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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差别
锦葵被她吓得慌了神,连忙帮夏小蕊拍着后背,不过几个瞬息,她便急得哭了出来。
夏小蕊被那肉包噎得脸都红了,大大的猫眼儿泛出泪水,两个小姑娘一时之间慌了神,锦葵恼着自己不该作弄她,心中愧疚难当,竟是哭了出来。
正在两人着急的时候,身后忽然闪出一高大男子,那人单手提着夏小蕊腰间,向上一抬,又利落地掉了个。
只见夏小蕊被那男人倒提溜着,又扥了两下。
“噗。”
沾着口水的肉包终于从夏小蕊口中吐了出来。
男人手腕用力,夏小蕊又转了回来,只是她被提溜得晕头转向,还挂在男人的臂弯中。
等那男人把她放在地上后,夏小蕊红着眼睛上前踩了那肉包两下,待把那肉包踩得稀巴烂,才回身找锦葵要安慰去了。
只是她刚转过头,便看见刚才提着她的男人。
夏小蕊睁着大眼,眸中还泛着水光,望着那男人脸色骤然爆红,就连一对肉乎乎的小耳朵都红成了绯色。
谢望舒望了一眼夏小蕊,便转过头去,同锦葵打招呼。
“阿葵。”
“谢大哥?”
锦葵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夏小蕊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救人的居然是谢望舒,等他转过身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当年在她家借助过的谢大哥。
难怪那人只用单手提起夏小蕊,她还记得谢望舒的手当时伤得很重。
两人正说话间,夏小蕊红着脸,默默走到锦葵身后,柔柔怯怯的样子同平时有很大不同。她双颊发热,觉着自己实在是有些丢人,而且还是在这样俊的男子面前丢了丑。
等锦葵确定了夏小蕊无事后,才问起谢望舒这些年的事情。
得知谢望舒是诚阳王嫡子的时候,夏小蕊眨着猫儿眼偷摸觑了谢望舒一眼。
提起京中世家逸闻,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诚阳王府。
只诚阳王昔年宠妾灭妻,为了给妾室儿子铺路,便把自己年幼嫡长子送走的事情,便够京城百姓说到上几年。诚阳王乃圣上唯一胞弟,便是做下这等糊涂事,也没人敢置喙。
就在世人都以为诚阳王嫡子身死他乡,把他忘在脑后的时候,谢望舒却突然回来了。
那诚阳王庶子已经年过十六,众人都等着谢瑞顺利请封世子。
甚至谢瑞连那世子朝服都做好了,却没想,如今鸡飞蛋打,白日做梦一场空。
只是谢望舒在诚阳王府也十分不好过便是了,据说他如今还住在废弃的院子里,诚阳王和那庶子处处刁难,压着他不让他出头,如今还做出了越过嫡子为庶子请封的事情。
谢望舒得知石头身死,十分惋惜,他住在辽东的那段时日,同石头关系最好,等听闻锦葵已经帮石头报了仇后,才略微释怀。
三人一时沉默不语,只夏小蕊时不时地看谢望舒一眼,直到天色欲黑,谢望舒给她二人送至帐篷附近才离开。
青薇被送到东厂后,申春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跑去太医院寻太医了。
汪淮让小太监送青薇下去疗伤,自己倒是回房换衣服去了,申春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家督主一丝不苟地系着腰带。
桌上摆着一个白玉瓷瓶,申春抻头望了一眼,便知是宫里娘娘们最喜欢用的生肌膏。只是这生肌膏造价不菲,寻常品级的妃子都用不上。
他心中略有明了,督公对那青薇姑姑也不是如表面上看着那般不在意。
这不,看人家受了伤,还眼巴巴地把这等好物拿了出来,是怕那青薇姑姑身上留下什么疤痕?
“一会你把桌上的药给南藤送去。”
汪淮换好衣物,看申春愣愣地看着自己,便又说了一遍。
“南藤……”
申春心头暗忖,莫不是督公说错了?
“这药是送给锦府小姐的?”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倒是汪淮转身略有不解地看着他道:“不然呢?”
“葵姑娘何时受伤了?”
申春倒是把口中那句青薇姑姑受了伤咽了回去,他可不想没事触自家主子的霉头。
汪淮看着申春握着那生肌膏,一脸莫名地瞅着自己,他眉间微拧,似是被申春问得烦了,淡淡道了句:“你今日这话怎这样多。”
伸出连忙赔罪,急匆匆地拿着那药膏走了出去。
等他把生肌膏亲手交到锦葵手上的时候,才看见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肿,便是不仔细看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办好差事往回走的时候,申春心中暗自决定,若是日后见到这锦府小姐,自己定要好生伺候着,可万万不能怠慢了。
汪淮在帐篷中梳理案卷,如今他兼掌司礼监掌印之位,自然要帮圣上过目批红,待看过众臣上交的折子,分类过后,再一一呈献给圣上。
“臣郑予礼启,大皇子谢灵均纵容其妾室兄长,扬州符家长子符越,剥肤椎髓,鱼肉乡里。去岁冬,符越为夺一南郊矿地,屠杀村中百姓……如此杀鸡取卵,横征暴敛,当地百姓……叩请圣裁。”
汪淮快速翻看案上红折,翻到此折,随手把它扣下,又继续翻向下面的折子。
辛清进来添茶,见自家督公正忙,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督主,那青薇姑姑受伤颇重……”
汪淮抬头,看了眼辛清道:“太医治不了?”说完又低头处理手上折子去了。
“治倒是能治,只是太医说可能日后会留疤……”
太医手上没有生肌膏那等上品药物,生肌膏配方贵重,寻常太医寻不全那方子,通常院正一年也做不上三五瓶,都是专供太后皇后,或者宫里极其受宠妃子的。
那太医无法,便让他来问问,若是将来那青薇姑姑留了疤,督公莫要秋后算账才好。
辛清倒是记得自家主子手上有几瓶来着。
“宫中下人哪个身上没有一二疤痕,你告诉那太医,只管把人治好便是。”
辛清还想说什么,门外申春进来冲着他挤眉弄眼的,辛清心下了然,便退了下去。
晚间烛火通幽,锦葵握着手中瓷瓶,在榻上辗转反侧。
半晌,她还是起身穿了衣服,有些事情她想去问问汪淮。
有些答案,她想亲耳听他说。