太后赐了坐,那神态是一个端详的,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并且还是整个后宫的大赢家。
长公主神色淡淡的,大儿媳规规矩矩站在她身旁,太后若不是这慈善的模样,当初又怎骗得了母后,母后原想扶着她儿子上位,将来也算给自己,给镇安侯府找个依靠,谁知却扶了一只白眼狼,镇安侯府就是长公主的母家。
想起早逝的弟弟与母后,长公主心中一阵伤感,所以她才不喜欢到宫里来,这里总会让她想起许多不好的事情。
“端惠今日神色不好,可是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你家那燕三又惹麻烦了。”太后看着她,笑着打趣起来。
长公主立马收敛心神,对太后的话,她从来不敢大意,唇角一弯,笑着回答:“太后说笑了,我家那孽障,不提也罢。”她可不信,太后会无缘无故提云儿。
文贵妃一派雍容华贵,坐在太后身侧,硬是把皇后娘娘给比下去,笑着接过话茬,说:“长公主可是想多了,太后是见你家三媳妇没来,所以才有此一问。”
长公主眼眸黯了黯,现在满京城,谁不知三儿媳妇的丑事儿,文贵妃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想看着她出丑吗?不过想想也是,三儿那一招,可是拉了不少三皇子派下马,虽说是为了初雪报仇,但谁让跟在老五身边的,全都是文家一系呢!更何况,此举说不定还深得圣心。
长公主心念一动,笑了起来,说:“太后若想见老三媳妇,明年定给你带过来。”
文贵妃撇撇嘴,讨了个没趣,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谁知明年燕三的媳妇是哪个,紧接着,心中又是一紧,燕三这人虽不着调,但架不住能折腾啊,并且还深受皇宠,若是跟人联姻的话,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助力,虽说朝中大臣不见得有人愿意跟他结成姻亲,但也不得不防。
心中这样一想,目光扫见身侧的表侄女,唇角挂起一抹冷笑,表舅妈打的好主意,说的好听,是想把孙女送进宫来给她固宠,实际上,还不是想分一杯羹,看着长公主,笑了笑说:“长公主心中可是有了人选,看看本宫这侄女怎样?”
长公主这才瞥见文贵妃身侧的人,长的倒是花容月貌,跟文贵妃还有几分相似,只是那惨白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就好像嫁给她儿子有多委屈似的,轻描淡写的一笑,说:“做个妾,倒也使得。”
文贵妃脸色变了变,没想到长公主竟如此不给面子,只是目光扫见表舅妈,心中又感觉快意起来,叹了口气,故作惋惜的让少女回到表舅妈身边,接着笑看向长公主,说:“看来是我这侄女没福气了,就不知公主相中的哪家千金,说给我与太后,也乐呵乐呵。”
长公主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点不显,看起来依然云淡风轻,只是对那文贵妃,却是万分瞧不上眼,她这会儿倒是不装了?刚不是还疑惑三儿媳妇没进宫吗?瞥她一眼,淡淡道:“还没想好,只是,瞧着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千金不错。”
其实,长公主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左督御史乃朝廷一品大员,又怎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纨绔,更何况,这纨绔还花名在外,家中的丑事也不少,只是文贵妃却不知道啊,文贵妃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只知左督御史油盐不进,跟儿子是死对头,若跟燕三结成姻亲,那还不闹翻了天去,当即冷笑了一声说:“长公主可要考虑清楚,别又祸害了好人家的女儿,要我说呀,燕三喜欢谁,还是如了他的愿,抬个妾室上去算了,省得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国公府和皇家的脸面,可都让他丢光了。”
长公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太后也跟着帮腔,斥责道:“可不是吗?燕三那性子,你也别逼他了,哀家也是做娘的,这孩子大了呀,半点不由娘,你逼着他娶亲,可不是害了别人家的女儿吗?依着他的意思算啦,也少折腾一点,省得到时候,又传出什么丑闻来,皇上纵然宠着他,哀家可是不依的。”
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恭然领旨,那模样瞧起来很有些不甘愿,只是碍于太后发言,又不便回绝,反正是黯然伤神了。
文贵妃和太后满意的一笑,接着便和其他人说起话来,长公主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弯起了唇角,今日她算是为初雪正名了,并且还是领着太后旨意,想必将来要把初雪扶正,辅国公府和燕家宗族那一杆人,也找不出理由拒绝吧。
她的孙子,一定要是嫡出!
却说燕清荣那边,给皇上请安之后,身子就不见好,不停的咳嗽起来,皇上见状,急忙传来太医,燕清荣怎么说也是他侄子。
“多谢皇上关心,不用了,臣这身子,也就这样,只扰了皇上的雅兴,却是臣该死了。”燕清荣摆了摆手,一边咳嗽,一边说着。
皇上目带担忧,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起丧气话来,快让太医来看看,你若出个什么闪失,岂不是让皇姐伤心吗?”
燕清荣无奈,只得遵从皇上所言,只是太医看过后,大都摇了摇头,只说是听天由命。
皇上心中大震,露出了一些伤感,或许是情景所致,也或许是眼见着燕清云身子不好,便问他可有什么心愿,朕一定会竭尽所能。
其实皇帝心中是想着,燕清荣若不好了,辅国公府的爵位总要有人继承,心知辅国公府和文家一派走的很近,其实他最属意的是燕清云,只是燕清云太胡来,若想让他继承爵位,就要有一定的理由,而眼前的燕清荣却正好是一个机会,他是若不好了,总会想着给弟弟铺路,所以皇上想着,燕清荣一定会请求他,把爵位传给三弟继承。
只可惜,燕清荣非但没有如此,还伤感的说道,愿把爵位让给二弟,只是希望辅国公府分家,能把他和三弟划分出来自成一派。
这话要让别人说来,肯定会觉得不孝,毕竟,父母在不分家,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只是眼见着燕清荣病弱,又想着前些日子辅国公府的传言,众位大人肯定会在心中脑补,燕清荣这是在担心弟弟啊,怕他去了之后,弟弟受人欺凌,所以才宁愿舍了爵位也要分家,辅国公府也实在太不像话,竟然把嫡子逼成这样。
皇帝心中自是不愿,燕清荣他倒是无所谓,虽说昔年惊才绝艳,但到底坏了身子,能活得了多久还两说,只是燕清云若离开辅国公府,那辅国公府岂不是就安宁了,他喜欢的,便是燕清云闹腾,臣子家中越不安宁,他的皇位才会越稳。
只是,他刚才都发了话,现在又不能收回去,再看燕清荣悲声泣下,就仿佛说着最后的遗言,他若不答应的话,那岂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罢了,罢了,皇帝叹了口气,当即便准了他的奏,并且还仔细叮嘱辅国公,荣儿,云儿是嫡子,分家可不能亏待了。
辅国公铁着张脸应下,燕清辉却是满脸喜色,他本就在御前行走,此时自然也在皇宫,只恨不得赶紧飞回家去,告诉二哥这一好消息。
杨初雪知道消息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心中欢喜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叹,长公主和大公子果然不愧是母子,竟然都在大年夜里行动。
眼看着辅国公请来宗族分家,燕清荣得了三成家产,燕清云两成,算是跟辅国公府分得干干净净,就连辅国公将来去世,兄弟两也别想再拿到分毫,剩下五成,四成归燕清耀,他将来毕竟要袭爵,还有一成则归其他子女,自古以来嫡庶有别,谁也不能抱怨拿的少了,更何况皇帝还发了话,辅国公又岂敢亏待这两个即将离家的儿子。
过了正月十五,燕清云便开始准备宅院,正月二十八正式搬离。
然后,在长公主的主持下,二月二十六正是黄道吉日,杨初雪自出嫁后,第一次穿上了大红衣裳,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拜祭宗族以后,亲眼看着宗族长老把她的名字写在燕清云旁边,心里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快的,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虽然这一直是她努力的目标,是她心中所向往,但等到真的发生了,她却感觉有些恍惚,生怕一觉起来,这梦,就醒了!
烛光闪烁的喜房里,燕清云喝的半醉不醉,一会儿抱着杨初雪,一会儿摸摸她的肚子,然后傻傻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嘟囔着说:“初雪,爷今日好高兴,你终于是爷名正言顺的妻了,只是,此次仪式太过简单,你心里可有怪爷?”
杨初雪微微一笑,看着他,目光变得柔和,她知道燕清云为此费了多少功夫,先不说这五进宅院,处处精致不比辅国公府差,再说今日宴客,能叫来撑场面的人都来了,虽然大多是他的猪朋狗友,但镇安侯府的人却没少到,并且长公主还叫来了几个与其走的进近的大臣,虽然仪式简单,但也是用了心。
毕竟,她的身份低微,还是从妾扶正上位,虽说族谱上写的是嫡妻,但那也是因为李婉华犯错被被贬的缘故,否则的话,哪有那么好的事儿,继妻虽然也是嫡妻,但一字之差,天差地别,长公主也是为了让孩子出世,可以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才仓促举办仪式,能得他们如此厚爱,她感动都来不及,又如何能够抱怨。
看着燕清云脸庞泛红,双眼迷蒙,下身微微凸起的硕大,杨初雪心中忽然一动,想着今日到底是他们的好日子,燕清云憋了这么久,应该也快忍不住了吧,为了杜绝猫偷腥,杨初雪壮大了胆子,红着脸,握住他的巨大,然后来回抽动。
燕清云闷哼一声,瞳孔骤然收缩,忽然猛地睁大了眼睛怒喝一声:“滚,爷是心有所属的人了。”
杨初雪顿时郁闷了,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闷闷的瞥了他一眼,松开手,把辈子盖好,转过身,背对着他,心里那个气呀,丢人丢大了,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好心。
燕清云这会儿也清醒过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他的确有些醉了,难得今儿高兴嘛,自然多喝了几杯,经过李婉华一事后,他再不让别的女人近身,当时他
只想着初雪有了身子,不会有人服侍他,条件反射便怒吼出声,没想到却把太座大人给得罪了。
燕清云苦着张脸,心里痒的难受,想着刚才酥酥麻麻的感觉,只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赶紧狗腿的抱住杨初雪,在她耳边唤道:“初雪,初雪,爷知道错了,再来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杨初雪把被子一捂,懒得理他,燕清云皮粗肉厚,自然是求追不舍了,只差没赖驴打滚,满地咆哮着撒娇了。
至于当晚他到底有没有得偿所愿,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听院子里的下人说,第二天燕清云起来,那是一个精神抖擞啊,嘴巴快要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